俞渐离心虚地看向纪砚白,小声询问:“我以后都不写了,然后认认真真地教你功课,再在兵部好好做事,可以吗?” “你知道的,我想要的不是这些。” 俞渐离下意识地吞咽,他很想回避,又避无可避。 他们此刻又已经是这样亲密的关系了,他的身体也不像之前那般脆弱,似乎也不该太过拒绝。 多矫情啊,之前嫌弃纪砚白和他唇友谊,现在他却想做唇情侣。 他只能狠下心来,下定决心后道:“我……我教你行吗?我也不太会,我只是会写,我试着教……行吗?” 想了想,又赶紧补充了一句:“而且我最近刚刚康复,身体状况还不稳定,过一阵我试试看。”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纪砚白终于轻笑出声:“好。”
第97章 小聚 两个人在书房说了没一会儿, 昙回便急匆匆地来到了门口禀报:“少爷,俞公子,夫人听说俞公子来了府上, 让小的传话,让俞公子去她那里一趟。” 纪砚白还没和俞渐离在一起多久,极为不想俞渐离过去。 上次见面很快便分开了, 这次刚刚见到,他娘又来捣乱。 都说小别胜新婚, 他们小别后真是各种被打断。 俞渐离想了想后道:“上次夫人便有话要与我说,如今想来也是正事, 我得先过去一趟。” “好。” 他还当纪砚白会松开他, 可还是在他要起身的时候拽着他狠狠地吻了一通,这才松开双手。 即将要去见他母亲, 他还这般大胆, 气得俞渐离踢了他一脚。 他快速整理自己的衣衫以及头发,确定得体了才出门。 纪砚白皮糙肉厚的, 被踢了倒也无所谓, 甚至还想指点俞渐离脚法。 两个人一同去了国公夫人那里,国公夫人显然已经在等待了。 会客厅里的侍女都在忙碌地准备着新鲜水果,摆着各式糕点。 见是他们两个人一同来的, 国公夫人还有些诧异,看着纪砚白问:“你来做什么?” “你不是找他有事吗?”纪砚白问。 “我找他有事,又不找你,你先回去,我现在看到你会生气。” 纪砚白站在原处有些不知该不该离开, 忍不住提醒自己母亲:“我可是刚刚立了军功回来。” “我们国公府最不缺的就是军功。” 纪砚白只能转身离开,留下俞渐离一个人和国公夫人见面。 国公夫人是个爽朗的性子, 见到俞渐离时总是笑着的,今日却有些愁眉不展:“阿离啊,若不是逼不得已,我也不会这般着急地寻你过来。” “您说,我若是能做什么,一定会尽力做的。” “唉,这次砚白进宫,被圣上问了功课。”国公夫人说完便叹了一口气。 一提起这方面,一生骄傲的国公夫人也会抬不起头来。 “我懂了……您是想让我督促他读书是吗?” “没错,按理来说,这次他又立了军功,是应该加官晋爵的,可圣上只给了一些银两赏赐,其他的都没有。圣上的意思是他目不识丁的,坐上那个位置有些勉强,若是能在国子监累计一积分,可以立即得到提升。” 后面的她没说下去,想来是希望纪砚白能有资格继承爵位。 俞渐离知道了事态的严重性,他点了点头,随后道:“我懂了,他如今已经识字,但是不通九经,我会努力让他学会的。国子监的月试帖经很讲究字的工整程度,他怕是不行,所以我会提高他的口试能力。 “当然,写字方面我也会督促,他最近写字有进步,至少能让他正常写信。” 国公夫人很是满意:“好好,能让他拿个半分,我都能有些底气再给他争取一番。” “您放心吧,我上次指导过他,他便答对了口试几道题,当时还是临阵磨枪,想来之后能更多。” 国公夫人想起了之前的一次超常发挥:“上一次也是你指点的?” “嗯,当时他帮了我,我便帮他押了题。” “这算作弊吗?” “不算,这叫针对性补习,我们又没去窃题。” 国公夫人思量后觉得也是,随即点头道:“好,你可需要我们提供什么帮助?” “给我点底气就行,在他发脾气的时候,我就来找您告状。” 国公夫人本是忧愁的,听到这里当即笑出声来:“好好好,可以,他平时嚣张得很,但是对我不敢造次。” “他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人。” “你倒是第一个这般说他的人。” 俞渐离和国公夫人聊完,还被国公夫人留着吃了点水果才让他走。 他走出院子便看到纪砚白居然等在不远处。 因为无聊,干脆蹲在小树边揪树叶,揪得小树秃了顶,满地的树叶。 他快步走过去:“你等我作甚?” “不能等了?我娘找你说什么了?” “叮嘱我要好好盯着你的功课。” “我一想就是。”纪砚白拍了拍自己的手,又抖落了一下衣衫,仿佛方才虐待小树的不是他。 纪砚白带着俞渐离准备往自己的院子走,俞渐离却拒绝了:“我觉得我有必要回去给你拟定一个学习计划。” “咝——信不信我发脾气?” 俞渐离和纪砚白站在原处僵持了一会儿,俞渐离还是跟着纪砚白去了纪砚白的小院子。 他回去后,纪砚白并没能如愿地和俞渐离亲近,而是被俞渐离安排看书:“有不懂的问我。” “这些我根本看不下去。” “看不下去也得看。” 俞渐离没理他的抱怨,走到桌边拿出笔墨纸砚来,开始在纪砚白的书房里帮他写学习计划。 想了想后,他还拿出了书,预习开学后会学习的内容,提前研究内容能如何出题,打算提前押题。 想纪砚白一飞冲天,所有的功课一口气全补回来有些难,那便在新学期学的内容里做文章,势必要让纪砚白得到积分。 纪砚白的书本都是崭新的。 看着纪砚白的课本,俞渐离又一阵气恼:“等我回去把我有批注的书给你,你看着我的批注辅助了解。一个人的书怎么能新成这个样子,但凡你翻过,也不至于这般的手感。你的书可以传给你的侄子,他都发现不了书是旧的。” “……”纪砚白越发难受了,他开始怀念之前对待他时小心翼翼的俞渐离了。 两个人坐在书房里看了一个时辰的书,纪砚白终于忍不住了,将书往桌面上一丢。 俞渐离当即抬头,问道:“累了?那我们暂时休息一会儿,过会儿再看。” “看你奶奶个腿!”纪砚白最后的耐心也耗尽了,走到了俞渐离身前,拿起他手里的书跟着丢到了一边。 俞渐离似乎知道纪砚白的意思。 他一个男生血气方刚的,刚刚和自己确定心意不久,两个人还是久别重逢,尤其是还反复研究了五本话本,怕是心中燥热得很。 自己一个劲地推脱,他会闹脾气也正常。 俞渐离只能拉着纪砚白坐下,安抚道:“你先听话,白白。” “不听!烦死了!”仅仅看了一个时辰的书,已经让纪砚白焦躁了不少。 “我……我先用手……行吗?” “……”纪砚白疑惑地看着他,这个书里没写啊! 俞渐离很是羞涩,却还是坐在了纪砚白的腿上,窸窸窣窣地整理衣衫,随后生涩地进行。 纪砚白起初不在意,逐渐地也不老实起来,将俞渐离抱在怀里又啃又咬。 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俞渐离以失败告终。 纪砚白恋恋不舍地松开他,帮他揉手腕。 俞渐离的手腕纤细,细到纪砚白只能用三根手指捏住,小心翼翼地帮他揉,同时小声说道:“怎得这般柔弱?” “是你不好伺候。” “你书里也不是手上功夫。” “你少贫嘴……” 俞渐离靠在纪砚白怀里休息了片刻,便听到昙回叫他们一起去吃晚饭。 俞渐离赶紧起身整理衣衫,却听到纪砚白说:“告诉母亲我们两个人单独吃。” “不礼貌吧?”俞渐离问。 “就说读书没工夫,而且,你胸口都是红印。” 俞渐离这才回神,低头看了看一阵恼怒:“纪砚白,你是中医吗?” “啊?”纪砚白甚至不理解,只是俞渐离的语气让他怀疑,他被骂了。 “到处乱拔罐子,庸医!” “你们读书人骂人都这么收敛吗?” “倒也不是,我只是不舍得骂你。”俞渐离整理好衣衫后,补充,“我们快些吃饭吧,我也该回去了,不然家里该担心了,我今日是没有帖子突然过来的。” “好。” * 俞渐离回到家里时,正好遇上家里人在吃饭。 明知言吃饭的时候也是规矩的模样,目光扫过俞渐离点头示意,似乎已经没有多余的情绪了。 “你们今日吃得这么晚?”俞渐离披着一个斗篷将自己捂得严实,随口问道。 回答他的是俞井何:“本来是想等你一会儿,后来想着国公府也不会怠慢了你,我们便开始吃了。” “哦,今日我走得匆忙,忘记和你们打招呼了,我以后注意。” 家里的人自然不会责怪他,而是询问:“书铺的掌柜如何?” “倒是没有什么问题,误会一场。” “没事就好,掌柜人很好,不该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嗯。”俞渐离此刻并不想在这里多留,便指了指弟弟的房间,“我先回房间看图纸了,你们继续吃。” “去吧。” 俞渐离回到房间里,坐在桌子前继续看图纸,期间有些失神。 他抬起手来,看了看自己的掌心,再比量了一下,接着哀叹了一声。 这个尺寸,他怎么受得住…… 你一个晋江小说里的角色,你也展现不了什么实力,你随便长长就行了呗,长得这么吓人做什么? 他看了一会儿图纸,又为自己的未来担忧了一阵子,最终还是到床上躺下休息。 最近他身体刚刚康复,今日又奔走了许久,应当适当休息片刻。 他躺在床上,借着昏暗的烛光看图纸,想着该如何改进。 这时俞渐龄进了房间,自己一个人端盆洗漱,擦洗干净了才上床。 他爬上床后朝俞渐离看了几眼,随后道:“哥哥,你生病是会发霉的吗?” “不会啊。”俞渐离放下图纸回答。 “那你治病很痛吗?” “为什么这么问?” 俞渐龄指了指他的胸口:“你胸口好多红色的瘢痕啊,是什么病吗?” 俞渐离赶紧捂住了他的嘴,道:“你就当没看见,千万不可以说出去,不然我揍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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