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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妾生存法则

时间:2024-07-23 16:00:02  状态:完结  作者:野君子

  青衣官差来了数十人,全副武装。他们甚至连在此过夜的嫖客们也要勒索,美其名曰交点钱财,用官车亲自送你回家宅。否则便是昨夜犯禁,也要挨板子投大狱。过夜的嫖客们骂骂咧咧从身上掏钱。

  轮到燎烟,索钱的倒有些被他迷到了,声音都温柔好几个度,简直不敢相信他是个“嫖客”,说依阁下这等人才,这他娘到底谁嫖谁?

  这里插一句,燎烟的身高体长已抽到一米七五,在陈茗那里是不够看,放到外头并不矮小。又在逃奔过程洗去大半铅华妩媚,人已是郎然挺拔,蕴有不凡,十分不像寻常人家出来的。

  燎烟冷着脸说:“我暂宿于布政坊,把我送过去,给你们钱!”

  这批人,除了昨夜燎烟看到的花郎,被下楼的那名官差与人商量后拎出队列,其它人皆像牛马一样被驱赶。

  福福被带走前,拼命扭转身子,祈求地看向燎烟。燎烟刚想说话,狂奔而出的雉奴大叫一声“放开我阿娘”,一个箭步冲跳,冲抓着福福的官差狠狠地咬了下去。

  小孩子下了死口,官差的手臂立马见血,惨叫一声后把人甩了出去。雉奴撞在杂物架上头破血流,抽搐几下晕了过去。福福尖叫一声,官差又几个巴掌把人打懵。

  燎烟刚抱起雉奴查看他的死活,就又听见福福凄厉地嚎啕大哭。她的哭声换不来同情,只换来鞭笞与辱骂,被押着拖着塞进满员的囚车。

  燎烟眼睁睁看着一切的发生。

  就像刚出校园就被毒打三顿的淳朴大学生,脆弱点的哇哇哭要回家找妈妈,坚强一点的继续咬牙找打的轻一点的,神经病就会想,妈的我要发癫我要打回去我要报社!他却有个前提,法律平等保护所有人,管你老弱病残还是五大三粗,大不了撒泼放刁,虽然不太雅观,总会有出气的口子。但是这里不一样,礼崩乐坏,有点权利的,有点武力的,有点门路的,都可以草菅人命。

  人命不值钱,一匹马都比不上。

  已有官差们抽出佩刀,预防有变。

  燎烟此时恨起自己的无能,恨吃人的乱世。恨周礼的三六九等之道,将凡人当作任人宰割的羔羊。

  陈茗说的很多离谱狂嗔的话,在这里,是全然的正确。

  他无法救下福福,怀抱着雉奴狼狈地向她许诺:“福福,我会照顾好雉奴与鸦奴。也一定会救你!”

  福福披头散发,形如女鬼。她瞪大眼睛,死死抓着燎烟的手,说:“荧郎,你欠我一夜的缠头。记得啊,你欠我一夜的缠头!”

  燎烟带着雉奴跟鸦奴回到客舍。客舍附近便有医馆,他请了个医员为稚奴包扎伤口,又要买点婴儿可以喝的米糊想办法把鸦奴哄睡着。

  母子连心,鸦奴仿佛感受到母亲的痛苦,一路上都在哇哇地哭个不停。一个人总是有些分身乏术,更何况人生地不熟,燎烟焦躁的满头大汗。

  铜驼官道上,“犯奴”们被用绳子绑成一列仓皇地往前走,身后的官差甩着鞭子。附近活动的商民小贩见怪不怪,依旧热热闹闹地做生意,有官差来了,就连忙送一碗热汤热饼,或者酒水。哦,不要钱,怎么可以要钱呢?只期望下个月初收税的时候,能减免一些。或者另一波乱收税的宦官要来,这些官差能透些风声,就感天谢地。

  在午时太阳最烈的三刻,燎烟怀抱着鸦奴带着钱财赶过来,他们也已经没了踪影。

  他便向附近知道些内情的人打听。

  这些人便告诉他,若是去做苦役,拿些银钱换人没有问题。问题是最近东都周边几个军镇又在打仗,这批流莺啊,便大概率其实是被抓做“壮丁”充到前线当军妓了。别想了,都是苦命人,只能指望来世投个好世道、好人家。

  燎烟知道军妓,是犯了重罪的官眷跟奴婢们,被发配到最穷凶极恶的前线大营,被那些过了今朝便无明日的士兵们逞泄兽欲的消耗品。但这些乱离的人何辜?

  那些人便又说,都是命啊,命不好。

  燎烟站在街道中央,怀中抱着失去母亲的孩子,孩子哇哇大哭。他眼中也闪烁起泪光。鸦奴看他要哭,却停止了哭,哽咽着好奇地看向他的眼睛。

  燎烟便想起来福福被带走前,拼命对他说,荧郎,你欠我一夜的缠头,记得要还啊。

  毕知梵在昨日见过天子后,受封了许多官职。今日,他便要假模假式地去祭拜所谓的家庙,天子把他的家庙用地划分在西边的观德坊,他带着部队与祭奠的礼器走在军马道上。

  他倒是很无聊,只想赶紧的在东都了结繁冗的政治社交,回安南道大本营。

  胯下的青骢马打了个喷嚏,毕知梵则打了个呵欠。他多看了人群一眼。

  只这一眼,他觉得自己好像又出现了幻觉。他竟然看见了数月不见的燎烟。有些形销骨立的他,站在万人中央。

  只是他在做什么,他怎么在哄个烦人的婴儿?毕知梵有些震惊了。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怎么来东都也不知会他一声?他写了那么多封书信给他,为什么他一封都没有回过?他在安南道大杀四方都在咬牙切齿,妈的烟烟不会扭头就把他人给忘了吧?

  下一瞬,燎烟人已经上了马车离开,竟连看都没看他这里一眼。

  喂哎!我好不容易出这么大风头,打扮得这样威风,烟烟你怎么一回事?你连点好奇心都没有?

  毕知梵眼睁睁看着那辆马车向着与他相反的方向驰走。


第40章 荧客东都漂流

  毕知梵并不想知道河东的陈茗脑子里都塞了些什么糟心玩意儿。论家世底蕴他确实比不过,论厚脸皮跟耐心他绝对算头号人物。不然他也不至于从一无所有的九姓胡,在大帝国搏出一片危天,他的一席之地。

  毕知梵在养伤期间与燎烟密切相处的时光里,也并未能得到他的信任。但毕知梵毕竟也是个通达人物,救命大恩的烟烟无论对他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赴汤蹈火。而类似乎要为陈茗的钱袋子段家大开方便之门,或者以他的名义购置房产,毕知梵当时在心里都要笑死。

  小郎君难道还不会知道?陈茗已与他有结盟,河东道与安南道在经济、政治上有互通互融的约定。他却私下与他单独提出段二郎,拎出一个背景显赫的窝囊废来成为利益的交汇点。既不招人怀疑,又能合理操作。

  前后推断一番,毕知梵便知道燎烟是并不想待在陈茗身边。无论段二郎或者其它,都是狡兔三窟的他对陈茗的深远计,要搏个振翅飞去的前路。

  烟烟的可爱聪慧让他心都融化,恨不能满地打滚,再犯贱地让他踩上自己几脚。

  他乐见其成,便要速回安南道快刀斩乱麻,时机到了便要把人抢(骗)到自己的地盘。

  然则还没等砍完仇爹,他却接到桃花妾的血色风波,不久便是陈节度使赐死男妾、广纳四方美人的消息。老实说,复权的毕大都统始料未及,哪怕知道绝无可能,甚至推断陈茗落这步比粪坑还臭的棋,是又想对烟烟干什么缺德的事?

  毕知梵当即以安南道大都统名义派信使质问陈茗,如果胆敢对他的恩人行歹事,盟约作废,他立马投效天子跟他干仗。陈茗那獠的回复却是把先前燎烟为他画的所有肖像全部回收,全部打上血红大叉,让信使带回送还给他。

  附加好多脚印子跟唾沫星子,兼一股子熏死人的风干尿臊味儿。

  还有批书:狗日的,滚你娘。

  狂妄男人间神奇的感应。他好像一条受挫后就要到处找人咬的疯狗啊!好失体统啊!

  毕知梵被骂的哈哈大笑。

  傻逼了吧,八成是烟烟已在你眼皮子底下溜了!溜了!疯狗了吧,活该!疯狗迟早要被打死!操啊!畜生啊!拿烟烟的画作什么出气筒!给他留一张完整的会死吗?

  涂了满身傩彩、溅了满身敌血的毕知梵狂笑好大一阵,突然便笑卡壳了。

  等等——

  烟烟人跑了是好事,可是跑哪去了却是个很严肃的问题。

  大争之世便要到来,摇摇欲坠的世道遍布疯子,不适合他乱跑呀!

  这大概便是他与好命的、怎么还他娘没暴毙的陈茗唯一的共识。

  于是忙找人暗戳戳跟在陈茗屁股后头偷线索,除此之外,毕知梵还抓了祅教里的火师给他占卜。

  年过半百的火师围着月亮与火把跳了大半个夜,才神神叨叨跟他说:少主,神明说两条大狗抢骨头,汪汪汪。毕知梵当即挽起袖子把火师暴打一顿,老头儿抱着头蹲在地,劝,少主啊你从死神的镰刀底下被人救了回来,那人从此便会是你的死神啊!您是得回避啊!

  怕再死一次吗?毕知梵其实有点迟疑,但又像一只想扑火的飞蛾,翅膀扑棱着挣扎,心早扎在火堆里了。

  火师说:不如这样,接下来少主你将要去哪里,便去向那里。等您受封归来,我再告诉你吧。别打我!

  死老头子死德性,等回来非把他屎尿揍出来。

  占卜既非凶,算个谜。毕知梵也就不再焦虑,全身心地投入到父慈子孝的事业里去了,尽大孝尽死孝,即好大儿活剖好大爹,再当他面杀他全家,享受毕敬甫临死前不似人的惨嚎诅咒。那般诅咒,啧啧,顺便对比下曾经为俎上肉的自己,嗯,当时没叫一声呢,是个硬朗好汉。难怪感动神明,让烟烟救活了他。

  尽完孝,毕知梵披麻戴孝哭了七天,把姓毕的全家投火焚尽扬灰,再顺理成章接受了天子递来的橄榄枝。从掌安南三十六都的大都统,一跃为掌独权的安南道大节度使。安南,比河东的面积都大了一倍不止!优越感油然而生。

  绝高处的风景是什么?是冷吗,是眩晕吗,是恐惧吗,是坐在火上被炙烤吗?都不是,是星星与月亮,是神明窃窃的低语,告诉他,还要更高的山,更彩的云。

  便来到东都。

  呀,见到了他。

  啊,汹涌的东海涨潮了。

  生死迷梦终于幻化为蝴蝶,再度将翅膀栖息在他的肩膀。一日不见,如三月兮。三月不见,如一千年。

  他头皮发麻。

  命运美丽的恶意啊!

  神明,在向他疯狂索要至高至明的祭品。

  几日后,燎烟寻房子最终定在了北边的布政坊,某位崔姓尚书空置的二进偏宅。

  东都的房子,当官的大部分住北边,因为经济不景气,很多三品以下官员的很愿意把房子的一部分租出去收点钱。

  崔尚书宅中环境曲幽,怪石花木繁荣,宅外便是寺庙与商业集市,且有武侯铺镇守。安全又方便。

  长安居大不易,反正就是贵。燎烟借用蒋荧客身份,说自己号不居公子,来自襄南没落世族蒋氏,族人被伪节度使杀光了。可怜的很。当然目的是杀价。

  对接的尚书管家听不居公子描述的可怜,动了恻隐之心,但尚书大人也很可怜。管家跟燎烟哭诉尚书养了十八个妾,房子可以租给你,却实在不能便宜。燎烟于是跟尚书比惨,甚至厉声质问管家。死全家跟养十八个妾到底谁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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