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热火朝天的装箱白银,一箱箱扛出来往外转移,放到准备好的车上……因为街头闹市的热点注意力全被转移,二皇子的人也不知被什么力量牵制,他们这一趟可以说是非常顺利! 破门,装银,车辆转移,一点阻碍都碰到!六皇子还非常知趣,见事办成就离开了,根本没多问多管! 真得要谢谢六皇子!来的太及时了,控场控的太稳了! 不过什么时候六皇子站到自家三皇子这边了?三殿下厉害啊,这以后往上走……岂不是稳了? 一群人乐呵呵的走,照计划路线走,左拐右拐,时间也卡的正好,在二皇子的人再次出现前,到达原本计划指定位置,迅速与在那里准备好的自己人点头换车,自己这边则带着空车走,顺便带走所有人的注意力,另一队带着银车,悄无声息撤退…… 他们还跟二皇子的人对撞上了,直接开干,好一番酣畅淋漓的打斗! 所有事情办好后,领队过来三皇子邾甫面前请功:“启禀殿下,事成了!计划圆满完成,银车也顺利转好了!我们还和二皇子那边的人杠上,打了一架,没输!” “很好。” 邾甫眼角舒展,眉毛扬高,回看他的好二哥还怎么得意:“银车交给陶冠了?他没耽误时间吧?” “陶……冠?” 领队感觉到不对了:“没,没有他啊……” “没有他?”邾甫眉目陡然阴森,鹰钩鼻一衬更瘆人了,“那你们把银车交给了谁,嗯?” …… 六皇子府侧空宅,邾晏看着悄无声息运来的银车,面无表情。 他名声在外,没什么人愿意和他做邻居,哪怕因为皇子府邸很大,邻居等闲见不着面,府侧这座宅子,三年前主家转手后,就再没住进过人,他本不在意这种事,可现在有需要……自然要物尽其用。 这里离那条热闹的街市不远,平日又没有人进出,门前门后的路还都是石板路,连车辙都留不下,悄无声息将银车藏到这里,基本不会有人想到。 今天二皇子邾宾不怎么高兴,带着目的出的门,想要阻止三皇子,却莫名受了很多干扰,没搞成三皇子,听闻银子被三皇子的人暴力破锁劫走,他还发了好大的脾气,心说自己就不该情面讲规矩,让别人占了多大便宜! 结果放在三皇子那边的钉子传回消息,说三皇子的银车半路丢了…… 他当场就笑出了声! 哈哈哈让你得瑟!觉得全天底下就你最牛是不是?翻车了吧! 还拿老门给的印信去钱庄搞事,老六的东西是那么好拿的? 呃……不对,老六……这银子莫非被老六得了? 不能吧,为什么啊!老六对朝廷的事又不感兴趣…… 也对,老六对朝廷的事不感兴趣,但钱,谁能不感兴趣?老六爱享受,花销是所有皇子中最大的,偏本身又没有母族支撑,钱往哪来,不都得用抢的? 京城连番热闹,城外也有人飞速狂奔。 越来越妖的大风里,南星追上一辆避开密道,行在山野村庄小路的马车,勒马旋身,跳到了车辕上,长剑一横:“停车!” 赶车的小伙子吁马叫停,人吓的直接翻下车去,没敢再上来。 一只苍老干枯的手撩开帘子,露出一张满面风霜的脸,头发花白的老女人连声咳嗽着,好不可怜:“出了什么事么……这位小哥可是手里短了?我这有个荷包,还望笑纳……我孙女病了,难挨的很,我得尽快带她去邻村看黄大夫,晚了怕命就没了……” 她略让开,露出一个年轻姑娘的脸,姑娘脸上都是疮,几乎看不清长什么模样,似乎病的太重,昏昏沉沉的,眼睛都不怎么睁得开,嘴唇轻轻翕动颤抖,说不出话,看上去的确可怜。 老女人声音微颤:“小哥可怜可怜我们,行个方便……” 南星却勾了唇:“老太婆说笑了,她是我妹妹,怎么成你孙女了?我可不记得自己有个祖母。” 老女人愣了一下,眼底瞬间锐利,冲出车门:“来人啊——有山匪抢大姑娘——” 南星一个窝心脚,把人踹的躺在地上起不来,惶论喊人。 他平时跟着少爷,学着心善,学着阳光,对老弱妇孺要体贴照顾,少爷心太好,什么都往好处想,在他这里,得就事论事,老人怎么了,坏人老了,就可怜了?人只要底子坏了,在他这里就没有特例,男女一样,老少也一样,踹死活该。 “李姑娘?” 南星没管地上老太婆,撩牢子走进马车,发现李月蛾被子底下的手脚都被绑着,根本动不了,脸上的疮不知道用了什么秘法暗药调化的,粘乎乎的恶心,他赶紧给人把绳子解开,看到车上有水,拿帕子浸了,给她擦了把脸,喂了些水。 “你别害怕,是少爷让我来救你的,我家少爷,温阮,记得么?” “温……阮……” 李月蛾意识清楚了一点,挣扎着睁开眼睛,看到了南星。 南星:“我家少爷说谢谢你帮忙,庄子上的秧苗保住了,今年收成一定不错……” 李月蛾眼泪立刻涌了出来:“温……” “姑娘身子不好,切莫激动,”南星道,“此处离京城尚不太远,我先送你去少爷的庄子上暂住,可以么?” 李月蛾眼泪根本停不住:“谢……” 但她被用了药,昏昏沉沉,根本清醒不过来,南星干脆驾车离开,心里想着,还得给她找个大夫。 回程路上,他还不忘发出信号,告诉少爷搞定,这边任务完成。 就是…… 风也太大了,这么大,怕是得下雨,少爷的身子……他得快点,再快点。 所有人都没有浪费温阮大闹提供的机会,温阮收到南星信号,终于放了心,神态完全舒缓。 乐丰酒楼的争吵已经进行到白热化,都没温阮什么事了,起初是他和国公府纷争,后来往里牵扯的人越来越多,从皇子到商家,从国公府搬来助阵的姻亲人脉,到自动自发维护温阮站队这边的,吵的不亦乐乎,甚至都能从针头线脑,吵到边关大义。 所有人里,梁夫人是战斗力最强的,当家主母,理一方中馈,对上周氏小卢氏不要太碾压,又打理了二十多年铺子,掌理自己嫁妆,夫家产业,当家作主她说了算,什么事不懂,什么暗语听不出来? 她直接把周氏骂晕过去一回! “……要我说,自家小辈自家疼,你国公府说疼小少爷,零花钱给了么?我瞧着三五千两不算多,万八千两不嫌多,丢了这么多年了,不会连这点都没给补上吧?” “……要报官是不是?好啊,我梁家奉陪!当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充霸王,当我梁家没人了么!” 她严严实实把温阮护在背后,温阮简直没半点发挥空间。 还有狗子。 但凡有人敢冲温阮喊,或手指头指向温阮,黑狗就呲出锋利白牙,冲着人低吼,身体紧贴温阮腿站着,保护意味不要太明显。 温阮第一次能肆无忌惮和狗子贴贴,时不时就要摸一把毛毛,好软好暖好舒服…… 六殿下可真会享受。 外侧师牧云瞧着稀奇,这狗不算亲人,他同它认识这么久了,也只能在它高兴时被允许贴一贴,摸一把,这位少爷竟然这么快? 六殿下要是知道了…… “我那不争气的狗东西呢?”六殿下来了,他踩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过来了,视线往里面一扫,“你让它给自己认了新主子了?” 师牧云刷一声扇子合上:“可是冤枉我了,我能做得了它的主?” 同时使了个眼色,告诉他小孩没事,人本事大着呢,根本用不着他出场。 大风忽起,乌云渐黑,所有人都看到了邾晏,他身高腿长,相貌太俊,哪怕挂着一身不好的名声,眉眼里满是凉薄厌世,都没减少放到他身上的目光。 此前国公府举宴之事,满京城都传遍了。 所以这位主过来……是给温阮撑腰,还是单纯惦记着人家的琵琶骨? 他的出现太有压力,周氏和小卢氏是真不知道怎么收场了,认真考虑要不要服个软,可她们是长辈,长辈怎么可以跟小辈认错呢? 温阮已经很久没说话了,随着外面大风狂卷乌云,他的头开始疼,眼前开始昏,最重要心脏的位置,那处伤疤所在,酸酸胀胀的跳动,压迫着呼吸,他有些喘不过气。 得再撑一会儿……再一会儿,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不能这么结束。 “你们怎么说?”他走到周氏和小卢氏面前,眼角微红,“国公府,是不是该给我个交代?” 邾晏感觉这小孩不大对劲,抬脚往里走。 自他出现开始,楼里就没人再敢出声,温阮没注意到他的动作,还在和周氏小卢氏说话,他以为自己的话掷地有声,震耳欲聋,实则声音越来越小,根本听不到,很快整个人往侧摔倒,没了意识。 “汪!” 邾晏早黑狗一步,接住了温阮。 少年浑身发烫,眼角绯红,气息微弱。 他眉微皱,打横抱起人就往外走。 “等等,殿下何必为了一对琵琶骨至——” “我的事,你也配问?” 邾晏眼锋刮过周氏,头也没回的离开。 “汪!” 黑狗急急追上。 “卧槽我又晚了么!” 方锐急急冲过来,还没到跟前,又硬生生刹住,拐了方向:“我去叫太医!”
第28章 我可以,不愿意吗 雨已经下了下来, 很大,狂风为伍,助其声势, 噼里啪啦砸在屋顶树枝, 雨线连绵成瀑布, 冲刷在青石小径上, 让人躲都猝不及防。 六皇子府里, 气氛和今天的天气一样阴沉,没人敢说话, 走路都踮着脚尖,所有人一声不吭,直到姜太医被方锐背过来,大家才精神一振。 着急拿帕子给老太医擦雨水的,拿干爽衣服给老御医换的,还有给老太医泡茶润口的,生生没看着老太医旁边还站着个方小侯呢。 方小侯自己也顾不上这些,抹了把满是雨水的脸,衣服上的水在脚边滴成小河, 连声催:“你们倒是快点的!里头人病着呢!” “莫急,莫急……”姜太医舌尖抵齿, 咽了口水,深呼吸,“让老夫缓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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