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那边也很刺激,他同样也怀疑了三皇子,但感觉也不对劲,总之情况很是危急,他一路冲撞,想在护卫掩护下闯出条生路。 他的方向选择与三皇子刚好相反,不但没有遇到,他也没有途经邾晏的简王府,反而经过了另一处偏僻所在——天牢。 路过这里时,他好像看到了一个黑衣黑袍的蒙面人,但因为他跑的太快,视角卡的太死,他只看到了一瞬,再眨眼已经不见,好像一切都是错觉。 天牢外一片死寂,没有声音。 二皇子恍惚记得,这里好像被父皇关着一个人来着?叫什么名字……哦对,好像是丰大人,丰溢。 不过他显然没时间管旁人的事,自己都自顾不暇,马上要死了! 他疯狂往前跑,眼看不敌,终于有人来救他了。 却不是什么路见不平的好心人,而是他自己早早藏在暗处的暗部力量,这是他精心筹谋,好不容易藏下的私人力量,今日出现,虽然救了他的命,但也彻底暴露了。 二皇子磨牙:“谁通知你们来的?” 暗部首领:“不是殿下的手令?” 二皇子:…… 行,他这暗部看来不是今天要暴露,早就暴露了。 可问了几句,又问不出什么名堂,暗部因要隐秘,他平时都不怎么主动接触,只以秘令信号传达,现在这个信号显然被人截取获知,且利用了,他现在的应对只有是改变信号密令,防备以后,但利用过的人是谁,全无头绪,接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风雨欲来啊……” 二皇子感觉,有点糟糕了,得好好准备。 两个皇子同日遇刺,第二日自然在朝堂掀起轩然大波,各党派团体上折子打嘴架抬大杠,互相怀疑攻击,好不热闹,最后连打算好稳坐钓鱼台,低调不出来的二皇子三皇子本人,竟也没忍住,互相怼了几句。 “是你吧,就是你要杀我吧,除了你,谁还会对我下这样的狠手!” “恶人先告状说的就是你这种人了,分明是你心狠手辣,竟还敢指责别人?怎么,声音大就有理了是么!你看看我身上的伤!” “怎么,看着哥哥近来态势越来越好,得人崇敬尊敬,受不了了?着急了是吧!” “笑话,就你那点东西,我会嫉妒?少在这给我装大头蒜,我告诉你,我若死了,你也别想活!” 朝堂一片乌烟瘴气,文臣都大打出手,皇上反倒特别祥和宽容,很是坐得住,安抚了这边又体恤另一边,两碗水没谁比他端的更平。 邾晏这边,一直盯着各处消息,已经很控制了,还是没忍住从牙齿缝蹦出两个字:“蠢货。” 温阮因为好奇邾晏做过的事,已经让他进屋睡觉,闻言笑出声:“所以简王殿下要不要发发善心,指点指点某些人?” “再等等,会有人按捺不住的。” 邾晏将温阮抱到膝上:“我若出手太早,会被发现的。” 温阮挣扎着要下去。 邾晏没让,抱的更紧:“嗯?” 温阮:“……你先把你自己按下去再说!” 邾晏低眸看了一眼,笑了:“只要阿阮乖乖的,别乱动——” 温阮信他个狗,还是不让抱。 邾晏只得抱紧了,提起别的话题:“有人见了丰溢。” 温阮注意力果然被调开:“谁?” 邾晏:“阿阮猜猜?” “这还用猜?”温阮抬眸,“必然是娘娘教的人!救他出去了?” “还没有,”邾晏摇了摇头,“可能还不是时候。” 温阮:“那说了什么,交接了什么事?” 邾晏:“唔……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温阮:“嗯?” 邾晏:“你的夫君受了伤,需要王妃好生抚慰才能好起来。” 温阮:…… 你要不要脸? “阿阮若是疼疼我,我不但告诉你他们说了什么,还告诉你——” 邾晏唇角微勾:“这次的刺杀是谁干的。” 温阮意外:“难道不是娘娘教?” 是你以自己为诱饵,勾来了刺客,又甩了出去,不是娘娘教是谁? “一部分是,”邾晏声音微低,“比如三皇子那边,他是我提前得知他行动,并顺势准备好的脱钩陷阱。” 温阮眨眨眼:“所以二皇子不是?” 邾晏:“不是。” 温阮:“那是谁?” 邾晏倾身,唇覆过去:“阿阮努努力,再猜一猜?” 温阮呼吸被夺去,大脑一片混沌,良久良久,终于有新鲜空气得以进来的瞬间,他突然想到了:“难道是……是……” 声音绵软,失去力度,气息弱的不像话,他只能勉强抬起手指,往上指了指。 邾晏眸色微深,再次倾身过去—— “阿阮怎么这么聪明。” 皇宫,太元帝寝宫。 药碗药瓶子碎了一地,到处是溅开的瓷片,危险且锋利。 太元帝揉着额角,双目赤红:“这些都不管用,给朕拿新的药来!” “可太医开的药只有这些……”跪在地上的老太监瑟瑟发抖。 “朕说的是太医开的么?”太元帝盯着他,“朕身边没多少信任的人了,别逼朕杀你。” 老太监头磕在地上:“皇上三思啊,那些药也未必能……” 太元帝:“怎么,你也觉得朕快死了?” 老太监一个劲磕头,不敢说话。 “朕死不了!朕当年能从众皇子中杀出来承继帝位,能不让越发笼络人心的皇后把持权势,连最心爱的太子都舍了,这次怎么可能扛不过来!” 太元帝将龙案上的折子悉数扫下,冷笑:“朕的位置,不允许任何人抢!药!给朕拿过来! ” 老太监仰起脸,额头一片青肿:“可是皇上,那是虎狼之药啊!” 太元帝:“怕什么!朕是天子,天赐鸿福,遇难呈祥!朕只要活着,就能一直活下去!任何胆敢觊觎朕位置的,都该死!”
第88章 二皇子很委屈 竟然是皇上想杀子…… 二皇子遇刺, 竟然不是三皇子干的,也不是后宫最会装傻白甜,实则心最狠的柔妃手笔! 珍妃察觉到这个事实后, 险些晕过去, 硬生生把掌心掐出血, 咬牙扛住了。 她没同任何人说, 也没立刻召儿子过来见面, 脑子前所未有的清醒,认认真真捋了下自己的逻辑线索, 并不认为自己猜错了,但还是非常谨慎的,小心派了人,出去悄悄查探。 她要确定一些想知道的事,确定自己方向没有错。 消息回来的也很快。 比如她要的宫人相关。她并不知道皇上的药换了,皇上对身边事一向把的很严,御前伺候的宫人但凡有一点不忠错漏,活不过第二日,这种消息不可能透出来, 但她现在知道,御前内官死了一大批, 几乎是换了个新的班底,尤其侍奉汤药的小太监,御药房小太监,全死了,换上的全部是新面孔。 所以不用往深里多打听, 她也能知道,皇上的病又重了, 估计很厉害,换了不能广而告之的,可能效果比较奇特的药。 比如宫防方面。她并不知道殿前司轮值调动细则,这不是她一个后妃应该知道的事,但她现在知道了,随着内侍们的死生更换,宫禁护卫更加严密,不允许外人窥探分毫,而且……二皇子遇刺那天,不是宫防大换调动的日子,宫禁却调动频繁,尤其皇上的心腹史务,当时一反常态,并没在皇宫,皇上身边,而是有半天不见踪影。 “是真的……” 皇上真的想杀了二皇子! 珍妃再次确定这个事实后,无力瘫跌在矮椅。 可是为什么呢? 她知道,皇上对儿子们并没有多喜欢,什么父慈疼爱,完全不存在,一手养大,日日亲睦的太子都能随随便便诛杀,何况别人?遂她早早就只教儿子适当亲近皇上,功利为上,敬畏为上,天家父子非寻常人家父子,是先论君臣,再论父子,一二孺慕是可以的,但很多事上都不能报以太大希望……便也不会在这种事上受伤。 至于那个位置,争可以,但不能跳的太高,只要稳住一个阵型,能对抗别人攻击就可以了,其它的慢慢筹谋,交给时间,她和二皇子在这一点上看法相同,做出来的计划对策,行动目标,显然皇上也并没有很忌惮,甚至有些纵容,算是支持……可为什么突然起了杀心? “娘娘!外面殿前司史务的人在查,昨日谁在蒙露殿前经过过!”心腹嬷嬷有些紧张的跑进来,面色微紧,话都不敢大声。 珍妃立刻明白,自己终是大意了,悄悄查探的事怕是露了些马脚。 同时也立刻想到,莫非她儿子被皇上私下以行刺方法处理……也是犯了同样的错漏?这孩子,干过那么大的事,知道那么多,为什么不同她商量! 但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迅速站起,抚了抚发鬓,电光火石间已经想好一切,眼色示意嬷嬷去殿内,处理点东西,她则昂首挺胸往大殿门口走。 两人在这深宫之中扶持几十年,心腹嬷嬷根本不需要她说明白,一个眼色,一个方向指示,已然明白怎么做,并未耽搁,转身就往殿内走。 “搞什么,大晚上的觉都不叫人睡,是哪个野狸子又作妖了?” 珍妃仍然是以往颐指气使,明艳张扬的样子,没半点心虚,还夹枪带棒讽刺人,这后宫里头,夜里闹妖的能是什么东西?她向来强横霸道,今天一如既往盛气凌人,反倒让来查的殿前司不敢不尊重。 今晚带队来的并不是史务本人,可见对珍妃的翠微殿并不是很怀疑,那校尉年纪轻,自不如首领史务有底气,客客气气说明情况,具体的内情肯定不能说,只道天子下旨巡查各宫,还望配合。 珍妃当然配合:“好啊,你们进来查,”但又没那么配合,“如果查不到,还弄乱了本宫的东西,本宫要、你、们、死!” 这话她能说,敢说,事后也能做到。 殿前司于是更加谨慎,进来还是进来的,但肯定不会像别处查的那么细,认为可疑的地方肯定还是要好好看的,至于隐私的地方……看两眼没发现什么,就没仔细翻看了。 沉凝的时间一点点过去,殿前司的人没什么收获,告辞离开,珍妃小心眼的伸手,涂了粉丰蔻丹的手指指了指那校尉:“我、记、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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