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闲?”祁鱼瞥他一眼,“什么时候可以胡乱的窜班了?” 宋乏:“我愿意, 我想起哪个班就去哪个班,你管得着吗?” 祁鱼冷淡的说:“那教导主任的话你也……是不听了。” “灭绝师太?我什么时候怕过她,”宋乏很臭屁的叉着腰说,“在这个学校,天大地大, 宋乏最大。” 他说完, 抬头一看祁鱼,就见眼前的人嘴角嘲讽的笑了一下。 紧接着, 身后一道带着明显怒气的声音吼了过来:“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学校改名姓宋了?” 我靠! 灭绝师太。 宋乏的脸色一僵,欲哭无泪的回头, 教导主任正横眉竖眼的在身后看着他, 烫的大卷的头发都因为生气翘了起来, 显得更加可怖, 她扶了扶眼镜,咬着牙说:“宋乏, 你给我过来。” 岑溪担忧地问:“他应该没事吧?” 祁鱼瞥他一眼:“你很担心他?” 岑溪点了点头。 祁鱼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他起身离开座位, 准备去窗口透透气。 再在教室待下去,他真的怀疑自己会被岑溪气死。 上课再回来的时候, 岑溪一边写作业,一边在旁边偷瞄他。 岑溪:祁鱼怎么了,祁鱼刚来是生气了吗,祁鱼为什么生气,他生气的这个样子好像气鼓鼓河豚,不,比河豚还喜欢生气。 祁鱼:“......” 他忍无可忍:“不许再说了。” 岑溪眨了眨眼睛,一脸茫然的看向他:“我没说话啊。” 身后的同学也道:“岑溪同学刚才确实没有说话。” “我也可以作证,岑溪从你刚才出去到现在真的一句话没有讲。” 祁鱼冷着脸,直到现在他才完全确认了自己真的可以听到岑溪的心里话。 但为什么能听到岑溪的心里话? 难道是因为实验的原因? 祁鱼抿着唇思索,一只略带点凉意的手倏然放在他的额头上。 岑溪摸了摸,皱着眉自言自语:“也没发热啊,怎么犯糊涂了,我就说今天在家里再休息一天吗。” 祁鱼:“……” 他深吸了一口气,觉得现在最应该闭嘴的是自己。 * 现在是六月初。 天气算不上太热,这节课上数学。 数学老师是他们的班主任,拿着三角板进来的时候敲了敲桌子。 “说说说,我在二楼都听到你们说话的声音了”数学老师向后捋了一把自己不存在头发,“你们怎么天天这么多话?” 班里的同学起哄:“老于,今天又带来什么好消息?” 班里的学生已经差不多可以摸清他们班主任的脾气,每当他挎着脸心情不好的时候,学校里绝对会有好事宣布。 老于耷拉着脸说;“你们这群鬼头,是不是成精了,学校开会,校领导刚发下来的任务,明天举行夏令营,领着你们群撒欢的猴子去爬山。” 果不其然,班级里一瞬间炸了锅。 “行了,今天还得上课呢,”老于拍了拍桌子,“现在开始讲课。”他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刚写了一个数字,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絮叨,“明天的时候,关于爬山,我再多说几句。” 祁鱼对夏令营不感兴趣,倒是一旁的岑溪看起来跃跃欲试。 他在现实世界的时候,身体不太好,这种活动家里人从来都不会参加。 但其他活动,他好像也很少参加。为什么来着?他好像有点忘了。 记忆里自己似乎经常在一个房间里。 房间里总是很暗的,他坐在床上,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院子里的花草,还有络绎不绝的穿着白衣服走来走去的人。 他有事很羡慕外面的那些人。 明明是年少张扬的年纪,他却像是被困住了。 但模糊的记忆中,似乎有一个人,带着自己逃出去那牢笼一样的房间。 那个人的样子他记不清了,只记得他问那个人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他在自己耳边说:“等你再来找到我的时候,我就告诉你答案。” “等你再来找我的时候,我就告诉你答案。”岑溪摸了一下胸口,感觉心脏似乎抽搐了一下。 …… 祁鱼一直在注视着岑溪,看见他雀跃的神情逐渐冷却下去,最后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祁玉担心地喊道: “岑溪?” 岑溪像是突然某种感情中抽离出来,扭头看着人:“嗯?怎么了?” 祁鱼问:“你刚才在想什么?” “想什么?”岑溪茫然的说,“我没有在想什么。” 或许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的表情,很是难过。 那种难过,莫由来的。 祁鱼眉心更深了,他注视着岑溪,觉得眼前的人像一团迷,又像是一团火。 他吸引着自己飞蛾扑火一般朝他飞过去。 却又在即将到达的时候,将自己完全封闭起来,让人窥探不到分毫。 房间燥热,老旧的风扇吱扭吱扭的转着,祁鱼抿着唇收回了视线。 老于在讲台上喋喋不休地讲:“山上的气温高,带够足够分量的水,还有捎少点零食,多带点便当营养的饭。最主要的一点就是,明天别瞎跑,跟好带队的老师。” “我们的带队老师不就是你吗?”班里的学生说,“到时候你再跟我们细讲呗。” “我那天有事,”老于说,“这次就让你们新来的生物老师带你们去。” “新来的生物老师?生物老师已经来了?” “来了,不过我事先先警告一下你们小子,这次的老师可是刚毕业的高材生,好不容易挖来的,要是让你们气跑了,就算我不生气,校长也会拿着笤帚一个一个将你们丢出去。” 同学们不以为然:“老班你让我们见见新来的生物老师呗。是美女还是帅哥?” “行,等下课之后,我让你们生物老师来,一群小兔崽子,现在好好听课。” “好啊,知道了老于。” 教室里安静下来,岑溪心口很闷,有种说不来的难受。 那种感觉,就像是似乎自己丢了很重要的东西。 直到班里的学生哇的一声,他才彻底从那股情绪中脱离出来。 “老师!你是我们新来的生物老师吗?” 岑溪好奇地抬头看去,瞳孔却快速地睁大,这个人——怎么这么眼熟。 眼前的人很高,年龄大概二十出头,五官出众,是那种硬朗的长相,尤其是白色的衬衫和笔直的黑色的长裤,显得他更挺拔修长。 他开口,笑了一下,对着下面的学生道:“你们好,同学们,我是你们新任的生物老师,我叫佘成川。” 说着,他的目光若有似无的落在后面的岑溪身上。 岑溪皱眉,男人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让他想起了藏在阴冷湿地里的毒蛇。 明明他之前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祁鱼也观察到这些,他微侧深吸,他遮住佘成川的视线,看向岑溪,低声问:“你认识这个人?” 岑溪摇了摇头:“不认识。” 祁鱼皱眉,他盯着讲台上那个男人,看着他对着自己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 “同学们,咱们现在前往五台山,你们有事情提前给我打报告。”另一个来的带队老师是语文老师,她留着一头长直发,说话很是温柔,“或者,你们找佘老师也可以。” 佘成川对着她笑了一下:“姜老师,今日希望我们搭档愉快。” “客气了,佘老师。” 两个人互相客气客套一番,各自坐在自己座位上。 岑溪坐在最后面,系统正在给他发布任务。 【原书中,五台山之行,是两个人关系缓和一点的转折点,1099,你需要保证两个人独处的机会。】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 岑溪当即同意,他抬头的时候,祁鱼挎着书包朝他这边走了过来。 他站在岑溪身前,也不说话,就静静地的看着坐在岑溪身边的学生。 那个学生在祁鱼冷淡的注视中,越来越心焦,最后快速起身道:“这里有点挤,我还是去后面坐吧。” 祁鱼抱着大包在岑溪身边坐下,岑溪看着他怀里鼓鼓囊囊地书包,好奇地问:“你这里面都是什么?” “你到时候就知道了。”祁鱼掀了一下眼皮说。 五台山的路程差不多两个小时,刚开始的时候,学生还叽里咕噜的聊天,但旅途遥远,道路又颠簸,到了后来整个车厢的学生差不多都睡了。 岑溪也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但他这一觉,睡得十分不舒服。总感觉有一道视线死死地盯着自己,像是毒蛇一样,盯着自己。 他在不安中醒来的时候,祁鱼看着他:“怎么了?” 岑溪疑惑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怎么说, “各位同学,咱们已经到了,”接着,他看到佘成川在自己斜对面起身,“爬山的时候记住不要到处乱跑,我和你们姜老师在山顶终点等你们。” 学校的夏令营一向主张让学生们自由活动,岑溪和祁鱼下车的时候,宋乏眼睛一放光,窜了过来。 “岑溪,咱们一起爬山啊,我带了许多你爱吃的。” 祁鱼看他:“不必了,岑溪爱吃的东西,我这里有。” “冰块脸,我问你了吗?”宋乏不爽,然后又看向岑溪,“你说啊,要不要和我一起。” 岑溪想起了系统给他布置的任务,于是弯着眼睛说:“好啊好啊,咱们三个一起爬山吧。” 祁鱼脸原本就沉,现在就更沉了,宋乏挑衅的看了他一眼:“祁鱼,听到了吗?岑溪都同意了让我一起走。” 祁鱼冷冷地看他一眼,一言不发的转身走了。 岑溪一看,快速地追了上去:“祁鱼,你别走这么快吗,你等等我。” “岑溪,”宋乏抱着自己的大包,“你追他干嘛,天天冷着一张脸,和别人欠他两百万似的。算了,不是,你们两等等我啊。” 五台山虽然不是最高的山,却让这群缺乏锻炼的学生累的气喘吁吁的。 尤其是宋乏,他背着书包,坐在台阶上:“不爬了,打死都不爬了。” 祁鱼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体育生,这么快就不行了?” 宋乏这会儿连吵架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对祁鱼说,“你等我缓缓,缓过来你给我等着。” 祁鱼冷嗤一声,扭头看向岑溪:“看到了吗,这就是你夸身材好的体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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