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宗主和宗主闹过矛盾导致关系冷淡,两人又熬过几十个轮回,这才磕磕绊绊破开原有副剧情,确认对方也知道些真相。 除了他们之外,唯一一个察觉到规律的就是沈摧玉。 可规则最向着沈摧玉,所以沈摧玉在每次知晓之后选择装傻充愣,继续龟缩在祂的羽翼之下。 沈摧玉深知改变后也无法彻底得到宗主,宗主依旧恨他,所以他认为就没有改变现状的必要。 还是沈摧玉随着轮回一次比一次狂妄,干出的事也一次比一次出格,才让宗主察觉到异常,发现他也对真相心知肚明。 【太过分了。】 连系统也看不下去,小声腹诽。 “他们关于上个轮回的记忆几乎无法保存,却能保留些许潜意识。” 问泽遗轻声道:“难怪沈摧玉能自信成这样,屡屡靠着出格的办法联系兰山远。” 有之前的千百次经验作保,他怎能不自信? 【宿主。】 见他的意识久久未动,系统小声提醒。 【别被困在这里,待久了容易出不去。】 “我知道。”问泽遗最后看了眼沈摧玉,利落地转身离开。 掠过无数次千篇一律的轮回,问泽遗步履未停,来到了最后一处。 这是旧轮回的尽头,也是祂新游戏的开始。 祂已经玩腻了寻找各路办法无果,而变得绝望的师兄弟。 所以在两人背着对方乞求祂结束轮回时,祂愉快地同意了。 先来到魔域的是师兄。 白衣修士仰着头,看向平静流淌的光晕,缓慢地跪下。 “您是天道,当悯苍生,爱世人。” 经过千万苦难,他依旧温柔。 光柱没有反应,只是掀起潦草水花,像是嘲笑师兄轮回千百次,却依旧不合时宜的天真。 “一切因我而起,我愿以我魂飞魄散为代价,求一救世之人,拯救被囿于轮回之中的万物。” 宗主说得麻木又疲惫,单薄的身形摇摇欲坠。 “当真?” 光域之中缓步走出一人,祂声音带着笑。 “说好的魂飞魄散,你将再不存于世间。” “当真。” “好。”祂草率地抬手,兴致缺缺。 “我答应你了。” “走过这个轮回之后,会为你找个合适的救世主,顶替你的位置。” 宗主沉默半晌,只是虔诚地俯首叩拜三次,每叩一次,脸色就白一分。 他起身,衣袖翻飞,朝着宛如血盆大口般的出口处去。 他和问泽遗擦肩而过,问泽遗能感觉到,宗主身上的悲哀已化成如释重负。 问泽遗转过身,看向他消失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 “出来。” 祂朝着角落扬声喊:“你师兄已经走了。” 问泽遗这才发现,黑暗中还藏着一道人影。 一身黑衣的副宗主大步上前,态度却远没自己的师兄端正。 “你又要求什么?” 兴许是不爱折磨没求生欲的人,祂对他的态度也懒懒散散。 “和你师兄一样救世?” “我可没这么伟大。”副宗主嗤笑。 “我就想拿我的命,来换沈狗死。” “你能做到吧?”副宗主身上的魔气翻涌,通判重重墩在地上,激起碎石四起。 祂沉默半晌,像是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笑道:“好。” “只是沈摧玉是我喜欢的孩子,杀他需要你付出更高的代价。” 祂玩味道:“我要和你立下个小小的契约。” 祂面前的光团纠缠,陡然变成血红色。 血契。 问泽遗面色微沉,似乎骨血还能传出魔性带来的痛苦。 “好。” 副宗主骂了句,却还是乖乖妥协。 符咒上亮出副宗主的八字,忽明忽灭,模糊成一团。 血契已成,真相桩桩件件,按理来说已非常还原。 如今,也到了问泽遗该离开的时候。 可就在此时,变故突生。 通判嗡声,熟悉的声音让问泽遗的神经紧绷成弦。 “去死吧!!!” 原本安分的副宗主突然提剑暴起,几乎是冒着爆体而亡的风险,倾注全身的功力,朝着祂所在的光柱冲去。 剑气呼啸,却无法伤到祂分毫,被结界牢牢阻拦在几步之外。 结界透明,却坚不可摧。 一时间满场光芒大盛,问泽遗被迫眯着眼,却不敢错过甚至一帧画面。 祂化作的人形下意识朝着胸口挡去,却很快意识到副宗主不过是在做无用功,便放心垂落下用气编织成的手。 无形的气刺穿副宗主的胸膛,将他弹出去一丈远。 “真不安分。” 祂愠怒,旋即又笑:“不过不用我管你,你也没几年好活,好好享受仅剩的时日。” 副宗主的胸口上血流如注,还没说话,就被粗暴卷入漩涡之中,送回了持明宗内。 四周归为寂静,问泽遗却没急着离开。 在副宗主攻击时,他看到闪烁屏障的角落有处用术法造成的碎裂痕迹。 而那处碎裂的角落,正好在宗主离开的方向。 想要悄无声息破开祂的桎梏并非易事,可他做到了。 问泽遗垂下眼睑。 兴许对着那道宗主留下的痕迹攻击,能够破开规则设立的屏障。 可副宗主没注意到,他光顾着攻击规则,也并不那么了解共同保守数百轮回秘密的师兄。 一场糟糕的错过。 问泽遗眼前的场景流转,逐渐化为虚无。 “他们还会回来吗?”他问系统。 444号沉默了许久,艰涩道。 【宿主也发现了,原本的他们不过是来自一本书,甚至都没有正脸。】 【是规则让他们消失在前,你们不过是顶替了“副宗主”和“宗主”身份,不算是穿越到他们身上。】 就算问泽遗的意识剥离,也不会对原主身死一事作出任何改变。 原来的两个人,早就已经不存在了。 连它都能看出来,宿主不会不知道,他只是不甘心。 意料之中的结果,可问泽遗还是心下一沉。 原主确实性格暴躁又冲动,但也仗义勇敢,并非一无是处的炮灰。 而曾经的宗主温柔坚韧,全然不是原主说的那般懦弱胆小。 他和兰山远能做的,只有代替原主们完成未尽的心愿。 一次次的轮回,他们的反抗从来没有白费。 “该走了。” 大梦一场,总要到醒来去面对现实的时候。 【宿主......那个......】 系统狗腿地跟在后面,小心翼翼。 【我和规则真不是一伙的,您不会杀我吧?】 它只想赚积分而已。 “我得想想。” 问泽遗垮下的嘴角微微上扬。 【欸?】 系统眨了眨豆豆眼,默默往后退半步。 问泽遗好笑道:“逗你的,我没事杀你作什么?” 它也是可怜,被兰山远几句话刺激傻了。 【真的?】 系统松了口气。 【感谢宿主,祝您和兰山远百年好合!】 温暖的光吞噬了问泽遗的意识,将其重新牵引入现实。 ....... “小泽。” 兰山远按住他的肩,眉头微蹙:“你要去哪?” 问泽遗挣扎了几下,这才缓过气来。 入眼是兰山远卧房内熟悉的布置,问泽遗的头还在晕眩中,心心念念的纸笔就摆在不远处。 初醒的无力感涌来,他用尽全力反抓住兰山远的手,眼睛里的光亮得可怕。 “师兄,我要纸和笔。” 他看到原主攻击时祂护着的弱点了,但还得再确认一次。 不知道祂的记忆能存留多久,自然越快越好。 兰山远面露不赞,却还是架不住他央求的目光,替他拿来了纸笔。 “当心。”他扶着问泽遗,缓缓挪到桌前。 因为拿不稳笔,导致问泽遗的小指上沾染满墨迹,墨水糊了一纸,狼狈得很。 凭借着肌肉记忆,问泽遗眨了眨眼,稳定起草出人体轮廓。 按照祂手肘的动作走向....... 看着凌乱的草图,问泽遗脑海中模糊的画面再度清晰、加深。 他看似随意添了几道涌动的灵气,发觉走向也是同一处。 不会错。 祂就是在保护一处地方。 “小泽,你在找什么?” 兰山远看了半天,却没看懂过于抽象的画面。 “原来如此。” 问泽遗喃喃自语。 他沉浸在预想之中,伸出干净的左手,在兰山远右胸处比划:“他的心脏位置......不,不算心脏。” 祂不是人,弱点只能叫命门。 问泽遗大喘着气,极力平复激动心情带来的头晕眼花。 旁人的心脏在左胸,而祂的命门,恰好在镜像之后右胸同样的位置,只是似乎比心脏要小得多。 他身上的关窍是又被重新封住了,虽然没有魔性困扰,却浑身无力,思维能力也严重受阻。 方向已经大差不差,但要定到具体的位置,还得等他缓过气来多想几次,再重新推断。 头晕眼花下,他的手越推越前。 “小泽。” 兰山远适时出声,视线挪到自己的胸口处。 问泽遗呼吸一滞。 他的整个手严丝合缝粘在兰山远的胸上,动作可谓极其大胆。 问泽遗单手扶着桌背,讪讪收回手。 顶着兰山远意味不明的目光,深吸一口气,问泽遗硬着头皮道:“怎么?” 他声音越来越小。 “你是我道侣,我还摸不得了?”
第112章 窥探 兰山远抬起头:“那你还要摸......” “不要了!” 问泽遗赶忙打断兰山远的话。 “好。” 兰山远眼中失落转瞬即逝,默默把水盆往他身边推了推。 “洗手。” 问泽遗看了眼墨迹斑斑的右手,拿过兰山远手中的巾帕。 他边擦着手上的墨迹,边随口问:“师兄,我睡了多久?” “七日。” 问泽遗的动作缓慢:“有些久了,中途没发生麻烦事吧?” “没有。”兰山远顿了顿,接着道。 “我履约了,这七日没离开过你,没去找过沈摧玉。” 履约? 问泽遗想到自己意识不清时说的话,脸顿时涨得通红。 什么别走、你肯定要去找沈摧玉、你净骗我....... 这都是些什么幽怨的酸话,居然会从他嘴里冒出来。 要不是兰山远热切盯着他,一副求他夸奖的模样,问泽遗能找个地缝钻下去 。 “我被祂影响了,和师兄说了好些胡话。”问泽遗深吸一口气,“希望没耽搁师兄的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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