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手双脚都疼得厉害,再也无法站立,只能如残废一般摔在地上。 到了这种时候,他才明白,槐轻羽说他重生晚了是什么意思。 是啊,他如今是贱奴,有谁会听一个贱奴的话呢? 而且,他还偷了朱大人的财物,意图逃跑,此番被朱大人卸了双手双脚抓回去,一定会被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宋钦隐闭了闭眼,再睁开后,神色痛苦而留恋的望着槐轻羽,“小羽,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应得的,我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悔不当初,我爱你……” 槐轻羽不在他后不后悔,他不耐烦的看向朱大人,催促道:“朱大人,你还不快把这贱奴抓回去,我不想再听他说任何一句话。” 朱大人闻言,抬了抬手,让随从将宋钦隐的下巴也给卸了。 然后,一行人像拖死狗一般,将说不出话,也动弹不得的宋钦隐给拖走了。
第93章 解决掉宋钦隐后,槐轻羽自重生以来,一直沉闷的心,终于有了片刻的宁静。 他猛吸了好几口气,默默感受着心中萦绕的不明滋味。 那种感觉,像是大仇得报,又像是酸酸涩涩的。 他不禁疑惑,自己上辈子怎么就过成了那样子呢? 槐轻羽想不通,然后,他索性不再想。 他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在黑漆漆的院子里,坐了好一会儿。 不知一个人坐了多久。 忽然,院门被悄悄打开了,一个蹑手蹑脚的黑影,悄悄踏进了院子里。 他没看见槐轻羽,一边捂着臀部,一边颤巍巍的朝屋子里走。 直到槐轻羽开口,“槐庆云!” 黑影顿时僵住身体,然后转过身来,终于注意到了处于黑暗中的槐轻羽,然后眉头一皱,“啊呀,槐轻羽你找死啊?你待在这里做什么?也太吓人了吧?”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槐轻羽语气清冷。 “要你管?”槐庆云捂着臀部,一瘸一拐的想要回屋。 槐轻羽看他这样子,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他忍不住在黑暗中露出一个笑,问,“你和林牧辙……做了?” 槐轻羽这样子,分明是被男的捅了屁股,男子甬道不会开放,所以做那种事的时候体验会很不好,受方一定会受伤。 “你、你别乱说!”槐庆云语气里含着恼羞成怒,试图否认。 槐轻羽不在乎他的反驳,不疾不徐的道:“男子和男子做,第一次甬道狭小干涩,所以林牧辙不会怀疑什么,但是第二场、第三次,你若是还是如此,他肯定会猜出你不是哥儿。” 听到槐轻羽的话,一心不想承认的槐庆云,立刻不在反驳,而是一瘸一拐的走到槐轻羽面前,脸上有些慌张,“那、那怎么办?” 槐庆云初尝爱情的滋味,便遇上了林牧辙这种情场老手,早已被迷得晕头转向了。 槐轻羽在黑暗中,有些看不清槐庆云的神色。 他扬了扬眉,回屋去点了一只蜡烛,放在了院里的桌子上。 他看了槐庆云一眼。 槐庆云的脸色很苍白,显然在和林牧辙做的时候,没少受罪。 但他的眼神很羞涩,显然喜欢林牧辙极了。 这样就好。 槐轻羽设了这么长时间的局,这下终于能收网了。 槐轻羽脸上笑得如沐春风,声音也极为和缓,让人听了不会产生防备感。 只听他道:“我有一个办法,那便是你切掉男.根,没了男.根的男人,身体会逐渐趋向哥儿化,甬道会渐渐开放,声音也会变得又柔又细。切掉男.根后,你找借口和林牧辙说你不幸受伤,将那玩意儿不小心碰掉了,林牧辙肯定不会怀疑,只会一直认为你是哥儿。” “你说什么?”槐庆云听到这些话,苍白的脸色,逐渐因为愤怒而变红了。 他一直以自己的男子身份为傲,看不起哥儿和女人。 现在,槐轻羽竟然提议,让他切掉男.根? 那他岂不是要变成太监,一个连女人和哥儿都不如的太监? 槐轻羽究竟是在帮他,还是在害他? “我只是提议,做不做由你。”槐轻羽勾着唇,笑得极为闲适,仿佛不在意槐庆云接不接受自己的建议。 槐庆云气愤的握着拳,“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他不想切掉男.根,但一想到林牧辙,想到林牧辙知道自己男子身份后,肯定会觉得自己恶心,他的心就痛得呼吸不过来。 他是真心与林牧辙相爱的。 槐庆云生平第一次,尝到了撕心裂肺的滋味。 他大口的喘息着,过了许久才平静下来,然后终于下定决心,“我想通了,我同情切掉男.根,但是这件事你不许和爹娘说。” 他知道,他是槐树根和黄明花传宗接代的指望,他们若是知道他竟然切掉□□,他的日子肯定不会再太平。 “我怎么会跟爹娘说呢?”槐轻羽笑了笑,“既然你已经做好了准备,那事不宜迟,我就让我的护卫来帮你做了。他们的刀工很好,肯定会一步到位,不会伤你性命的。” 继宋钦隐之后,槐轻羽终于又可以解决一个心腹大患了。 槐家三口是他如猪狗牛羊,恨不得将他吃干抹净,他可不甘心被他们啃食血肉。 槐轻羽轻轻开口,将蓝柳和青鸿唤了出来,让他们抬着槐庆云,进了槐庆云的屋子。 很快,槐庆云的屋内,便响起了凄惨的叫喊声。 又过了片刻后,青鸿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对着槐轻羽恭敬道:“已经割掉了,公子。” 槐轻羽闻言,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很好,现在,你和蓝柳去将槐庆云抬回去,送给槐树根和黄明花吧!” 青鸿闻言,一言不发的转身又回了屋子。 他与蓝柳一起,很快就止住了槐庆云的伤口上的血,然后将他抬了出来。 “你要做什么,槐轻羽!”槐庆云不明所以,慌乱的看着槐轻羽,“我很疼,你别让他们动我!” “做什么?槐庆云,这不是很明显吗,你受伤了,需要槐树根和黄明花照顾你,当然是送你去见他们呀!那玩意儿可是你主动切的,没有任何人逼你。”槐轻羽笑得开怀极了,他双手抱胸,慢条斯理的踱步走到槐庆云身侧,居高临下的盯着他,“再见了,弟弟……不,应该叫你妹妹了吧?呵呵呵……” “你!槐轻羽,你不是说会帮我的吗?你不是说会替我瞒着爹娘吗?槐轻羽,你骗我!” 槐轻羽继续笑,淡淡道,“身为人子,这种大事怎么能瞒着爹娘呢?我可不想做不孝子,肯定不得不在第一时间,将此事告诉他们喽。” 槐轻羽说着,淡漠的看着蓝柳和青鸿,“去和槐树根以及黄明花好好说说,有关槐庆云林牧辙和的事,事无巨细,知道么?” 槐树根和黄明花,是很看重传宗接代的。 得知槐庆云为了林牧辙,自断男.根,肯定会抬着槐庆云,去找林牧辙负责。 那夫妻二人,不知礼数,也没分寸,连在秦首辅面前都敢叫嚣,肯定也敢跑到林牧辙家门口,哭天抢地。 林牧辙可不像秦首辅那般爱惜羽毛、不敢妄动,他向来心狠手辣,名声很不好。 再加上,林牧辙在得知槐庆云骗了自己,让自己稀里糊涂睡了男人后,肯定会恼羞成怒起杀心。 ——槐家三口,别想走出盛京! 在槐庆云哭天抢地,以及不停咒骂声中,蓝柳和青鸿抬着他,很快离去了。 三人走后,槐轻羽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困意朦胧。 他想去睡,但他自觉心地善良,想了想,在临睡前,还是强撑着倒了三杯酒,倾洒在了地上。 就当是提前为槐家三口送行了。 槐轻羽倒完酒后,丢了酒杯,连连打着呵欠转身回了房。 他睡很不安,梦里的他仿佛又回到了幼时,被槐家三口虐待的时候。 那时候他小小的,每日都要做重活,个头还没木桶高,便要被逼着去打水,他做不好,便会被打得遍体鳞伤,生不如死。 那时候,小小的他,总是盼望自己能早点死。 别的小孩都怕鬼把自己抓走,但是他不怕,他只想逃离那个噩梦一般的家。 之后,因为槐庆云想吃糖葫芦,他便被卖作了童养夫。 他那时候听别人说,当童养夫是最可怕、最痛苦的事,每日不仅要做很脏很累的活,还要不停给夫家生孩子,比下地狱还痛苦。 小小的他不知道怎么生孩子,被吓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险些晕过去。 当哭红了眼的他,被领到槐大河夫妇,以及傅珣皓面前时,傅珣皓却帮他轻轻擦拭掉了脸上的泪水。 傅珣皓拉着他的手腕,说要当他哥哥。 傅珣皓宠他、爱他,他把傅珣皓当做救赎,很快就接受了自己是傅珣皓夫郎的事,一门心思想嫁给傅珣皓。 可之后,傅珣皓也渐渐变得面目可非了。 他不断的寻求别人的爱意,对身边的每一个人好,可每一次都被辜负。 所以重来一世,他绝对不会再做出任何低姿态,不会再渴望任何爱。 没有人爱他,没关系,他只会爱对的人。 槐轻羽睡得恍恍惚惚,半梦半醒间,他似乎又听到了敲门声。 他低低喘着气,发现全身都是冷汗,脑袋昏昏沉沉的极为难受。 他咳了两声。 耳边的敲门声,似乎更加清晰了。 他下床,走到桌边喝了一杯茶,然后前去开门。 打开门后,他看到了脸色苍白,用手扶着门框的慕容鸢。 慕容鸢看样子很是虚弱,长发凌乱,身上的红衣也破了好几块。 看见槐轻羽,他立刻露出了笑容,长袖轻轻移动,露出了宽大衣袖下遮盖着的,黑白相间的毛茸茸的动物,白罴。 “小羽儿,你要白罴,我便为你找来了。”慕容鸢红唇微微张开,眼底流露出一丝期待,凝眉专注的盯着槐轻羽,眼神温柔得如水一般。 “你这两日,都是去弄这玩意儿了?”槐轻羽后退一步,丝毫没有见那白罴接过来的意思。 如果是上辈子,他肯定会喜欢这种可可爱爱的东西。 但是如今的他,心肠冷得如铁一般。 槐轻羽窥见慕容鸢眼底的期待,冷冷勾唇一笑,“你是真傻还是装不懂?我说要白罴,只是一个打发你的借口,我根本不喜欢这东西。” 慕容鸢眼底的光,有些黯淡了。 但他面上的神色丝毫未变。 他笑得仍旧温柔极了,声音也清脆悦耳,“那你还想要什么?我帮你寻来。只要是你的要求,我一定会去做到。” “别演戏了,我不会信你第二次!”槐轻羽神色冷峻,丝毫不给慕容鸢求和的机会。 在他看来,再次相信慕容鸢,无异于犯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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