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脸上的妆容,也是勾栏里最勾人的那种媚俗妆容,唇瓣被胭脂涂抹得红红的,像是沾了血。 男子身上的白纱,也极其裸露。 半遮半掩的露着雪白的胸膛,腰间还被剪出了几个破洞,露出了精致的腰线与腹肌。 纱衣的衣摆极短,雪白的大腿全都暴露了出来。 这皮肤,比很多小哥儿的皮肉都腻滑。 不少火热下流的视线,在那大片的雪白肌肤上,来回流连,不肯移开。 男子明显是不愿屈服,几名大汉用手摁着他的肩膀和四肢,仿佛在对待一只待宰的羔羊。 看见男子,何水和几名纨绔瞬间瞪大了眼睛,惊叫道,“宋钦隐!” 一名纨绔问,“白日里才听闻宋钦隐被送入了勾栏院,没想到是这家,按道理来说,他应该被教理几个月,学会怎么侍候人后,才会被推上台啊!” 槐轻羽接过话茬,“可能人气太高,有人就喜欢他这副不屈的姿态。你们不觉得,拉高岭之花堕下凡尘,让他成为肆意玩弄的禁-脔,是一件很刺激的事吗?” 何水闻言捏着下巴,脸上露出一抹恶意至极的笑。 他想起宋钦隐从前对他爱搭不理,心底的愤怒就狂涌。 直接一挥手,眼神阴毒的盯着宋钦隐,冷笑道,“我倒要看看,这个宋钦隐如今变成了卖屁股的妓奴,还有什么资格看不起我!” 几个纨绔也想起了宋钦隐从前眼高于顶的模样,分外来气。 他们对视一眼,互相吹了几声口哨,嘻嘻笑道,“对呀,咱们去逗逗他,就当是逗一条狗了。” 何水撇撇嘴,“宋钦隐可比不上狗,你逗狗还能得些乐趣,逗他说不定要被他骂。” “骂就骂呗,看谁骂过谁!”几个纨绔嘻嘻哈哈,挽起衣袖跑到了楼下的台子前。 正面望向台上,被压制的动弹不得的宋钦隐,几个纨绔看得顿时下腹-一紧,口干舌燥起来。 宋钦隐也看见了几人,睁着猩红又愤怒的双眼,眼里盛满了厌恶。 纨绔们为了故意引起宋钦隐的怒气,纷纷大声叫道: “乖乖,这宋钦隐平日里穿着衣服看着可恶,现在衣服一脱,竟然这么勾人!” “看他那骚-浪的样子,啧啧,那个男人看了不浑身发热?” “我就知道,他平日里装作高冷的样子,实际上最喜欢被人这样对待了……” 宋钦隐眼底满是屈辱和不甘,原本因为绝望而下垂的脑袋抬起,恶狠狠的盯着纨绔们,失控的叫道:“闭嘴!给我闭嘴!不准再说了!” “我们凭什么闭嘴?他们说得不对吗?”何水戏谑的盯着宋钦隐,嘴角畅快的笑容怎么也止不住。 他旋即一转身,便朝着所有宾客大喊道,“诸位可知台上之人的身份是何人?他可是我们今年的状元郎,曾经风光无限的小国公!咱们曾经高攀不起的人,如今像猪狗一样,跪在台上等待买卖,有兴致的赶快出手。谁有幸成为他的第一个男人,此生无憾啊!”
第61章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了所有客人的注意。 那些客人望着宋钦隐的眼神,越来越火热,恨不得视线化为实质,好将他全身的衣物都扒光。 宋钦隐眼神阴狠的盯着何水,死死的咬着下唇,嘴唇渗血。 他平日里清冷高贵的脸庞,在那艳俗的妆容映衬下,简直像一只散发寒意的恶鬼。 何水却浑不在意。 他肆无忌惮的朝宋钦隐笑道,“如果当初你从了我,我说不定还会在此时发发慈悲,将你买下,到身边当个玩意儿玩玩。谁让你当初有眼不识珠,竟然敢瞧不起我。落得此时的下场,只能说是活该,呵呵……” 这时,有几个客人扬了扬手,冲着一旁春意楼的管事询问,搓着手笑容淫-邪: “能不能先验验货啊?” “对呀,这宋状元还是个雏-妓,没有调教过,买来一时半会儿不知用得舒不舒服。总得让我们先摸一摸,看看值不值吧?” “要是手感好,我立刻包夜,怎么样?” “包夜?你也太小气了吧,要是我,我整个人都买下来,藏于后宅好好欣赏!” “诶?是你小气吧,遇见好东西竟然想自己藏起来?我只包一夜,是想将以后的日日夜夜,留给其他兄弟享用!” “嘿嘿嘿,还是兄台你想得周到啊,人人都有份……” “我都等不及,享用这状元郎的滋味了……” 管事听到宋钦隐这么受欢迎,自然十分高兴。 他笑容谄媚的道,“诸位客官,这位宋公子原先一等公爵之子,当朝状元郎,身份和寻常妓子可不一样。想要为他整个赎身,五千两为底价,每次加价一百两;要是不赎身只开-苞的话,今晚五百两,之后五十两一夜。怎么样,这个价钱公道吧?” 一群客人闻言,纷纷掏出银票。 五百两虽多,但架不住宋钦隐先前的身份高,噱头足,人人都想与他春宵一度。 一群客人抢着付钱,不惜与人共享,也要在今夜给宋钦隐好好开□□。 管事的见状,自然不想白花花的银子流走。 每位客人五百两,这可是一笔笔巨款! 既然客人们不介意一起上,他有什么好介意的? 他咬了咬牙,一连收了十好几位客人的银票,笑得满脸皱纹。 随后闪开身子,恭敬的弯着身子,指着宋钦隐道,“客官们今晚可随意玩弄他。” 宋钦隐看着十好几位,或孔武有力,或大腹便便,或笑容猥琐的老男人朝他走来,满是恨意的眼底,终于多了几分恐惧。 他死死的咬着牙齿,语气阴森,威胁道,“尔等若敢碰我,我定要尔等万劫不复!” 话音刚落,他就被一个蒲扇大的巴掌,狠狠扇肿了脸。 那个扇他的客人,浑身冒着又热又臭的气息,不屑的往地上吐了口痰,“你以为这是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之类的话本呢?这里是真实的世界!真以为有救世主将你救走?” 他说着,便摸了摸宋钦隐瓷白光滑的俊脸,黏腻的眼神死死盯着宋钦隐半裸的胸膛,笑容猥琐。 其余客人也纷纷上手。 宋钦隐挣扎不止,愤怒的低吼,“放开我!你们敢碰我,我将来一定要杀了你!” “还将来?你还是想想眼下吧!”何水不屑的冷笑起来。 他搞不懂,到了这时候,宋钦隐还在傲气什么? 他满腔不屑,走过去狠狠踹了宋钦隐腹部一脚,鄙夷道,“就你这副贱样,等下被十几个人上一遍,能喘口气儿就不错了。还报复?你咋那么会做梦呢?” 宋钦隐被踹得额头瞬间冒下冷汗。 望着这个曾经他万般看不起的同窗,他眼底满是杀意。 可最终,他只能屈辱又绝望的闭上双眼,默默感受着浑身的衣物被人撕扯干净的恐惧。 无数双大手朝他袭来,他心如死灰的在心中呐喊。 救救他! 有谁能来救救他! …… 槐轻羽居高临下的站在二楼,望着下方的场景。 上一世,他怜惜宋钦隐才华横溢,不忍他跌入泥潭,百般筹钱,甚至去借了高-利-贷,帮他赎身。 宋钦隐刚一上台,便被他出手买下,根本没受过这些屈辱。 他的性格,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傲,与从前无二。 他看不上槐轻羽,甚至因为在春意楼见过孟伽诩,将孟伽诩死在那里的责任,全都怪罪在槐轻羽身上。 一边花着槐轻羽的钱,让他为自己当牛做马,一边继续读书准备科举。 得势后就一脚将槐轻羽给踹开了。 槐轻羽被追债的人打得遍体鳞伤、头骨开裂,被差点卖入勾栏当小倌儿,他都当做不知道这些事。 他从没有吃过苦,永远一如既往的潇洒,享用着别人的无私付出,还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 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人对他好,为他负重前行! 宋钦隐,准备好欢迎接下来的命运了吗? 槐轻羽冷笑连连,朝远处藏着的孟伽诩使了个眼色,“该你上场了。” …… 台上正进行着一场暴行,台下围观的人群看得眼热,不停发出淫-邪的笑声。 他们都恨不得自己也上场。 宋钦隐眼神绝望,两行清泪划过他那清逸俊美的脸,沾湿了地面。 就在他即将遭遇毒手时,一道愤怒的轻弱少年音传来: “住手!放开他!” 这道声音细微、孱弱,混在嘈杂的哄闹中,丝毫不起眼。 宋钦隐却听得一清二楚。 他睁开绝望的眼睑,想要去看那喊出声的少年,下巴却被一双肥厚肮脏的手,死死的掐住了,动弹不得。 下一秒,男人腥臭的大嘴,便凑近了他的薄唇。 宋钦隐被熏得想吐,他挣扎着想要远离男人黏腻的舌头,却由于力量微薄,根本挣脱不了丝毫。 下一秒,他身上的男人,便被人猛然推开了。 “你们快滚开!不要伤害隐哥哥!”孟伽诩一张清秀的小脸上,挂满了愤慨的表情。 他身材单薄,站在一群肥胖高大的男人面前对峙,自然显得显得很可笑。 那群男人看见他,顿时嘲笑起来: “小哥儿,就凭你也想英雄救美?” “我们可都是花了钱的!警告你赶快让开,否则我们连你一块儿上!” 孟伽诩被说得脸色通红,浑身颤抖不已,但他仍旧一脸坚强的挡在宋钦隐面前,不甘示弱的盯着面前的一群男人,仿佛迎风而立的绝美小白花。
第62章 宋钦隐心疼不已,狼狈的猛咳了两声,抓住孟伽诩的手,表情绝望又灰败,“伽栩,咳、你、你快走,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孟伽诩转身蹲在他面前,回握住宋钦隐的手,“隐哥哥,我是来赎你的,我有银子……” 宋钦隐闻言,绝望的双眼顿时燃起了希望。 然而片刻后,他的眼神又覆上死寂,“伽栩,别胡闹了,你怎么会有那么多银子?” 他说完,便想继续劝孟伽诩离开。 下一秒,他却看见孟伽诩从袖中拿出了一沓银票。 孟伽诩笑容清甜绝美,宛如盛夏的骄阳一般漂亮,“隐哥哥,我说了我有银子,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 宋钦隐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些银票。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欣喜若狂的笑了起来。 然而笑着笑着,他的双眸又浮出泪水,禁不住哭了起来,“我、我得救了!我不用再做娼妓了!伽栩,谢谢你救我!” 孟伽诩温柔的将他抱在怀里。 他下垂的眼睑微闪,心不在焉的安慰着宋钦隐。 槐轻羽微微一笑,浅浅尝了一口茶,心情大好。 宋钦隐这副将孟伽诩当成救赎的样子,可真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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