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德再次起身,向华宸川的方向走了几步,作揖道:“王爷,属下斗胆向王爷引荐宫良!” 华宸川看着他,微蹙眉:“既是行合你的好友,又得你的引荐,王府自然可以容纳他。” “不过,本王没听错,他可是北都都督彭泽的人,彭泽肯放人?” 房德一笑:“不放人,也依然是王府的人。” 华宸川疑惑:“此话怎讲?” 房德道:“属下知晓都督大人对您应该还抱有怀疑,但宫良所言,彭泽此人并无心机,也对您外祖林将军信仰非常,王爷何不将此人也纳入囊中。” “只要让彭泽也臣服于您,他放不放宫良还有什么区别!” 房德抬眼看向华宸川等着他的回话,华宸川眉眼一笑:“本王自是知道的,不过如何让彭泽放下对本王的戒心,行合有何高见?” 房德点头:“这不需要王爷操心了,宫良想入王爷麾下,自是要送上一些见面礼的,王爷等着就好。” 华宸川闻言笑道:“好!” 房德之所以这么说,就是因为他和宫良两人的相谈,两人目标一致,日后也想做相辅相成的同僚。 这就是大好的机会,为何不做呢! 这边房德和华宸川说过之后,那边宫良刚刚被彭泽热情招待了一番。 席面一撤下来,彭泽就邀请宫良和他到院中再小酌一杯。 院中是哈丝娜种的花,春天百花齐放,彭泽记得宫良很是喜欢这种景色。 宫良也没拒绝,他正好还有话要和彭泽说。 彭泽给宫良亲自倒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饮尽,就开始诉苦:“良啊!你不知道我有多苦,好好的小儿子也不能回家。” “府里藏的那个人,我每日都觉得像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亏事,生怕有人发现或者上京告我。” “我这一家老小可怎么办,而且我只是想保着那人不死罢了,真的,我不是想做其他的事。” 宫良含笑道:“大人,你是担心景王对您不利吗?” 一听他这么问,彭泽左右看看,然后小声的对宫良说:“就是他,荣儿到现在还在他府上了呢,他在威胁我!” 闻言宫良畅怀大笑:“大人,小公子不是在景王府上学武呢吗?听夫人说小公子学的还不错。” “大人,您是不是过度猜想了。” 彭泽见宫良不信,一本正经的和宫良说着自从景王来北都之后的事。 宫良轻轻抿了盏中的酒,笑道:“大人,良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彭泽点头:“说!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 宫良道:“大人也看到了,良和景王府的长史房德关系匪浅。” “良对他还是很信任的,他今日和我谈论了景王的为人,想让我入景王府!” 彭泽腾的一下站起来,扬声道:“什么?”他将酒杯一砸,大骂道:“他要从我身旁夺走多少人!” 宫良笑看着他道:“大人,快坐下说,良还没有说完呢。” 彭泽看着他,一瞬间突感委屈,坐下不满道:“宫良先生,你是答应了要去景王府吗?” 宫良摇了摇头:“我既答应了去景王府,也没答应去景王府。” 彭泽有些迷惑,他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宫良接着道:“我答应了去景王府,但不是自己去,而是大人您去,我依然跟随在您左右。” “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去景王府?”他突然一拍脑袋道:“哦,我明白了,你是让我投靠景王府?” 宫良点了点头。 彭泽一脸的不赞同:“不行,先不说景王为人如何,就是我作为天子的臣子,站队王爷像什么样子,这要是被有心人知道,还以为景王要造反呢!” “慎言大人!”宫良出声道:“大人不知景王为人,良知!而且大人不是一直存有让林将军翻案的心,大人别告诉我没有,虽然你嘴上一直说没有,但良亦知。” “景王是林将军的外孙,不如和他合作,也能快些让林将军翻案,您也不必亲自去做这件事了。” 彭泽缓缓的摇着头:“那你怎知他愿意给林将军翻案呢?” 宫良道:“房德亲口说的,大人您也知道房德在王府的位置,他之所言,王爷之所想,王爷早前就在找当年林将军反叛案的证据了。” 接着他又细细说了景王的为人,最后宫良说道:“大人,这一点州府大人就要比您聪明,景王和太子原先在上京就是敌对,太子是不可能安心让景王一直安好的活在北都的,北都地处遥远,太子要么使用下作手段,要么明面上给景王安个罪名。” “那罪名左右可能的是什么呢,会不会还是当年斩杀林将军的借口,如果真是这个,那是北都的官员尤其是您和州府也难逃其咎。” “还不如早做准备,您平日也不需要做什么,和往常一样和景王共事就行。” 宫良看着彭泽道:“放下对景王的戒备心,您先将府中的人交给景王,使都督府和王府平日相处和睦,真到了危难时也能立刻拍板合作。” 彭泽皱着眉,想了好久,最终点了点头,因为他相信宫良。
第143章 痴傻之人 次日,华宸川一早就来,准备去州府,宗自沉也洗漱好准备用膳,华宸川走之前对他说:“以你的名义给都督夫人下帖邀请她过府一叙。” 宗自沉在桌旁坐下,点了点头:“好啊!不过是为什么?” 华宸川理了理衣袖道:“因为我要和彭泽说一些事,不好直接邀他过府。” “哦!”宗自沉已经开始动筷了,边吃边点着头,也不抬眼看华宸川。 华宸川往外走了两步,转头看宗自沉一人埋头吃着,一句送行的话都没有和他说。 他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又转身走到宗自沉面前,宗自沉抬眼疑惑的看他。 华宸川道:“我要走了!” 宗自沉点头又接着吃了起来。 华宸川看他没说一言,又吃了起来,索性坐在了他旁边,就这么看着他。 宗自沉蹙眉看向华宸川,不解道:“你不是要走了吗?” “还不走?” 然后宗自沉又看向面前的早膳,不确定道:“你没吃?” 华宸川见宗自沉真不明白,叹了口气,他随意指了一盘膳食:“我吃的时候没有那个,你喂我一下,我就走了。” 宗自沉也恰好夹了一筷子那盘中的东西,正准备往嘴里送,闻言停顿了下:“要不再给你上一双筷子?” 华宸摇头:“不用,快些,我马上就要迟到了。” 闻言,宗自沉看了看四周四个婢女都在,他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将膳食喂给了华宸川。 喂完之后,耳尖泛红,赶紧催促了华宸川:“快走吧,都已经迟了!” 华宸川轻笑一声:“好,走了,酉时就回来了,等我!” 宗自沉低着头,摆摆手让他快些走。 等宗自沉吃完,丽日撤东西的时候,宗自沉道:“下次给王爷也上一样的膳食。” 丽日撇撇嘴道:“一模一样,王爷骗您呢,奴婢都看见了他早上吃了两三个呢!” 闻言,宗自沉看向清露和疏桐,她二人也暗自的点了点头。 宗自沉一瞬间面色泛着淡淡的红,下次再喂他,自己就是狗。 隔日,哈丝娜果然带着彭泽一起来了,他们乘坐了一个极大的马车。 一到的时候,马夫就说,忘记喂马了,劳烦王府让他喂一下。 马车从后门进了府。 宗自沉刚想带着哈丝娜去府里逛逛,哈丝娜就拒绝了,她要去看看儿子。 索性宗自沉就让芳晨带着哈丝娜一块去了。 他自己转身想回到主屋去,华宸川拉住了他,对他说:“和我一同去书房吧,你也来听一听。” 宗自沉犹豫了一下,颔首,自己也想知道今日彭泽过来是要做什么。 进了书房,宗自沉坐在华宸川旁边,华宸川开口对略显无措的彭泽道:“彭大人坐。” 彭泽这才坐下,他嘟嘟囔囔的半晌开口道:“王爷,我,我,我想问你是不是要为林将军翻案?” 看彭泽直来直去的样,华宸川轻笑出声:“是,那是我外祖父,我母妃也是死于此案,本王自是要查清楚的。” 听华宸川说完,彭泽猛的站起,呼出一口气道:“行,只要王爷不是和皇后那伙人一样,我彭泽自是要为林将军案件出一把力的,王爷只管吩咐便是。” 华宸川笑道:“你是认为皇后他们掺和和我外祖父的案子吗?” 彭泽摇了摇头:“我并不清楚,我父亲在世时和我说的,具体的,我身不在上京,难以预料。” 华宸川点了点头,又问起:“那你为何坚信本王外祖一定没有谋反。” 听到这彭泽笑道:“王爷大概不知,您外祖和我祖父年轻时那是好友,我们两家也是颇有渊源的。” “是吗。”华宸川颔首,他确实不知道这些。 不过今日看彭泽的态度,想来正如房德所言,宫良做了一把好的推手。 彭泽见说到这里,又猛的拍一下大腿道:“我忘了,王爷,我今日将那痴傻之人带过来了,就在马车里。” 华宸川听他这么说,也站了起来,急忙说道:“快将人带上来。” 他今日本打算私下见一见彭泽,并不打算直接见到那人的,没想到彭泽直接带来了。 宗自沉也想起来,华宸川和他说过他外祖父行军的见证者,想来这彭泽带过来的人有可能就是。 不过痴傻!不知道痴傻的人还有没有用。 李莫得令,下去带人,不一会儿房德先进了门作揖道:“参见王爷王妃!” 随后宫良拉着一个人走了进来,他随着房德行礼:“参见王爷王妃!” 在抬首时,却并没有看见什么女子,他将目光定格在宗自沉身上,这才想起景王妃是个男人。 他仔细的打量了下宗自沉,房德突然撞了他一下,宫良才将视线移开,看到华宸川面色不善看着他,才知自己刚才僭越了。 他急忙将身旁的人往前推了推道:“王爷这就是那人。” “名唤陈列,从我们发现他时他就这副模样了,对他所知信息甚少,也只是在他偶尔的言语中的得知,他的姓名,而且他之前说出他是林将军四亲卫中的一个。” 他微躬身向华宸川道:“想必王爷也是因为这从而找他的吧。” 华宸川点了点头,不过让他确定的是徐黑大从这人身上找到的行军图。 然后华宸川和宗自沉一同看向这个陈列,只见他从一进门开始就呆愣愣的站在那,眼神空洞,整个人像是一桩木雕。 显然什么也问不出来。 华宸川看向彭泽道:“请了大夫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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