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自沉眼眸紧闭,深吸一口,又呼出,陆世源就是故意的,什么喝醉了酒,这就是借口,妥妥的借口。 亏他还以为陆世源正人君子一个,没想到这么不要脸,他和阿等差了十一二岁啊,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存了这种肮脏的心思。 不要脸,老牛吃嫩草,他真是后悔把阿等留在上京。 他平复好心情,接着往下看去,越看神情的怒色消散,脸上的纠结之色渐渐浮现。 因为阿等说他并没有讨厌陆世源,只是感觉不好意思,慢慢的陆世源说要照顾他一辈子,要对他负一辈子的责。 阿等还说,他一开始很烦躁,但确实心里是不厌恶陆世源的,时间久了,也知道自己或许对陆世源也是有爱慕之情的。 只是自己之前不知晓,好在最终两人心意相通。 后面整整三页的信纸写尽了阿等在整个感情发展中的心路历程。 最后一句话还问道:“公子,你和王爷怎么样?” 宗自沉拧着眉看完,仰躺在床上,他不理解,他大为不解,阿等怎么就接受了陆世源。 他记得之前阿等没有这方面的心思啊! 到底为什么?不厌恶,难不成就会逐渐的喜欢上对方。 他突然想到他对华宸川,最初的厌恶感好像已经消失了。他猛的从床上坐起。 他握紧手,牙关紧咬,他想到他表姐曾经和他说过一个词。 有关同性恋方面的,叫什么来着,深什么,对了,深柜! 他如遭晴天霹雳,他不厌恶华宸川,难不成本质上是个同性恋,那华宸川也是? 华宸川刚刚得到芳晨来报,说王妃看了信,生了好大的气,他急忙赶了过来。 宗自沉一见到他就问:“你喜欢男人?”
第146章 问话 “嗯?”华宸川走近了几步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他站起身来摇了摇头,稍微有些烦躁的道:“没什么,随便问问,你就说你是不是吧。” 华宸川在他面前站定,替他捋了捋刚才弄乱的头发,眼眸含情道:“我之前特意去验证过,并不喜欢男人!” 宗自沉因为他的动作,原本轻微偏过去的一点的头,立刻转了过来看向他:“那你既然不喜欢男人,为何对我……” 他想问为何华宸川对他的行为语言却又像是喜欢。 华宸川顺道摸了摸他的耳垂道:“喜欢一个人,未必就一定要界定对方的性别。” “我要是喜欢,想与他共度余生,他是男是女又何妨。” 他微微低头看着宗自沉的眼睛:“你说是吗?” 宗自沉看了一下他的眼睛,眼眸微垂,犹豫着开口:“可是,一个人不喜欢男人,又怎么会不介意自己的另一半是个男人的,爱一个人真的可以做到毫无芥蒂吗?” 华宸川看着他轻皱的眉头:“你介意?” 宗自沉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只是眉头皱的更深了。 华宸川看他这个样子,知道他在深深的纠结,或者说宗自沉并不是那么喜欢他。 他抚平他的眉头,笑着说:“何苦烦忧,日子照常过下去就是。”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稀里糊涂的过下去,他对于这件事想的也很简单,没有圣旨,宗自沉离不开。 他们依然会像现在一样过下去,华宸川突然间冒出了一个想法。 自己真的爱宗自沉吗?还是自己懒得再选,或者害怕放了宗自沉,再重新选的时候,难以再找到像宗自沉这样背后没有复杂的关系,虽然对他的前路没有助力,但是也同样没有制约牵扯。 他视线看向宗自沉手里的信,内心摇头,就像他对宗自沉说的,何苦烦忧。 如若真的爱他,日后他必不会对现在所做所为后悔,如若不爱只是环境影响,大不了一纸和离,一别两宽。 他岔开话题:“是信上写了什么吗?” 宗自沉抬眼看了他一眼,向后退回一步,避开他的手,将信递给他:“你看看,陆世源干了什么!” 华宸川接过好奇的看了起来。 宗自沉向圆桌走去,端起上面的凉茶喝尽,又看了华宸川一眼。 想着华宸川的话,在没有和离圣旨之前,日子确实要照常过下去。 他无法确定自己对华宸川的态度心意,多想也只会给自己造成烦忧。 他又倒了一盏凉茶喝尽,华宸川余光看见:“天还不是很热,少喝些凉的。” 宗自沉因为两盏凉茶,烦躁的心绪平静了很多:“嗯,对了,那陆阔先生已经去看陈列了吗?” 华宸川看着信,嘴角微勾,内心吐槽陆世源老牛吃嫩草,还让他得逞了! 嘴上回道:“嗯,已经去了。” 时间飞逝,六月中旬,农田里的粮食在大好的时间里充分的从土地中吮吸养分。 过了一个灾冬,人们就靠这次即将的收获,缓一口气了,然后等秋季再播种的时候,就能存下一点点余粮,不用过的这么紧巴巴。 和普通民众不同,高门大户内,自是不需要为一些粮食而忧愁,他们愁的另有其事。 华宸川在书房内,撑着头问道陆阔:“陆大夫,那陈列还没有清醒的迹象吗?” 陆阔回道:“回王爷,目前还没有,不过应该快了,应该就在这两日了。” 果不其然,第二日的夜间,华宸川刚刚上床准备休息,阿顺就敲起了门:“王爷,陆大夫让人来传话说,陈列已经可以正常对话了。” 华宸川转身披上衣服道:“好,现在就过去。” 然后他出了房门,转而敲起了旁边房间的门,宗自沉早就听见阿顺在外面说的话。 所以华宸川一敲门,他就打开了门,华宸川道:“和我一起去看看?” 宗自沉点头,他也想知道知道他的外祖父是不是真的参与了当年的反叛案。 华宸川看了一眼宗自沉的房间,在他的不懈努力下,他和宗自沉最终住在了一个院子里。 虽然是不同房间,但是他偶尔找个理由睡在宗自沉房内,宗自沉也不会说什么。 来到书房,阿顺开门,华宸川和宗自沉走了进来,陈列坐在屋内,瞬间抬头看向他们。 两人也看向陈列,这一次陈列疑惑的眼睛,和自然的反应,与上次再也不同。 看来陈列在陆大夫的手里,神智真的恢复清醒了。 华宸川走到陈列面前道:“陈列?” 陈列抬头看着他,半晌慢慢的吐出:“林将军你回来了?” 华宸川疑惑他的问话,看向陆阔,陆阔赶忙上前对陈列道:“这是景王!” 陈列眼眸垂下,良久他回道:“哦!” 陆阔这时候对华宸川说:“王爷,他的状态有些不稳,而且他的病时间太长了,现在这样能正常回话,只是恐怕要劳烦您费费心。” 华宸川摇头:“无碍,能这样已经很好了。” 他让阿顺搬了两个椅子给他和宗自沉,他们在陈列不远处坐下。 华宸川看着陈列,说道:“你还记得林将军吗?” 陈列低着头,像是在思考,过了一会儿回道:“记得。” 然后华宸川又说道:“陈列,你抬头看着本王,本王是林将军的外孙。” 陈列果真慢慢的抬头,仔细的看着华宸川,突然眼睛一亮,似乎神智也在这刻清明了不少。 他几乎有些激动的站起身道:“宸儿!你是宸儿,林将军说他的外孙长的太过于可爱,担心日后体格柔弱。” 在场的几人看着陈列面上的喜色,感觉他似乎陷入了回忆。 陆阔赶忙对华宸川道:“王爷现在有什么要问的快说,鄙人觉得他清醒不了多长时间,想完全恢复至少也需要半年光景。” 华宸川皱着眉点头,陆阔识趣的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下华宸川和宗自沉,还有陈列。 华宸川直接问道陈列:“陈列,二十年前,突厥来犯,林将军到底做了什么?” “你当时在林将军身旁任什么职位?” 他一问完,两人就发现陈列原本喜气的脸色陡变,像是回忆了什么可怕的事。 他在屋内挥舞着手大喊着:“将军没有反叛,没有!” 华宸川下意识的拉着宗自沉往一旁退了退。
第147章 过往 接着两人就看到陈列突然跪倒在地哭着:“将军!将军啊!” 华宸川皱着眉接着问道:“陈列说说当年的事情。” 结果陈列却沉浸在悲痛情绪里难以自拔,好半晌都没有回答华宸川的意思。 华宸川刚想转身让陆阔进来,宗自沉拉住了他:“陈列神智还是不清醒,再顺着他问一问吧。' 然后他对陈列说道:“林将军没有反叛,但是朝廷有人要陷害他,我们要给他翻案,陈将军,如若你知道什么细节,可以和我们说说吗?” 闻言,陈列停止了哭泣,他愣愣的抬头看向宗自沉,突然起身握住了宗自沉的手,激动道:“将军根本没有反叛,你和朝廷说,和陛下说,告诉月妃娘娘!” 华宸川眉头紧皱,站在宗自沉身后,宗自沉看他一眼。 安抚着陈列:“陈将军,你先说这场行军的细节,我们才好告知月妃娘娘。” 陈列忙点着头,还不停的说道:“一定要全部告诉月妃娘娘!” 宗自沉和华宸川对视一眼,这陈列有可能把时间弄混了,大概还以为自己在当年的事件中。 宗自沉又安抚他,让他坐下:“慢慢说。” 那陈列松开了宗自沉,慢慢的坐下,良久他开口道:“我是将军的四亲卫之一,将军接到圣上的指令,率兵前来北都抗敌,我跟随在左右。” “我们原本以为将军从无败绩,这场仗也和以往并无不同。” “按照惯例,都是粮草先行,不过将军说,北都百姓苦寒,粮草需要多加,他为了以防有人少加粮草,还特意走之前亲自去确认了下,还看着粮草的队伍出发的。” 他的神情变得痛恨:“可是当我们到北都的时候,粮草还是出现了问题。” “明明看着粮草全部发走了,可是北都只收到了预计粮草的一半。” “不仅将军生气,在场的将领哪个不气,这,是个人都知道,有人在沿途中给这批粮草拦截了一半。” “谁敢胆大包天,拦截粮草,将军当即就发函回朝廷,要求朝廷彻查此事,并请求朝廷重新就近调拨粮草。” 陈列的眉头紧锁:“可是月余过去,我们的粮草将近,新的粮草却迟迟不见。” “兵士将无力,将军只好下令速战速决。” “由于之前将军一直连胜,突厥大军就退居驻扎在北黑郡外的北黑河对岸,当时正值冬季,据线人来报,突厥大军欲渡河,将军打算这次一举灭了突厥。” “他亲自率领大军趁夜到达了北黑河外,和突厥展开了拼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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