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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尧也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就是拖住自己，让自己不能回城。 祈尧虽然心焦，但也只能应战。 暗金色的长枪和银白色的长刀不断摩擦，刀光剑影。 …… 军营内。 “卫将军，真的需要这么防备吗？对方的主力部队应该还是在正面现场，对于后方应该……” 萧副将对卫应的命令感到不解，在他看来，南越应该不会再有多余的精力再突袭军营了。 “不，你不了解司徒信，南越兵力不够，就更不可能把获胜的希望寄托于正面战场，而是会希望通过突袭来达到目的，如果我没猜错，司徒信甚至会亲自带人突袭营地。” 卫应话音刚落，外面就有人来报，说司徒信带着人往营地杀来了。 萧副将这下顾不得其他，连忙冲出去传达卫应的指令。 “营地四周快绑上绊马索，快！弓箭手呢？都给我藏好了盯紧了别松懈！还有步兵，列阵！” 司徒信来到军营的时候四周的陷阱机关已经准备好了。 司徒信轻笑，“还真看得起我啊……卫应。” 身后副将上前请示，司徒信笑道：“那就杀进去吧，有些事，不亲眼看到，我总是不愿意相信的。” 双方交手的时候，司徒信孤身一人来到了军营的主将营帐。 卫应听到外面的厮杀声，心中突生一计，“暗九，你去捡一柄南越士兵的武器，杀了苏逸辰。” “是！” 暗九离开后，卫应身边就只剩暗一一个护卫，司徒信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只有一个连铠甲都没穿的卫应和他身后一副暗卫装扮的暗一。 卫应警惕地起身，把手搭在腰间的长刀刀柄上。 “卫将军，好久不见了。” 卫应却并不想和他叙旧，司徒信只身一人来这里，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杀了他的机会了，如果把他放回南越，会给祈尧带来很多麻烦。 “司徒将军，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比较好。” 话音未落，卫应已经拔刀上前。 司徒信并未把他放在心上，但卫应出刀的速度比之前慢了很多，让他有些不解，于是便问了出来。 “你的刀怎么变得这么慢了？” 可卫应却被戳到了痛脚，“如果不是太子，我又怎么会中毒？！如果不是祈尧，我早就死在战场上，死在南越人手中了！” 司徒信还想再问，但卫应已经不愿再和他多说，司徒信只能把他手中的刀打飞。 但司徒信回击的一瞬，收到卫应眼神示意的暗一迅速出手划伤了司徒信的手臂，如果司徒信反应再慢一点，就要被暗一切下头颅了。 司徒信看到卫应眼中的红血丝和对南越的仇恨，他其实还是不能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说，他猜到了，但他不愿相信。 外面厮杀声渐弱，司徒信也不再久留，“卫应，我还会再来找你的。” 暗一还想追上去，但被冷静下来的卫应叫住了，“别追了，你打不过他的，而且他今天应该确实不是想来打架的。” “主子，这话从何说起？” “他这个人，脾气很怪，又无欲无求，如果说太子能收服他，我是不太信的，但他此行，看起来只是为了寻求一个答案。” 暗一还是不解，其实卫应对司徒信了解也不多，只知道他脾气很怪，是个不太服从皇室命令的将军。 “我猜，他接到的命令是杀了我，因为我背叛了南越，但是他应该不相信太子给出的说辞，他想知道我是真的背叛了还是另有隐情。” “而他今天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所以才说还会再来找您？” “应该是的，等祈尧回来我再和他说一下此事，司徒信此人，如果能让他和南越皇室离心，对两国边境的百姓都是件好事。” 二人谈话间暗九也趁乱赶了回来，“主子，事情办妥了。” 卫应点点头，“嗯，外面情况如何？” 暗九回道：“司徒信带人撤兵了，将士们伤亡不重。” 卫应离开营帐的时候外面的尸体还没有清理干净，萧副将正带着人打扫战场。 萧副将见到卫应并未受伤狠狠松了口气，“卫公子，您没事吧，我看司徒信手臂被砍了个口子，他没伤着您吧？” “我没事，司徒信带人是往哪个方向去了？” 卫应这样一问，萧副将才反应过来，司徒信离开的方向不是直接回南越的，而是去正面战场的！ 萧副将面色难看道：“卫公子，司徒信可能是带人去城墙那边的！” 卫应来不及多想，当即让暗一带他去城墙那边。 萧副将也想去，但如果他也离开，军营就没人调度了，届时如果司徒信杀个回马枪他就真得以死谢罪了！ 留下来的萧副将一边指挥人清理营地，一边还要担心卫应会不会出什么事，如果卫应出事，祈尧估计是要发疯的。 …… 不过卫应并没有如萧副将担心的一样，反而很顺利地站到了城楼上。 卫应看着下面的形势，头也不回地说道：“给我一柄弓箭。” 周围的将士虽然对他多有防备，但记着祈尧的话，还是给他拿来了弓箭。 城墙下两军已经厮杀在一起了，司徒信也已经先他一步到达了战场，他和司徒文轩配合默契，祈尧对付起来也有些吃力。 “祈将军，我刚才听卫应说，是你把他从战场上救回去的？”司徒信执着于卫应背叛的原因，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卫应为什么会叛国。 “呵，关你屁事！” 祈尧不愿意说，司徒信倒也有所预料，他也更想从卫应口中听到他想得到的答案，“好吧，那我改日再去找他问一问。” 祈尧听到这话却不乐意了，手中招式更加凌厉，“你们南越人，还是别再出现在他面前比较好！” 司徒信更加相信卫应背叛是有什么隐情了，但祈尧却无论如何不愿意再开口。 突然，一只利箭破空而来，直指司徒文轩的眉心，司徒文轩躲闪不及，好在司徒信反应够快，截下了这只箭，但不可避免地被另一只箭刺穿了右肩。 “义父！”司徒文轩不由得瞪大双眼，眼中的恨意疯长。 “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撤兵！”司徒信面色难看。 临走前他回头看了一眼珏城的城墙，那两箭是卫应射出的，也是他一时大意，竟然走进了卫应的射程之内。 祈尧看着城墙上那个黑色的人影，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该生气他乱跑，还是还庆幸他没有出事。 祈尧回到营帐后，才感到一阵后怕，他把人紧紧地抱在怀里不肯松手。 “我真的没事了，你不要担心。”卫应一只手在祈尧后背上轻抚，虽然想法有些阴暗，但看到祈尧这么担心他的时候，他其实真的很开心。 “阿应，不要再做这种让我担心的事了，好不好？”祈尧摆出一副可怜的样子祈求着，卫应却回以沉默。
第八章 受伤 “祈尧，你不能这样。”卫应感受到鼻尖的血腥气，那是祈尧身上的，这令他感到不安，“你不能自己出去打仗却让我留在军营。” 你更不能自己一个人偷偷受伤，却不告诉我。 “阿应？”祈尧黏黏糊糊地问道。 “祈尧，你受伤了，需要包扎。” 卫应轻轻推开祈尧，转身去找药和绷带。 祈尧坐在榻上，看着卫应抿着嘴沉默地去柜子里翻找药物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 他的阿应还是这样关心他，真好，如果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不过他突然想起战场上司徒信对他说的话“刚才听卫应说”，他见过卫应了？！ “阿应，司徒信今天是不是来军营了？”祈尧就像个母兽一样担心自己的崽子在自己不在的时候遇到了什么危险。 “嗯……”卫应没有否认。 “那你有没有受伤？”祈尧一听就炸毛了，那个司徒信居然真的趁自己不在来见过卫应了。 “什么？”卫应有些愣怔，他以为祈尧会问，他说了什么，或者他找你做什么之类的。 “你有没有受伤？司徒信有没有伤到你？”见卫应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祈尧有些担心，别是司徒信真的对卫应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吧？ “哦……没有。他只是执着地问我为什么背叛南越，并没有出手伤我，倒是暗一伤了他左臂。” 卫应也有些无奈，有些事，司徒信不亲耳听到，亲眼看到，是不愿意相信的，南越太子还是低估了司徒信对真相的执着。 祈尧稍微松了口气，“那你应该不会再回南越了吧？” 卫应听到祈尧这么问有点哭笑不得，“不会。我回去做什么？南越太子一心想要我的命，回去了也活不了多久。何况……” “何况什么？” “何况……我想要的不过是边境百姓安宁，现在的南越做不到，但北辰也许可以，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 卫应眼带笑意看着祈尧。 祈尧听到这话轻笑道：“对，南越做不到，但我可以，只要我还活着，我可以尽量保证两国边境的百姓生活不受战争影响。” “所以，祈大将军，该上药了。先把伤养好，再说其他的吧。” 祈尧自己脱掉身上的铠甲，露出身上的一道道血痕，看的卫应有些心疼。 这些伤如果在自己身上可能不觉得有什么，但放在祈尧的身上，卫应却觉得自己好疼啊，下手也轻了些。 “嘶——那个司徒文轩倒是有两下子，阿应，你认识他吗？”祈尧回想起战场上那个少年，有些好奇地问道。 卫应皱着眉先用热毛巾把祈尧身上的伤口周围擦干净，“嗯，你别看他年纪小，他就是因为身手好才能在这个年纪被司徒信收作义子。” 祈尧回想起和他交手的少年稚嫩青涩的脸，“看着年纪不大啊，他今年几岁了？” “十四。” “十四啊，那还真是够小的，十四岁上战场，我当年也不过如此了。”祈尧不由得感慨一句后生可畏，虽然他也没比人家大多少。 “下次遇到他可不要轻敌了，司徒信很看重他，如果不出意外，他会是南越下一个大将军。” 而且司徒文轩没有司徒信那样高的道德底线，行事风格和遇到卫应之前的祈尧差不多。 “放心，下次再遇到可不会让他轻易逃走了。” …… 南越边境，司徒信和司徒文轩带着人马回雨卓城的路上。 司徒文轩看着司徒信身上的伤有些担心，“义父，你身上伤太重了，再停下来休整一会儿吧，北辰军现在不会再追上来了。” “不必，我们先不回城内，我们在城外扎营。”司徒信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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