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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们想吵就吵呗，反正闹不出人命。他们谁先把对面气死了，他们就超出结果了。” 那武将有些无语。 心道，可不是嘛，他们文官吵架确实不会动手，也就是说话刻薄些，阴阳怪气些，就算真让他们动手，就他们那点可以忽略不计的武力值也闹不出人命来。 “但是，我们真的就这么干看着？什么也不做？” 祈尧被他这么一提起，突然感觉自己嗓子好像是有点干，“确实有点干。” “嗯？”祈尧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武将没明白。 “我也觉得嗓子有些干，干看着也确实没意思，下次上朝的时候我揣点蜜饯果干来。”祈尧觉得这个想法很不错，“多谢你提醒我了。” 那武将简直要欲哭无泪了，他本来是希望祈尧能不能去劝劝那些文官别吵了，但是祈尧看样子完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那祈尧都不去劝，其他武将在那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四目相对谁都不敢上前。 祈尧往身边瞥了一眼，“萧鸿影，你不上去劝劝架？” 萧鸿影：“……” 祈尧看萧鸿影没反应，又叫了他一声。 萧鸿影这才回过神来，“嗯，嗯？怎么了？” 祈尧给了他一个无语的眼神，“你刚才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萧鸿影：“哦，我在想等下回去吃什么？不知道今天吃什么。” 祈尧：“那我也去蹭个饭。” 萧鸿影毫不犹豫地拒绝道：“滚，别来，没你的份。” “怎么了？这么小气。” “将离给我做的饭，你来蹭什么蹭，回你自己家去。” 祈尧看着萧鸿影这副嘴脸，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有人给做饭吗？阿应也给他做过，后来是自己不让他再做了而已。 祈尧这样安慰自己。 祈尧觉得自己今天真的很受伤，一大早就要听那群文官吵架不说，还被萧鸿影秀了一脸。 所以祈尧回府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卫应哭诉。 卫应放下手中的账册，安抚地摸了摸祈尧的头发，“他们吵不出来结果的，而且几位皇子还没下场呢。还得辛苦你再忍几天了。” “我就不能不去吗？”祈尧双手环抱着卫应的腰肢，头在卫应怀里蹭来蹭去。 卫应有些哭笑不得，“别闹了，好痒啊。” 祈尧这才站起来，从旁边搬过一把椅子，做到卫应旁边。 “也不知道大皇子什么时候才能出来，棒打出头鸟，他不出来六皇子也不好露面。” 祈尧虽然一直在抱怨，其实他也清楚现在的局势，以及六皇子应该在什么时候现身。 大皇子不站出来说话的话，六皇子作为幼子也不好率先站出来说要监国。 而且六皇子站在大皇子身边的时候旁边有一个鲜明的对比。 朝臣看到大皇子的平庸之后自然会更倾向于温和聪慧的六皇子。 “也不知道这段时间柔妃把六皇子教得怎么样了。” …… 自从叶城一行回来后，六皇子成长飞快。 从前温柔怯弱的少年保留了本性里的温柔，但他也变得独立，不再是只是享受来自他人的保护，他也开始想要帮助其他人。 叶城的淳朴民风也在六皇子的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他希望全天下的百姓都可以像叶城的人一样淳朴。 当然，六皇子也看到了朝堂的阴暗一面，对比受害的百姓，六皇子对朝堂的一些事深恶痛绝，希望将来可以整顿干净。 柔妃也看到了六皇子的成长。 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眼中有了坚定的光，柔妃心理也有些感慨。 这个孩子的存在是个意外，但好在，现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柔妃听影十九说朝堂又吵了一天后，冷笑一声，“让他们吵。” 看到外面过来请安的六皇子，柔妃的神色又松弛下来，变回那副淡淡的样子。 六皇子给柔妃请过安之后，柔妃看着面前的少年，道：“你应该也听说了最近发生的事了吧？” 六皇子点点头，道：“是，二哥失踪，父皇病重，朝中乱作一团。大臣们主要主张我和大哥监国，不过一直没有争论出个结果罢了。” 柔妃赞许地点点头，“你要记着，这些现在极力反对你的人，日后都是需要清算的对象。” “可是……”六皇子还是有些犹豫，“有些大人在他的职位上做的很好，真的要因为这件事，全都换掉吗？” 柔妃看了一眼六皇子，心道，还是年轻，不够心狠。 “你不动他们，他们也不会听你的话的，阳奉阴违，这就是你希望看到的？而且在你和大皇子之间都做不出正确的选择，日后……” 柔妃的话没有说完，但六皇子听懂了。 如果在这件事上那些大臣没有做出足够聪明的选择，那么日后的工作中，就真的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吗？ “那儿臣现在该做什么？” “等，”柔妃身上散发着让人觉得可靠的气息，“等大皇子忍不住站出来争取朝臣的支持的时候，就是你站到人前的时候。” 柔妃的手轻轻搭在六皇子的肩上，“你要成长得再快一些，二皇子那边你应该不需要担心了，你现在的对手是大皇子，但是对你的其他几个哥哥，你也不可以掉以轻心。” “母妃……”听到柔妃让他成长得再快一点的时候六皇子心里就生出一丝紧张感，“母妃，是要走了吗？” 柔妃没有想到六皇子这么快就猜到了，但她不会隐瞒这个孩子，于是点点头，道：“嗯，等你登基后朝中稳定下来，母妃就要离开京城了。” “母妃不能再多陪陪我吗？”六皇子有些不舍。 提到留下来，柔妃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冰冷，眼神中充斥着厌恶，这样的柔妃吓了六皇子一跳。 “母妃？”六皇子小声呢喃一句。 柔妃眼神冰冷地看着他，冷声道：“从现在起，本宫不希望再从你的口中听到一句蠢话。” 六皇子不知道这件事会让柔妃如此生气，他虽然也见过柔妃对着皇帝发脾气，但从来不是冲着他的，所以他不知道，原来被母妃讨厌是这么难受的感觉。 柔妃冷声道：“我以为，我只要把你保护好，你就不会变成让我恶心的样子。没有人留得住我，你父皇是，你也是。” “十九，带他回去。” 六皇子脸色惨白地退下了。 他知道自己闯祸了，他居然忘记了，自己母妃其实最讨厌皇宫了，如果不是为了自己能平安长大，她早就离开了。 可他说了什么，他居然和他父皇一样希望她能留在皇宫，不怪柔妃生气。 “十九姐姐，麻烦你帮我向母妃道歉，是我刚才说错话了，我以后不会再提就让母妃留下来的事了。” 六皇子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我惹母妃不高兴了，就不去她面前给她添堵了，你帮我告诉母妃，等我登基后，我会帮母妃假死脱身，届时母妃想去哪里都随她心意。” 影十九应了下来。
第四十五章 大局 影十九回去后把六皇子的话给柔妃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柔妃见影十九脸色有些纠结，扫了她一眼，淡淡道：“有什么想说的，直说就是。” 影十九犹豫片刻，还是决定问出来：“柔妃娘娘刚才对六皇子是不是有些过了，我瞧着六皇子有些伤心。” 柔妃看着影十九的眼睛，冷声道：“六皇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明知我不喜欢京城，还想让我留下来，如果他还抱有这种天真的想法，我不如当我这么多年养了个白眼狼。” “……”影十九开口想给六皇子辩解两句，但是站在柔妃的角度来看这件事，她就怎么也来不了口了。 柔妃爱六皇子吗？她想是爱的，不然不会生下他，还为了他留在京城十多年。 但她又没有那么爱六皇子，尤其是六皇子年龄越来越大，也开始有能力自保之后，她更希望可以做回自己想要的样子。 影十九也突然意识到，柔妃已经不愿意再为了六皇子留在京城，如果柔妃一辈子都为了六皇子留在京城，那正好合了皇帝的心意。 所以六皇子这一句话完美踩在了柔妃的雷区，柔妃才会那么生气，对着六皇子也没有好脸色。 影十九想明白了这点后，决定还是闭嘴，柔妃和六皇子之间的事还是留给他们自己解决吧。 …… 朝堂上又吵了两天。 不过这两日祈尧每天就过去走个过场，站在那里看着他们吵。 不过萧鸿影发现了一个小秘密，祈尧偷偷带了干果上朝，隔一会儿就往嘴里偷偷塞个干果。 看得萧鸿影也眼馋得很，但是他离吵架的核心地带太近了，吃东西被人发现的话有损他的一世英名，只能作罢。 就这样吵了两日之后，大皇子终于露面了。 这日朝会，大皇子身着一身黑色皇子服出现在众人面前。 大皇子自小就体弱多病，在这一身黑衣的衬托下更显得身体虚弱，脸色苍白。 加上大皇子瘦长的身形和无神的双眼，在众人眼中更是摇摇欲坠，给人一种随时都会晕倒的感觉。 与面前的大皇子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六皇子。 六皇子同样是一身黑色的衣服，但是六皇子往那里一站就让人感觉朝气蓬勃，让人觉得这是个聪明伶俐的少年，加上他嘴角微微扬起的弧度，又给他增添了几分平易近人的感觉。 两位皇子一起出现的时候就有人开始窃窃私语了。 “这两位皇子往彼此身边一站，这差距也太明显了吧。” “可不是，我以为当初说大皇子资质平庸是故意在贬低，感情说他平庸都是抬举他了。” 萧副将听着身边同僚的吐槽，自己也在心里一阵嫌弃，厌蠢症又犯了。 祈尧见萧副将的表情，对他低声道：“把你的表情收一收，别让人看出来。” 萧副将很想说这里这群朝臣现在有几个不嫌弃大皇子的，不过他对祈尧的话也一向是听的，努力让自己转移注意力，控制一下脸上的神情。 “听说最近几日诸位大人们都在争论监国 一事，依我看来，不如由我这个嫡长皇子来担任监国一职。” 大皇子这话一出，不待六皇子开口就有朝臣反驳。 说话的是吏部尚书：“大皇子常年病弱，加上陛下对您的课业也有所松懈，您对朝事的处理能力我们也没有见过，但下官实在是不放心把朝中要事交给您处理啊。” 卫国公站出来反驳道：“那吏部尚书没有让大皇子处理过政事就否认大皇子的能力，是否有失偏颇了？” 镇国公紧随其后：“那太傅说大皇子的课业一塌糊涂，大皇子连这点事都做不好，能处理朝政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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