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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尧斜了他一眼，不想说话，“我就算告诉了你，你就去？” 他怎么好意思说人家只是口头答应，根本没成亲呢。 “大概……会去？到时候看我心情吧，也许我反悔懒得去了也说不准。” 祈尧鄙视地看他一眼，然后清了清嗓子扯回正题，“咳，你的婚事你是怎么想的？” 对于祈尧生硬地转移话题，宇文澄没有说什么，只是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还是那个一副无所事事的小公子的样子。 “互相利用啊。” “说人话。” “这不是人话？行吧，我知道云宁公主想嫁给我是单纯想利用镇国公府，但我没意见。” 这倒是让人感到惊奇了。 “你喜欢她？” “不啊。”宇文澄一脸嫌弃，你怎么会这么想？别是喝醉了吧？ “那你娶她，还不介意她利用你。” 宇文澄眼底露出一丝疲惫和厌倦，“所以这其实是一笔交易，她得到的是镇国公府的支持，我得到的是清净，她公主身份摆在那里，我就有理由拒绝其他所有女子了。” 祈尧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你不会是不喜欢女子吧。” “不知道，不过我也不喜欢男子。反正都是一样的无趣。” 你怎么这么厌世啊少年。 祈尧也不知怎么评价他们这场婚姻了。 众人看起来的一见钟情，其实不过是互相利用，这哪里是找伴侣，分明是找合作伙伴。 “我看你俩宫宴上聊的挺投缘？” “哦，那个云宁公主确实挺有意思，不过也就仅限于此了。” …… 另一边卫应和云宁公主也是差不多。 “阿应别担心，我不会让自己被欺负的。” 卫应哪怕知道云宁公主不是表面上那样单纯柔弱，但还是会担心一个背井离乡的小女孩会不会被欺负。 卫应有些操心地问：“云宁为何选择镇国公的小公子，真是一见钟情？” 云宁仔细思考了片刻，“这样说也没错。”的确一眼就相中他了，只不过不是因为爱情。 “阿应，我会帮你的。” “什么？”卫应有些愣怔。 “我知道阿应想让六皇子当皇帝，我会帮阿应的。” 卫应有些感动，但是，“云宁，你自己的终身大事就这么草率决定了吗？” 云宁公主耸耸肩，“没有很草率，镇国公的影响力不容小觑，会帮上你的。” 卫应无奈扶额，“我是问你。你在这场婚姻里，考虑你自己了吗？” 云宁很想装作一副柔弱单蠢的样子骗取卫应的心疼，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别让他再为自己担心了。 “阿应放心吧，我考虑过了的。不会让自己吃亏。” 眼看着快到中午了，云宁公主提出留卫应用午饭。 但卫应还记得出门前，祈尧让他回府用午饭，于是婉拒了云宁公主的邀请。 …… 卫应一回来就闻到了祈尧身上的酒味。 “你去和人喝酒了？” 祈尧点点头，“阿应，坐，先吃饭。” 吃过午饭，祈尧才跟卫应解释自己身上的酒味。 “你和宇文澄去喝酒？” “嗯。”祈尧点点头，“我和他，也算是……朋友。” 祈尧把自己和宇文澄的对话都告诉了卫应。 卫应听完也有些沉默，“所以他们两个……唉” 祈尧很想让卫应别管他俩了，让他俩互相祸害去吧。 “你别在意他们了，等他俩成了亲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出去玩？皇帝能放人？” “当然不能，这几天柔妃娘娘不知吹了什么枕边风，让皇帝给了六皇子一个历练机会。” 卫应有些意外，“六皇子前面可还有好几个哥哥呢，什么事能轮得到他？” 祈尧高深莫测地说道：“这就是枕边风的厉害程度了，阿应也可以对我吹一吹啊。” “说正事呢，别打岔。” “好吧。”祈尧叹了口气，自家夫人好像有些不解风情，“柔妃的意思是六皇子还没出过宫，见了云宁公主后突然想了解北辰各地的风土人情。” “皇帝这就答应了？” “可能柔妃还暗示了他这是六皇子在给自己挑封地呢。谁知道呢？” 卫应了解地点了点头，如果皇帝收到了这样的暗示，同意六皇子出宫也就不奇怪了。 “皇帝让你保护六皇子？” “嗯。”祈尧点点头，“不过柔妃娘娘这次可是真的挑了个好地方。” “怎么说？”卫应有些不解，“柔妃娘娘挑了哪里？” “叶城。” “叶城怎么了？”卫应不懂，叶城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马上就到雨季了，叶城今年很可能发生动乱，如果恰好这个时候六皇子站了出来，安抚民心……” 但更多的，无论卫应怎么磨，祈尧都不再说了，只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那六皇子真的能做到吗？”卫应想起柔妃和他说过的话，柔妃说六皇子单纯柔弱。 祈尧有些不以为意，“他总是需要成长的，他与其他皇子最大的不同是骨子里的善良，如果能够成熟起来，会是个不错的君主。” 到时候，面对叶城的动乱，他会不得不迅速成长起来的。 苦难，最是能磨炼人的。 很巧的是，柔妃也是这么想的。 “母妃，如果儿子没有做到怎么办啊？那当地的百姓岂不是……” 柔妃看着面前的少年，神情严肃，“你会做到的，你也必须做到。但是你还要记住一件事。” “什么啊，母妃。” “你要记住，你和其他皇子最大的不同就是你骨子里的善良，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可以丢掉这份善良。” 只是不知这份善良究竟是随了谁。反正柔妃自认自己和皇帝都不是什么好人。 “母妃……” “你要记得，北辰的每个人，都会是你的子民，你对他们都是负有责任的。” “我知道了，母妃，我会尽全力保护好叶城每一个人的。”
第二十六章 叶城 云宁公主和镇国公小公子的婚事并没有过多地影响其他人的正常生活，只是在成婚那几日京中很是热闹了一番。 二人的婚事结束后东瀛的使团就离开了，大家也迅速地回归到了之前的生活节奏。 云宁公主并没有如卫应担心的那样被欺负，宇文家几个哥哥和嫂子对她都很好，云宁反而有些无所适从。 她在吃人的皇宫待久了，见惯了人心险恶，所以对人的善意十分敏感。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想要帮卫应得偿所愿。哪怕后面遇到了其他对自己好的人，但卫应是第一个对她散发善意的人，第一个，总是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卫应都不知道自己无意之间给自己创造了这样一个帮手。 云宁盘算着京中哪些人是可以利用的，该怎么利用，宇文澄都不发表意见，也表示不会插手。 二人一同出席的时候宇文澄也会配合她，让她在其他夫人小姐面前有面子，她也会如约定那样帮宇文澄挡住所有对他有意思的小姐们。 私下的时候宇文澄自己一个人整天写写画画，偶尔还会去练武，但云宁发现他其实是真的对什么都感到无趣。 不过云宁也没打算付出感情，他们两个不过是靠婚姻绑在一起的合作伙伴罢了。 云宁也有问过宇文澄对未来有没有什么想法。 宇文澄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不知道，也许哪天突然有了目标呢？” 云宁以为镇国公会在他小时候给他灌输什么为国为民的想法。 “是这么教育我的啊，这不是教育失败了吗？我也这么大人了，老头子管不了我，也懒得管我了。” 也许早晚有一天他会找到自己活着的目标和意义吧。 …… 云宁公主婚事结束后，卫应和祈尧也要收拾东西，准备和六皇子一起去往叶城了。 云宁公主在卫应出发前来见了他一面，一来是告知他自己最近过得不错，二来也是为了叮嘱他万事小心。 “阿应……”我会帮你的。 直到祈尧来催卫应出发，云宁公主才跟着宇文澄离开。 “你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什么？”云宁公主愣了一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马上就是叶城的雨季了，他们天灾能不能遇到我不知道，但人祸应该是躲不掉了。”宇文澄无所谓地摊摊手，“好多人想着让六皇子回不了京城呢。” 云宁公主虽然很不高兴，但也不得不承认宇文澄没有说错。 只是她现在能做的事情不多，只能祈祷卫应没事，至于祈尧和六皇子，看在卫应的面上，也顺带祈祷希望他们没事吧。 …… 六皇子是第一次出京，一路上对很多事都充满好奇心。 他在马车里四处张望，时不时问身边的侍卫那是什么。 卫应觉得，六皇子此行是否会变得稳重还不好说，但至少开朗了些，也是件好事。 “警戒！” 祈尧一声冷喝。 所有侍卫立刻进入应战的状态，吓了六皇子一跳。 “怎……怎么了？” 六皇子话音未落，就见一旁的密林中闪出几个黑衣人，直奔他的马车而来。 六皇子哪里见过这阵仗，当即就被吓得瘫在原地。 为首那人身手还不错，躲过几个侍卫的攻击，已经快要来到六皇子近前。 “嗖——” 一支利箭破空直直地射穿了为首那个刺客的肩膀。 但那刺客并没有停顿，他像是感受不到痛苦那样，还在往前冲。 祈尧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迅速解决完自己身前这几个人就要回六皇子身边。 但这次的刺客似乎很了解他们，也很难缠。 等祈尧解决完眼前的刺客赶到六皇子身边时，为首的那个刺客也已经冲破防护圈来到六皇子身前。 就差一点。 一番厮杀过后，祈尧看着最后仅剩的一个活口，“谁让你们来的？” “……” “不说？还请六皇子给我一点时间，我和他换个地方，好好聊聊。” 六皇子勉强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点了点头，“祈将军请便。” 祈尧二话不说拎着那人进了密林。 一炷香后，祈尧满身是血地回来了，“六皇子不必担心，继续走吧。” 六皇子却固执地问：“是谁想要杀我？” “嗯？我以为六皇子不会想知道，其实知不知道有什么必要呢？总不会是别人。” “是谁？”六皇子又问了一遍。 祈尧无奈摊了摊手，“人是三皇子派来的，但我可不认为仅仅一个三皇子，能有这个胆子，我们刚出京没多久就派人来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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