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欢喜道:“我同意这门婚事!” 东阳放舟也欢喜道:“那太好了!……呃,等等,爹您说什么?” 林苓:“……” 真是犬子无虎父啊! 阁主好歹是找回了理智,但是找回的不多,他转而问儿子:“你不是被那沂国的西昌王世子给捉了去吗?怎么逃回来的?是这位剑姝救了你吗?古人云,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如果是这位剑姝救了你……” “哎呀不是!是我们错怪世子了!我听信谣言去杀他,技不如人反被擒,他却不计较,待我特别好!”东阳放舟自动忽略了自家老爹后面的那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只听第一句。 他弯起手臂,拍了拍自己结实的手臂肌肉,“不仅顿顿吃得好,而且我和世子身边的那位夏兄特别投机,相谈甚欢!已经准备择个良辰吉日,拉上奇兄一同结拜为异性兄弟。爹我跟你讲,奇兄此人不善言辞,但心肠特别好!还有剑姝,她还教我和奇兄练剑练刀……” 东阳放舟拉着他爹的手,巴拉巴拉地给他爹讲自己这一路的经历。阁主面带微笑,慈祥地听着儿子在外的经历,并且用眼神示意林苓随便坐。 林苓又向阁主行了一礼,而后坐在一边,安安静静地听东阳放舟把他们一路的事都给抖搂了出来,大到殷庆炎装死骗刘照君亲吻,小到夏禾喝水呛着喷了奇寒练半脸的口水,甚至于她未曾注意到的那些小细节,东阳放舟都注意到了。 这么一番话听下来,林苓发现东阳放舟很容易感受到他人的善意,连奇寒练倒茶喝时顺手给他倒了一杯的事也记得清清楚楚。 同时她也发现,因为东阳放舟性格的影响,大伙儿这一路在不知不觉中都对东阳放舟很好。往常的阶下囚,别说跟大伙儿搞好关系有吃有喝了,被五花大绑着不给吃喝都算待遇好的,至少没挨打。 末了,凌剑阁阁主摸着胡须,哈哈笑道:“好!既然你喜欢同他们一道,那便去吧!记得明年的武林大会要参加,让老爹看看你有没有长进。” 东阳放舟拍着胸脯保证道:“肯定大有长进!爹您瞧着吧!” 给老爹报了平安,又收到老爹的鼓励,东阳放舟豪情万丈,觉得未来天高海阔任他遨游,当即就想回客栈,和他的新伙伴们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江湖快事。 东阳放舟招呼了一声坐在一旁的林苓,这就撒丫子跑了出去,不见了踪影。 林苓无奈一笑,正要起身去追,只听身后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 她回首,笑问:“前辈何故叹气?” 凌剑阁阁主低声说道:“他从来不是个肯乖乖就范的孩子,即使被你们下了毒也要跟着你们,看来你们真的对他很好。” 林苓神色一怔,回想到刚刚父子两人相牵的手。 原来是在号脉…… 她向阁主贴掌道:“前辈放心,事成之后,我家主子定会给他解药,放他归还。” “只怕他到时不乐意回来咯。”阁主捋了捋小山羊胡,摆摆手道,“去吧,去吧,年轻人就该闯荡江湖,在血和火里滚一遭,见识过山高水深,赏遍人间盛景。只是我夫人早逝,就留下这么一个孩子,我也无意再娶妻,劳烦剑姝多多看顾,让我在弥留之际还能见到他。” 林苓道:“前辈寿比南山。明年武林大会,我们会带着少阁主一同赴会。” “好,那我就先期待住了。”阁主笑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传信至凌剑阁据点,从此剑姝与世子,便是我凌剑阁的座上宾。” 林苓听得懂阁主话中的深意。通俗点来讲,就是“我都奉你们为座上宾了你们可一定要让我儿子活着啊其他要求都好说”。 这样,也算是在江湖中多了条门路,以后对他们在江湖中开宗立派是有益处的。林苓恭敬地再行一礼,正在这时,跑到半路发现人没跟上的东阳放舟又跑了回来,在门口探头:“林姐姐——” 林苓:“来了!” 她向东阳放舟走去。 凌剑阁阁主是个很聪明的人,知道他们不杀东阳放舟,是留着东阳放舟有用处……好吧,除了一开始殷庆炎犯贱要找刘子博不痛快之外,就没别的用处了。 但阁主清楚地知道,解药一事不可强求,就算当场杀了她,也要不到解药,反而会适得其反,将自己唯一的儿子推往绝处。 能忍得下护子心切,在合适的范围内同他们讲条件,既不伤东阳放舟的心,又能保住东阳放舟的命,表面上大家都好看,这位凌剑阁阁主,真的不得了。 林苓思及此,忍不住停下脚步,又向凌剑阁阁主遥遥行了一礼,“晚辈失礼,还未请教过前辈尊名。” 阁主的声音穿破晨雾,在她耳边洪亮无比地响起。 “东阳忘忧。” 忘忧,放舟。 父子俩都是天地逍遥客。 …… 两人一同走在回客栈的路上。晨雾散去,街上的早点铺子开张,行人渐密,一天的新气象已初见繁荣。 林苓见东阳放舟从出了门开始就眼神热切地看着她,身后都快凭空长出狗尾巴来摇摆了。她无奈道:“你父亲对你很好。” “是的!他对我特别特别好!阁中的师兄弟姐妹叔伯姑也对我很好!”东阳放舟十分骄傲,但很快又有些蔫了下来,“可是他们怕伤了我,都不全力与我比剑,总是放水。我不喜欢跟他们切磋。” 林苓温声道:“切磋比武总是会有意外,你是你父母的独子,若是无意伤了你,他们恐怕会内疚一辈子。” 东阳放舟又昂扬起来,“所以我外出历练,与别人比剑,就算受了伤,也不让他们知道,这样他们不会伤心,也不会内疚。” 林苓心中一动,又笑问:“怎么不告诉你爹,世子喂你吃了毒药的事?” 东阳放舟睁着大眼看了看天,挠挠头道:“那不是开心的事,说出来还惹得老爹担心,我回头问问世子什么时候能给我解药吧,他人那么好,肯定会放过我的。” 林苓讶然,而后失笑。 “我都要开始喜欢你了。”她笑道。 东阳放舟欢快道:“我也喜欢林姐姐!” 讨人喜欢的傻小子。 林苓抬手,摸狗似的揉了把东阳放舟的后脑勺。 ---- 我在排雷里提到了这对,便会写到这对,不过这是本文唯一一章几乎全讲他俩的,因为关乎到势力牵扯以及人脉关系,他们为什么会成为盟友要有个过程解释,还有对于主角团中两人的深度介绍,这一章是必不可少的,不能像先前的刘子博那样跳过而直接简述。
刘子博是过去现在,他们是现在未来。
因为涉及到世界观的区域大事件,我一般是选取能够看得到整个大局的两人成为主角,由他们的视角来讲述这个故事。他们身边有形形色色的人,亲朋师友,敌人路人,对他们的事业发展、感情发展、以及大事件发展的一切都会有叙述。
不要嫌我烦,说我怎么挂着羊头卖狗肉,我吃的杂,我的各种性向的oc有的单独写太割裂了,他们都在走同一条主线,分开写视角驳杂,还相当于将一个故事换着不同视角反复讲了好几遍,看文没注意看作者是谁的估计还会举报我抄袭我自己。。。
建议大伙儿看作者文先看看作者专栏有没有排雷,比如我(指自己)
就,这样,总之看文愉快!
第19章 英雄 与近卫们讨论完去留大事的当晚,殷庆炎并没有其他人想的那么淡定。刘照君在夏禾说完话后握上殷庆炎的手,感觉到对方的手在微微颤抖。 夜里躺在床上,殷庆炎的手已经止住颤抖了,却不安地一直在被子里摆弄他的手指。 “要出去走走吗?”刘照君闭着眼睛问。 掌心里的那只手顿了顿,随后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有两只手抱了过来,搂住他的腰。 刘照君转身,自然地将殷庆炎回抱住,还拍了拍殷庆炎的背,安慰道:“你肯定能做到,别太担心,啊。” 殷庆炎略有些傲慢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那是,这世上还没有我想做而做不到的事。” “那你这是在刺挠什么?”刘照君笑问,“害怕吗?” 殷庆炎大大方方地承认:“当然害怕啊,这可是涉及谋逆的弥天大罪,虽然是假的,但也是逆天下之大不韪了。” 他又低声道:“造假反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让舅舅不要告诉弟弟妹妹,在我将‘天劫’连根拔起之前,他们都会以为我真的是逆贼。想想有点难过,好长一段时间里他们回想起我,首先想到的不是我英俊的面庞,而是我的逆贼身份。” 刘照君:“……” 自恋哥,别自恋了。 不过插科打诨和随口吹牛也算是目前能缓解紧张的两大好办法,说些乱七八糟的话也无妨。 殷庆炎见自己那一番话给刘照君干沉默了,想了想,又道:“你哥和我如今是同道中人,其实把你放在他那里,目前对你来说更安全……” 刘照君打断他:“都说了我陪你。当然啊,你要是嫌我看不见带着怪麻烦,把我扔刘子博那里也行,早点回来接我就是了。” “不麻烦。”殷庆炎手上抱紧刘照君,“我巴不得你愿意跟着我,要是你长得小就好了,我把你别在裤腰带上随身挂着。” 刘照君开玩笑道:“我现在不是天天挂在你手上?” “倒也是……” 要是一个月前,刘照君得知殷庆炎要干这么一票,他的第一反应肯定是殷庆炎疯了,然后想方设法地让自己不要掺和进去。 但学武术的人心里都有武侠梦,他上一世因为时代环境唯唯诺诺,施展不开拳脚;这一世都来古代了,不当当以武犯禁的侠客,岂不是白来一遭? 投胎还带着一身功夫和记忆,老天肯定也想让他这么干。就一句话:男人,战斗,爽! 刘照君身上是带着一股疯劲儿的,练逍遥拳把自己的性格也给练逍遥了,现在最擅长随遇而安。看不见后,他对于世事认知的渴望反而越发强烈,好像只有强烈的认知,才能补足他因为眼睛看不见而失去的那份感触。 现在跟在殷庆炎身边,哪乱他往哪凑。 两人认识的时间不短了,他对殷庆炎的脾性也算是有了些了解。这位平时看着铁人似的世子不安的时候小动作不少,但每当他紧了紧握着对方的手,殷庆炎就会安定很多。 刘照君曾经认真想过殷庆炎喜欢把自己带在身边的理由,除了耐看之外,估计还因为他是目前殷庆炎唯一能大大咧咧牵着用来缓解不安的人。 毕竟眼睛看不见,被人牵着很合理。他也会因为看不见而依靠殷庆炎,不会说是随随便便甩开对方的手,情绪价值这一块儿给的特别足。 刘照君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的时候,忽然听见殷庆炎又问:“你文着一身生死簿,会不会感觉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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