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上药 方才还一副虚弱模样的‘梓温’忽然就站直了身体,环顾四周,随即反应过来冷笑道:“居然叛逃。” 周境止怔愣在一旁,这,这人的声音怎么这么奇怪?语气与方才根本不像一个人。 ‘梓温’向后缓步退去。 “不好,抓住她,她要逃跑。” 关裘踩着石桌用剑挡住了他的去路,想要逼退他。 却不想‘梓温’抬起手,用小臂直接挡住了剑锋,手臂流下鲜血,对方的脸上丝毫没有痛苦的神色。 她好像,没有痛觉? “不要伤她。”周境止喊道。 两人厮打在一处,关裘不伤她的要害,却被对方步步紧逼。 ‘梓温’一掌击落了关裘的剑锋,关裘瞬间被逼退在角落。 周境止这才发现,‘梓温’的手上忽然有密密麻麻的紫色裂纹状出现,猛地向关裘的胸口探去。 南域巫术? 不好,周境止立刻向前冲过去。 边上的小厮都被这一变故吓坏了:“殿下,不可啊。” 周境止没有多想地扑在了关裘的身上,但预想的痛楚没有来临,周境止茫然地回头。 就看见不知何时出现的鹿拾闻将一张符咒定在了‘梓温’的脑袋上,‘梓温’瞬间瘫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周境止回头看着关裘,忙在他身上乱摸一通道:“没事吧,你没受伤吧。” 关裘不自在地将他的手拿开,淡声道:“我没事。” “不行,我刚才都看到了,你受伤了,快让我看看。” 两人正推搡间忽然听到一声咳嗽声。 “咳咳......殿下,这里还有个人呢。”鹿拾闻不由出声道。 周境止这才站起来对着鹿拾闻道:“方才多亏你来了,只是,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恐怕,要等她醒了亲自告诉殿下了。”鹿拾闻看着地上的人道。 周境止立刻对边上的小厮吩咐道:“把她带下去,手脚都绑起来,等她醒了通知我。” “是,殿下。” 卧房内。 鹿拾闻检查了关裘的伤后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又平静道:“外敷些伤药就好了,关将军是习武之人,若是常人怕就没这么幸运了。” “有劳了。” 等鹿拾闻出去之后,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周境止从柜子里取出伤药帮关裘包扎道:“府里的大夫不在,只能将就一下我给你上药了。” 周境止轻柔地将伤药涂在他的身上,唯恐弄疼了他。 关裘看着面前的人睫毛又密又长,给他上药的样子极其专注,还时不时对着他的伤口吹气,问他痛不痛。 “方才,你为什么扑过来?”关裘注视着他的眼睛道。 周境止毫不在意地痞笑着道:“还能为什么,我都说过很多遍了,我喜欢关将军啊。” 关裘忽然抓住他的手,周境止一个激灵,药罐从床上咕噜噜滚到地上。 周境止惊道:“你干嘛?” 关裘抓着他的手,脸越贴越近,就在周境止闭了眼睛,以为他要亲上来的时候。 手被松开了,关裘默不作声地把半边衣服穿起来。 “我先回去了。” 等周境止睁开眼睛的时候,关裘已经走到门边了。 “关将军,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周境止撑在床边,一双桃花眼笑着看他。 关裘头也不回地走了。 周境止顿感无趣。 地牢里。 周境止看着手脚都被铁链锁起来的人道:“醒了?” 梓温虚弱地抬起眼睛看着他道:“如今能帮我的,只有殿下了。” “哦?我为什么要帮你?” “殿下也看到了,寄生在我身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处处要置殿下于死地的前国师——卞承。皇后武氏已经得到了亚单的帮助,殿下帮我,便是帮自己。” 周境止着实被震惊了,良久后冷静道:“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你们的新把戏?” “无论殿下信或不信,都没有关系,我只求活命,而殿下求的是整个江山,殿下敢冒这个险吗?” 周境止顿了顿道:“我可以帮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北疆境内。 “一群没用的家伙,不是让你们看着她吗?人呢?”武氏拍着桌子道。 “娘娘息怒,他们分不清梓温姑娘到底什么时候是什么身份,梓温姑娘应当是装作国师大人逃走了。”元风冷静道,“现在重要的,是想办法把她找回来。” “你说得倒是轻松,怎么找?” “如果属下没有猜错的话,她应该会去找一个人。” “谁?” “鹿拾闻。” ...... 周境止从单间地牢出来,看着站在拐角处的鹿拾闻头痛道:“有什么办法让她身体里的另一个元神永久消失吗?” “办法自是有的,只是太过血腥了。”鹿拾闻道。 “怎么个血腥法?” “以命换命,用九个至阴之时出生的孩童做引,便能永久封印。”鹿拾闻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他的眼睛。 周境止瞬间打了个寒颤,只觉这地牢忽然阴森无比。 鹿拾闻忽然就笑了起来。 周境止立刻反应过来道:“你诓我?” “殿下,也不能说诓,这的确是一种方法,只是还有一种更简便的方式,那国师的精气之前一直储存在木偶里,就像是一个容器,同样的,我们再找一个容器把他装出来就可以了。” “什么容器,之前那个木偶吗?” “原本的怕是早就没有了,但是我们可以再造一个。” ...... 周境止跟着鹿拾闻窜到一条狭窄的巷子里。 那巷子的尽头点着两盏橙色的灯笼,周围堆着一些废弃的杂物,在夜晚的衬托下显得有些诡异。 京城怎么有这样的地方,他竟从来都不知道。 两人来到巷子的尽头,有一扇老旧的木门。 鹿拾闻上去敲门,开门的是一位留着胡子的老者。 “今天已经过了时辰了,二位明日再来吧。”那老者说着就要关门。 “我们有要紧事,还望您行个方便。”鹿拾闻说着就将一锭银子塞到那老者手里。 那老者掂量了一下银子,随后敞开门道:“既是有要紧事,便进来吧。” 里面的装饰很朴素,院落干净整洁。 二人随着老者进了侧面的一间房间,四周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布偶,栩栩如生,在灯火的照耀下仿佛拥有生命,在肆意打量着来人。 “要做个什么样的?”那老者道。 周境止思索片刻,将记忆中那木偶的长相描述了一番。 那老者根据周境止的描述在纸上画着,画完后拿起给他看:“是这样的吗?” “对,差不多就是这样。” 那老者将画收进盒子里道:“二位明日这个时候来取吧。” 周境止将一袋银子放在桌子上道:“若我明日早上就需要,可以加紧完成吗?” 那老者来回打量他们,随即笑了一声,将那袋银子推了回去道:“有的银两赚得,有的却赚不得,二位诚心想要,明日这个时候来取吧。” ...... 回去的路上,周境止问他:“你是怎么知道有这个地方的?”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什么样的人就了解什么样的圈子,殿下觉得很奇怪吗?”鹿拾闻笑着看他。 “我方才给他钱,他却不要,是何用意?” “做这种人形布偶的大都是拿来害人的,本就是损阴德的事儿,怎么好在晚上做。” 周境止欣慰地看了他一眼道:“日后我去封地,鹿道长也与我一同前去吧。” “殿下怎么就知道日后不能统领江山?” 周境止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走在前面道:“鹿道长神通广大,我若是说我当过,道长信吗?其实,那个位置也没什么好的,人各有命,我不适合的就不想勉强自己。” 鹿拾闻看着走在前头的周境止,停在原地,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道:“可是命中注定的事,是更改不了了的。” 次日清晨。 周境止还在睡梦中就被青竹给叫了起来。 周境止不耐烦地钻回被子里道:“今日休沐,不用上朝,你叫我干嘛。” 青竹拽着他的被子丝毫不放手道:“殿下,不是早朝,是尚贵妃派人来找殿下,让您入宫呢。” 周境止一个挺身坐了起来,埋怨道:“你怎么不早说。” 青竹委屈地道:“我一直有在说啊。” 永庆宫。 “儿臣见过母妃。” “起来吧,今日便在这里用膳,母妃有事想和你好好聊聊。”尚贵妃道,“喜鹊,去把画册拿过来。” “是。” 周境止一头雾水。 等喜鹊捧着一叠画卷过来放在桌上摊开来,周境止才发现,这些画卷上画得都是女子的画像,瞬间明白过来。 “母妃,我......” “你已经到了该娶妻的年纪了,就该有人管着你,不然你成天在外面惹是生非,储君殿里那舞女的事我都听说了,还有,听说你不知从哪里弄了个女子锁在府中的地牢里?” 周境止明白过来她说的是梓温,不由诧异道:“是谁在母妃耳边嚼舌根?儿臣那是......” “你不想娶付苑可以,京里有这么多大家闺秀,你总不至于一个都看不上眼,你看中了哪一个,本宫去跟圣上说。” “母妃,儿臣认为此事不宜过早。” 尚贵妃看着他如此坚决,不由叹了口气道:“心兰怀孕了,不娶妻你打算如何纳她为妾?” “什么?”周境止整个人都呆住了,心兰怀孕了。 怎么可能?他自从重生后就再没碰过她,难道是之前的?但前世他也并未有过一个孩子。 “有......多久了?” “大夫说有三个多月了。” 周境止瞬间靠坐在椅子上,怎么会这样,他都还来不及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他就要有一个孩子了? 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 ----
第19章 假孕风波 尚贵妃看着他道:“你也知道,心兰是你奶娘唯一的女儿,我早就有意让她给你做妾, 只是我们毕竟不是寻常人家,不娶妻就纳妾难免让人笑话,所以,今日找你过来,便是要给你选一个正妻, 过一段时间再把心兰纳了,我想,你日后的王妃这点肚量还是有的。” 周境止顿了顿道:“儿臣想先把心兰接回去,娶妻的事情,儿臣会考虑的。” “也好。” 傍晚。 周境止回了府里。 青竹迎上来,看着从轿子上下来的心兰有些诧异,心兰就算再得殿下喜欢,也不至于坐殿下的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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