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戏弄完他还敢明目张胆来稷山! 他提掌杀了过去。 “你还敢来!” 云无渡一掌拍向那人后心口。 那人似乎早有预料,脚步往旁边一撤,从旁边挤进云无渡双臂之间。 两人抱了个满怀。 “我为什么不能来?”那人理直气壮道,“是你骂的我,是你先躲的我,我为什么不能来!”
第49章 夷山剑1 云无渡这才发现,他认错人了,这个人是白玦,不是玉无影。 “你?”云无渡微微蹙眉,怔怔看着眼前的男子。少年长开的眉眼似曾相识,隐约还能见到他小时候的模样,只是眉目间愈发俊美多情,带着青年人的压迫感和稳重。 猛然相见,他不敢相认。 两人严肃对视片刻,白玦忽然咧开嘴一笑:“许久不见,我差点不认得你了,阿云。” “嗯……”云无渡缓缓拉开两人的距离,将黑盒子收到储物戒里。 白玦看到了他的小动作,微微附身: “你把我认成谁了?” “没有。” “不管你把我认成谁了。”白玦道,“你现在知道我是谁吧?” 云无渡别开脸:“你来干什么?” “我来接你啊。我们在催云峰建了很多房子,我怕阿云迷路呢。” 云无渡点了点头,收拾了篓子,随白玦前往催云峰。 遥遥看见催云峰,屋舍已然建起绵绵一片,青山蓝天,白鹤翩飞,黑狗狂奔,这一切看起来真是有些世外桃源的样子,静谧自然。 两人刚迈进院子,院中的桂花树又结了一树花,金金洒洒了一地,而应天欢,依旧一身火红,敞胸卧倒桂花树下。 但树下,不止他一个人,催云峰所有师父徒弟都聚集在一起,萧誓捂着萧於菟的眼睛,仉天帝狠狠一脚踹在应天欢腰窝上。 “嗷!天底下最硬的腰要被你踢坏了!师姐!”应天欢被踹得滚了一圈,一骨碌跑开了,全然不在意身为师长的颜面。 林寒正护着他:“好了师妹,师妹,别打了,弟子们都看着呢。” 仉天帝指着应天欢:“再给我露出两个大乃子,老娘把你割下来泡酒喝。” 应天欢嘀咕:“凶残。” 好不容易稳住两个师弟师妹,林寒正抬起头,正好对上云无渡的目光,和煦一笑:“呀,天雩出关了?” “啊!你可算回来了啊!”仉端坐在地上,惊喜回头喊了一声。他现在早就不在乎什么皇室殿下的身份待遇了,席地而坐,衣服是浆洗多次的教服。 两人落座其中,林寒正站了起来:“正好正好,我正和你们师尊师姨说呢。修真大会即将召开,你们也该是时候出山历练了。” 燕穆道:“大师伯,什么历练啊?” “稷山的传统,每届弟子都要结伴出山历练,一般是三年一次,前边几年由于你们初来乍到,还没学习功法所以耽搁了。本次呢,就是你们第一次历练了,你们各自到人间去,解决一两桩事情,感受一下人情世故。” 仉端鼓了鼓嘴,悄声嘀咕:“那我还扶一只鸡过路呢,这也是历练。” “这是自然了。”林寒正笑眯眯道,“你们要做什么都可以,只是我这边,师祖庇符是刑事长老,有许多事情等着她来解决,不如你们帮她老人家分忧?” “啊?”仉端立刻变脸,挺起胸膛,“替师祖干活,万死莫辞的好吧!” “哈哈哈。好的好的,天正真是好孩子。” 燕穆悄咪咪翻了个白眼。 “既然大家没有异议,那且听我安排。” 林寒正一甩衣袖,三捆卷轴飞到空中,摊开展现。 “现在第一桩,是紫凌霄宗,他们剑阁失窃,怀疑是碧云宗岢云长老的弟子思源所盗,目前已将思源道人关押在紫凌霄宗内。此事事关修真大家族,正好我与紫凌霄长老相熟,由我前去处理。” “第二桩,是京都慈宁宗,内门斗械,在半月后举行一次大型比试,希望稷山派人前往评判是非。这是京都官宦人家,还要劳烦师妹帮忙。” 仉天帝摆了摆手:“师尊的事情就是我的事。” “第三桩,是一只纸鹤传信,地点在三千里外的荒山夷州,上有小岛,岛上有夷山。所求何事,信中并未细说。” 林寒正一挥手,三个卷轴各自落到云无渡等人怀中,他手一抹,一道水波镜出现,摇摇晃晃显出几张人脸:“虽然夷山没有写明,但依我打听,此番找我们稷山,怕是因为紫凌霄宗。” 他指了指水镜中一个美须公:“这人就是紫凌霄宗掌门鄂绒。他将碧云宗思源道人关押之后,思源道人指认是夷山人指使他偷窃的。” 燕巽沉思片刻:“所以,事实是什么?” “未知全貌,我不敢妄下定论,这才叫你们帮忙。” “夷山……”燕巽沉思道,“耳熟的名字。” “早五十年前,夷山名动修真界,比起稷山,也不为过。修真界常说'北有仙山,南有神山,山神飞仙,一步登天',说的就是夷山和稷山,说实话,夷山比稷山富足,夷山山内飞禽走兽奇珍异宝数不胜数。然而,数十年前,夷山掌门无缘无故失踪,门内为了掌门之位大打出手,不出两年,门徒凋敝,渐显颓势。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夷山得天时地利,又多奇珍异宝,没有长老的威赫震慑,外界宗派便垂涎三尺,欲将夷山占为己有。” 萧誓听得一唬一唬:“啊?修真界还有这样不要脸的。” 林寒正叹气:“自然了,修真界实际上,就是弱肉强食,你若是打输了,法宝佩剑都会被搜刮走的。” 仉端缩了缩脖子,心想这次历练他就不带金银首饰出门了,免得被抢走。 “莫怕莫怕,师伯在呢。”林寒正摸了摸他的脑袋,“你尽管和人练手去,有师伯在,谁也不敢拿你的东西。” “噢噢!师伯!!”仉端崇拜地仰望林寒正,林寒正笑着拍拍他的额头。 “既然已经知道各自要做什么了,那便兵分三路。” 林寒正说完,望向白玦:“难为阿瑾留下来今天,天听师伯要回来亲自带你。” 白玦没有异议,只是蔫巴巴坐着揪地上的草。 没什么要收拾的,身为师尊的三人召出御剑,各自站好之后,林寒正叮嘱道:“望一帆风顺,平安归来。” “一路顺风!” “一路顺风!” “一路顺风!” 如意剑轰然变大,陡然腾空而起,眨眼间,催云峰已远去几千米。 流云穿过身侧,张开手指,水汽溜过指隙,湿润,轻柔,风一吹,凉丝丝的。 应天欢盘腿坐在剑头,头一点一点地打瞌睡。 突然,他一个猛栽跟头,整个人翻下剑,只一瞬,被狂风吹得滚开三万里。 “啊!!!师尊!”仉端一个惊醒,扒着剑往下看,“师——尊——” 应天欢一边被狂风吹得到处翻滚,一边大吼回复:“师尊不小心被风吹走了,你们先走!等师尊玩一圈再去找你们!剑——你们人先用着——” 他的声音朗朗,在天地之间犹如闷雷滚滚。 仉端抹了抹脸,冷漠地坐了回去。 浪费他感情。 燕巽接过御剑的重任,朝着云雾霭霭的南方而去。 穿过一片厚重的云彩,眼前一亮,云开见日,一片峰峦叠嶂出现在众人面前。 青青绿绿的山峰交叠,笼罩在如烟云雾中。 飞在半空中中,底下群山如海如涛,一时间燕巽也没分辨出来,究竟哪座山头是夷山宗所在,但很快,一座血红的塔楼赫然出现在他们眼底。 燕巽遥遥一指:“想必这就是夷山了。坐稳。” 三人一落地,如意剑缩小成正常佩剑,被燕巽背在背上。 三人抬头望向面前的石壁,上头写着两个大字:夷山。 字迹苍遒有力,宛若游龙惊鸿,只是颜色早已斑褪。 石壁之后便是一座红色塔楼,凑近了看,才发现这是座木塔,倾倒荒芜,木材通红如血,把周边土地渗透成一圈褐红。 “夷山这么破啊……”仉端一边打量,一边往峡谷内走,“真的是这里吗?这也太破了吧!” 燕巽:“应当没错。我们进去看看罢,若是错了再出来。” 三人正要进山,面前忽然金光一闪,如意剑出鞘,将那道金光击散。 仉端吓了一跳,随机怒上心头:“谁!谁这么不要脸!居然偷袭!” 山腰上跳出一个人,看起来年纪不大的样子,站在草丛里,嗓门倒是大,指着云无渡三人大声呵斥:“站住!你们不许再往前走!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仉端臭着脸:“哈?信里求着我们来,来了又要赶我们走。这个夷山怎么回事?都是神经病?” 燕巽拱了拱手:“这位小兄弟,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稷山来的……” “我管你是哪里来的!反正你们不许进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 仉端啧了一声,抢过如意剑:“我来!他一个小毛孩,我动动手指一定能把他打服!师尊的剑借我!” 仉端摆了个架势,练了一套招式,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平心而论,应天欢的剑术就数仉端学得最好,像模像样,招招华艳,衣袂纷飞如舞,让人眼花缭乱,十分赏心悦目。 而燕巽和云无渡都是实用主义,他们年纪大了,有自己的心得,不屑于学习应天欢那套华丽复杂的剑术,只有仉端哼哧哼哧一步步学,他目前还不熟练,光是出招前的起手式都要跳上好一会儿,往往在这个时候,云无渡已经一脚把他踹飞了。
第50章 夷山剑2 但这次,不是同门过招。秉持着“自家的师弟只能自己欺负”原则,云无渡和燕巽在一边等着,一见那个夷山小弟子偷袭,他们就出手打落,直到仉端蓄力结束,周身紫电噼里啪啦地闪烁。 “好好好!”仉端兴奋得眼睛发亮,“都姑奶奶的让开,本殿下要把他山头都轰飞!” 那个小弟子看着满天黑压压的乌云,也知道大事不妙,哇啦啦叫着往山下跑:“师叔!师叔!掌门师叔!救命啊师叔!” 仉端抬掌要打下去。 话音未落,一抹流剑袭来,随后一个人影翻身从剑上跳下来,惊恐地看着仉端,急声喊:“且慢!且慢!且慢啊!我是夷山掌门,你们稷山天秤道人给我回信了!” 他托起掌心一只纸鹤,纸鹤起起伏伏飞到云无渡耳边,穿出林寒正的声音:“天雩,你们到了?我已和夷山掌门细说了,你们只管放手去办。万望小心。” “真的是师伯啊?”仉端遗憾地叹了口气,“那好吧。” 他收回掌心雷,再次舞剑起来——他还不会收招,得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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