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儁的眼眸微动,胡亥继续道:“如今你已经成为阶下之囚,再翻不出天去,西呕君这才放心,亲自前来会盟。你们西呕也真真儿是逗趣,原来内斗这种事情,从来不会缺席。” 哗啦—— 牢营帐帘子被打了起来,几个士兵走进来,道:“秦国的嬖宠,你们公子来会盟了,现在提审你出去。” 胡亥眨眨眼睛:“啊呀,扶苏哥哥这般快便来了,太好啦,我就知晓扶苏哥哥最疼我,一定不会放着我不管的!” “秦人来会盟了?”桀儁抢到栅栏边,道:“秦人狡诈!不要轻信秦人!尤其是那个扶苏!” 士兵们根本不理会桀儁,将胡亥提审出来,连枷锁都没有上,似乎觉得胡亥翻不出天去,押解着便离开了牢营。 胡亥随着士兵往前走,出了牢营,越过一片空场,很快便抵达了营地的幕府,也就是这次会盟的主场营帐。 帐帘子打起,胡亥走进去,第一眼便看到了扶苏。 “哈哈哈!”有人大笑起来,道:“秦长公子,我没有骗你罢,你的爱宠好好儿的,一块肉都没有少!” 那说话之人,胡亥从未见过,穿着复杂的服饰,坐在西呕席位的最上首,越人特使都站在他身后,绝对是西呕君无疑了。 扶苏看了一眼胡亥,克制着冲上去检查胡亥的冲动,道:“西呕君果然是重承诺之人。” 西呕君笑道:“今日秦长公子刚入营地,这一路奔波,定然没有歇息好罢,左右明日才开始正式会盟,那今日……不如便让秦长公子与你的爱宠,团圆一番,这般长时日未见,总该有许多的体己话儿要说罢。” 扶苏道:“难得西呕君如此盛情,那予却之不恭了?” 西呕君摆手,道:“放开秦长公子的爱宠。” “是!” 士兵立刻放开了胡亥,胡亥赶紧跑过去,一头扎在扶苏怀里,甜滋滋的道:“扶苏哥哥!呜呜呜……亥儿可见到你了,扶苏哥哥你都不知,亥儿有多惦念你呐!” 扶苏抱住胡亥,上下检查了一番。 【担心你的兄长扶苏】 “亥儿,”扶苏道:“可有受伤?” 胡亥摇摇头,道:“没有。” “哈哈哈!”西呕君笑起来:“看来这爱宠,的确是秦长公子的宝物啊,秦长公子如此重视,我已经令人安排好营帐,明日会盟,今日便请秦长公子与你的爱宠,好生歇息罢。” 扶苏看了一眼西呕君,知晓西呕君多疑,虽有屠雎的“佐证”,怕是还在怀疑胡亥的身份,今日这样子,必需做足了才是。 于是扶苏一把将胡亥打横抱起来,笑道:“西呕君如此体贴,那予便不推辞了。” 说罢,抱着胡亥扬长而去,往下榻的营帐而去。 【想要打消西呕君疑虑的兄长扶苏】 胡亥一看,便知道便宜哥哥是怎么想的,立刻配合的用小胳膊挽住扶苏的脖颈,小鸟依人的靠着扶苏的胸口。 “君上。”越人特使道:“您便这么将那个男宠,送还给秦人了?” 西呕君眯起眼睛,道:“只是一个男宠,值得甚么?还不如对秦人卖个人情。” 他说着,沉吟了一番,又道:“你去亲自监视着,看看他们到底是不是那样的干系,秦人狡诈,可别被他们给诓骗了,还是仔细小心一些的好。” “是,君上。” 扶苏抱着胡亥进入营帐,营帐中站着几个负责伺候的越人仆役,扶苏看了他们一眼,便没有将胡亥放下来,而是直接扔到软榻之上,仿佛迫不及待的压上去。 哗啦—— 扶苏将外袍脱下来,罩在二人身上,胡亥身子纤细,被扶苏覆盖在身下,本就露不出甚么来,加之外袍遮蔽了视线,那些仆役根本看不到二人在做甚么,还以为在做些淫*秽之事。 扶苏借着遮挡,仔细查看胡亥,低声道:“亥儿,叫你受苦了。” 胡亥摇摇头,也压低了声音:“亥儿没有受苦哦,受苦的反而是桀儁。” 扶苏一笑,轻轻刮了刮胡亥的鼻梁,道:“属你最皮。” 胡亥纠正道:“这叫聪敏!” 扶苏将外袍掀开,转头瞪了一眼那些仆役,呵斥道:“没看到予要办要紧之事么,还杵在这里做甚么,都滚出去!” 仆役们面面相觑,但很快还是应声,纷纷退出了营帐。 “哥哥……” “嘘——”扶苏捂住胡亥的嘴巴,在胡亥耳畔低声道:“外面还有人在偷看,是那个越人特使。” 胡亥点点头,越人也真是谨慎,仆役退出去之后,竟还有人偷看。 越人特使偷偷摸摸蹲在营帐外面,便听到里面传来胡亥娇软的低呼,“扶苏哥哥别着急,轻一些……”“不要呀”“好羞人”等等不堪的言辞不绝于耳。 越人特使冷笑一声,道:“秦人的公子,真是会顽!” 说罢,放下心来,便不再偷听,转身离开了,回去复命。 扶苏耳聪目明,听到外面轻微的跫音声,知晓越人特使已然离开,立刻放开了胡亥,起身来坐在榻边,道:“走了。” 胡亥松了口气,清了清嗓子,难得有些脸面发红,再让他喊出一些花样儿来,胡亥的脸皮非要烧没了。 胡亥赶紧也坐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袍,道:“哥哥,西呕君这次怕是要狮子大开口。” “放心,”扶苏道:“亥儿无需担心这些,到底有没有受伤,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哥哥。” 胡亥甜滋滋的道:“哥哥放心好啦,真的没有受伤!亥儿被桀儁掳劫出来,这一路虽然险阻,但是桀儁为了确保我这个人质安全,也是绞尽脑汁了,桀儁被关押之后,哥哥不是派了屠雎来保护亥儿嘛?亥儿好端端的,一点伤也没有。” 扶苏这才松了口气,抚摸着胡亥的小脸蛋,道:“都是哥哥不好,没有保护好亥儿。” “就是嘛!”胡亥顺着他的话道:“下次哥哥无论去哪里,也不要将我丢下了,你看,一把我丢下便会出事。” “好,”扶苏笑道:“都是哥哥不对,哥哥下次不会了。” 胡亥现在扮演的角色是男宠,绝对不能叫越人发现他的身份,若是叫越人知晓,会盟营地中有两个秦人公子,越人必然更加猖狂。 胡亥不能离开扶苏的营帐,需要在扶苏身边“侍寝”,幸好胡亥平日里也总是与扶苏同榻歇息,这并没有甚么。 胡亥一轱辘躺下来,道:“这两日一直睡在牢营,茅草再多也不如软榻,唔——好舒服呀。” 扶苏给他盖上被子,轻轻拍着道:“睡罢,明日便是会盟的第一日,还不知越人会提出甚么无礼的要求,早些歇息,养精蓄锐为妙。” 胡亥躺在扶苏身边,那种熟悉的感觉令人安心,很快便沉沉的睡了过去。他睡着之后并不老实,一个翻身,滚到扶苏怀中,紧紧扒着他的胸口,小脸蛋儿还蹭了蹭,梦呓道:“唔……哥哥……好胸!” 扶苏一时间没听懂,无奈的道:“哥哥何时凶你了?” 胡亥睡得香甜,自然不能回答扶苏,断断续续的梦呓:“好……好胸……嘿嘿……” 胡亥一觉睡到天亮,揉了揉眼睛,打了一个哈欠,十足惬意的模样。 扶苏笑道:“醒了?起来洗漱罢,一会子便要开始会盟了。” 胡亥点点头,从榻上爬起来。因着他们在越人的地盘子上,所以扶苏没有假他人之手,亲自给胡亥洗漱更衣。 胡亥坐在席上,看了看自己整齐的衣袍,对着镜鉴左顾右盼。 “怎么了?”扶苏道:“可是哪里不舒服?” 胡亥摇头,道:“不是,但仿佛缺少了一些甚么。” “甚么?”扶苏追问。 胡亥挑了挑眉,并没有回答扶苏,而是突然抬起手,狠狠掐了自己雪白的脖颈两下。 “嘶——”胡亥忍不住痛呼出声。 他的皮肤白皙剔透,瞬间通红一片,还略微泛着红肿,一看便是下了狠手。 “亥儿!”扶苏连忙拉住他,制止道:“你这是做甚么?为何伤害自己?” 胡亥一脸神秘的道:“哥哥,那个西呕君十足谨慎多疑,若是不做全套,唯恐被他发现了端倪,亥儿给自己留几个印子,一会子会盟,叫西呕君一目了然,好打消他的疑虑。” 扶苏恍然大悟,胡亥这是想要给自己留下……吻痕? 他紧紧盯着胡亥雪白的脖颈,新鲜的红痕仿佛雪中的落梅,娇艳欲滴。 “咳……”扶苏转过头去,道:“你这鬼点子如此多,是跟谁学的?” 胡亥眼眸动了动,甩锅道:“章平哥哥!亥儿跟他学的!” 扶苏道:“予回去,必然要好好与章平说道说道,尽是教你这些乱七八糟的。” 胡亥:“……”章平哥哥,你自求多福罢,总不能告诉哥哥,是我这个纯洁可爱的弟弟,无师自通罢! 胡亥岔开话题,蹦起来道:“哥哥,你也得留下几个印子才行,不然太假了。” 扶苏清了清嗓子:“为兄便不必……”了。 不等他说完,胡亥跳起来,仿佛小猫一样,突然亮起爪子,“唰!”一爪子落在扶苏的脖颈。 疼倒是不疼,略微有些刺辣,与扶苏那些上战场的伤痛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胡亥在扶苏颈侧挠了一下,留下三条指甲的抓痕,然后又给扶苏整理了衣领,将抓痕若隐若现的盖住,仿佛想要遮盖,但偏偏露出了个七七八八。 “好啦!”胡亥笑眯眯的道:“如今的哥哥,便像是一个风流了一整夜,偏偏要装作假正经的秦长公子。” 扶苏:“……” 今日是第一天会盟,西呕君带着越人早已来到了幕府大帐之中,左等不见扶苏,右等还是不见扶苏。 西呕君让特使去看看情况,特使回来之后,满脸不屑的笑容,道:“回禀君上,那秦长公子还在与他的爱宠缠绵呢!嗬,隔着半里,恨不能都听到他们的调笑之声,不堪入耳,怕是昨夜整晚风流,眼下才堪堪起身,还要再等一会子。” “哈哈哈!”西呕君被晾在这里,听了不但不生气,反而大笑起来:“无妨,便再等一等,这是好事儿啊,说明那个秦人,果然不是秦国公子,只是一个男宠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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