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比也比不过,果然是万年老二罢!” “就是啊,且没有半点子自知之明,他怎么能比得过长公子呢?” “这次若是再输,可就难堪了,看他到时候如何下的来台?” 公子将闾显然听到了旁边的讨论声,面色有些暗淡,微微垂下眼目。 胡亥看得出来,公子将闾打从一开始就不想比试,只不过王沖执拗,所以才勉强答应,如今输了一场,脸上已然不好看了,若是再输一场,岂不是更加难看,明日便会变成整个咸阳城茶余饭后的谈资,被人津津乐道。 胡亥看着案几上的腌制小菜,灵机一动,他伸手抓了一把腌制的酱料,红红的,微微有些粘腻。 “啊呀!”胡亥冲过去,用沾满酱料的手,抓住公子将闾的手,浮夸且惊讶的道:“将闾哥哥,你受伤了!?流了好多血呀!必然是方才比试的时候,不小心擦伤的!快快!得去包扎一下才行。” 公子将闾低头一看,甚么血迹?还黏糊糊的,甚至他能感受得到,自己手背上还蹭了一块腌制的蛤蜊肉。 【略有洁癖的公子将闾】 王沖定眼一看,别管是事业粉还是黑粉,总归是粉,立刻紧张的道:“公子,你受伤了?!” 公子将闾眼眸微动,顺着胡话的话道:“好似是有些疼,方才没注意。” “流了这么多血!”王沖震惊。 因着是在户外,天色又黑,酱料的颜色鲜红,略微有些荧光,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楚到底是血,还是酱料,王沖又是关心则乱,完全没有发现。 “快!我去叫医士!公子,快随我进屋!” “对对对,”胡亥点头附和:“赶紧去叫医士,不要比试了,都散了罢,回去继续幸酒。” 人群虽然意犹未尽,还未看够热闹,但公子将闾受了伤,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只好悻悻然散了,回到燕饮厅堂之中。 王沖风风火火的扶着公子将闾离开,胡亥偷笑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儿,红艳艳的,还带着一股子腥味儿,毕竟是腌制蛤蜊的酱料,难免有些水产的腥气。 胡亥扎着双手,打算去洗掉这一手腥气,刚走两步,眼前投下一片阴影,抬头一看,是扶苏。 扶苏拦住他的去路,抱臂道:“亥儿手上沾染的血迹,怎么如此腥气?倒像是水产的气味。” 胡亥:“……”不得不说,我哥哥好聪明。 胡亥眼眸中透露出狡黠的光芒,“啊呀!”一声惊呼,故意向前扑倒。 扶苏下意识伸手去扶,便感觉胡亥倒在了自己的怀中,软绵绵的,令人抑制不住的想到那日夜里的旖旎缠绵,除了…… 除了隐隐约约的腥气。 扶苏低头一看,胡亥沾满了酱汁的双手,严严实实的抓在自己袖袍之上。 “你……”扶苏眼皮狂跳:“快放手。” “哎呀哎呀……”胡亥故意道:“站不起来了,啊呀……” 他说着,一只手揪住扶苏的袖袍,另外一只手搂住扶苏布满肌肉,线条流畅的腰身,“啪!”在扶苏的屁股上印了一只油乎乎红艳艳,略显荧光的油手印……
第74章 春心萌动 【满脑子都是“他摸予屁股”的扶苏】 “噗嗤!”胡亥看得出来, 此时此刻便宜哥哥的脑袋是宕机的。 真别说,还真别说,这手感没得挑了, 因着扶苏戒备的绷着力气,手感坚实如铁,胡亥真的很想再拍两下。 啪啪! 胡亥也是这么做的…… 扶苏:“……” 【&¥!#@%……的扶苏】 【!!!的扶苏】 胡亥拍过之后有点后悔, 因着便宜哥哥的脸色相当难看,泛着铁青, 仿随时都会发难。 于是胡亥急中生智,跳起来便跑。 “呀!”他惊呼了一声, 下一刻便被扶苏拽住了后衣领子,直接提了起来。 胡亥踢腾着细腿,道:“做甚么,快放开我!” 扶苏黑着脸,沉着嗓音, 危险的道:“你说为兄做甚么?” 胡亥理直气壮, 道:“不就是碰了一下么?” 胡亥避重就轻, 只字不提油手印的事情, 道:“你也碰过我呀,你不只是摸过我的屁股, 你还唔唔唔——” 胡亥的“虎狼之词”被扶苏眼疾手快一把捂住。 扶苏将胡亥拎起来, 直接带走, 来到了旁边的偏屋,这里是给宾客歇息的地方, 扶苏将人丢进去, “嘭”的关上门。 胡亥戒备的道:“你做甚么?一个油印而已,不会要杀人灭口罢?” 扶苏用高大的身躯堵住门口, 不让胡亥逃跑,抱臂挑眉道:“如今你知道油印了?方才尽在那里瞎说。” 胡亥昂起下巴,道:“我可没瞎说,你摸没摸过我的屁股?亥儿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哥哥,敢做不敢承认。” 末了,胡亥还补充了一句:“比起将闾哥哥,真是差太远了。” 扶苏的脸色瞬间比刚才还难看,一步步走过来,道:“予比老二差远了?” 胡亥后退了一步,道:“是啊,将闾哥哥光风霁月,温柔和善,你……你你你……” 胡亥又退了两步,话音都变了:“你做甚么?” 扶苏已然走到他的跟前,双手一曲,“嘭!”直接将胡亥圈在了案几边上,胡亥退无可退,只得来了一个后下腰,整个人差点躺在案几上。 扶苏眯起眼目,沙哑的道:“亥儿你说予做甚么?你弄脏了为兄的衣袍,是不是要负责?” “负责?”胡亥脑袋里发拧。 便宜哥哥这是在跟我调情么?分明之前还一副假正经的模样。 胡亥眼眸转动,突然一笑道:“好啊,的确是亥儿弄了哥哥一身油污,那亥儿负责。” 他说着伸出手,两手一分,直接脱掉了扶苏的外袍。 扶苏一愣,道:“你这是做甚么?” 胡亥笑眯眯的道:“脱衣裳啊,哥哥不是要亥儿负责么?” 他说着,又抓住扶苏里面的衣袍,准备一同扒下来。 “快住手!”扶苏按住自己的衣袍,道:“不必了。” 胡亥就知晓便宜哥哥是个假正经,还想“调戏”自己,只要自己一用力,他就没辙了。 “哥哥,别害羞,脏衣裳不脱下来,怎么更衣?亥儿为你更衣呀!”胡亥紧追不舍,白皙的手掌趁机钻入扶苏的衣摆下面,像一只灵动的小鱼,不停的窜着占便宜。 “住手。”扶苏紧紧锁着眉,一脸严肃禁欲的表情。 胡亥就是喜欢看他这样的表情,特别“带劲儿”,笑道:“哥哥你若是不需要我更衣,那我走了?” 扶苏张了张口,本想教训教训胡亥的,奈何胡亥把自己拿捏得死死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胡亥摆摆手,道:“那我真走了。” 说完,推开屋舍的大门,扬长而去,背影那叫一个志得意满。 胡亥离开屋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不由偷笑起来,还回味着方才的情景,哥哥失忆以后果然很正经,一脸严肃的拒绝自己的模样,太有趣儿了,仿佛胡亥在强迫甚么良家少男一般。 胡亥晃晃悠悠往前走,便听到有人唤自己:“小公子?” 那声音脆生生的,但仿佛银铃一般,一听便是女孩子的嗓音。 胡亥回头一看,惊讶的道:“你……哦是你啊。” 胡亥叫不出对方的名字,但显然记得对方,不正是王沖的妹妹么,方才王沖和王绾叫板,两个人一个要将妹妹引荐给次公子将闾,一个要将侄女引荐给长公子扶苏,二人挣得脸红脖子粗,王清本人十足尴尬,几乎变成了旁人的笑柄与谈资,还是胡亥出面解围,王清才得以逃脱。 王清抿唇一笑,道:“公子,你唤我清儿便好。” 王清的年纪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若是放在现代,恐怕还在读初中,看起来娇俏可爱,没有王沖那般的锋芒毕露,但两人是亲兄妹,长得倒是有几分相似。 胡亥道:“你怎么在这里,不去前面燕饮么?” 王清一时有些犹豫,道:“前面……我怕过去了,哥哥和伯父又要给我拉拢亲事。” “拉拢?”胡亥一听这个词儿,登时笑起来,道:“你小小年纪,懂得也还挺多。” 王清挺起腰杆儿,道:“我可不小了,再者说,小公子的年纪也不比我大几岁呢。” 胡亥一想也是,自己如今这具身子,怕是没比王清大几岁。 王清道:“方才公子为我解围,我还没谢过公子呢。” “不必谢,”胡亥道:“我弄脏了你的衣衫,还没赔礼呢。” “不不,”王清摇手道:“我看得出来,小公子是为了给我解围,才故意弄脏我的衣裙,若不是这般,我怎么能跑到这里来偷闲?还是我要谢谢公子才对。” 胡亥干脆找了个平滑的石头坐下来,准备和王清聊天,毕竟前面杯觥交错的,每个燕饮都一个样儿,胡亥也觉得甚是无聊。 王清试探的坐在胡亥身边,看了胡亥一眼。 胡亥聊天道:“长公子和次公子都是人中龙凤,无论是样貌学识,还是品性,那都是极好的,你便没有中意的么?” 王清叹了口气,托着腮帮子道:“长公子与次公子好是好,可……可我不喜欢。” 胡亥惊讶:“这样都不喜欢?” 胡亥在心里头想,虽旁人喜欢我哥哥,我是会吃味儿的,但小姑娘眼界也太高了罢,这样都不喜欢? 王清忧伤的道:“长公子与次公子,样貌好、身世好、学识好、品性也好,各个都是万里挑一,可……可就是……” 胡亥催促道:“可就是甚么?” 王清嘟嘴道:“太闷了。” 闷? 王清又道:“长公子平日里温温和和的,其实拒人千里之外,我一见到他便觉害怕,不敢近前,岂不是闷?至于次公子,次公子以前常来我家,但是和旁人都不怎么说话,只与我哥哥说话,他们仿佛才有话题,我看着也插不上嘴,也很闷。” 胡亥心里偷笑,我哥哥才不闷呢,毕竟他是个假正经,不熟悉的人看了,的确会以为他是个真的正经人物儿,但只要稍微熟悉,定然会发现,其实扶苏有一点点小闷骚,不喜欢把自己真正的秉性展露给不熟悉的人。 胡亥道:“这可就难了,你的眼界太高了,咱们满咸阳,也没有比长公子和次公子更好的人物儿了。” 扶苏更衣完毕,换了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从屋舍中走出来,他刚一出来,便听到了胡亥的笑声,十足愉悦,间或着女子的笑声,交杂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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