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体硬得发痛,硌在他大腿上,他宽宏大量,一点也不嫌弃我,反而一直在吃吃地笑,我又觉得他讨厌起来,只顾着嘲弄我,却不肯帮我脱离这种折磨。 正想离他远些,一声招呼也不打,他忽然伸手就握住了我那处,隔着布料,那种刺激的感受也令我战战兢兢发了个抖,一时不能动也不能再说话,他的手比我大,手指修长灵活,哪怕是做这种事情,也从容不迫得近乎可恶。 也许是错觉,他的声音听起来也似梦魇絮语了:“要我救你吗?” 我喉咙里倒着气,费尽了最后的理智,才没抓着他手腕逼他为我缓解情欲,他一点也不清楚别人为他做的忍耐,还一个劲在我耳边吹风:“你就说一句话,我便来救你,好不好,就一句话……” 我犟不过他,后牙槽紧了紧:“说什么?” 他笑了:“你就说,‘我不为那天的事生阿药的气了’,就说这句。” “……什么?” 他叹了口气,把我往上提了提,让我更好和他脸对着脸:“就说,‘我们和好吧’。” 我迷蒙着看他,他说了这句话,就不再开口,凝望着我,眼睛闪烁,是那么闪烁着的一双眼啊,把天上的每一颗星星都擦干净放进去,也不会有这般跳动的光彩。 我沉默太久,他按耐不住,手上估着力道紧握着我勃起的阳物,催促道:“我们和好吧,你说呀。” “我,我们和好吧。”我面色通红,发音别扭地,“我们和好了。” 头顶传来扑簌簌的声音,在天上有地下无,快要将我焚烧殆尽的快感中,我睁眼看了看。 是一只通体漆黑的乌鸦,站在窗框上,低头注视着我与他。 没错,在我们干这种事的时候。 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玄凤同志。 玄凤大领导。 高贵的主神代理人。 就蹲在边上,聚精会神地看。 看。 一直看。 虽然盖着被子,虽然其实什么也看不见。 但它就是在看。 看,看,看,也不怕长针眼。 乌鸦飞走的动静惊醒了我,我猛地睁开眼,窗外已天色大亮,如果不是胸前搭着一条手臂牢牢束缚着我,必然当场就坐了起来,我全身僵硬,半晌,扭过头。 罪魁祸首睡得非常安宁,非常甜美,非常……无辜。 “……”我推推他,“醒醒。” 他拖着调子,发出又软又黏的鼻音,乌黑的眼睫始终垂着不肯抬起,我压着满腔恨不得把他暴揍一顿的火气,闭眼吸气,直接掀掉他的手臂,刚想坐起,那狗皮膏药阴魂不散贴了上来,啪的一声手臂就又环住了腰,他从背后紧紧搂住我,下巴搁在我肩膀上,做作至极地打了个哈欠。 “这么早。”他嘴唇贴着我的耳垂,气息滚烫,我整个儿都陷在他怀抱里,“不再睡会儿?” 我平静地:“放手。” “不要,我冷嘛。”袁无功浑身柔若无骨,力气却大得像个怪物,他使劲蹭我,“相公好冷漠,明明昨晚在床上是那么热情,缠着人家不肯放手……” 不听他编排的污言秽语,我两根手指掐住袁无功的手腕,慢慢加力,嘴里重复一遍:“放手。” 我转过脸,他眼角带泪,神情委屈极了,洁白的牙齿轻咬着红唇,声音怯怯:“相公明明答应我了的……” “答应你什么。” “答应不生我的气了。”眼见着那滴泪水就要掉下来,“答应和好。” 我冷笑着反问他:“你真的觉得那算答应?” 和他没什么话好说,我挣开他,站在床边面无表情地把衣衫系拢,袁无功眼巴巴看着我,小声地辩白:“你就是答应了。” 没必要生气,我其实没遭受什么损失,还免费享受了一次神医的服务,又不是黄花大闺女,完全不吃亏,不用表现得像个被占了便宜的处女。 没必要和天选之人生气,我也没那个立场和资格。 我沉默半晌,垂眸看他:“没有下次。” 他忙不迭坐正,乖乖道歉:“我错了。” 他一下子靠过来抱住我的腰,柔声细语:“我错了,相公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我在心底沉沉叹气,调整好情绪,犹豫着,伸手摸摸他的后颈,他身体微妙僵硬了一瞬,就仰起头,开心地朝我道:“相公不生我的气了。” “嗯。”我收回手,“不生气了。” 我让袁无功慢慢整理起床,自己先走出这弥漫着异样气氛的房间,然没走出几步,就被管家逮住了。 我还在想理由,如何把昨晚的事敷衍过去,他就先向我躬身,倒没有问昨天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关心我身体。 管家对我之关切周到非比寻常,前世我并未享受到祖父辈的慈爱,反而在这位老人身上找到了被溺宠的滋味,我满心感动,想让他不用这般替我操心,管家开口道:“宣哥儿是已经回去了吗?” “……殿下?” “是啊。”他疑惑地望向我身后,没看见姬宣的身影,又对我说,“宣哥儿特别叮嘱过我,小公子有哪里不好了都要告诉他,昨夜小公子那般情形,我送走绪将军后,便去汇报给宣哥儿了。” 宛若惊雷当空劈下贯通四肢百骸,我僵立着,很久后,勉强道:“所以殿下昨夜是来寻过我的?” “你们没见到吗?” “……” “他是来过哟。” 我和管家一同看去,袁无功不知何时已披着外袍靠在门框边,周身那颓靡的气质好比一朵盛开到极致后腐败的山茶花,他眯着眼睛,漫不经心地:“我让他回去了。”
第48章 在黑风岭的那些年,太子姬玉的美名便有所耳闻,大夏国正宫嫡长子,从小作为储君培养,其品性仁善颇得人心,虽未登基,但已掌监国理政重权,继承大统后必然会开创太平盛世。 我对太平盛世不感兴趣,也无意去揭开太子仁善皮囊下的真相,可他既然要拿谢澄的心脏来故弄玄虚,这就要重新来好好说道了。 再加上姬玉先前还联合秦王暗中想要姬宣的命,这笔账姬宣不提,我也没有忘。 嚯,这么一想,我还真没理由放着这位太子殿下不管。 我向袁无功确定那催情的药不会再发作,便准备出门,送走管家后袁无功不肯离开,倚着屏风,眨也不眨地望着我换衣,我并不避讳他,随手将脱下的白色单衣丢到床上,头发没有束,垂到了腰间,上身未着一物,我弯腰去拿管家给的新衣。 “相公腰好细。”他在我身后,听不出真假地赞美道,“昨天抱的时候就知道了,但这么一看,真是比姑娘还纤细呢。” 我:“彼此彼此。” 他十分温柔地:“相公要出门吗?是打算去哪里,阿药能一起吗?” 我整理着袖口,闻言瞥他一眼:“怎么,之前十天半个月都见不着你一次,现在竟这般闲?” “不不不,相公,之前种种都是阿药的不是。”袁无功夸张地捂着心口,语气好诚恳好不做作,“以后阿药定事事都依相公,相公说东绝不往西,相公说——” “好了。”赶在他戏瘾大发前,我笑着打断他,“好了,我知道了。” 他看着我往外走,在我抬脚跨出门槛时猝不及防发问:“这次是真和好了吧?!” 那自然距离真正的和好还有个十万八千里那么远。 但也没所谓了。 “和好了和好了!” 我出门有我的打算,我不打算告诉袁无功具体是什么,而此刻知晓谢澄的心脏为人觊觎,与其让他和我一同出门,倒不如将他放在铜墙铁壁的王府内更为安全。 一个人走到了大门前,只差几步就能出去,我望了望天,按着眉心,叹了口气。 有几位路过的侍女主动嘻嘻笑着与我打招呼,不知为何,府上的人似乎都挺喜欢我,只要我落单,一会儿有人过来给我塞手炉,一会儿又有人给我围披风,再耽搁上片刻,水果零食也齐全了,我起初以为是管家的吩咐,后来发现不是。 我朝她微笑,她刚想开口说句什么,我道:“——宣殿下在书房吗?” 这个时候他一般就在书房。 我驻足,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他那标志性的淡漠嗓音:“进来。” 我站在原地不动,隔着门轻声问候:“殿下事务繁重,也要注意身体,多休息才是。” “……”他的声音并无异样,“何事。” 我的手不自觉抓住了眼前门框上的雕花,食指局促地挠着,我迟疑道:“昨夜殿下是不是来寻过我?” 姬宣坦然道:“是。” 我沉默片刻,再开口时,自己都惊讶于自己在说什么:“我跟阿药并没有做什么,只是昨夜情况特殊,他帮我稍微……” “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他打断了我,“夜里你们夫妻爱如何,便如何,我没那般不识趣。” “不是的,你误会了。”我急道,“真的什么也没有,你也知道阿药那性格,他就是小孩子脾气喜欢折腾喜欢玩闹,同他认真你就输了,更何况——” 我的话没能说完,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姬宣那张玉面上带着清晰的怒意,我差点被门砸到,踉跄倒退一步,只听他一字一句道:“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当我乐意了解你床上那点腌臜事?” 我滑稽地张着口,陷入哑然,他胸膛因情绪激烈而微微起伏着,手指紧紧扣着门板,居高临下看了我片刻,他眼瞳中波涛般涌动的色彩被强制压制下去。姬宣漠然地转过头,往里面走去,他道:“你来就是为说这个?”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得到允许跟着进去,犹豫着还是跟上,书房内没有烧暖炉,冷得像进入了一个冰窟,哪里像是一国皇子该呆的地方。他回到书桌后,提笔继续写方才被打断的书信,我期期艾艾着,没什么自信地告诉他:“石老说你昨晚来找过我,担心我身体……” 他没有抬头:“那你身体还好吗?” 我低落道:“现在没什么了,谢谢殿下关心。” 他不再开口。 我用左脚尖支撑着全身重量,又换成右脚尖,换来换去的,最终我低下头,轻声说:“那就不打扰殿下了,我先出去了,殿下一定要记得休息,别把自己逼太紧。” 我转过身,慢慢往门边挪着,没走几步,身后传来他冷冷的命令:“站住。” 啪的一声,姬宣放下笔,双手撑在桌面,我扭过上身,勉强朝他笑了一下:“殿下还有什么事吗?” “你的话还没说完。”他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我,“我允许你说完。” 尽管他的神态和语气都是如此冷硬,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我却在这一刻,从心底冒出了一点不明究竟的委屈。 只有小孩子才会委屈,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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