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星辰愣了愣,朝周玄澜道了谢,接过水饮了口,稍冷静了点儿,“我自然相信帝父,可是……” 他喉间轻哽:“帝父若真如此,我也不奇怪。” 帝云宇想做什么,要做什么,从来不与任何人说起、商量,纵使徐星辰与其血脉相连,自幼在他身边长大,也完全摸不透看不穿帝云宇任何想法。 他仅能凭借对帝云宇的一点儿熟悉,直觉衡九阴所言为真,才惊慌不已。 沈流响揉揉眉心,帝云宇若真到了快飞升的时段,至少应该与他们几人说说吧,总不能一点准备不给,就要面对即将离开或者陨落的他…… 可沈流响想到帝云宇从不告诉徐星怜,为何不让她出帝宫,一时沉默。 说不定,帝云宇真抱着这念头。 待雷劫近在眼前,挥挥手:“走了,希望你们能尽早飞升来找我。” 沈流响:“……”头疼。 他思来想去,衡九阴既然坦言封印术只有帝云宇和被关的穷奇能破,若无要事,帝云宇不该主动去寻,难不成是里面的凶兽要挣脱出来了。 沈流响想起凌夜所言,说要去加固封印。 照这话来看,也许封印术的威力随帝云宇修为的消散而减弱,导致关穷奇的结界松动了。 几人一起商议消化突如其来的消息。 徐星辰始终坚持一点,不许告知帝云宇凶兽的方位,“渡劫恐怖极了,没有哪个修士会想在飞升之前,耗尽力气去做其他事!帝父只剩半月!半月!!” 沈流响拧眉沉思,良久后,道:“左右未找到穷奇具体位置,暂时不告知帝父也无妨。先兵分两路,我继续寻封印地,你去将衡九阴之言辨个真假。” 徐星辰这才点点头,随后掏出玉简,灵力传入其中,待里面传出一道悦耳女音,便问:“帝父近日如何?” 徐星怜:“经常在秘室,我甚少看见他。” 徐星辰不由沉下脸,这时,徐星怜小声道:“哥哥不是说会派人偷偷带我来找你么,什么时候来啊?” 徐星辰登时皱起眉头:“这时候你想去哪?哪都不许去,就在宫里守着帝父!” 话音落下,玉简两端都陷入沉默。 徐星辰说完,反应过来语气有些重,愣了下,“抱歉,我、我不该凶你……你听话些,就在宫里替我看着帝父一点儿,好不好。” 片刻,另端传来闷闷的应答声。沈流响正欲接过玉简,向徐星怜解释,玉简已然暗下。 徐星辰攥紧玉简,放回储物袋:“事不宜迟,各自行动吧。” 妖都四面皆有秘境,凌夜在城东一带秘境寻,沈流响便去了西边,在秘境穿梭并非易事,每个秘境都是一片小天地,里面危机四伏。 沈流响在各秘境间游荡,前一脚在冰天被铺天盖地的雪埋了,下一刻,周围岩浆烈火,宛如被架在火堆上烤。 他不眠不休寻了三日,探了七个秘境,皆无凶兽的影子,正打算迈入第八个时,胳膊被一把拽住。 周玄澜:“师尊该休息了。” 沈流响另手拨开低垂柳叶,灵力探入秘境,“无妨,我不累。” 徐星辰刚传来消息,他拜访了许多三界大能,询问飞升一事,又找了经历过凶兽降世的一群人,多方查证,衡九阴所说有七成是真,但帝云宇如今修为是何层次,无人可知。 还有位隐世大师,赠与徐星辰“功德”二字,剩下的闭口不言。 论功德,当今世上,无人能与帝云宇比。 沈流响听闻飞升者的雷劫各不相同,与一生行事有关,结合大师所言,暗自琢磨是不是帝云宇飞升的雷劫,会因为无量功德,变得容易些。 沈流响垂眸思忖,片刻,忽地察觉到不对——他脚步动了半晌,竟然还在原地踏步?? 拉住他胳膊的周玄澜,默默看他在原地走了许久,唇角轻勾,在沈流响反应后,俯身将人打横抱起,“回妖都。” 沈流响眉眼微抬:“可时间不多了。” 穷奇若挣脱封印,后果不堪设想。若在帝云宇飞升前,他一定会出手,届时帝父渡劫可能有危险,若在帝云宇离开后,唯一能制服穷奇的人走了,岂不又是一场浩劫。 沈流响再三思索,只有先寻到穷奇,看看封界的情况再说。 “师尊让徐星辰冷静些,我看该冷静的是师尊,”周玄澜大步一迈,在夜幕下,抱着他直接离开了。 回到住处,沈流响被放进暖浴池,沐浴完,又被抱起扔到床上。 沈流响欲爬起身,又被压回柔软的被褥间。 “师尊,冷静想想,” 周玄澜摁住他细白的手腕,颈肩黑发微垂,低头目光直勾勾盯着沈流响。 “衡九阴不惜毁卷轴,也要隐藏穷奇封印之地,不让你们找到,现在你与凌夜每日穿梭在各秘境中,他却不加干涉,就那么笃定你们寻不到吗?” 沈流响抿了抿唇,自然想过。不止这点,妖梦月大婚之日,正好被衡九阴安排在这段时间,没有古怪不可能。 思及此,他又欲起身:“你说的不错,秘境要寻,妖都的事也要查,待我……” 话未说完,沈流响被堵住唇,讲不出话了。 他乌睫微颤,细瘦的双腕挣扎起来,却被束缚得更紧了。 床上俊美青年被按着亲了半晌,总算老实了,被放开后,侧过脸微喘了喘气,白皙手腕被握出一抹红痕。 周玄澜顺势将人塞进被窝,仅露出脑袋在外面,随后也脱衣上床,将清瘦的身影环抱在怀里。 “秘境师尊不方便让帝宫的人去,我的手下已经到了妖都外,让他们去便可。” 沈流响全身被温热熟悉的气息包裹,眼帘微垂,身心放松了些,一时间,倒生出些许疲倦之感。 他眨了眨眼睛,经不住地阖上。 周玄澜将很快睡着的人搂紧,也闭了黑眸。 卧室静谧小半时辰,床上一张英俊面容,忽地浮现出一抹若隐若现的妖纹。 周玄澜眉头紧拧,额头不知不觉布满冷汗,薄唇微张,一声又一声地低唤“师尊”两字,时而夹着哀恸的嗓音。 沈流响被唤醒,揉了揉凤眸,半坐起身看向周玄澜。 发现他脸色惨白,神情痛苦,仿佛陷入了某个可怕至极的梦魇,当即推了推他,“醒醒,周玄澜——” 周玄澜没法回应他,此刻他立在恍若真实的场景里,肝胆俱裂。 “师尊!师尊!!师尊——” 周玄澜动弹不得,只能用撕裂喉咙般力道发出声音,好让视线中的身影听到,赶紧回到他身边。 但他的师尊置若罔闻,在尸山血海,漫天妖兽的袭击中,急匆匆赶到一名白衣剑修面前。 百般护着他。 被推开被冷漠对待也锲而不舍。 周玄澜猩红了眼,想要将人夺回来,但有股无形的力量将他束缚住,仿佛在无声提醒,他只是一个看客而已。 梦魇终点,周玄澜倏地睁大黑眸,瞳孔剧震,全身力气被瞬间剥夺得一干二净。 他的视线渐渐染红,目睹了一场犹如要将他拉入修罗地狱的场景。 妖纹受到刺激,从额角悄然探出一抹诡异玄影,被冷汗浸湿的人影睁开眼,眉眼被戾色侵染。 周玄澜盯着面前一脸担忧的沈流响,脑海中还闪烁着先前的画面,一时分不清身处在哪,凭本能地将人抓到怀里。 “师尊,是师尊么——” 沈流响从未见他这幅神情,恐惧不安,一举一动充满惊慌,赶忙安抚道:“我在,我在这,你做噩梦了么。” 周玄澜不言,只紧紧将他抱在怀里。 半晌,就在沈流响以为他平静下来时,却一股极强的力量按倒在床上。 沈流响后脑勺撞上软枕,乌发凌乱地散在床榻,上身衣物瞬间被撕碎大半,肤白胜雪,精致优美的锁骨裸露出来。 沈流响呆愣一瞬,被欺身而上的人圈在怀里。 他正欲挣扎,耳畔传来因压抑而低哑的嗓音,“别拒绝我,师尊……千万别在这时候拒绝我……求你了。” 沈流响心尖一颤,他不知周玄澜怎么了,突然这般失控,明明是蛮不讲理地将他按在身下,却说出让他止不住心疼的话来。 “梦里都是假的,你别怕,” 沈流响努力放松身体,仰起头,在周玄澜绷紧的薄唇吻了下,对上微怔的眼神,原本推拒的双手抚上宽肩。 “我永远都不会拒绝你的。” 周玄澜愣住,原本什么都没有,如坠深渊的心,被重新一点点填满了。 画面中那个为了救叶冰燃身死的人,不是……不是! 眼前这个才是他的师尊! 周玄澜低头擒住红唇,心里对沈流响的渴望达到极致,将碍人的衣物尽数撕落后,便迫不及待,濒临疯狂地感受怀里人的一切。 是他的师尊! 是他的!! 微凉夜风从窗缝吹入卧室,将悬挂的幔帐掀起一角,里面床榻不住晃动,时不时发出暧昧不清的声响。 漫长过了一夜,天蒙蒙亮时,才稍作停歇。 只不过片刻,靠近床帐的白皙小腿止不住哆嗦,半晌,透粉的足尖微蜷,又续了起来。
第97章 “师尊别赶我走。” 日上三竿,紧闭一夜的房门开了。 周玄澜衣襟半敞,露出残留着几道抓痕的胸膛,眉间戾气烟消云散。 沈流响尚有正事要做,与他说在床上不能待太久。 周玄澜了然,只能尽快解决了欲望,但一不小心,弄得过火了,沈流响细长白皙的手指,难耐地在他身上胡乱抓挠,似乎在寻找宣泄口。 可那指甲圆润整齐,丝毫抓不疼,反而像挠痒痒一般,透着点勾人的意味儿,让周玄澜忍不住情欲更浓了些。 一番云雨后,周玄澜神态露出些许餍足,虽然时长不甚满意,但味儿尝够了。 周玄澜取碗热粥,回房看到床榻上的人睡着了,动作放轻了些。 沈流响侧卧着身,眉头微蹙,俊美白皙的脸颊浮着尚未褪去的红潮,几缕青丝绕过颈肩,安静地散落身前。 周玄澜立在床边,盯着人不厌其烦看了许久,薄唇微勾。 热粥被干巴巴端在手中,渐冷之际,才被扫了眼,周玄澜失笑,哪里是想喝粥,分明担心他说话不算数,赶紧将他支走了。 周玄澜放下碗,修长的手指拎起茶壶,倒杯水,垂眸沉思片刻,手心冒出一个玄袍小身影。 “找本座何事?” 周玄澜反复琢磨“本座”两字,帝云宇曾言,待他修为能与元神匹配之时,元婴会恢复正常,可以与他心意相通。 如今,虽然极少,但周玄澜能感知到属于元神的东西了,就如先前睡梦中,透过元婴看到的碎片场景。 他与师尊元神与众不同的缘由,迟早会挖出来,只不过,周玄澜唯一担心,甚至心惊胆战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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