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兴表示理解,现在是不得不洗,毕竟媳妇跑了,怕又提起这伤心事,便没继续这一话茬,开始拉着傅屿唯闲聊,说的是京城哪哪些地方有好玩的,哪里的小吃香甜可口,让傅屿唯有空可以带孩子去玩一玩尝一尝。 傅屿唯没打断他,由着他叽里呱啦,最后等他停下之后,才不动声色问道:“我初来乍到对京城也不是很熟悉,今日出门撞见大家都在谈论谢小世子,不知这谢小世子是何人?你听说过他吗?” 常兴放下瓜子,嗓门都提高了:“那怎么可能没听过,这位谢小世子那在京城可是赫赫有名。” 傅屿唯故作惊讶:“这么有名?” 常兴:“你初来不知属正常,这小世子是谢大将军和长公主的儿子,长公主和当今圣上一母同胞,小世子是陛下的亲外甥。” “那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连圣上的旨意都敢违抗,这哪个敢?那可是掉脑袋的!” “你要是遇到他,可千万要躲远点,京城那些世家公子哥都不怎么敢招惹他,更何况寻常老百姓了。” “活脱脱就是一混世魔王。” 这说的和傅屿唯认识的谢灼凌简直判若两人,想到中午将军府门口瞥见的那道张狂不羁的身影,侧脸轮廓确实是。 傅屿唯故作没把这话放在心上,笑着说道:“他一个世子爷好好在府上,我哪里能遇到?自然不必担心招惹上。” 果然他这话一出,常兴:“遇上的机会大着呢,这谢小世子他压根就不怎么待在府上,经常出来玩。” 傅屿唯似乎只是随口一问,连头都没抬,搓着衣裳:“那他一般喜欢玩什么?” 常兴也没多想:“那些个世家子弟喜欢玩的不就那些,吃喝玩乐,逛逛花楼什么的。” 傅屿唯搓衣服的手顿住,长睫垂下敛去眼中的情绪,混不在意道:“逛花楼?” 常兴也是一时嘴快,闻言改口道:“我说的是其他公子哥,谢小世子好像没听说过他爱逛这个,不过谁知道呢,那些世家公子哥经常在青楼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不过谢小世子爱斗蛐蛐,还喜欢斗鸡,投壶也是一绝,要么怎么说他不学无术。” “说起这个,明天下午西街的宝味楼就有场比赛,陆家公子上次在小世子手中吃了败仗,最近听说得了宝贝,要和小世子再比一场,不过我明日还有事,没法去凑热闹。” 语气颇有些遗憾。 傅屿唯:“我明日下午若是得空,替你去凑个热闹看看是谁赢。” 常兴自觉和傅屿唯关系更近了一步,听他这般说,高兴道:“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 谢乐宁这一觉睡的并不长,毕竟环境是陌生的,床睡着也不舒服, 傅屿唯晒完衣裳推门进来就看到谢乐宁正趴在床上哭,顿时心疼地走上前,把他抱到怀里。 “怎么了宝宝?做噩梦了吗?” 谢乐宁也不说话,只一个劲呜呜呜哭着,眼泪浸湿在他爹肩膀。 傅屿唯摸着他的脑袋,安抚道:“宝宝不哭,爹地在这里。” 谢乐宁哭了一会才抬起头,眼睛红彤彤的,泪珠子还在往下流,“爹地,我想回家。” 谢乐宁毕竟还小,突然来到不熟悉的地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害怕的。 “爹地,我要回家,我要爸爸。” 莫名其妙来了这么个地方,回家暂时是回不了,爸爸倒是还可以试着找一找的。 傅屿唯给儿子擦了擦眼泪,看着小家伙和谢灼凌眉眼的几分相似,心里做出决定,“明天爹地就带宝宝去找爸爸好不好?” 谢乐宁已经止住哭了,只不过还在抽泣,小声道:“爹地骗人,昨天也说今天带我去找爸爸的。” 傅屿唯:“没骗你,明天爹地一定带你找。” 谢乐宁:“真的吗?” 傅屿唯:“真的,不过爸爸有可能不记得我们了,所以我们要想个办法,和他重新认识一下。” 这两天打听到的关于谢灼凌的事迹,让傅屿唯不敢贸然相认。 谢乐宁有些听不懂:“爸爸怎么会不记得我们了?爸爸最爱我们了。” 对方毕竟只是个三岁的孩子,有些话即使说了也不明白。 傅屿唯怎么都行,却不想让谢乐宁跟着自己吃苦。 “宝宝想不想见爸爸?要是想见爸爸,明天一定要听爹地的话,还有首先要把爸爸这个称呼改了,以后见了人要叫爹爹。” 谢乐宁忙点头:“想见爸爸——想见爹爹!” - 次日下午,傅屿唯以谢乐宁不舒服为由请了半日假,他上午就把前几日的账给算好了,张老板很是满意,也就没说什么。 等出了酒楼,傅屿唯再次来到了成衣铺,买下店里最便宜的裙衫,带着谢乐宁拐到无人的巷子里直接把裙衫穿在了真丝睡衣裤的外面。 谢乐宁愣愣地看着他。 傅屿唯笑道:“不认识了?” 谢乐宁小声道:“爹地。” 傅屿唯穿上裙子依然淡定,并未有害羞扭捏之态,交代道:“一会有外人在的情况下要叫娘亲。” 谢乐宁重重点头。 既然要扮作女人,光是换了身衣裙并不逼真,傅屿唯带着谢乐宁进了胭脂铺。 一炷香后。 傅屿唯梳着单螺高发髻,画了眉,抹了口脂走出来。 傅屿唯长得好看,却并不显女气,此刻那张漂亮的脸蛋在妆娘巧手修饰下,美得雌雄难辨,明艳动人,令人挪不开视线。 再加上他身材高挑清瘦,骨架照寻常男人略小了些,裙衫收在腰间,细腰尽显。 傅屿唯做戏做全套,他和妆娘说丈夫一直嫌弃他不够有女人味,觉得他长得太过粗犷了,所以才想要做出改变挽回丈夫的心。 傅屿唯大一住寝室那会,室友有一个是伪音主播,当时还教过宿舍人如何伪音。傅屿唯虽然懒散了些,但是脑袋很聪明,只是听了些,倒也学会一二,至少简单伪个女声不成问题。 妆娘不疑有他,且都安慰,觉得他丈夫眼瞎,哪里长得粗犷了?只是个子高挑,看起来没有那么娇弱而已,这长相还不讨丈夫欢心,简直天理难容! 谢乐宁直到被傅屿唯牵着出胭脂铺的门,都没回过神,歪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爹那张异常柔美的脸蛋看,爹地的声音也变了,这一切对于小家伙来说实在是太陌生了。 呜,爹地怎么变成女人啦?!
第05章 宝味楼大堂围了好多看热闹的人。 谢灼凌疏懒地靠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那张攻击性极强的脸上此刻表情很淡,似乎对这场比赛并不在意。 隔着桌子对面站着的少年朝他翻了个白眼,十年如一日看不惯谢灼凌这装逼的劲,“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谢灼凌清朗的音色浸着漫不经心:“废话那么多,所以这次又想输给我什么?” 上个月陆煜丰高高兴兴在府上举办宴会,却叫谢灼凌出尽了风头。骑射这些比不过就算了,毕竟谢灼凌从小就习武。可就连他最拿手的投壶也输给谢灼凌,气的这段时间陆煜丰吃不好睡不着,誓要赢谢灼凌一场。 极其欠揍又狂妄的话,简直要把陆煜丰给气坏了,后牙紧咬。 “话别说太早,我这蛐蛐可是花了大价钱买下的,今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了。” 谢灼凌:“赌注太小我可不玩。” 陆煜丰:“我要是输了,我西街那个宅子归你了!” 他这话一出,周围看热闹的人,小声议论起来。 “赌这么大!那看来陆少赢的概率极大!” “不一定,世子爷稳操胜券的姿态,我觉得陆少肯定要输!” “我就想知道世子爷赌什么?” “……” 陆煜丰眼睛一错不错盯着谢灼凌,“怎么样?这赌注够大吧?” 谢灼凌:“勉勉强强吧。” 陆煜丰拳头石更了,要不是打不过他,真想给他两拳,压下火气,皮笑肉不笑道:“你要是输了呢?” 谢灼凌最近惹他娘不高兴,手上压根就没什么值钱的玩意,长公主直接放话,他要还不打算成亲,以后就别回家了,将军府和长公主府都不欢迎他。 这不缺什么来什么? 成亲是不可能成亲的,谢灼凌最烦被威胁了。 谢灼凌:“你想要什么?” 陆煜丰:“你要是输了,给本少爷当一日的下人。” 谢灼凌嗤了声:“行啊。” 他答应的太过爽快,叫陆煜丰有点心梗,忙补了一句:“一日太少了,三日吧。” 谢灼凌冷沉的眉眼舒展开,一副恣睢不驯的模样,“勇敢点,三十日都可以。” 陆煜丰:“……” 赌注已下,陆煜丰一想到要是赢了,谢灼凌这讨人厌的家伙要给自己当三十日的小弟,忙迫不及待叫下人把蟋蟀取过来,放进了桌上那个比赛用的罐子里。 众人头伸长了看,不过离得远,也看不到是何情况? 谢灼凌闲适地朝下人抬手,很快下人就把他的蟋蟀也放了进去。 - 宝味楼外。 傅屿唯牵着谢乐宁只在外远远看了一眼,里面全是人,看来比赛还没结束。 “爹地,我们不进去吗?” 小家伙个子小,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情况,有些着急。 这会没人,傅屿唯就没伪音,知道儿子不习惯,压低声音小声道:“不进去,我们就在外面等着。” 谢乐宁:“爸爸——” 接收到爹地投过来的视线,小家伙忙改口:“爹爹在里面吗?” 傅屿唯摸着儿子的脑袋:“嗯,一会等爹爹出来了,当着众人的面,知道怎么做吗?” 谢乐宁点头:“宝宝知道!” - 一炷香的时间不到。 陆煜丰那只花了大价钱买的蟋蟀就被咬死了,死相惨烈,缺胳膊少腿的。 他一直高度紧张的心彻底死了,满头大汗,分不清是累的还是气的。 谢灼凌心情不错,施施然起身,抬手拍了拍冤大头的肩膀,“地契什么时候给我?这会刚好有时间,顺便去你府上用个膳。” 听听,赢了人家的宅子,还要去人家府上用膳。 陆煜丰很自闭,不想理睬他。 谢灼凌这会想要他的庄子,“不就输了个宅子,瞧你难受的,我这蟋蟀送你了。” 陆煜丰:“你说的?” 谢灼凌不在乎道:“一只蛐蛐而已。” 谢灼凌虽然玩这些东西,却不上心,平时这些东西都是下人照料,毕竟于他而言只是个打发时间的小玩意罢了。 陆煜丰没出息地同意了,毕竟宅子都输了,落个蟋蟀也是好的。 众人见谢灼凌抬脚,忙给他让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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