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灼凌呵了一声:“谁搭理你。” 谢乐宁板着小脸蛋:“爹爹你再这样,宝宝真的要生你气了哦。” 谢灼凌乐了,伸手捏住他撅起的小嘴,学着他的腔调:“我好害怕哦。” 谢乐宁:“……” 呜呜呜,爸爸怎么变成这样了?爸爸才不是这样的! 谢灼凌见他又要哭,黑漆漆的大眼睛含着对他的控诉,于是松开了他的小嘴,“行了,不逗你了,回去睡觉。” 谢乐宁不愿意,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不要!” 谢灼凌:“快被你勒死了。” 谢乐宁松了松胳膊,紧张道:“爹爹你还好吗?” 谢灼凌托着他的屁股蛋转身进内室:“差点就不好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谢乐宁趴在肩头:“爹爹,我想爹——娘亲了。” 谢灼凌抱着他走到床边,闻言吓唬他:“你那个娘已经把你卖给我了,以后你再也见不到她了。” 谢乐宁就捕捉到最后几个字,闻言眼睛立即就红了。 谢灼凌没听到谢乐宁的声音,将他和自己的肩膀分开,这才发现小家伙眼里浸满泪。 “……” 谢乐宁泪珠子蓄满后开始吧嗒吧嗒往下掉,和先前那种孩子气的哭闹不一样,这会看起来伤心极了,像只小兽一般呜咽。 谢灼凌见他哭的怪可怜,罕见的有些手足无措,“哭什么?我开玩笑的,诶,小鬼,你别哭啊,再哭我就把你扔出去。” 谢乐宁沉默着,哭的都快要背过去了。 谢灼凌总算收了玩笑,“明天一早就送你回去总行了吧?” 谢乐宁这回没再开口问他真的假的,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泪总算是停了下来,嗓子哑道:“宝宝要喝水。” 很快丫鬟送了热水进来。 谢乐宁坐在床上捧着水咕噜咕噜喝完后,丫鬟又拿热帕子给他擦了擦小脸蛋,等做完这一切之后才退出去。 谢灼凌站在一旁:“这下可以睡觉了吧?” 谢乐宁点头。 谢灼凌脱了外袍,穿着里衣上了床,将谢乐宁的外袍也扒了去,只见小家伙里衣倒是别致,还是真丝的。 陆煜丰说他娘俩穿着破麻布衣,日子过的拮据。 啧,也就骗骗陆煜丰那蠢蛋,这小家伙细皮嫩肉,吃的白白胖胖,可不是贫苦人家能养出的小孩。 谢乐宁睡觉不爱穿衣服,于是伸着胳膊,“爹爹,这个也要脱掉。” 谢灼凌一边给他脱衣裳,一边随口问道:“不尿床吧? ” 谢乐宁自豪:“宝宝都已经三岁了!才不会尿床呢!” 谢灼凌视线落在他那小裤衩上,头一回见,扯了一下裤腰,还带弹性的。 谢乐宁被轻轻弹了一下,抬脚蹬了一下谢灼凌,四脚朝天躺在床上,不高兴道:“爹爹,你要再这样下去,宝宝就不喜欢你了。” 这个爹爹真的好幼稚! 谢灼凌耳朵还想消停会,可不敢在笑话他了,“行行行,睡觉。” 谢乐宁哼了哼,待谢灼凌躺下后,忙手脚并用爬到他爹身上。 “爹爹,你还没给我讲故事呢。” 谢灼凌心说小孩就是麻烦,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亲生子的。 谢乐宁:“爹爹?” 谢灼凌闭上眼睛装没听到,谢乐宁折腾了这么久其实也困了,只是他习惯了要听故事,于是仰头不死心道:“爹爹,宝宝想听故事。” 没得到回应,谢乐宁打了个哈欠,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那好吧,宝宝今日就先不听了。” 很快谢乐宁睡着了,谢灼凌伸手想把谢乐宁从身上弄下去,无奈小家伙搂的还挺紧,抱着他的胳膊不撒手,遂作罢。 - 昨晚睡前谢乐宁喝了杯水,早上还在梦中尿意来袭,于是开始急的像热锅蚂蚁,待看到是王婶家那个茅房后,吓得捂住唧唧不敢尿。 最后实在憋不住了,鼓起勇气颤颤巍巍尿了出来。 再然后他就醒了,和一脸煞气的谢灼凌大眼瞪大眼。 谢灼凌有起床气,再加上被尿了一身,锋利的眸子布满阴鸷。 呜呜呜,爹爹好可怕。 谢乐宁顿时手忙脚乱从谢灼凌身上爬了起来,站在一旁,眼珠子骨碌碌乱转,然后老实巴交道:“爹爹对不起,宝宝不是故意的,宝宝才三岁尿床很正常。” 呵,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 谢灼凌深吸一口气,还是忍不了,一把将谢乐宁抓了过来,对着他的屁股蛋连拍了三个巴掌。 谢乐宁可不只是会哭,小脑袋瓜聪明着呢,这会跟个鹌鹑似的一声不吭,打就打吧,反正也就听着响,一点也不疼,等他回去要和爹地告状! 谢灼凌教训完便宜儿子,这才起身大剌剌脱掉里衣,叫下人准备洗澡水。 等父子俩沐浴完,外面天才刚蒙蒙亮。 谢灼凌昨日就派下人回府告诉他娘,他是不会成亲的,让他娘死了这心。 不让他回去那他就不回去了,他才不受威胁,让随从回他院里收拾了几身衣裳带了过来。 这肆无忌惮的做派简直把长公主给气坏了。 谢灼凌这会换了身干净衣裳,也没继续睡,看一眼谢乐宁就觉得糟心,索性眼不见心不烦:“我现在就派人送你回去。” 谢乐宁:“可是宝宝肚子饿了。” 谢灼凌:“我这没饭吃,饿了回去找你娘。” 谢乐宁:“那好吧,宝宝也想娘亲了。” 谢灼凌正打算让随从送谢乐宁,转念一想,那女人什么损失都没有,他还白白带了一晚上孩子。 世子爷哪里吃过这亏? 于是谢灼凌改了主意,将谢乐宁抱起:“小鬼你家住哪?认得路吗?” 谢乐宁:“爹爹你要和我一起找娘亲吗?” 谢灼凌微笑:“当然,我还有个账要找她算一下。 ” - 床睡得不舒服,再加上挂念谢乐宁,傅屿唯一大早就起来了,刚洗漱完正打算出门去看儿子。 而谢乐宁这边已经带着谢灼凌熟门熟路地从后门进了后院。 谢灼凌本来以为他娘俩住客房,没料想竟住后院这杂役房,觉得奇怪:“你娘——” 他话还没问完,就见谢乐宁眼睛都亮了,脱口而出:“爹地!” 谢灼凌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 傅屿唯穿着灰色衣袍,长发随意拢在身后系着,那张脸蛋今日未施粉黛,在晨光下清润柔和,似乎没料到他们一大早过来,好看的眉峰微微一动,立在原地宛若清峻秀挺的竹子。 谢灼凌:“?” 傅屿唯:“……”
第08章 傅屿唯反应极快走上前,一开口嗓音就变了,温柔似水的女声轻缓道:“我正要去找你们呢。”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过会常兴他们就该起床了,说话间傅屿唯伸手挽住了谢灼凌,不动声色将父子二人带出了后院,走到僻静之处。 谢灼凌总算是回过神,冷着脸:“松手。” 傅屿唯倒是不在意他这个态度,笑盈盈道:“夫君可是想我了?一大早就过来看我。” 谢乐宁乐呵呵道:“不止爹爹想了!宝宝也想娘亲!” 一大一小一唱一和。 谢灼凌:“。” 谢灼凌没接他这话,锐利的眼眸透着审视落在傅屿唯的脸上,问的却是谢乐宁,“小鬼,你刚刚叫他什么?” 傅屿唯交代过谢乐宁,如果他用女声说话,就要改口叫他娘亲,谢乐宁认真记着。 谢乐宁:“娘亲呀,爹爹,你不要叫我小鬼,我是你和娘亲的小宝宝!” 说完伸胳膊想要傅屿唯抱,谢灼凌却不准,大手覆在谢乐宁的脑袋上将小家伙按压在自己肩头。 谢乐宁嘟囔了一句:“爹爹烦人。” 傅屿唯依旧是镇定自若的神色,笑的清雅和柔,同他细声缓缓解释:“夫君问的是刚刚宝宝看到我叫的爹爹吗?出门在外,我一柔弱女子还带着孩子,怕遇到不轨之人,所以就做男装示人,让宝宝叫我爹爹,免得人起疑。” 有理有据,合情合理,叫人无法反驳。 谢灼凌勉强相信,只不过对他那句柔弱女子嗤之以鼻。 柔弱都敢伸手扌莫男人那玩意,要是不柔弱指不定能干出什么事。 不过世子爷向来离经叛道,也不是守规矩之人。这碰瓷之事要是发生在旁人身上,他没准还当个乐子看,但落在他身上,那定是不行。 谢灼凌抬脚淡道:“走吧。” 傅屿唯下意识跟上:“去哪?” 谢灼凌:“官府。” 傅屿唯:“做什么?” 谢灼凌一派悠闲,懒洋洋道:“自然是报官,昨日本世子丢了些银子,也不知到了谁手里,可得要官府好好查一查。” 傅屿唯一听就知他这是何意,“那倒是要好好查查。” 谢灼凌觉得他在装不懂:“查到就是盗窃之罪,那可是要下大狱的,还会用刑,一般像你这么柔弱的女子肯定受不了。” 说到用刑和柔弱这两个词,特地加重了语气。 傅屿唯闻言很捧场地双手抱住了谢灼凌的胳膊,往他身上贴,好似被吓到了,用那柔柔弱弱的语气说道:“夫君,大狱听起来就很可怕。” 谢灼凌:“……” 谢灼凌当然知道他是装的,面无表情道:“松手。” 傅屿唯觉得逗少年期的谢灼凌很有意思,贴的很近了,故作紧张:“不要,夫君,我被你吓到了。” 谢灼凌磨了磨后槽牙,对于傅屿唯,世子爷翻来覆去就一句话:“你别以为我真不打女人。” 谢乐宁昏昏欲睡,听到这话,从他肩膀抬头严肃道:“爹爹,你这样是不对的,男子汉大丈夫不可以打女人。” 傅屿唯忍笑得厉害。 谢灼凌简直要被这一大一小一唱一和给气死了。 有时候吃亏是福,要及时止损。 谢灼凌面无表情抽回自己的胳膊,又面无表情地将谢乐宁递给傅屿唯,然后面无表情地抬脚离开。 走之前说了一句:“不准跟着我。” 傅屿唯已经知道他的住处了,自然也不怕他跑了,于是抱着一夜没见的儿子,在他脸颊亲了一口,“宝宝吃早饭了没?” 谢乐宁总算是能和他爹地亲热了,开心地对着他爹的嘴唇吧唧了好几下,然后开口告状:“爹地,宝宝还没吃!爹爹不给宝宝饭吃,今早还打了宝宝屁.股!” 傅屿唯见谢乐宁说这话并无生气,且刚刚还很亲近谢灼凌,耐心问道:“爹爹为什么打你屁股?” 谢乐宁捏捏手指头,哼哧哼哧道:“嗯,嗯,我还是个小宝宝,尿床很正常的嘛。” 傅屿唯:“你尿床了?” 谢乐宁把脸埋在傅屿唯怀里,害羞道:“我尿爹爹身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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