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秋年抬了抬手,“诸位,先请坐,喝杯茶,不要着急,接待员属实有限,得一个一个慢慢来,大家也是想要自家的窗户尽善尽美,我们的接待员也不敢马虎。”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心里都熨帖了不少。 王世棋带来的临时员工,也自发地给顾客们上茶水点心,递上他们的窗帘款式的图册。 “诸位可以先看看窗帘的款式,等会儿可以再根据窗帘的款式再选择窗户。” 有位贵妇翻看了两下,“哟,这窗帘还挺贵气,还有这,上面印的是什么诗词歌赋,挂在书房也别有一番风味。” 他笑着,温润如玉,“登记订制玻璃门窗,还需要等一些时间,大家不妨可以再看看别的,定然能找到诸位的心头好。” 这二楼,还有各种玻璃精品。 比如说可以下雪的水晶球,万花筒,沙漏,迷你干花的小花瓶等等,没有一个姑娘小媳妇儿能拒绝, 还有各种成套的餐具,茶具,花瓶,甚至是桌椅,一看就特别上档次,就符合他们这种身份的贵人使用。 至于收藏性质的摆件,那可就太多了,几个小时都说不完,有大俗大雅,有小清新,有野性美,总之包含各种风格,满足各类顾客的需求。 至于价格嘛,当然要比琉璃阁低上那么几分。 他这里的玻璃,做工比琉璃阁更先进,精美程度高出几个层次,嘿,价格还能低几分。 想到晏云耀气得跳脚的画面,他都快忍不住笑了。 二楼的经营上了正轨,祁秋年又去了一楼。 一楼更是热闹,来来往往的顾客摩肩接踵。 各类的小镜子是卖得最多的,其次各种小物件,还有跳棋。 至于祁秋年想主推的保温瓶的生意,暂目前还不算热门,问的人不少,买的人寥寥无几,主要是大家没见过能把热水保温好几天的水壶。 而且他们想买的是与玻璃相关的物品,这保温瓶,说是里面的内胆是玻璃的,但外头不围了一圈的壳子嘛? 根本看不见里头有玻璃呢,即便是价格不高,但买回去,谁能知道里头是璀璨的玻璃呢? 玻璃买回家,还是想要小小地炫耀一下的,哪怕就是一颗玻璃珠子呢。 到现在,他们的思维依旧停留在玻璃是昂贵的,高不可攀的物品,而不是成为他们的日常生活用品。 祁秋年也不急,总要潜移默化,慢慢来的。 店里的事情上了正轨,祁秋年把店里交给了大源,他带着相机,和晏云澈,战止戈,还有晏承安,一起进宫去了。 本来就答应的承安,要去给潇妃娘娘拍几张照片的,而且前几天也说好了要进宫给皇帝测量眼睛的度数,要做老花镜呢。 择日不如撞日。 最重要的,拍照的事情也不能把皇帝给落下了。 结果他们没想到的是,皇帝一听这拍照的妙用,居然直接把后宫妃子,以及皇子公主们都叫了过来。 甚至几个进京过年的老王爷,以及他们的子女,收到消息,也都赶紧进宫了。 祁秋年:“......?” 拍照的位置,皇帝就选在了御花园,冬日的御花园虽然有些萧条,但腊梅开得正艳,昨夜又下了一场雪。 这是最好的拍照背景。 古代人的审美还是很不错的。 妃嫔们打扮得雍容华贵,公主们也花枝招展的,就连那些在京里的皇子,都特意打扮了一番。 哦,还有被禁足的晏云耀那个狗东西也来了,这会儿陪在皇贵妃身边尽孝呢。 与祁秋年接触上眼神,甚至还带着笑意,微微颔首打了个招呼,端的还是那一副贤德的模样。 祁秋年被他恶心坏了,躲到旁边的亭子里,跟晏云澈悄悄咬耳朵,“陛下这是要干嘛?拍全家福?” 他三辈子都没见过这种全家福,一个男人,几十个老婆,子女加起来也几十个,然后再加上皇帝那几个老兄弟,老姐妹,还有好几个侄子侄女,外甥女。 这像话吗? 晏云澈忍笑,“你这相机确实是新鲜,大家都没见过。” 祁秋年瘪嘴,“那边那个穿得很素净的是谁啊?” “那是皇后娘娘。”晏云澈解释,“她身旁跟着的就是二皇子。”
第38章 皇后 祁秋年一怔,他听说过皇后娘娘很低调,喜欢吃斋念佛,也不过问后宫的琐事。 可没想到能这么低调。 堂堂一国之母,穿着十分的素净,没有朱佩环绕,甚至连身后都没几个伺候的下人。 再加上皇后娘娘本就不年轻了,浑身都散发着一种岁月蹉跎沉淀过后的气质。 要是晏云澈不说,他还以为她是宫里有点地位的姑姑呢。 难不成真像外界传言,皇后不得皇上宠爱,已经名存实亡了? 可是不至于吧,祁秋年看着,皇后刚露面,老皇帝就放下手里的事情,亲自过去问候。 这怎么看都不像厌弃了皇后啊。 还有那位传说中的二皇子,年岁已经不小了,得三四十岁了吧? 但眼神中依旧流露出一种清澈的愚蠢,一举一动,也仿佛稚童。 这明显不对劲啊。 “这?”祁秋年好奇得不行。 晏云澈看了他一眼,“晚些回去再说吧。” 这是不是说话的时机和地点。 祁秋年了然,等人到得差不多了,才开始拍照。 ‘全家福’确实是拍了好几张,真他妈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如果他没看到妃子没眼眸中的暗潮涌动的话。 然后是皇帝和每个妃子都单独拍了照,还有他们的子女也一起,然后又是排队拍单人的。 大冬天的,祁秋年抱着相机的手都麻了,幸好他以前业余学过摄影,拍出来的照片都不用返工。 属实是没想到这些宫里的娘娘们都如此的热情,就连老皇帝都红光满面的。 想想也是,从前要把帝王的画像流传下去,都是靠画师,但画师画的时候总归会规避一些面容上的缺陷,传到后世,结果大家看着这些皇帝长得都差不多。 等到全部拍完,老皇帝还亲自来过问了几句。 “这相片何时能拿到?” 祁秋年:“最快也要明天,臣今天回去便加班加点给陛下拓印出来。” 皇帝很满意,“那明日宫宴时一起送进来吧。” 他也想不到海外居然有如此精妙的仪器,幸好他不是昏君,没有夺人所好的习惯。 祁秋年也只能应好。 收拾好东西,祁秋年和晏云澈就准备出宫了,晏承安被潇妃娘娘留下了,让明天参加完宫宴再出去玩。 小承安也只能恋恋不舍地看着两个哥哥离开的背影,嘿嘿,幸好他今天出门带书了,晚上还可以偷偷看祁哥给他的书,都好有趣。 极乐苑还在‘装修’,晏云澈还是跟着祁秋年回了侯府,战止戈也跟着来蹭晚饭了。 祁秋年笑他,“今晚我们纯素餐,将军吃得习惯?” 战止戈龇牙,“没事,就一餐,我不嫌弃。” 这还不嫌弃呢? 看得出来,武将是真不喜欢吃素食了。 晏云澈目光里也尽是揶揄,他是出家人,不沾荤腥,但从来不会阻止他人吃荤腥。 这世界万物,相互给养,大鱼吃小鱼,也是自然规律。 祁秋年笑得不行,“得了,今晚我亲自下厨。” “你不急着拓印照片?”战止戈也好奇,这相机能把画面留存下来,到底要如何才能拓印到纸上。 在他的印象里,寻常书籍拓印,是需要把文字刻在雕版上,刷上墨汁,用纸张拓印下来,这照片栩栩如生,定然跟拓印文字不同。 总不能是把人照着照片画下来,然后雕刻出来,再上色拓印吧? “晚一点吧,不急,这很快的。”反正用照片专用打印机,唰唰几下就出来了。 冬天呢,太阳能发电机的发电速度不太行,幸好家里的蓄电箱还有电,平时他就充个平板,还挺耐用。 而打印机的耗电也不高,今天他拍这些,加上店里的照片,太阳能陆陆续续在发电,能支撑过来的。 再则,目前百姓对拍照都是图个新鲜,过了这段时间,应该就会平稳下去了。 晚餐,祁秋年还真就在主院的小厨房里下厨,做了一整桌素食。 比起食之禅的菜品也不差,甚至更美味几分,战止戈赞不绝口。 祁秋年颇为得意,“那是当然了,食之禅的厨子都是我教出来的。” 晏云澈不是第一次吃他做的饭了,即便是他不重口欲,但味蕾确实有被他惊艳到。 他们也没有什么食不言的规矩。 战止戈大大咧咧的,“之前那些酸腐学者,老是说什么君子远庖厨,我看啊,就是他们懒,逃避。” 他们饱读诗书,明明知道君子远庖厨是指不要造杀孽,而不是男子远离厨房。 祁秋年也算是他在军营之外,见过的第一个会下厨的男人了。 颇为佩服,即便是战止戈他自己,也只会粗浅的烤个肉,煮个面条什么的。 “你这角度倒也是新奇了。”祁秋年笑着,“能体恤女子的不易,未来肯定能是个好丈夫。” 战止戈也笑,就连晏云澈的眉目里都挂着笑意。 “诶,说正经的。”祁秋年有些好奇,“止戈兄为什么还不成婚?” 他跟战止戈一样大,23岁了,在古代,大多数男子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即便是没成婚,后院也得有通房侍妾了,至少也得要有一个婚约了。 可是战止戈怎么跟个和尚似的? 战止戈摊手,“没遇上喜欢的,而且,我是武将,迟早要回到西北,那才是我的天地。” 将军驻守边关,家属没有特例是不能随军的,得留在京城。 这是自古以来的规定,家属留在京城,说难听点,就跟人质没有区别,皇帝也怕将军带兵造反。 就好比,如今的战家军,战国公还留守在西北边关,国公夫人以及战止戈都留在京城。 如果他现在娶妻生子,他之后去边关打仗,那妻子不就等于守活寡嘛。 想想也挺可怜的,但这却是无解的。 祁秋年不解,“可是我之前听传闻,说是你不结婚生子,国公爷就不让你上战场呢。” “这倒不是传言。”战止戈也叹息,“大哥当年战死,膝下只有一个女儿,这些年大嫂也带着小侄女去别院居住了,就怕京城拿小侄女的婚事做文章,我娘还准备日后给小侄女招赘呢。” 也是为了让战家的血脉能延续下去。 他娘亲,国公夫人肯定是不能生了,他们家也没有纳妾的习惯,老国公爷年岁也大了,做不出老牛吃嫩草的事儿。 小侄女还没及笄,战家就他一个男丁,爹娘还是挺操心他的婚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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