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好奇,拿过来看了看,栩栩如生,不是他们想象的僵硬别扭。 祁秋年松了一口气,百姓没有排斥就好。 有人就问了,“这相片也是玻璃制品?我看着玻璃相框里的是纸张呀。” 祁秋年解释,“拍相片是不要钱的,换句话说,要钱的是相框,买相框就能免费拍一张相片,大家明白了吗?” 有人又问了,“拍相片的是什么仪器?也是玻璃制品?” 这还真不算说错了,相机的基础原理就是小孔成像,会用到玻璃,初中的知识了。 他有很多不同型号的相机,只拍照的话,用一辈子都绰绰有余。 但难免会有人对相机感兴趣,以后总要研究出来的,他记得他某个平板里有自制手工相机的科普视频来着。 相机做出来不算很复杂,差的是胶卷或者显像纸了。 祁秋年的秘密武器,直接勾起了大家的好奇,百姓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进店一览了。 祁秋年也没有卖关子,揭了牌,正式营业。 百姓蜂拥而入。 他们原本想去三楼见识一下什么是拍照,结果一进门就被璀璨夺目的一楼给震惊在了原地。 四周的墙壁都有大小不一的镜子,错落有致,展览商品的柜台,也是全玻璃的制品。 店员们穿梭其中,开始揽客。 他们的薪水可是跟自己的业绩挂钩的呢,每开一单,他们都有提成,卖得越多,他们的工钱就越高。 近日闭门不出的苏寻安也带着妻女过来了。 “侯爷。” “走吧,跟我上楼。”祁秋年招呼苏寻安,“答应了要给你一个礼物的。” 苏寻安已经想到礼物就是相片了,心里也很激动,幸好今天穿了新衣服。 苏肖氏也一样,得知自己的丈夫过完年就要去建渝州府,许久都不能回来,她心里是不舍的,但是她也知道,自家男人的心里装着远大的抱负,她不能把夫君困在家里。 但是如果有一张相片的话,还能时时看到,她也能指着照片给自己的女儿说,照片上的,就是她的父亲。 三楼。 晏云澈和晏承安两兄弟,带着几日不见的战止戈,已经在等着了,他们这会儿正在参观三楼展示的各种照片。 有人像,有景物。远景,近景,特写。 酷爱作画的晏云澈心中颇为感慨。 原先他总觉得与实物几乎一模一样的照片没有灵魂,可今日得见这些照片,才知是他自己太狭隘了。 老叟干涸的嘴唇,脸上的愁容,孩童清澈的眼神,天真无邪的笑容,花朵上的露珠,远山的日落云霞。 “怎么样?”祁秋年刚上楼,就对上了晏云澈的目光。 晏云澈面带笑意,“很好。” 若是从前他也有这么一张照片,在寺庙修行的时候,母妃也不至于思念难捱了。 只不过……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祁秋年。 “怎么了?”祁秋年一头雾水。 “呵~!” 祁秋年:“......!!!???” 【刚刚佛子大人是冷笑了吧?是吧是吧???这人设是不是不太对劲?我哪里做错了吗?】 晏云澈:呵~ 苏寻安这边,带着妻女,又给晏云澈和战止戈跪下了。 当初硬闯相府救人的,还有佛子和战将军,他没有机会见到,也没有机会道谢。 如今,他们身无长物,甚至还借住在侯爷的宅子里,唯一能表达自己谢意的,就只有一双膝盖了。 晏云澈:“不必如此,起来吧。” 苏寻安怀里的奶娃娃咯咯笑了两声,气氛重回开业的热闹。 祁秋年招呼他们过去坐下,“喜欢什么风格的背景?要庭院楼阁,或者是山野树林都可以。” 相机肯定不能抱出去,只能在屋子里拍,为了满足客户的需求,他订制了不少的背景布。 虽然看着有点假,聊胜于无嘛,就跟几十年前的照相馆差不多。 苏寻安夫妻二人也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事情,有些无措,不知道该选什么。 最后还是苏寻安在庭院和草坪上犹豫了一会儿,最后选择了庭院。 “要是都喜欢,就都拍就行了呗。”祁秋年亲自拿着相机,“你们过去,摆个造型,站着,坐着都可以,随意一点,不要僵硬。” 夫妻二人原本感觉还好,没有紧张,结果刚站到背景布前面,一转身就对上了战止戈和晏承安的灼灼目光。 他们也很好奇这个神奇的相机呢。 还不止,窗边喝茶的佛子,视线也时不时扫过他们。 他们顿时连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祁秋年笑得不行,“表情别这么僵硬,拍出来不好看,你也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想一想开心的事情,比如……你们成婚那天?” 成婚那日...... 苏寻安十五岁考上秀才,然后就和妻子定下了婚约,但那时他和妻子并没有见过面,婚约全是双方父母定下来的。 岳父是隔壁镇的货郎,家中条件比他好,如果他没有功名,妻子都算是下嫁了。 后来父母相继去世,因为守孝,婚期自然是耽误了下来。 他想过要去退婚,怕耽误姑娘的大好年华,但他的妻子肖玲儿却主动找了过来。 那是他第一次与妻子见面。 肖玲儿见面就给了他一支发簪,没多说什么,只道会等着他。 他那时,便下定决心,今生的妻子非她莫属。 想到往事,苏寻安的脸颊也带上了幸福的笑意,目光温柔地看着他的妻子,还有怀中的闺女。 肖玲儿被他看得脸色发红,含羞带怯,欲语还休 。 襁褓里的奶娃娃也露出一个只有两颗小米牙的笑容。 祁秋年眼前一亮,用快门记录下了这一刻,“漂亮,这样就刚好,再换个背景图,你们这次坐长椅上吧,寻安左手搂着弟妹的肩膀,右手抱着孩子,很好,人生赢家就是此刻了。” 说得夫妻二人都不好意思了。 “让我看看。”晏承安踮起脚尖,“这玻璃里面就是刚才的画面,太神奇了。” 祁秋年也顺口解释了两句,“这是显示器,很复杂,但拍照很简单,其实是小孔成像的原理,嗯……我记得我前几天给你的书,有一本里面讲过类似的内容,感兴趣的话,可以回去再翻一翻。” 战止戈也颇为感兴趣,“给我也来两张?” “可以。”祁秋年给他换了个滚滚黄沙的背景,有点遗憾,“要是你能穿一身铠甲,拍出来的效果应该能更好。” “那下次。”战止戈等不及了,“现在先拍一张,给父亲寄送过去。” 行呗。 战止戈刚才还笑苏寻安紧张,这会儿自己站过去,莫名其妙的也开始紧张起来了,祁秋年让他动起来,抓拍,战止戈就差同手同脚了。 祁秋年勉强拍了一张能用的。 有点儿无语,“承安,要不然你和你舅舅一起拍一张?” 顿了顿,他又转过头,“晏云澈,你要不要一起,这照片要寄送到西北,你外祖父那边去。” 晏云澈想了想,还是站了过去。 三个人各站各的,跟三个木头桩子似的。
第37章 相机 这画面怎么看都搞笑得不行。 祁秋年:“……” 他嘴角翘得比ak还难压,最后只能强行指挥。 “这样,止戈兄,你站中间,左手牵着小承安,右手……胳膊肘架在佛子的肩膀上,姿态随意一点,轻松一点,不要那么紧张,就当镜头不存在,就当你在和两个外甥玩闹。。” 战止戈僵硬照做,总体比刚好好了一些。 祁秋年又给小承安拿了**具书过去,“你拉着你小舅舅,这边微微垂头,装作看书,不要看镜头。” 小承安小鸡啄米点头。 这边晏云澈……祁秋年还真不知道给他摆个什么造型。 晏云澈还是一身僧衣,干净素雅,今日是来看热闹的,也没戴佛珠出门。 祁秋年背过身,假装从衣襟里拿出晏云澈送他那一串佛珠,递了过去。 “晏云澈,你……就假装在拨弄念珠,念佛经。” 晏云澈看他随身携带这串佛珠,神色复杂,闭上了双眸,轻念阿弥陀佛。 祁秋年快速将这个画面记录了下来。 “可以,还不错。”勉强能看,祁秋年也不能强求。 “你们再来几张单人的吧。” 晏承安最先举手,“祁哥,我要拍,我要拍。” “可以,来吧。”小孩儿其实是最好拍的,特别是祁秋年更擅长抓拍,站,坐,跑,跳,他都能找到合适的角度,更何况小承安长得唇红齿白的,比后世那些小童星还帅气可爱。 他拍得兴致勃勃,到最后还是晏承安自己不好意思了,“祁哥,我觉得差不多了吧。” 祁秋年说好,又换了张背景图,“晏云澈,你也来,就像你平时打坐念经那样,这里没有蒲团,只有座椅靠枕,你将就一下。” 背景是一棵大榕树,画面里的晏云澈就坐在榕树下,参禅悟道。 明明是假得不能再假的背景图,祁秋年还是有一瞬地看呆了。 【这和尚也太貌美了,闭上眼的时候,圣洁得像是在发光,居然有一种想突然亲过去的错觉,罪过罪过。】 晏云澈霎时红了耳根子,却也不敢睁开双眼。 他从前也只祁秋年心里不着调,可他还是第一次从他心里听到这么大胆的想法。 “祁哥,拍好了吗?”晏承安在催促,“我想看看。” 祁秋年回神,迅速按下了快门,深吸了一口气,“ 可,可以了。” “祁哥,你耳朵怎么红了?”小承安转过头,“兄长的耳朵也是红的。” 晏云澈:“阿弥陀佛。” 祁秋年面不改色:“可能是窗户没关严实,耳朵冻住了。”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等等,我见色起意,耳朵红了还能说得过去,佛子耳朵红什么?窗户真没关严实?还是我刚才的目光太灼热?】 晏云澈神色复杂地起身,去把原本关得严实的窗户又关了一遍。 小承安挠了一下脑壳儿,又看了一眼窗户,这不是挺严实的嘛? 苏寻安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同时觉得刚才的画面似乎有点儿不太对劲。 神经大条的战止戈完全没注意到这段风起云涌,“你这照相机也太神奇了,有卖的吗?” 要是能买一台回去,以后打仗的时候,派出斥候去侦查情况,也能把实地的情况拍下来,方便他们作战部署。 不愧是天生的将才,因小见大。 祁秋年被转移了注意力,“我这几台相机都是从家乡带来的,以大晋暂目前的技术可能有点困难,之后有时间,我可以研究一下,只不过效果可能没我这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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