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源走了之后,祁秋年呼出一口浊气,老友啊老友,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坐一起喝一杯。 上辈子,老友....... “在想什么?”来串门的晏云澈打断了祁秋年的思绪。 祁秋年回神,“佛子大人今天怎么得空来我府里坐坐了?” 【嘻~是不是想我了。】 不是祁秋年有什么旖旎的心思,纯粹就是他在熟人面前的本性就是这么贱嗖嗖的,这话不好说出口,说出口就像是在调戏人家佛子,只能在心里乐一乐。 晏云澈权当没听见他的心声,刚坐下,煤球这只大白猫就跳上了他的膝盖,团吧团吧躺下了。 “嘿,煤球你这个颜狗。”祁秋年都无语了。 但凡他带煤球去极乐苑,或者晏云澈来他府上,煤球必然就赖在人家身上了。 家里的家丁都碰不到他一下,哪怕是大源,也得拿好吃的哄了又哄,才能摸两把。 还真是个颜狗,谁叫晏云澈是他见过的颜值天花板了呢。 晏云澈伸手rua了一把煤球身上那厚实的肉感,也不把煤球撵走,反而换了个姿势让煤球躺得更舒服一些。 【佛子大人还是个隐藏猫奴呢。】 “今日皇上在早朝上大发雷霆,还罚了承平候和晏云耀。” 显然佛子大人并不想讨论关于颜狗猫奴的话题。 “哦?”祁秋年瞬间就来了精神,他估摸着这几场大戏排下来也差不多了,“罚什么了?罪名是什么?” “三皇子德行有亏,罚禁足闭门思过一月,承平候御下不严,罚俸半年。” 瞧着轻拿轻放,都没伤筋动骨,但祁秋年十分满意。 一位以贤德著称的皇子,现在以德行有亏的罪名被罚了禁足。 哈!这可真是太有趣了! 还不止如此,赫家冰窖里的冰全部充公,用来给灾民们修建冰屋。 费钱费力,结果给灾民做了嫁衣,哈哈哈,祁秋年又大笑了三声。 想必晏云耀和承平候也已经知道硝石的事情了吧,他都有些好奇两人得知消息时的脸色。 光是想想,他就觉得他现在能去狂奔三十里。 总之,祁秋年复仇的第一仗大获全胜。 但他也清楚他和晏云耀的战争正式开始了,以后行事得要更加小心谨慎,他没怕,反而越加兴奋。 偶尔他也会觉得自己有些变态,可他就是想要看着晏云耀那个狗东西一点一点地失去他最重要的东西,一步一步地远离他最想要的皇位。 猫捉老鼠,从来没有一口咬死的。 值得高兴的事还不止如此,粮种推广的圣旨拖了这么久,今天终于下来了。 与他们预想的一样。 明年开春从肃北州府推广种植,由肃北太守赵育全权负责,大司农从旁辅佐及教导农户。 所以现在还有三个问题。 第一,等到明年开春之后,除了自愿留京讨生活的,必然要安排其他灾民们北上返乡,总不能一直滞留在城外,或者居无定所成为流民吧? 第二就是返乡的盘缠怎么办?总不能让灾民们在回程的路上饿死。 第三就是留在北方没有逃难的百姓,等开春才能播种,还得等粮食成熟,这期间,大概能挖点野菜果腹,却不是长久之计。 要百姓种田出力,总不能不给人家吃饱吧? 综合算下来,还需要不少的赈灾款。 “陛下也在操心这个问题,这两年发下去的赈灾粮已经不少了,但却像是个无底洞。” 其中的蹊跷,大家心里都有数,赈灾粮发下去,层层剥削,经手的官员没几个是清白的,落在灾民那边的就所剩无几了。 赈灾粮被贪污是大罪,可依旧有人敢做,一来是他们有保护伞,二来,实在是粮食发下去,可操作空间太大了。 粮食被雨淋了,路上翻车了,被山贼抢了,往粮食里头加点泥沙来置换,或者以次充好。 到时候谁能查得清楚? 一两斤粮食不值钱,但大批量的粮食就不是个小数目了。 祁秋年若有所思。 【要防止赈灾银被贪污,按照目前的情况来说,确实不太好办,如果只是防止赈灾粮被贪污的话,倒是有一个笨办法。】 晏云澈抬眼,“侯爷有什么想法?” “嗯?”祁秋年头一次生出了一种微妙的感觉,却说不上来。 晏云澈,“你平时的奇思妙想多,你从前生活的地方,有类似的处理方式吗?” 祁秋年这回点了头,“是有个笨办法,往赈灾粮里加麦麸米糠。” 晏云澈瞬间犹如醍醐灌顶。 米粮里加了麦麸米糠,就是口感不太好而已,灾民们饿到连草根树皮都吃过了,还在意麦麸米糠吗? 而且,那些穷苦人家的百姓,本就舍不得浪费,通常都是把米糠碾磨细碎,混着粮食一起吃的。 不至于在灾难当前还计较国家发的赈灾粮里有米糠。 至于如何防止赈灾粮被贪污,这就简单了,市面上的主粮,基本上就是大米麦子这一类的,要么是脱壳卖的,要么完全是没脱壳的。 穷苦老百姓确实会自己把米粮和米糠混合在一起吃,但市面上却没有粮商会这样混着卖。 而米糠麦麸都细碎,想要完全从米粮里挑出来,那几乎也不可能。 此后,如果有哪家粮商买的粮食里面混了米糠麦麸,那基本上就是赈灾粮无疑了,在往上查就容易了。 晏云澈再次感慨,“小侯爷的思维果然奇妙。” 简单一句话,就解决了千年难题。 祁秋年有几分得意,“也不敢居功,都是从前的见闻罢了。” 这促狭的小模样。 两人就着细节又讨论了一阵,结果没一会儿战止戈也来了。 走路风风火火地,进门都带着雪花。 “硝石制冰的事情传开了,听说三皇子气得把书房都给砸了,有幕僚去劝,还被赶出来了。” 祁秋年笑得特别大声,实在太畅快了。 “这鬼天气,热的时候又热得不行,冷的时候又让人遭不住。” “快来坐,喝杯热茶暖和一下。”祁秋年招呼他。 战止戈看着围炉煮茶的两人,闲适安逸,他轻啧了一声,“还是你这侯爷府舒服,改明儿我也把国公府修上地龙。” 祁秋年笑他,“不是说武将都不怕冷吗?” 战止戈捶他一拳,“不怕冷,也不能忽视天真的冷。” 说着,他还叹息,“也不知道西北战家军的将士们今年怎么过。” 棉衣还得等一阵,到过年才能发下去,将士们去年的旧棉衣根本不顶用。 “军营里没火炕吗?” “火炕?”战止戈眼中带着迷茫。 祁秋年都傻了,“你们连地龙都能做了,不知道火炕是什么?” 战止戈无奈,“我知道火炕,但造价太高,军营里人也多,军费不足。” 祁秋年脱口而出,“那咱就自给自足呀。”
第25章 噶蛋【倒v开始】 自给自足,说得容易。 战止戈又叹息,“就算要自己修建火炕,那也得要有材料才行。” 人力不花钱,修建火炕的砖块得要花钱买吧? 每年的军费就那么多,要是出了什么岔子,都是他们战家自掏腰包补贴,根本没有余钱去修建火炕。 说个实在的,战家虽然是国公,爵位都做到头了,但实际府上的收入并不算富裕,比起很多京中权贵都不如。 祁秋年还他一拳,“那咱们就自己烧砖呗,那么多将士,也不是整天都在训练,总能抽出时间。” 战止戈的目光锁定祁秋年,“所以你会烧砖?” “会啊。”祁秋年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这个时代的工艺难以发展起来,其实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大多数掌握一门技术的人才,都把技术捂得严严实实的。 哪怕是教徒弟,都要担心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最终导致技术难以传承,更难传播。 烧砖也是一门技术,大多都是家传技术。 而这个时代烧的砖还是难度更高一些的青砖,而不是红砖。 青砖确实更坚实牢固,但红砖也不差,后世建房,哪怕是高楼大厦,也多用红砖,现在烧红砖砌火炕,完全绰绰有余。 祁秋年拿来笔纸,“我给你写一个红砖的烧制方式,怎么挖砖窑都给你写上,都是简化过后的,操作起来不难。” 至于要砌火炕,更简单了。 战止戈拿着祁秋年写好的秘方,激动得坐立不安,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件事给落实了,让将士们也少受点冻。 祁秋年见他如此,“也不急这一时半刻,你不如想想将士们还缺什么,看我能不能想想办法。” 战止戈还真就立马坐下来了,“缺粮饷。” 祁秋年:“……” 大晋已经近十年没有大战了,偶尔各个边境有摩擦,那都是小打小闹。 国库还算充盈,但每次将士们要粮饷,总能找借口一拖再拖,也不是皇帝不给批,扪心自问,这个老皇帝虽然在功绩上没有太大的建树,但也算得上是一个勤政为民的好皇帝。 只不过管钱的是户部,那户部尚书是个之乎者也的老顽固,平日里就最不喜欢武将打打杀杀那一套。 每次拨款都要找各种理由,现在不打仗,要不了那么多粮饷,前几年甚至还主张裁军,反正又不打仗,没必要养上百万大军。 那次是武将前所未有的团结,没有人同意裁军。 总之,最后的结局是不裁军,但军费是缩了又缩,现在将士们勉强只够一个温饱。 这也是个千古难题啊。 祁秋年虽然不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但也看过那么多的古装电视剧,不管是哪个电视剧,但凡涉及朝堂的,都有军费不足这个问题。 他仔细回忆华夏近现代历史上是如何解决的,有个大概的记忆,缺少了些细节。 他嘴唇翕动,反复念叨,“闲时为农,战时为兵。” 战止戈抬眼与晏云澈对视。 晏云澈此刻又模模糊糊地读到一些片段,这让他对祁秋年身上读不到的信息有了些想法。 他似乎,读不到祁秋年曾经的事情,也就是从海外回来之前的事情,他是几乎都读不到。 过一会儿,祁秋年想着,“等开春,你来我这里领一些红薯送去边境,让将士们自己开垦一些田地种植,这三种粮食,红薯是最容易种植的,而且红薯藤还能当个蔬菜吃。” 而西北的土质也适合。 战止戈觉得这话有几分道理,“你这边还有多余的粮种?” 不是都上交了?只留了一小部分供给食之禅的生意。 祁秋年:“我家里的暖棚已经种上了,开春给你一批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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