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上一个奶娘原本做得好好的,最近不知道闹什么脾气,不肯吃下奶的汤药了,他直接将人那啥给咬掉了,流了好多血,最后是活活疼死的。 一番威逼利诱,苏肖氏依旧不从,那冯生这才发了脾气,砸了屋子里的花瓶。 祁秋年他们就是在这个时候赶过来的,所以苏肖氏除了耳朵受了污染,并没有受到实际性的伤害。 祁秋年听着就恶心,看着那肥头大耳的冯生,差点儿吐了。 没心情跟他们继续拉扯。 祁秋年扶起两人,“走,先跟我回府,之后的事情,我们回去再慢慢说。” 那冯生不想放人,还想闹,被冯陈氏拦住了,那冯生的眼神像是淬了毒似的看着祁秋年。 祁秋年被他盯得一个恶寒,忍不住偷偷扔了一堆木系异能过去。 他的木系异能来自世间万物的生机,他自然也可以抽掉冯生的生机,只是杀伤力太弱了,他等级不够,顶多是让冯生一场小病。 【狗日的死变态,跟晏云耀一伙的都他妈是死变态,恶心,祝你早点儿见阎王。】 回了侯爷府,他让大源先安置了苏寻安夫妻,又给他们弄了些衣服和食物送过去。 “大源,你让他们先好好歇息,别的先不要管,万事有我们在。” 在回来的路上,苏寻安担心会连累到他,毕竟是闯了右相的府邸,也没有根基和实权,苏寻安原本是想带着妻女逃走的。 想到上辈子,他也算是了解苏寻安的本性,无论是性格还是性情,都跟他臭味相投,先让他们安心住着吧。 要是离开侯爷府,那一家三口怕是活不过明天早上。 书房里,祁秋年,晏云澈,还有战止戈,三个人面面相觑。 今天这件事情,确实是不能善了了。 古往今来,还没有县侯带着佛子和将军硬闯丞相府邸的案例,而且他们还把丞相的儿子给打了。
第28章 罚俸 这事儿往小了说,是他们三个为灾民打抱不平,整治了一个变态纨绔,解救了一个无辜妇人免受欺辱。 可这并不能掩盖他们确实是硬闯了丞相府。 救人事小,硬闯丞相府才是大事情。 一边是无足轻重的两个灾民,一边是朝堂上仅次于左相的右丞相,右相的嫡长女又是三皇子妃。 这个时代总喜欢把人分个三六九等,灾民的命贱,比不上权贵的一根手指头,这事情要传出去,恐怕其他权贵都要在背地里笑话他们做了件蠢事儿。 可他们三人,问心无愧。 这事儿,如果走正常程序,大概是要对簿公堂的,就看到时候怎么说了。 他们闯丞相府,确实不对,可丞相府也有错在先,隐瞒年龄那事儿,也确实做得不厚道。 可偏偏,那小厮冯三还写了聘用书,白纸黑字,也是给了钱的。 具体是否把那狗屁小爷的年纪说没说清楚,双方都可以各执一词,没有强有力的证人。 幸好,那冯三喝奶的事情并不光彩,不至于闹得人尽皆知。 晏云澈脸上带着几分无语和无奈,“说实在的,贫僧活了二十来年,还是第一次如此嚣张。” 战止戈顿时就笑了。 祁秋年也没忍住,他人印象中清冷高贵的佛子,居然也有动怒的一天,对那个丞相夫人施压的时候还挺飒。 三人再次相视一笑。 “小舅舅,此事恐怕要你去走动一下。”晏云澈开口还是为了祁秋年。 他是佛子,除非是造反或者是还俗之前杀人放火破戒,否则没人能耐他如何,更不可能定他的罪。 战止戈也还好,战国公世子,自己也有官职,战国公府和底下武将都会保他。 所以他们三人中,最危险的还是祁秋年,一个没有实权的县侯罢了。 这县侯封下来这么长的时间了,在城外赈灾之前,来祈福送拜帖的,身份地位都不如祁秋年。 那些位高权重的,压根没把他当一回事。 反倒是这次城外赈灾大活动之后,又是免费教硝石制冰,这些所谓的贵人才对他稍微有了几分好印象。 战止戈想了想,“放心好了,如今祁小侯爷赈灾有功,又是慷慨解囊,安置灾民,又是让灾民再就业,还提供了粮饷防贪污的方法。” 即便是冯丞相非要较真儿,那皇帝也不可能不保祁秋年。 毕竟就算要罚他,城外的灾民们第一个不同意,皇帝不可能不考虑民心。 而且真要把冯丞相小儿子十三岁还喝人奶的事情捅出去,丢脸的还是冯丞相。 祁秋年松了一口气,“有你这句话就行了,我反正是搞不来朝堂上那一套什么权衡利弊,尔虞我诈的,咱也别搞那一套受害者有罪论了,反正我觉得我们没做错什么。” “明知会如此,为何还要这么做?”晏云澈再次审视起了祁秋年。 他知道祁秋年本性善良,却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今天的举动确实是冲动了一些。 祁秋年能怎么说? 说苏寻安是他上辈子的生死之交,而且跟他一样和晏云耀那个狗日的有仇? 哪怕没有今天这事情,苏寻安科举成绩被调包的事情,也跟晏云耀那个狗日的脱不了干系。 “无非是刚好遇到了。”他淡然回答,“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送死吧。” 晏云澈看向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慈悲。 次日,右相冯良果然在朝堂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了一番,只字不提晏云澈和战止戈。 口口声声讨伐的都是祁秋年目无尊卑,行为乖张放肆,仗着皇上陛下的几分宠爱就目无法纪等等等等。 罪状数了十好几条。 皇帝老神在在的,打了一阵太极,又说冯丞相管教不严,冯生有错在先,罚了冯生抄经书百遍,然后不轻不重地罚了祁秋年三个月的俸禄。 消息传到祁秋年这里来的时候,他还惊讶得不行。 “我还有俸禄?” 他这侯爷都做了小几个月了,没领过俸禄啊。 晏云澈跟他解释,“县侯,食邑一县,你是南安县侯,严格说来,南安县的税收都该是归你的。” 不过皇帝没给他实权,只担了个县侯的名,所以这食邑的事情,恐怕到时候会有水分。 毕竟南安也算大县,又是靠大海,每年进贡的珍珠啊,海盐税,农税商税,这些加起来,一年的税收并不算少。 哪怕是皇帝也不能完全不眼热,这种情况,朝堂上也不算少见。 祁秋年摊手,无所谓啦,罚俸禄而且,他又不靠这个过日子,而且一个县的税收再多,能有他赚的钱多吗? 相反的,他觉得他真要拿了这税收,反而是个烫手山芋,皇帝现在能让他安安稳稳做生意,这就够了。 至于那冯生只被罚了抄经书一百遍,轻拿轻放,祁秋年也没办法,只希望他大病的时候还能继续抄书,嘿嘿~ 毕竟苏寻安妻子还没受到实际上的伤害,哪怕是后世,这些行为也只能被判定未遂。 再则,在权贵眼中,有的甚至还在用美人盂,美人纸,喝奶这事儿虽然有点变态,却也不是什么原则上的大问题。 祁秋年叹息。 “那一家三口还在你府上?”晏云澈问。 祁秋年:“那苏寻安有几分才智,以前还是个秀才,因为破相了才没法继续科举,我打算留下当个账房。” 说着,他还自嘲地笑了笑,“你也知道,我底下都是些草台班子,大源是进京之后才开始学认字算数的,食之禅的掌柜还是个被连累的罪奴身份,我总要给自己培养几个心腹。” 晏云澈颔首:“你有安排便好,若是缺人手,可以去找战止戈,今年又退下一部分老兵,年后怕是要进京投奔战止戈了。” 祁秋年诧异,“还有这事情?” “战家军这些年之所以屹立不倒,军中团结一致,就是因为我外祖父曾经承诺过,若是在战场上牺牲,战家负责安置他的家人,若是受伤身体残缺,战家负责养老。” 战家在京城外的好几个农庄,安置的全都是牺牲将士的家人以及残兵,靠种田为生,他们再补贴一部分,日子也能过得去。 甚至战家背后各处的产业,都有残兵或烈属的影子。 还有的家属不愿意拖累战家,都是一次性拿了补偿就离开。 这些年西北没什么大战,小打小闹,战家还能维持。 只是有一批入伍早的,身上没什么品级军功的,如今陆陆续续也到退下来的年岁了。 两年前有一队老兵红着脸来问战小将军能不能给他们找个活儿干,没钱都无所谓,能有一口饭吃就行了。 他们都是没有家的,从军之前是乞丐是流民,离了军营,根本不知道去哪儿。 战止戈也想办法把这些老兵给安置了。 有了这个先例,陆陆续续的又来过几批,人数也不算多,都属于无家可归的类型,否则也不可能厚着脸皮来麻烦战家。 一帮大老粗,十几岁从军,家里也没人了,离了军营,除了去做苦力,根本想不到合适的谋生手段。 而做苦力也不是长久之计。 现在有钱权的那些人,哪怕是招个护院,也得是卖身为奴,人家才肯收,否则他们还怕退伍将士们有拳脚功夫,担心他们嗜主。 可堂堂战家军的将士,哪怕是退伍了,又怎么可能去做家奴? 祁秋年理解,现在没有什么退伍安置费,底层百姓能做的工作也少。 “这事你等我仔细琢磨一下,过些日子给你们答复。” 晏云澈说好,又问:“今天可要去食之禅?” “嗯?怎么突然这么问?”祁秋年不明所以,“想吃食之禅的素食了?府里也能吃,有个专门做素食的小厨房,锅碗瓢盆都没沾过荤腥,放心吃,不用特意去食之禅。” 晏云澈浅笑一声,让随从居士把东西拿了出来,“前些日子答应过你的。” 要给食之禅做一幅画。 祁秋年眼睛都亮了,这段时间忙,他几乎都忘了这回事了。 “让我康康。”祁秋年动作温柔地展开画作,只是一眼,他就被深深地迷住了,几乎再也挪不开眼。 他之前也想过,用传统画风来画比较新潮的食之禅会是怎么样的碰撞。 但他的艺术细胞和想象力实在是太过于贫瘠了,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会是这样的。 充满了梦幻的浪漫主义,他甚至都要怀疑这是否真的是一位和尚画出来的画作。 百姓常说食之禅的装修风格像仙境似的,可面前这幅画,才像是一座虚无缥缈的仙宫。 “晏云澈,你也太厉害了。”祁秋年发自肺腑地表扬及感慨。 晏云澈眉梢流露几分笑意,“侯爷满意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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