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第一个孩子,他稍稍有些激动外。 后来皇子公主有了十来个,他便渐渐没了感觉,他觉得都差不多,反正都是他的孩子,每一个都怕他,却又想谄媚于他。 朝堂上的派系依旧存在。 每个人都在斗。 就算没了徐知忌,也有旁人。 徐永年越来越经常想起徐知忌,他的王叔。 至少在多年后回想起来。 他再也没见到过那样温和的,不掺杂任何算计与欲望的眼神。 彼时。 春光正好。 他躲懒,贪恋外头的春色,悄悄的盯着窗外的海棠出神,被徐知忌发现后,徐知忌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继而叹了口气。 “皇上,微臣总有不在您身边的时候,趁微臣在的时候,您还是上心些吧。” 语气里的责怪是长辈对后辈的那种关爱。 那个时候的他,是怕徐知忌的。 虽然男人面上总是挂着笑。 可后来男人真的死了。 他的第一反应却不是难过。 他觉得那一刻的自己丑陋无比。 ...... 同一时间。 边地。 有个三四岁的孩童,手里牵着个小马驹,或许是头上的帽子太大了,不停的往下掉,他拿肉乎乎的小手不停往上戴着。 他对着不远处的小伙伴道。 “我才不怕你们,我爹爹力气可是很大的,能一下就把你扔到山那边。” “我父亲会认字,是部族最好看的人。” “......” 说着骄傲的扬起了头,小手叉着腰。
第五十二章 、现代(番外) 春末夏初。 还没到五一,天气已经热的不行,下午放学后,太阳依旧挂的老高。 徐知忌刚到家,就冲到冰箱前想要来杯冰饮解解渴。 他这人受不得热,耐不得寒。 用好友的话来说,他就是少爷的身子少爷的命。 往常家里除了保姆,并没有其他人,所以他也就随性惯了,没想到今天却是特殊,父亲徐长鸿坐在沙发上,见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脸寒如霜。 徐知忌决定先发制人。 “哟,徐总,稀客啊,亏您还记得有这个家呢。您今儿是打尖呢还是打尖呢?” 徐长鸿看着一脸无所谓的儿子,无奈的叹了口气。 早年的时候他跟老婆两人拼事业,对这个儿子疏于照顾,及至生意越做越大,儿子也大了,他们夫妻二人又因为理念不合离婚了。 如今都各自成了家,对这个儿子就更疏于管教了。 他指了指身旁站着的人,“这是我们公司资助的对象,以后住这里。”话说完,他起身要走,他向来如此,横行霸道。 徐知忌挡住了他的路,微微抬着头。 “你当我家什么地方呢,什么阿猫阿狗都我往我这塞,我告诉你没门。” 徐长鸿的手高高举起。 徐知忌怡然不惧,抬起了脸。 “有种你今天就打死我。” 混不吝到了极点。 徐长鸿到底没打下去,语气缓和了点,对着身后的男生招了招手。 “他叫丁弃,跟你一个学校的,是体育特长生,是搞?”他一时没想起来,一旁的丁弃接了话,“徐总,我是练田径的。” “对,练跑步的!” 他顺势将徐知忌拉到一旁,“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无父无母的......”后面的一通话,徐知忌没听进去,只觉得无父无母四个字,他感同身受,于是目光看向了丁弃。 丁弃? 被上天抛弃的人吗? 少年又壮又高,皮肤黝黑,估计是长期练跑步的缘故,大腿肌肉格外发达,他穿着洗到发白的跨栏背心,露出极好的手臂肌肉线条,下面穿着一双沾着泥土的很旧的运动鞋。 他就站在那儿,脸上没表情。 既不拘谨,也不怯场。 徐知忌摇了摇手,“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徐长鸿脸上有了笑,抬手想拍拍儿子的肩膀,却被躲掉了。 “我就知道你这孩子心善......”他边说边往外走,刚走到门边,身后传来徐知忌冰冷的声音。 “这个月的生活费别忘了。” 徐长鸿愣了一下,有些唏嘘。 父子二人,哪里像是父子啊,简直就是冤家。 “好,我会让陆秘书盯着的!” 徐长鸿一走,偌大的别墅里就剩下徐知忌和丁弃了。 徐知忌手里拿着矿泉水咕咚咕咚喝了两口,喝完直接上了二楼,等走到拐弯处又停了下来,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丁弃。 “既然来了我的地盘,就要守我的规矩。” “你睡一楼的客房,就走廊尽头的那间。”他抬手大概指了一下,继续说,“二楼是我的地盘,没我的允许不许上来。” 丁弃答:“好!” “还有就是在学校就当我们不认识!” 丁弃点头。 徐知忌说完打算回房间玩游戏,刚转身又想起什么似的,补了一句。 “家里的事有保姆做,冰箱里有吃的喝的,你随意,反正老徐给的钱不花白不花。” 丁弃站在原地,看着少年施施然的转身离开,直到确定没有话交代了,他原本挺直的身体才稍稍放松了些,打量着眼前的别墅。 房子装修的很豪华。 丁弃低头看了眼脚下。 下午的时候下了场急雨,练习完之后,他见时间还早,于是就跑步来了这里,一来可以锻炼,二来他兜里没钱,不够打车费。 路过外面的花园的时候,踩了一脚泥。 光可鉴人的地板上有一个个或浅或深的脚印。 从进门到现在,丁弃第一次觉得脸发烫。 耻于自己与这里的格格不入。 他脱下鞋子,去了客房,也是未来自己的房间。 房间不大,却应有尽有,里面放了洗漱用品,和干净的毛巾。 屋子里的热水是恒温的,他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顺带把衣服也洗了,又在杂物间里找来了拖把,把刚才踩脏的地方脱干净。 徐知忌玩了会游戏觉得没意思,于是下楼拿些零食和水果。 刚下来就看到少年穿着球服,撅着屁股在拖地。 一下一下,拖的很仔细。 徐知忌也没想套近乎,拿了东西就打算上楼,丁弃转身的时候看到了他,思量再三还是决定说声谢谢。 徐知忌摆了摆手,往嘴里扔了块薯片。 “你要谢就谢徐总吧,这个家,这里的一切都是他的!” 当然也包括他自己。 他的身体里流着老徐家的血,这一点怎么也抹杀不掉。 丁弃有些局促。 掌心里出了汗,他在裤缝处蹭了蹭。 “还是谢谢。” ...... 隔天一早。 徐知忌如常上学,最近天气变热,他不想打车,于是让妈妈苏韵派了个司机,专门接送他上下学,等坐上车,他才想起家里多了个人。 他略沉吟了三秒,觉得还是算了。 快到学校的时候,他看到了丁弃。 少年迎着太阳,浑身是汗,因为剧烈的运动,大口的呼吸着。 别墅离学校不近。 他这是一路跑来的? 徐知忌不理解,暗自腹诽,果然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 丁弃远远的就看到了徐知忌。 少年穿着校服,上衣敞开着,里面搭了件白T,双手插兜优哉游哉的往学校里走,不得不承认在这个大家伙脸上冒痘的年纪,徐知忌的皮肤真的好。 白皙干净。 少年长的好看,刚一进校园,就有小女生低着头捏着东西送到他身旁,徐知忌理也不理,径直就走了,丝毫没注意到送东西小女生尴尬的几乎都要哭了。 同学给他起了个外号。 一朵来自北极的高岭之花。 ...... 下午体育课。 原本数学老师是想以体育老师病了的理由给霸占了,班主任却借故把数学老师给支走了,让他们上了堂久违的体育课,好放松放松。 说是上体育课,也就是自由活动。 班上的男生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说打篮球,刚好缺一个人,喊了徐知忌。 徐知忌只想找个阴凉的地方补觉,架不住好友的热情相邀,只能撑着懒懒的身子晃了过去,到了跟前还竖起大拇指然后朝下。 “一会儿输了可别哭。” 好友陈丛笑的贱兮兮的。 “谁要输了,谁喊爸爸。” 徐知忌接下挑战,上场后打的格外凶猛。 最后还剩一分钟的时候,他带球猛地一个起跳,来了个灌篮,因为篮下站着人,他要避让,落地的时候,脚崴了。 他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 陈丛一脸担忧的过来查看,“我去,徐知忌,为了让我叫爸爸,搭上一条腿可不值得啊。” “去你的!” 徐知忌骂了一句,站起来的时候脚掌用力,一股钻心的疼直冲脑门。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险些没站稳。 好在身后有人扶住了他。 他惊魂未定,下意识道了谢,抬眼才看到扶着他的人是丁弃。 丁弃不敢看他的眼睛,低着头说声不客气又继续去跑步了。 陈丛好奇的看了他一眼。 “认识?” 徐知忌摇头。 “你当我跟你一样,社牛啊。老子是i人,i人你懂不懂?” 陈丛咧嘴大笑。 “懂,我咋不懂。”他抱着手臂打了个颤,“天天在你身边我都快冻死了,你说我懂不懂,一朵来自北极的高岭之花。” 说完大笑着跑开了。 徐知忌想要揍人没揍到,咬牙耍狠。 “你TM的最好别让我抓到,否则扒了你的皮,让你环一中luo奔三圈!” 陈丛仗着两人距离远,徐知忌又伤了腿,逞一时口舌之快。 “我身材好,luo奔就luo奔,谁怕谁啊!” 话音刚落,就听哎呦一声,徐知忌跌坐在了地上,一脸痛苦。 陈丛吓的不轻,忙跑了过来,“徐知忌,你没事吧,我告诉你,你腿要是真瘸了,可千万别赖上我啊。”他架着他把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徐知忌趁机锁住了他的脖子。 “你丫的倒是跑啊!” 陈丛识时务者为俊杰,立马求饶。 “爸爸,我错了!” ...... 晚上,徐知忌的脚踝肿的跟发面馒头一样,伤处呈紫青色。 他在二楼,上下不方便。 晚上阿姨请假,他又不想点外卖,打算从冰箱里拿点东西对付对付就行了,正单脚在楼梯上跳呢,丁弃迎面走了过来,他守着他说过的规矩,只站在楼梯口。 “需要帮忙吗?” 徐知忌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左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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