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祁薄荷抱着小娃娃,随后起身将自己之前在江阳府买的东西拿出来。 “打了一套银锁跟手镯。”他将盒子递过去。 祁薄荷伸手搭在木盒上轻轻推了推:“这怎么使得。” 陶青鱼瞧他假模假样拒绝,好笑道:“拿着,装什么装。” 祁薄荷眼睛一弯。 五指收拢,拿了放在身侧。 “那不得客气客气。” “那你这客气也太假了。”陶青鱼往矮榻上一坐,将手指塞到奶娃娃手中。 他勾了勾手指,比萝卜还水灵的一双眼睛看过来。 陶青鱼弯了弯眼。 “取名字了没?” 祁薄荷开了盒子当即给自家小娃娃挂上,他将孩子下巴处的襁褓往下拉了拉,摸了摸他嫩嫩的小脸道:“他爹说要找你男人取。” “你就没个乳名叫着?” “有啊。叫葡萄。” 陶青鱼看小孩黑得透亮的大眼睛,动了动被握得紧紧的手指。 “叫葡萄好。” 祁薄荷看着他逗崽崽,弯了唇角。 两月不见,哥儿眉眼间也多了些柔软。瞧着比以前更吸引人了。 他歪靠在榻上,细声细气地抱怨: “你不在家的这两个月,我都没地方玩儿去。竹哥儿学个医术学得废寝忘食,咱县里以后怕是得出个哥儿大夫。” 陶青鱼:“那不也挺好。” 祁薄荷闷哼一声:“我都快憋死了!” “你可不知道,这远近的邻里都在打探你家方夫子。我听了好些热闹没人说。” 陶青鱼:“打探什么?” “你可知,玄同书院的山长到年纪要回祖籍养老了。” “这跟我相公有什么关系?” 祁薄荷扬了扬下巴:“你家对门那家不也是夫子吗?这巷子里多少书院的人都盯着你相公呢。” “他们巴不得你们去了府城就不要回来,免得跟他们争什么山长院监位置。” 陶青鱼哑然失笑。 “方夫子也才干了五年不到。山长怎么会轮到他,院监嘛……我觉得他应该不会做。” “他们怕是想多了。” “非也。”祁薄荷收起那股懒散样子,认真道,“我问了我男人,也打听了不少。山长是有意让他接自己的班。” “他虽年轻了些,但书院里的学生夫子大多都服气。” 陶青鱼想想还是觉得不可能。 他不禁疑惑:“这话从哪儿传出来的?” “还不是那些书生嘴里。” “县里还开了赌局呢,就赌这山长的位置落到谁的头上。” 陶青鱼嘴角扬起,来了些兴趣。“赌多少?” “不知道,怎么,你想下注?” “不可以?” 祁薄荷眼珠一动,含情脉脉看着陶青鱼:“也不是不可以。稳赚的买卖,小鱼哥哥带上我一起啊~” 陶青鱼嫌弃:“谁是你哥哥。” “现在就是了。”论脸皮,祁薄荷比他厚个十倍。 陶青鱼往后的挪了挪:“你还差那点银子。阿修的家当都在你手里了。” 祁薄荷:“银子白送到你面前,你不要?” 陶青鱼诚实点头:“自然是要的。”
第80章 时隔两月, 阿修夫夫再一次吃到方问黎做的饭菜。 饭桌上,阿修不停地给祁薄荷夹菜。两人胃口极好,不消片刻就解决了一碗饭。 陶青鱼看着满桌菜色, 筷子忽然一顿。 方问黎看他眉头蹙起,低声问:“吃不下?” 陶青鱼冲他一笑,搁下筷子抓着方问黎的手搭在自己肚子上。 手心微动, 方问黎身子一僵。 陶青鱼偏着身子凑到他耳边,小声道:“他在动。” 方问黎五指张开, 掌心完全贴合上去。 他注视着哥儿晶亮的圆眼, 眸光渐渐柔和。 手心又一颤, 他嘴角翘起,轻柔地碰了下哥儿的肚子:“要乖……” 陶青鱼笑得眼睛弯弯。 “他现在听不懂。” 方问黎握住哥儿的手捏了捏:“嗯。菜要凉了,先吃饭。” 一桌菜被收罗得一干二净,洗碗的活儿被阿修包揽了去。 冬日黑得早, 祁薄荷走的时候抓着陶青鱼还在让他问山长的事情。 陶青鱼再三保证明儿给他答复,这财迷哥儿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方问黎端着水进屋,放在架子上后陶青鱼已经走到他身边。 他将哥儿圈在怀里, 抓着他一双手泡在热水中。下巴紧贴哥儿的脸, 又亲了亲他鬓角。 “之前跟阿修夫郎说什么悄悄话?” 陶青鱼动了动手指, 被方问黎紧紧扣住按在水中。 他如今的手指白嫩, 冻疮彻底没了。 陶青鱼后靠在方问黎胸口道:“相公你知道你们书院山长要回乡的事吗?” “听过。” “薄荷说县里有人下注,大家都是下一任山长可能是你。” 方问黎高挺的鼻梁擦过哥儿脸颊, 若即若离地吻着他脖颈。“不可能。” 陶青鱼拧干了水中的帕子, 脑袋一偏, 转身将帕子糊在男人脸上。 他笑着按在方问黎肩膀, 另一只手给他乱擦脸。 “我也是这样说。” “所以我们要不要也去赌坊下注?” 方问黎抓着哥儿的手腕,将帕子拿开。 “为夫亏待夫郎了?” 陶青鱼:“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方问黎失笑:“夫郎想, 便让人去吧。不过赌坊到时候查到夫郎身上……” “那算了。”陶青鱼隔着肚皮虚虚抱住方问黎的腰,“我才不是那种好赌的人。” “还有崽,我得给他带个好头。让薄荷去就行了。” 陶青鱼笑着仰头:“你说我拿多少银子……” 话没说完,眼前一黑。 棉帕轻轻擦过脸颊。 陶青鱼抓着方问黎腰侧的衣服,脑袋微晃。又被托着后脑勺,脸颊被一寸一寸沾湿。 待帕子撤开,他脸上被热气烘得红润。 陶青鱼唇瓣微抿着,双眼含水,瞪了方问黎一眼。 话都不让他说完,还搞偷袭! “呵——”方问黎弯唇。 陶青鱼张口就要怼回去。 方问黎托在哥儿颈侧的手上抬,大拇指指腹抵在哥儿唇瓣。他轻轻磨碾,眸色发暗。 陶青鱼喉咙一紧,开口就哑了。 被男人色气满满的神情吸引,他下意识叼住唇边的手指,眼神从下往上静静望着人。 动作看似大胆,耳根却悄无声息间渐渐变红。 “夫郎……” 刚刚还颇为正直的方夫子声音哑了。像含着砂砾,剐蹭着陶青鱼的耳膜。 陶青鱼精神震动。 他牙齿一松,飞快从方问黎怀中撤去。 顶着身后灼热的视线,他爬上床后立马将床帐放下来。心脏砰砰直跳,陶青鱼抓起被角将自己整个盖住。 黑暗中,他听到自己呼吸不稳。 陶青鱼用手背贴了贴自己的脸,都快烧起来了。 不是! 男人是他的,调戏了就调戏了。他慌张个什么劲儿! “不闷吗?” 陶青鱼身子一僵。 被子从头顶拉开,他咽了咽口水,默默捂着自己肚子。 他像被逼到角落的小可怜。 刚一抬头,就被狼叼住了。 陶青鱼颤颤巍巍,手抓紧了方问黎的衣襟。被吻住得快要窒息时,他不受控制地哽咽道:“相公……轻、轻些。” 方问黎放开他,靠在他脸侧闷笑:“现在知道怕了。” “你、你才怕!”外强中干,好欺负得很。 方问黎一动不动,撑在哥儿身上看着人。 陶青鱼心里一虚。 手臂立马勾上方问黎脖子,往下一拉,咬住他嘴唇道:“停下做什么,你是不是不行……唔……” 自从知道揣了崽后,二人便鲜少做这档子事。 方问黎看似事事可靠,但陶青鱼知道他心中的焦躁一直没散过。平日怕他磕了碰了,晚上睡觉一晚能醒两三次。 想到之前方问黎那般折腾,后头却像遁入空门,陶青鱼都怕他憋坏了。 不过好在,方夫子身体力行证明了自己。 半个时辰后,陶青鱼趴在男人胸口。他吸了吸鼻子,默默咬了一口方问黎锁骨。 烛火暗淡,但也能将人映得清楚。 陶青鱼眼睫濡湿,唇瓣又红又肿。要是被子拉开些,他身上也没块好皮肉。 “我明天要回陶家。” 方问黎摩挲着哥儿的后颈,嗓子比平日低沉了些。 “夫郎要回娘家,难道是怪为夫没有伺候好?” 陶青鱼一巴掌糊在他脸上,捏着他耳垂懒懒道:“想什么呢……” “相公技艺精湛,本夫郎很满意。” 方问黎低笑出声,又拢着哥儿在他唇瓣上轻咬。 “那为夫下次再接再厉。” 陶青鱼仰着脖颈轻哼了声,启唇回应着男人。 吻得舒服了,陶青鱼闭上眼睛。 两人缠了好一会儿,松开后缓缓陶青鱼舔了舔嘴唇,才慢慢道:“回去要看看爷奶,再把给他们买的东西带回去。” “也给外婆那边准备了的。” 方问黎鼻尖抵着哥儿鼻尖,碰了碰,又将人拢在手臂间继续亲吻。 像上了瘾,温柔的触碰如蜜糖,让两人身心愉悦。 …… 被窝里暖和,夫夫二人交颈而卧。 一夜好眠,早晨醒来时,窗外映入了大片亮眼的白。 陶青鱼打了个呵欠贴着方问黎,肌肤挨蹭,丝滑又让人上瘾。 “又下雪了。” “嗯。” “什么时候下的?” “不知。” 陶青鱼双手贴在方问黎胸口,背上被被子拢住。他头发散了在肩侧,白皙细腻的颈子被黑发衬得白得泛光。 方问黎碰了碰上面的红痕,又将被子拉高了些。 陶青鱼笑容灿烂,眼一眨不眨盯着方问黎。 方问黎:“怎么这么高兴?” 陶青鱼摇头,抬头在他脸上碰了一下。“昨晚睡得可好?” 方问黎顿时明了。 他贴在哥儿腰上的手收紧了些,温柔道:“好。” “夫郎可要起来了?” “冷。” 冬天的被窝就是抵抗寒冷的最好屏障,陶青鱼不想起。 方问黎只好又抱了他一会儿,将放在炭盆边烘热的衣服拿过来在被窝里让哥儿穿上。 磨磨蹭蹭起了床,再做早饭吃就有点晚了。 正好陶青鱼想吃县里那口馄饨,两人锁了门,去外面吃。 馄饨摊子是县里最常见不过的,但开了三十几年的却不多见。 陶青鱼第一次去还是方问黎带他去的,吃过一次后,便念念不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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