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竹想想也是,他摇了摇头:“算了,等几年再送去。” 方连意眼珠一转,转头对身侧的方问黎开口道:“爹教崽崽吗?” 方问黎垂眸:“不教。” 方连意小朋友绷着小脸:“可是爹不教崽崽的话崽崽学不了哦。” 陶青鱼哼笑两声,也不帮忙,就看着方问黎怎么办。 方问黎摸摸他的小脑袋:“能学多少是多少。” 方连意小嘴一噘。 “一点点都学不了。” 方问黎:“你确定?” 方连意看他爹认真起来的神色,默默抓住了陶青鱼的袖摆。 “小爹爹,我确定不确?” 陶青鱼见方问黎安静望着他,眼中藏笑。 他道:“你自己好好想想。而且你爹教书据说很凶。但反正是没凶过我,至于你我就不知道了。” 方连意:“我、我……” 几个大人看他为难得小脸都红了,齐齐憋不住笑。 “别逗孩子了。” 陶青鱼将他抱起放在方问黎腿上,看男人顺势搂住小娃娃。 陶青鱼点点他的鼻尖。 “说话别拐来拐去,想要什么直接说。” “不要像你爹一样。” 方连意抬起小包子脸。 方问黎捏了捏,轻声道:“听你小爹爹的话。” 方连意立马抱住他爹的手,脆生生道:“要爹教!” “好。”方问黎展颜。 * 陶青鱼几人只在江阳府住了两日,便又回到了鸣水县。 方连意小朋友开始启蒙,方问黎空闲了便守着夫郎孩子。葡萄到底是没有来,因为家中生意,他被带在阿修身边,长住江阳府。 年过一年,院中葡萄开花结果,一茬又一茬。 四处奔忙的卖鱼郎遇见了茕茕孑立的书院夫子,曾今困住方问黎的地方成了最值得眷恋的家。 亲人、好友、子孙…… 喧嚣散尽。 回头来,身边从始至终陪伴的只有一人。 院中置了一壶葡萄酒。 同是月下,方问黎恍惚间又醉得厉害了。 陶青鱼要给他煮点醒酒汤,他轻轻捏住哥儿袖摆。 默了默,被酒烘烤得微烫的掌心下滑,沿着哥儿的手腕,握住了他的手掌。 轻轻一拉,他将哥儿抱了满怀。 “夫郎……” 陶青鱼知道他醉得狠了。 他手背贴了贴男人的脸,安静趴在他胸口。 唇角被轻轻碰了下。 陶青鱼仰头望进那双漆黑的眼睛。 他轻轻一笑,圈紧了他的腰,交缠如藤蔓,紧紧相依。 恍惚半生,相伴如酒。 他们因碰撞而浓烈,又在时间的温情中化作醇厚绵长。 朝朝暮暮皆所愿,年年岁岁人相依。② 来日方长。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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