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他低低唤着,在唇舌间转了千万遍,亲昵得不像话。 陶青鱼看着他,什么脾气都没了。 他也不为难自己还这么支棱着脖子,松了劲儿直接往胸口上一趴,就这都累得气喘吁吁。 “咕咕——” 陶青鱼委屈:“我饿。” “马上。” 方问黎给他揉了一会儿,直接抱着人去吃饭。 陶青鱼坐在他身上,安心享受着男人伺候。 填饱了肚子,身子才算恢复了一点。但陶青鱼还是不想动,他懒洋洋地靠在方问黎肩膀,眼睛半阖。 “白白浪费了一日。” “不浪费。”方问黎抬起他的下巴给哥儿擦了擦嘴,末了又叼着唇细细碾磨。 不过动作极轻,温温柔柔与昨夜那种恨不能将他吞了的凶恶样子完全不同。 陶青鱼鼻尖哼气,抓着他衣襟指骨泛白。由着他亲完,又急切喘.息着趴在他肩头。 整个人像彻底顺了毛,露出了最柔软的内里。 方问黎顺着哥儿的背,将他抱离了这里。 “明早是不是要去书院?” “请了假。” “为什么请假?” 方问黎指腹擦着陶青鱼红润微肿的唇,眼色愈深。 陶青鱼抿唇,却不小心将他的手指叼了进去。他皱了皱鼻子,干脆叼着咬了一口,留下一点浅浅的牙印。 方问黎:“要照顾夫郎。” “多大点事,我自己能行。”陶青鱼推推他还举着的手,声音哑哑的。 方问黎没多言,只抱着人与他说着闲话。 没多久,怀里的声音又小了下去。他也放低了声音,等到听不见怀中人的回应,他才亲了亲哥儿的眉心,将他好生搂着。 翌日。 陶青鱼睡饱了,倒是早早地醒了。 他龇牙咧嘴地翻了个身,面对着方问黎。 怪不得之前方问黎不动他,要这么折腾,他人都吓跑了。 他一动,方问黎也醒来。 他揽着哥儿,亲了亲他的鼻尖。 “夫郎。” “真没去。” “嗯。” 在床上躺了会儿,陶青鱼慢吞吞穿衣。 踩在地上,他腿一软,好歹是方问黎扶了一把。 陶青鱼捶捶腿,苦着脸道:“抽筋了。” “我揉揉。”方问黎坐在床沿,拉着人坐在腿上,手掌从哥儿小腿捏到大腿。 陶青鱼痉挛般颤了颤。 方问黎搂着哥儿腰,垂眸仔细地帮他按捏。 磨蹭好一会儿,陶青鱼下地。 适应了一阵,除了姿势别扭些,好歹能走了。 这一天耗在家,方问黎走哪儿陶青鱼都跟着。站累了,陶青鱼就趴在方问黎肩上,眉眼耷拉。 瞧着方问黎熬的补汤,陶青鱼无力一笑。 “我身体还没差到那个地步。” 方问黎:“合该养养,来日方长。” 陶青鱼脑袋往他肩上一撞,道:“你悠着点吧,还要爬山呢。” “不碍事。” “饶了我吧……” “我轻些?” 陶青鱼无力笑得肩膀打颤。 “也不知道是不是憋久了,哪有你这样的。” “嗯,很久。” 陶青鱼脸微红,也不跟他说了。这人虽是个夫子,但在他跟前也是个没脸没皮的,说不过他。 一日一晃而过。 第二日陶青鱼迷糊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他动了动手指,手慢慢抵上自己的腰。 “哪有这样压榨人的。”他小声道。 缓了会儿,陶青鱼慢悠悠爬起来。又在家休息了大半日,然后才去铺子。 刚到店里,陶青鱼就见自己小爹爹在里面帮忙。 陶青鱼一喜,步子略快。 刚走一步,他脸一僵,默默迈小了步子走到他小爹爹跟前。 “小爹爹,你怎么来了?” “怕你忙不过来,家里正好也没什么事儿了,就来帮帮忙。” “那我爹呢?” “在里面呢。” 方雾收拾了碗筷,看了陶青鱼一眼随后拉着他去后头。 将碗筷放在盆子里,他将陶青鱼拉到一边,一双杏眼在陶青鱼身上逡巡。 最后唇角一翘,小声问:“我是不是过不久能抱小孙子了?” 陶青鱼眼神躲闪,慌乱道:“什么小孙子,小爹爹你胡说什么。” 他匆匆迈步,避开他爹的眼神龇牙忍着,脚上看着利索得很。 方雾忙将他拉住。 “逞什么能!”方雾眉头一紧,“小爹爹不说了,就是……” 他指了指自己脖子。 “也该遮一遮。” 陶青鱼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这地方顿时不想呆了,反正有他两个爹在。 陶青鱼立马拐个弯儿,缩着脖子匆匆离开。 “小鱼呢?”陶兴永听到陶青鱼的声音出来看,目光在院子里晃了一圈却没人。 方雾笑道:“他走了。” 陶兴永虽然纳闷,但也没多问。 自家哥儿可能就是来看看。 傍晚。 铺子这边关了门,元家夫妻带着孩子住在铺子里。 陶大郎夫夫则把从家里拿来的鸡蛋跟菜带上,往进福巷去。 方家门前种了桂花,这会儿正是开的时候。 一条巷子都有似有若无的香气,到方家门前,那两树繁茂的金桂花朵成串,开了一小半了。 方雾仰头看了眼,嗅了嗅,笑道:“可以摘下来做点桂花糕。” 陶大郎个高,头顶都能碰到几枝。 “哥儿又做不来。” “也是。不如问问,我做了送来也成。” 他们就这么一个哥儿,自然什么时候都宠着,即便嫁了人也不例外。 陶青鱼听到外面的声音将门拉开,见两人盯着那桂花有商有量的,一左一右拉着人进屋。 他声音含笑道:“就不麻烦小爹爹了。” “铺子里忙了那么久,快歇歇。” 陶青鱼端了点心水果出来,一人又递上一杯茶。 方雾调侃:“瞧瞧,嫁人了,也沉着了。” 陶青鱼不服:“我明明一直都这样。” 陶兴永这是第一次进这院子坐着,他还有些不习惯。 他拎起脚边的背篓道:“这是你奶奶让带的蛋,你小爹爹又摘了些新鲜菜来。” “谢谢小爹爹,谢谢爹。” 陶青鱼笑着全部收下。 带了一路,他也不想再麻烦自己爹背回去。 “今晚在这里吃吧。” “好。”方雾慈爱笑道。 他们鲜少这样一家单独聚,方雾做饭,陶青鱼就去帮着烧火。 阿修听到动静,也颠颠跑过来帮忙。 陶兴永也有了说话的人。 待到饭菜上桌,四人围坐起来。陶青鱼还打了一点米酒,少喝一点,也有好处。 “再下几场雨,天气就凉快了。哥儿记得添衣。”方雾叮嘱道。 “知道了小爹爹。” “正好不是说要清鱼塘,家里打算什么时候清?” 陶兴永道:“也就最近这几日。” “那我回去帮帮忙。” “用不着你。” “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铺子里请的元家人是手脚麻利的,也老实。他改了工具之后,铺子里的活儿能应付得来。 加上陶家那边现在有人过来帮忙,在没扩大与酒楼的交易量时,他几乎可以当甩手掌柜。 方雾瞧着他,笑道:“多大人了,还贪玩儿。” 后半程,陶兴永拉着阿修聊方问黎。 陶青鱼就陪着自己小爹爹。 天黑了,两人本来吃完饭就打算走了,陶青鱼想着家里现在也没事,就留了留。 阿修立马安排了地方。 这夜,方问黎不在,但陶青鱼也是笑着入睡的。
第64章 陶青鱼睡得正香, 一股熟悉的煎饼味儿像鱼钩上的诱饵,在陶青鱼的跟前晃来晃去。 他将脑袋往被子里一埋,蹭了蹭, 弄得头发炸起,才狠狠吸了一口气翻身起床。 “小爹爹……” “起来了。”方雾在厨房烙饼,见他过来给人兑了一盆温水。 陶大郎坐在灶前烧火, 身体不如以往那么强健,但气色在慢慢养回来。 看自家哥儿半睁着眼睛的迷蒙样子, 他温和笑道: “吃完饭我们去铺子, 哥儿去不去?” 陶青鱼叼着牙刷, 点了点头。 洗完脸,陶青鱼最后一丝睡意也散了。 他凑到方雾身边,看他麻利地翻着锅里的饼子。 是最简单的面饼,里面放了葱花, 盐跟鸡蛋。一勺子倒进去,面饼稍稍定型后用锅铲压平。 滋啦一声—— 香气四溢。 待到一面炸至金黄,再翻个面。煎一煎再挪到锅沿, 往空出来的油里继续舀。 方雾看凑在边上的哥儿心里好笑, 干脆拿了个碗给他装了一块。“边上吃去, 别在这碍事儿。” 陶青鱼双手捧着, 拿了筷子就喂进嘴里。 饼子不脆,是软乎的。 一口下去满是葱花的香味儿。 他在家的时候他小爹爹也不常做, 无他, 这玩意儿费白面。 小半张面饼吃完, 方问黎放了碗筷, 拉上个凳子坐在他爹旁边。 “爹,问你个事儿。” 陶大郎道:“你说。” “秦家的地卖完了没?” “没听说秦家买地。”陶大郎疑惑看向方雾。 方雾也摇头, 熟练地将锅里的饼子翻个面。歘地一声脆响,陶青鱼又去捏了块饼子啃着。 方雾问:“哥儿想置办田产?” “有这个想法。” 方雾道:“秦家的东西充公了不少,咱村子里那庄子跟地都做了赔偿。他原本那屋里人……现在还住在庄子里呢。” “哥儿想置办的话,我回去问问村里其他人家。” 陶青鱼点头。 方家住在县里,也没有地,吃的米跟菜都是在县里买的。虽说自家负担得起,但有地心里还是要踏实些。 吃过早饭,陶青鱼跟阿修知会一声,锁了门跟着自家小爹爹去铺子里忙。 陶青鱼的鱼丸生意在县里已经小有名气。 铺子里每日卖出的鱼丸最多的时候能有三百斤。 鱼丸味鲜,老人小孩都合适。 常常是一大早上,铺子一开门,里面就被来用朝食的客人坐满了。 陶青鱼熟练地跟客人打了招呼,随着他小爹爹去后头帮忙。 元大虎一家为人本分,做事也用心。 陶青鱼今儿来给人家发月钱,三两银子给得极为放心。 铺子里也不苛待他们的吃食,他家两个小娃娃在这里待了几个月,身子骨瞧着都健壮不少。 “东家。”元大虎脚踩着鱼肉搅拌器,给陶青鱼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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