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晏秋坐上九千岁这个位置多年,在宫中有自已的宫殿也不稀奇。 只是在他到达凌晏秋的宫殿门口时,别说见到凌晏秋了,就连宫殿大门都没能进的去。 出来迎接他的人应该是凌晏秋的心腹,看样子也是瞧不起他的人。 对方态度不算好,冷着一张脸,嘴里说着:“九千岁说今日不见客,陛下请回吧。” 季延歧没有忍下这口气,他堂堂一国之君,被拦在门外不说,还要看一个太监的脸色? 他当即拿出身为帝王的威严,冷声道:“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搞清楚自已的身份再来同朕说话。” 说着他便要绕过对方往里走。 哪料对方还是大着胆子将他拦了下来,“还请陛下莫要为难奴才,奴才也只是听从九千岁的吩咐办事。” 季延歧气不打一处来,“为难你?这里是皇宫!是朕的地盘,朕想去何处便去何处,你有胆量便一直拦着朕,朕倒要看看,你能拦到几时!” 说话间,那不悦的气息毫不掩饰的扩散着,倒真让那太监退了半步。 季延歧立即趁着这个空档闯了进去。 凌晏秋居住的宫殿不算大,这里的布局在记忆里也能找到,季延歧便二话不说的直接往凌晏秋的书房走去。 他想着,这个时候凌晏秋兴许在书房处理事务,去那里应该能找到人。 但奇怪的是,此前那个拦路的太监居然没有再阻止他。 他不信是自已刚刚那番话将人唬住了。 即便是碍于帝王威严,这一路走来,他不敢动手拦,也该出言劝阻才对。 可那太监硬是闷着跟了他一路。 这就有些反常了。 季延歧顿下脚步,余光瞥见那太监飞快的抬眸看了自已一眼,他的动作很快,却还是让他捕捉到了一丝慌乱。 果然,凌晏秋根本不在书房,所以他手底下的人才不会拦他。 这见个面可真是费劲! 他一个皇帝都没有这么难见到面。 季延歧压下心中的不悦,掉头往回走。 他一边走,一边观察着身边人的反应。 走到后面,兴许是他的方向对了,对方也急了,连忙走到他身前将他拦住。 季延歧早就注意到他的动作,在他拦住去路之前,便灵活的绕开他,继而加快了步伐往前走。 眼看走进了内院,那太监也急了,“陛下,真的不能再进去了,九千岁今日处理了些事,身体疲倦,真的见不了客。” 看来人就在这里了。 季延歧也不急着往里走了,而是环视了一圈周遭的房屋景象,故意提高音调说道:“朕又不是让他接客,身体疲倦就不能面圣了是吗?!” 随着话音落下,面前的某间屋子传来了响动,有点像是水声,但季延歧不能确定。 不过面前拦住他的太监,在听到屋子里的响动时,惊恐的往后看了过去。 季延歧便趁着这个间隙越过他,几步冲到那个房间门前,抬脚就踹了上去。 这一脚加上了他刚刚受气时的憋屈,力道不小,直接将门踹得摇摇欲坠。 屋内的景象也在大门被踹开后映入眼帘。 凌晏秋手中拿着一件白袍正在往自已身上套,被这动静惊得愣在当场,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这谁能想到,当今天子会踹别人浴房的大门啊? 别说凌晏秋了,季延歧自已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番景象。 他哪里知道这是凌晏秋的浴房,更不晓得对方在里面泡澡。 想来刚刚听到的水声,便是人家沐浴完了从水中起来的声音。 鲁莽了,鲁莽了。 心里升起几丝愧疚过后,季延歧的目光便不受控制的往下移。 毕竟,他内心深处还在想着,看凌晏秋的那玩意儿还在不在呢。 凌晏秋也不傻,在看到季延歧的眼神不对劲之后,立马转过身,动作迅速的套上了衣服。 季延歧还没能看得仔细,便错失了这次机会。 他心中惋惜,只得无奈的转过身,还佯装懊恼的说道:“朕不知九千岁竟是在沐浴,是朕莽撞了。” 凌晏秋背对着大门方向穿衣,听着那不走心的解释,心中的怒火不减半分。 他才亲手处理完那些不老实的人,身上沾染了不少血,回来泡进浴桶里没多久,血腥味都还没洗净,便听到季延歧在外面嚷嚷。 本想着穿好衣服出来看看他在吵闹些什么,谁知他才刚刚从浴桶里出来,拿到手中的衣服还没往身上穿,大门就被踹开了。 他就这么直接的暴露在对方眼皮子底下。 要是他的反应再慢些,岂不是已经被他看光了!? 到时,他的秘密也就袒露在这个人面前了。 想到此,凌晏秋的脸色更沉,穿好衣服后,便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扫了一眼院中已经吓到伏跪在地上的太监,“自已下去领罚吧。” 对方如蒙大赦,立马磕了两个头,逃命似的退出了内院。 季延歧看着那太监退出去,悄无声息的往一边挪动了一下,将他和凌晏秋之间的距离拉开了一些。 他怕凌晏秋突然暴起,又掐住自已的脖子,把他给掐个半死。 等了半晌,对方也没有做出其他的举动,只是转身离开了原地。 犹豫片刻后,季延歧还是选择跟了上去。 原本以为凌晏秋会去书房,现实却是,他又猜错了。 凌晏秋直接回了自已的寝殿。 走到门口处,季延歧的内心挣扎了一会儿,还是抬脚踏进了大门。 都已经走到这儿了,他若是怂了,岂不是让人笑话! 再说,他是来找凌晏秋谈事的,又不是来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什么好怕的。 这么想着,他也稍稍放宽了心,自顾自的走到椅子前坐下,直接开门见山,“朕这次来,是想和九千岁谈一谈有关宇王的事。”
第17章 陛下,奴才听不清啊 在他说完之后,凌晏秋并没有顺着他的话接下去,而是冷笑着说:“陛下刚刚在院内说的什么?” 季延歧一怔,想起自已此前说的话,心中升腾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还不待他有所回应,对方便又继续说道:“若是奴才没听错的话,陛下是说,让奴才接客?” “……”一阵沉默过后,季延歧故作镇定的回应:“没有的事,就是你听错了。” “那陛下踹开浴房的大门又是为何?” “……”季延歧彻底沉默了下去。 突然觉得,季宇望的事也不是非说不可。 原主知道凌晏秋居住的宫殿布局,自然也知晓那是浴房。 他承认,刚刚是他急躁了点,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那是浴房,才会大着胆子把门踹开。 还差点把人给看光了,确实是他的问题。 虽然他心里想着要偷看凌晏秋洗澡,但真到了这个时候,他也做不出这种偷窥人的事。 谁还不是个正人君子了? 耳边再度响起脚步声,幸好不是冲着他这边来的,而是越走越远。 季延歧忍不住转过头看向那边,凌晏秋背对着他径直走向了床榻。 这让他想起了歌舫上的那一幕,顿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在他吞咽口水之际,凌晏秋恰好转过身,与他四目相对。 “……” 这一眼,两人之间的氛围都变得与之前不一样了。 季延歧当即别过头,率先错开了视线。 只是那红透的耳垂还彰显着刚刚那转瞬即逝的暧昧。 凌晏秋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儿去。 季延歧那直白的眼神盯得他心绪慌乱,让他联想起了那时所发生的种种景象。 仿佛那炙热的感觉还在手中流转,让他不自觉的收拢了手指。 他从来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若是再来一次的话…… 凌晏秋忽而轻笑了一声,眸中透着坚定。 他转身大步走向床榻,随后在床边坐了下来。 “陛下不是有事相商?”他提高了音量,目光灼灼的望向季延歧。 季延歧见他主动岔开话题,立马回应他,“对对对,朕是来找你谈谈有关季宇望的事……” “陛下,距离太远了,奴才听不清啊。” “?”被打断话的季延歧一脸懵的看向凌晏秋,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他看了凌晏秋几眼,又低头看了几眼他们中间的那段路,顶多十步,这也算远? 就这么点距离就听不清了? 不应该啊,凌晏秋看上去也不像是耳朵有问题的人呀! 季延歧满脸疑惑,不敢相信的又出声询问:“这距离也不算远呀,怎么就听不清呢?九千岁莫不是故意为难朕?” 说完之后,他盯着凌晏秋等了许久,也未曾看到对方开口。 “……”好家伙,这是干脆装聋作哑了是吧? 季延歧也懒得等他开口了,直接起身往他那边走去。 他今日倒要看看,凌晏秋想跟他玩什么! 走到距离床榻一两米远的地方,季延歧停住了脚步。 “九千岁现在可听得清了?” 听闻此言的凌晏秋却只是扬起薄唇微微一笑,随即说道:“还是远了些,奴才听不真切。” 季延歧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得寸进尺! 他今天就不该来找他。 可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境地,他怎么能退缩。 哪怕是赶鸭子上架,他也得看看凌晏秋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他又往前走了两步,若是再往前一步,两人可就有肢体接触了。 好在凌晏秋也没有多言,而是仰起头看着他,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 这样居高临下看着对方的样子,季延歧感觉自已的心跳都加快了不少。 他平复了一下上升的情绪,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现在总能听清了吧?” 话音刚落,他便见面前的人扩大了嘴角的笑容,扬起邪肆的弧度。 随后感觉到自已手腕一紧,整个人在这一瞬失去了重心往前倒。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的后背与床面来了个结结实实的碰撞,坚硬的床板让他的后背马上痛了起来。 还不待他缓过劲儿,头顶覆上一片阴影,将他笼罩在其中。 季延歧顿时感觉背都不疼了,只余下浓厚的男性气息萦绕在身旁,让他产生了极强的危机感。 他瞪着眼睛看着压在他身上的凌晏秋,心如擂鼓。 这场面怎么看怎么不对味。 他现在居然被一个太监压在身下! 虽说依照现在这副场景来看,凌晏秋是太监的几率已经微乎其微,可他居然被对方压制住了,这就很让人头疼。 冷静下来之后,季延歧皱起了眉头,“九千岁这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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