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走至季延歧身边微微颔首,“陛下多虑了,奴才让人去请陛下过来,是要说正事。” “是么?”季延歧刻意提高了音量,把气势拿捏得稳稳的。 再加上他没能睡到觉,脾气也有些压不住,反问过后,立马又回呛他。 “既然是九千岁有事要禀告,那也应该你来找朕才是,怎么还专门让人来威胁朕,逼朕来这个地方!?” 凌晏秋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季延歧会是这个态度。 他神色不由得冷了几分,随即张了张嘴,正欲开口,却又被季延歧先一步打断了。 “九千岁今日就敢派人威胁朕,明日岂不是就敢逼宫!?” “?” 季延歧说得义正言辞,还往前走了一步,逼近凌晏秋的身前,目光咄咄逼人。 凌晏秋的眉毛几乎拧到一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人,想要从他身上看出些什么毛病来,却始终找不出什么问题。 兴许…… 是这人脑子出了问题。 不然怎么会说出这些不过脑子的话? 凌晏秋脸色不怎么好看,好不容易挤出来的一点耐心也消磨殆尽。 他沉着脸,声音冰冷,“看来陛下即便是不用吃药,脑子也不怎么好用。” “嗯……”季延歧略一沉吟,“言之有理,九千岁是被净了身的,当不了皇帝,也就逼不了宫,瞧朕这脑子,怎么没想到……” 话未说完,季延歧的喉咙便被一只有力的手扼住。 剩余的话都被凌晏秋的那一只手生生掐断。 但他没有太过用力,只是出其不意的动手,把季延歧的话打断了而已。 若是季延歧想要说话,费些劲还是能说得出口的。 正因为如此,季延歧见这招有用,才会不怕死的继续挑衅他。 “九千岁这是……恼羞成怒了?可……朕说的,是事实啊……” 说完,他还低垂下眼眸,眼睛直勾勾的看向了凌晏秋的某处。 这样的言语和神情,当真是惹恼了凌晏秋。 他手中的力道加重,将季延歧往旁边一推,把他抵在了牢房的柱子上。 背后的撞击让季延歧疼得皱了一下眉,但又很快的舒展开。 甚至他还在凌晏秋阴冷的注视下,缓慢的扬起薄唇,眼中尽是挑衅。 喉咙被掐得生疼,那种窒息的感觉越来越严重,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已的生命在对方手中流逝。 对……就是这样,再用些力…… 就在意识逐渐模糊的瞬间,喉咙处的桎梏陡然一松。 凌晏秋竟然放过了他。
第13章 把凌晏秋推上帝位也不错 季延歧弯着腰痛苦的咳嗽,心中愈加疑惑。 他都已经在作死的边缘试探过这么多次了,这次甚至还带了人身攻击。 凌晏秋居然就这么放过了他。 当真是让他有些看不懂了。 捂着脖子咳嗽了好一阵,季延歧才感觉有所缓和。 他直起腰,意料之中的对上凌晏秋那道裹满寒霜的视线。 对方明明已经是一副恨不得把他杀之而后快的神情了,却偏偏克制着没有再动手。 若是自已再挑衅,那也没什么意思。 凌晏秋不会在这个时候杀他,这是不变的事实。 季延歧当即收了自已的心思,抬手抵唇清了清嗓子,“九千岁不是有正事要说?” 沙哑的声音一出来,季延歧倒是没什么表情,反观凌晏秋,却是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 那只刚刚掐过季延歧脖子的手,此时垂在身侧,隐藏在宽大的袖口中,也不自觉的动了动指尖。 他没有应声,而是冷眼看着季延歧说完之后,走到了他此前坐的太师椅前,一掀衣摆,就这么坐下了。 被占了位置,凌晏秋也没有生气,转而看向了牢房深处,被捆绑在刑架上,已经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人。 “奴才已经查明,陛下此前被绑架,被下毒,被刺杀,都是同一人所为。” 顿了顿,他转头看向季延歧,“陛下可要亲自问问这个刺客,他的背后是何人?” 季延歧身子往椅背上一靠,慵懒的翘起二郎腿,姿态看上去散漫至极。 “还是九千岁直说吧,朕的喉咙不太舒服,不想多费口舌。” 凌晏秋视线下移,落到那白皙的脖颈上。 冷白的肤色上印着一圈刺目的红色,竟让他生出一种心痒难耐的感觉。 想要在这人身上留下更多的痕迹,不止是脖子…… 察觉出自已不太正常的心思,他连忙移开视线,却还是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 为了不被季延歧发现异常,他便顺着对方的意思说了下去。 “他们背后的人,都是陛下的好弟弟,季宇望,所有针对陛下不利的事,都是他一手安排,他这么做的目的,自然是想要取而代之,成为一国之君。” 季延歧成功的被转移了注意力。 他没想到这些事居然是季宇望做的。 作为一个世界的气运子,他是受天道所庇护的人,是这个世界的众望所归。 这样的人,不应该是在别人背后做这些小动作的人。 气运子拥有的不仅仅是气运,还有聪明的头脑和令人钦佩的实力。 他可以凭借自已的能力登顶,而不是在别人的背后耍小手段。 如果季宇望真的做了这些,那就只能说明,他这个气运子,是假的。 是一个偷了真正气运子气运的人。 那这个世界真正的气运子是谁? 现在有实力坐上皇位的人,恐怕也就只有凌晏秋了。 季延歧不由得将视线放到了凌晏秋的身上。 不管是从外形看,还是从能力手段来看,凌晏秋都具备作为一个气运子的条件。 若他真的是气运子,那他被抢夺了气运,导致他成为了一个太监,最终无法登上宝座,这也是说得通的。 想到此,季延歧的眼底划过一抹寒光,眸色冷了几分。 看来,上面那群老东西被流放之后,回到上面还是不老实。 或者说,自已之前揪出来的那些个老东西,只是其中一部分,还有人隐藏在背后。 如此说来,还是得听小棉袄的建议,赶紧完成任务回到上面,好将那些个老东西都拉出来解决了。 既然这个世界的气运子是假的,那他就不能再坐以待毙。 反正对于原主的那个弟弟,他也没有什么好感,杀了也就杀了。 要是最后能够把凌晏秋推上帝位,好像也不错? 就是…… 季延歧下意识的把目光放到了对方的某处。 要想帮他把这玩意儿接上…… 那自已很有可能会被天打雷劈。 接这东西这可是个大工程,需要耗费不少灵气。 这个世界灵气稀薄,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还得慢慢来。 免得到时候用力过猛,被雷给劈死了,任务又要失败。 季延歧这边正思索得出神,另一边的凌晏秋却被他盯得浑身难受。 尤其是对方目光灼灼的盯着他某处看,眼神虽然直白,却没有半分亵渎的意味。 这让他对季延歧又有了新的认知。 以往的季延歧,即便是没有那方面的能力,也没少招纳美人进宫。 他最大的乐趣,便是看那些美人跳舞。 更甚至,他还会在自已转身离开时,对自已露出让人恶心至极的目光。 他心中一直清楚,季延歧在很早之前,便觊觎自已的美色。 若是他有实权,自已怕是早就被他收进了后宫,受尽凌辱。 但从歌舫上回来的季延歧,虽会言语挑逗他,眼睛也时不时的看向自已的某处,却没有之前那种让人恶心的感觉。 或者说,现在的季延歧,对他没有以前那种肮脏的心思了。 以前的那个昏君,被他捅了那么多次,依旧贼心不死。 哪怕不敢明面上做些什么,背地里没少做出恶心人的事来。 反观现在这个人,眼神坦坦荡荡,做事也光明磊落,与之前的昏君,简直判若两人。 这其中的原由,他从季延歧转变之时,就着手调查。 查了这么久,却一直没有头绪。 各个方面的证据都证明,季延歧还是那个昏君,只是性情大变而已。 可他隐隐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所以他才会在深夜,让人把季延歧带到这里来。 目的就是想要看一看,季延歧唯一信任的弟弟几次三番想要杀了他,他会如何。 凡是牵扯到至亲之人,不怕他不露出马脚。 凌晏秋没有再去在意那道目光,踱步到放置刑具的桌前。 视线在一众染血的刑具上扫过,他随意的拿起一把凿子,仔细端详着上面干涸的暗红血迹。 “陛下,刺杀当今天子可是罪不容赦的大罪,您觉得,该给宇王定什么罪?”
第14章 九千岁……我脖子疼 罪不容赦的大罪? 季延歧险些没忍住笑出声。 他刚想着要弄死他那个弟弟,这就有人给他出主意来了。 “既然是罪不容赦的大罪,那便按照律法处置就是。” 他说得云淡风轻,叫凌晏秋一时之间摸不透他的心思。 “陛下如今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弟弟了,何况陛下和宇王的感情向来深厚,怎么忍心看着他去死?” 他一边言语试探,一边转身盯着季延歧,手中拿着那染血的凿子往他那边走去。 每走一步都压迫感十足,而季延歧在这样的氛围中,丝毫不惧的对上凌晏秋探究的视线。 沉默片刻过后,他忽而轻笑了一声,“感情深厚?” 嘲讽的声音落下,季延歧瞬间寒了脸,“感情深厚到几次三番派人取朕的命?他既然敢对朕下手,那应该早就知道后果才是。” 季延歧的态度在凌晏秋的意料之外。 他双眉紧拧,走到季延歧跟前顿住,随即抬手搭上太师椅的扶手,微微俯身看他。 “陛下难道不怀疑,是奴才伪造证据诬陷宇王,挑拨您和宇王之间的兄弟情义么?” 温热的气息自唇齿间溢出,季延歧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在他开口的一瞬,便感觉自已胸腔里的心脏开始躁动,带动他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这种从未体验过的感觉让他觉得格外的新奇。 他忽然离开椅背坐直身子,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 仰起的脸上勾勒出邪肆的笑容,语调轻快,“九千岁抬手间都能要了朕的命,又怎会为了杀一个王爷,费这么多心思呢。” 不得不说,季延歧分析得很对。 但现在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暧昧,季延歧仰起头笑的模样也格外动人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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