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功夫,既不会让你吃亏,也不会把他们打出问题,扯人耳朵,挠人脸蛋,很威风吗?” 意识到萧明允没有因为他打架而生气的谢澄,安一秒切换乖巧模式:“这次太突然了。” 方才哭得太狠了,谢澄安说话的时候,还忍不住一抽一抽的。 谢澄安:“来不及叫你嘛。” 萧明允:“之前都是怎么反抗的,一次□□代清楚。” 谢澄安:…… 对啊,萧明允根本不知道他用泻药暗算萧正洋的事,但是现在,也只能坦白了。 谢澄安:“我没想着害他,那就是普通的泻药,有的小孩积食或者好几天不排,吃的都是那个,我就是给他清理了清理肠道,还没收他钱。” 萧明允:“可是那样解决不了问题啊,听说过狐假虎威的故事吗?” “狐狸没有变得强大,甚至不用自己出手,只要它身后站着一只老虎。” “老虎什么都不需要做,它只要站在那儿,就再也没人敢找狐狸的麻烦。” 谢澄安:…… 萧明允的意思是,他可以依靠他? 萧明允:“以后再遇到类似的事情,千万别冲动,交给我来解决,记住了吗?” 谢澄安:“记住了。” 萧明允:“小哭包。” 谢·惨兮兮·全身上下只有嘴硬·澄安:“我可没哭!真的,我从来没哭过,不信你问、” 萧明允刮了一下谢澄安脸上的泪珠,说:“这是尿水?” 谢澄安小嘴一噘,萧明允就知道他要生气了,现在可不兴生气。 萧明允:“好了好了,不闹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谢澄安:“头里面咚咚咚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只老鼠,现在还有点恶心。” 萧明允:“跟老鼠关系不大,你是被打的脑震荡了。” 踹萧正洋的那一脚也够他受的,没十天半个月好不了,萧明允把谢澄安横抱着,走得稳稳当当。 谢澄安:“你不生气吗?” 萧明允:“如果你是问打架的事,我不生气,但是你遇到麻烦不找我,我还是有一点生气的,很大的一点。” 谢·学会搂脖子了·澄安:“好啦,我知道啦。” 四月的末尾,云淡风轻,路边的月季花自由地生长着,热烈又芬芳,爱意也是。 谢澄安:“藕粉糕的事,你不觉得我很阴暗吗?” 萧明允:“人啊,是应该善良,但是遇到不公,也应该勇敢地反抗,要会一些手段,同时还要懂得分寸。” “我的小澄安,明明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最,最好的男孩子。” 谢澄安脸一红:…… 萧家祖传夸夸术又来了。 谢澄安真的头晕,大哭以后又很想睡,他便叫萧明允把伤药给李大毛和王黑娃送过去。 那些粽子是他和他娘用心挑选的馅料,用心地包,用心地煮,高高兴兴地送给谢澄安做谢礼的,白叫萧正洋糟蹋了。 王黑娃是冲着萧正洋去的,可是他被两三个人拉开,又一直抽不了身,这才叫谢澄安吃了萧正洋的亏。 王黑娃:“他就只敢跟澄安打,哼,胜之不武。” 两个人正说着,突然看见萧明允板着个脸,扔过来一个东西,王黑娃一把接住,原来是谢澄安送给他们的伤药。 李大毛:“澄安怎么没来?”别是被公婆罚了吧? 本打算送了药就走的,可是他们也是真的关心谢澄安,萧明允便多聊了几句。 萧明允:“他身体不舒服,不过没什么大问题,上过药睡下了,你们经常打架?” 李大毛:“不经常。”怕萧明允因为打架的事,批评谢澄安。 王黑娃:“是啊。”感觉萧明允对谢澄安挺好的。 萧明允:“打过几次?” 李大毛:“多了去了。”告诉萧明允,他们厉害着呢,别想欺负谢澄安。 王黑娃:“不多,就三四次吧。”你不是怕他批评谢澄安么? 默契度为零的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 萧明允:…… 萧明允:“每次都是因为什么啊?” 萧明允也是从小时候长大的,知道某个年龄段的男孩子们,打架根本不需要理由。 人家从他面前过一下,有的人都能手痒,萧明允想知道这里的孩子是不是一样的欠揍。 一说起这个,王黑娃和李大毛就来劲了,他们跟萧明允讲了几起印象深刻的战役。 说着说着,热血又沸腾了,好在身上的伤,又让他们冷静了下来。 谢澄安是外地来的,没爹没娘,又瘦又小,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在懵懂无知的年纪,这样的孩子总是容易被欺负。 一开始并不过分,直到萧正洋想拜梁大夫为师,被梁大夫拒绝以后,他就时常躲在树上,朝谢澄安扔石头。 隔三差五地叫上一帮人,堵住谢澄安,乱七八糟地骂上一通,还会把他推到地上,谢澄安从不还嘴,更不还手,他知道自己打不过。 一次,不知道萧正洋在哪儿受了气,又来找谢澄安的麻烦,上来就摁着谢澄安,拳打脚踢。 那个时候,他们都以为谢澄安比他们小,后来才知道他们同岁。 李大毛和王黑娃觉得萧正洋以大欺小、并且以多欺少,太过分了,就说了他几句。 萧正洋就开始用外来人的身份贬低他们,话说得很难听,所以双方就打了起来。 李大毛和王黑娃为了他,跟萧正洋打架,谢澄安当然不能袖手旁观,也加入了战斗。 自此,双方从言语冲突和小打小闹,正式上升到了肢体冲突,那以后,李大毛和王黑娃就不跟萧正洋一起玩了。 他们两家的家境不算很好,又难免有个头疼脑热,凡是谢澄安能独立看得了的病,就不问他们收出诊费。 至于萧明允好奇的打架的理由?要么是谢澄安根本没看他,他却非说谢澄安瞪了他。 要么是那么宽的路不走,偏说谢澄安挡了他的路,再要么,就是路边没人管的桃树是他的,谢澄安不许摘。 萧明允:…… 总结起来就是没事找事,一样幼稚,一样欠揍。 王黑娃:“真正打起来的次数也不多,顶多就是在路上碰见了,相互哼一嗓子。” 李大毛:“嗯,澄安跟郑丰年关系好,有时候萧正洋也不敢,就是过过嘴瘾。” 起初,谢澄安只有郑丰收一个朋友,因为害怕郑丰年,很多人都不敢跟郑丰收一起玩,于是,两个没有朋友的人,成了朋友。 萧明允:…… 终于知道小郎君为什么明明不喜欢郑丰年,却总是对郑丰年很客气了,让别人以为他跟郑丰年的关系好,可以少受很多欺负。 萧明允:“以后遇到这样的事,别忘了叫上我。” 免得这些血气方刚的小子,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 王黑娃和李大毛对视了一眼,萧明允好像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可怕。 踹萧正洋的那一脚,给他造成了轻微的内出血,萧二婶去县里抓了些活血化瘀的药,萧正洋皮实,没过几天就好了。 有萧明允给谢澄安输送精神力,谢澄安也很快伤愈了,其他的人都是皮外伤。 孩子们之间的闹剧,结束得总是很快,三家村与以往没有任何不同,最后一天卖野菜,两个人都很有兴致。 萧明允顺路打了一些野味,谢澄安告诉他卖不出去的时候,他还不信,现在信了,一上午只有两个人问。 寻常百姓只有在节日的时候,才会吃肉,条件稍微好一些的,可能一个月会吃一次。 条件再好一些的大户人家,有稳定合作的猎户,一般不会在市场上购买,谁都喜欢送货上门。 降价?萧明允再没有常识,也知道不能破坏市场行情,那就去找熟人吧。 吏部负责文官的任免、考核、升降、调动、等等,皇权斗争的关键时期,吏部尚书吴清闲把自己的儿子吴仲平,调去了一个偏远的地方做文书,京城太危险了。 一个小小的举人,本也轮不上京城的差事,那什么县的文书,也不是什么要紧的职务。 吴清闲当然不敢说,是因为京城太危险,只说让吴仲平去地方上历练历练,皇帝不会不应。 有野心的松了一口气,他们一直担心吴清闲会利用职务之便,给吴仲平安排他们看上的差事,聪明的暗赞一声聪明。 所谓文书,就是写写告示,卷宗,记录衙役们的考核,和县里发生的重大事件。 给筑阳县县令做文书已有四年,吴仲平一直恪守父亲的教导。 守本分,不出格,只要他不惹事,就没人敢找他的麻烦,因为他的父亲是吏部尚书。 第一次离开爹娘,离开家乡,远赴一个陌生的地方任职,吴仲平还真没遇到过什么麻烦。 亲爹给他选的地方怎会不好?有吃有喝,差事轻松,上司也不爱没事找事,等新皇登基,局势稳了,再调回去呗,直到他家的门被萧明允敲响。 京城的官二代们,相互之间都认识,他们都住在内城,并且离得都不远,但是文官看不上武将,武将看不起文官,这股别扭劲似乎会遗传。 作为文官的儿子,吴仲平经常被武将的孩子们欺负,因为很不巧,他家周围住了很多武将。 萧明允说的那个,从别人眼前过一下,都会被别人打的倒霉蛋,就是吴仲平。 作为全京城唯一一个文武通吃的官二代,爹是文官,哥是武将,是萧明允把他们打服了,他们才不再欺负吴仲平,可是吴仲平跟他并不亲近。 叫吴仲平一块玩,他总是不来,偶尔碰上了,也不说话,远远地看见他,甚至会绕道,直到现在萧明允也不知道为什么。 吴仲平想都没想,就对小厮说:“就说我不在。” 从萧家回到三家村的那一刻开始,吴仲平就一直在祈祷,萧明允可千万别来找他,如果萧明允来了,那他就找个理由推了。 不得不说,人有很多种,对一个经常被欺负的人来说,如果有个人帮了他,那么他可能会抱紧那个人的大腿,求大哥罩他,但是也有可能不敢。 他怕那些人在大哥不在的时候,变本加厉地欺负他,吴仲平属于后者,所以他疏远萧明允,他比萧明允还要大三岁。 最让他佩服的是,每次打完架,过不了几天,就能看到那些人和萧明允一起玩。 既然萧明允没有因为他而失去朋友,那,他也没有必要,非要和萧明允做朋友吧。 从理性上来看,他知道他应该感谢萧明允,可是吴仲平从一开始就没有谢过,第一次不敢,第二次不敢,第三次就不好意思说谢谢了。 四?五?六?吴仲平也记不清,那些熊孩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欺负他的。 吴仲平觉得自己应该说声谢谢,可就是说不出口,一想到那个场景,他就觉得特别尴尬,所以他一直在逃避,逃避跟萧明允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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