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他没有,萧明允挺直了腰板,说:“那我们离烂葡萄远一点。”关系也不怎么样嘛。 被骂蒙的萧明允成功地忘了要跟小郎君讲清楚,他在京城没有相好的事。 谢澄安两步一回头,看萧明允跟上没有,郑丰收喊着澄安澄安,要去追。 萧明允挡住郑丰收,给了他一个有什么了不起的眼神,赶紧跟上,拽得二五八万似的。 郑丰收:…… 怎么搞得,这么久才见一面,说的都是些什么?想送的东西也没有送出去。 魏翠翠抱着一盆不太脏的衣裳,满脸写着鄙视:“你又惹澄安哥哥生气了。” 郑丰收:“什么叫又?” 魏翠翠:“你经常说他们是罪臣!” 郑丰收:“我、都什么时辰了,你抱着盆脏衣裳,装模作样地给谁看?” 三家村只有一条河,洗衣和做饭都是它,所以规定了什么时辰做什么。 魏翠翠:“反正不是给闲出屁的人看的!” 发小团也不欢而散了。
第20章 有仇不报非君子 自己的老婆自己哄,别人气的也要自己哄,萧明允正寻思着怎么逗逗谢澄安,谢澄安却十分自然地从他手中接过了盆。 谢澄安:“爹、娘,我们回来啦。”还是别在公公婆婆面前使唤萧明允比较好。 眼不红了,脸不吊了,哪有半点和人吵过架的迹象?乖巧得不能再乖巧了。 小郎君可以啊,萧明允不由地心想,他家小郎君将来定能成大事。 谢澄安却在想,小鱼儿身娇体弱,平白无故地被凶了,可别吓坏了,他不想从福星变成扫把星。 萧母:“澄安放着,叫明允晾。” 谢澄安:“我们一块儿晾。” 萧母满脸亲娘笑,不打扰了,新学的白蒿拨烂子挺好吃,她去巩固巩固,把空间留给小两口。 萧明允刚晾好床单,正在晾被罩,突然有个小脑瓜掀开床单,探了过来,这不是他的小郎君嘛。 萧明允:“还没干呢,别着凉了。” 把小郎君抱开。 谢·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放下了·澄安:就这两步路,至于吗?有腿的人不都是自己走吗? 谢澄安:“对不起,我凶你了。” 小郎君哪儿都好,道歉的速度都这么快,萧明允心软得像滩水,那么大一只,非要往谢澄安的怀里蹭,差点把谢澄安拱倒。 萧明允:“我知道夫君不是在说我。” 不行就别勉强了、哎呀、好家伙、谢澄安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摸摸头?有些奇怪。 谢澄安轻轻地摸了摸萧明允的头发,不是出于安慰萧明允,而是他个人的喜好。 多温馨的场景啊,如果忽略掉萧明允撅着的腚的话。 谢澄安:“碰到伤口了吗?” 萧明允:“没有。” 谢澄安:“你别再叫我夫君了。” 萧明允:“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谢澄安摇了摇头,说:“我们不分这个,就一起赚钱,相互扶持,把日子过好,行吗?”叫那些咒他们过不下去的人好好看看。 萧明允:“好啊,听夫君的!”小郎君要和他好好过日子呢! 小天爷:“所以呢,小郎君还是不喜欢你,他只是在跟那些咒你们的人赌气。” 萧明允:“闭嘴。” 比起称呼,萧明允更在意族谱的事。 大庆不禁止男子与男子结合,但是传宗接代很重要的大庆,从未有人把男子写在族谱上正妻的位置,得到族中所有长辈的同意是件很难的事。 他们的结合更多的是临时搭伙、做妾、两情相悦却各有妻儿,高兴了就在一起,不高兴了就分开,随时可以散。 为了冲喜,他们的婚事是按照正规的流程办的,却没有动过两家的族谱,他得好好地打听打听,看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办。 谢澄安倒是从没想过入萧家的族谱,他在合计着,跟有些人的账怎么算。 总有病人在病愈以后,给梁大夫送东西,所以梁大夫家的食材非常丰富。 今日没有病人,也不用补充药材,擦完药橱,谢澄安便蒸了盘藕粉糕,小心翼翼地用油纸包了七八块,大部分留给梁大夫。 回家的路上,那群半大小子果然在老地方打麻雀,谢澄安晃了晃油纸包,朝那边招了招手:“大毛!黑娃!快过来!” 李大毛和王黑娃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接过谢澄安递给他们的藕粉糕,咕叽咕叽吃得香。 王黑娃:“澄安,你不当厨子可惜了。” 谢澄安又给他们分了一块,说:“你们听说过汤婆子精的故事吗?” 李大毛/王黑娃:“汤婆子精?” 谢澄安:“汤婆子精原本是一位仙子,身高八尺,丰神俊朗,掌管着天下所有的汤婆子。” “他聪明、强大、嫉恶如仇,还打伤了总是欠钱不还的偷鱼怪,是个为民除害的好仙子,可是他却遭人陷害,被贬下了凡间。” 李大毛/王黑娃:“啊?” 谢澄安:“你们别担心,这是汤婆子精命中该有的一劫,他呀,投胎成了一位贵公子,衣食无忧,父母恩爱……” 三个人聊得正开心,谢澄安手里的油纸包却突然被萧正洋抢走。 萧正洋:“就是这玩意儿?讨吃鬼似的,我当是什么稀罕东西。” 萧正洋抓起仅剩的一块完整的藕粉糕,塞进了嘴里,咽下去大半,吐出去一点。 萧正洋:“呸,难吃死了。” 萧正洋手一翻,把碎了的几块倒在了地上,油纸潇洒地一扔。 李大毛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你!” 王黑娃差点动手:“你有病吧!” 谢澄安偷偷地给他们使了个眼色:“反正已经碎了,吃多了也腻,咱们走吧。” 村里就那么大的地方,干点什么都有可能被看见,萧正洋踢翻谢澄安的衣裳,很快就在伙伴之间传开了,他们本来想约萧正洋打一架的,但是谢澄安不同意。 先不说能不能赢,萧正洋爱面子,如果吃了亏,他一定会找机会报复,那不是没完没了了?谢澄安便说交给他。 碎了的藕粉糕是谢澄安故意捏的,仅剩的那块完整的,跟别的形状不一样,里面掺了泻药。 萧正洋看见他们说说笑笑,一定会来找他的麻烦,而且,他一定会吃那块完整的。 为了避免误伤友军,谢澄安不让李大毛和王黑娃拿,而是给他们分。 大家都是男人,谁怕谁?萧正洋拉了一整天,都虚脱了。 半大小子经常烤鱼、烤鸟、摘野果子尝鲜,经常有人拉肚子。 李大毛和王黑娃都没事,萧二叔和萧二婶就没往藕粉糕上想。 许是仇敌之间的感应吧,萧正洋却认定了是谢澄安搞的鬼,他如何报复谢澄安,是后话了。 谢澄安跟朋友们玩了一会儿才回家,并约好,下次再给他们讲汤婆子精的故事。 谢澄安一进门,看见认真抄书的萧明允,呃,忘了个一干二净,下次有兴趣,再做给他吃吧。 是时候去书局拿工钱了,谢澄安不放心萧明允一个人去,便挖了些白蒿和蒲公英,每年春天,他都要靠卖野菜发点财。 头天下午挖的,第二天早上拉去县里就蔫了,根本卖不出去,所以他们每天天不亮就得进山,还好不用去太深的地方。 钱婶婶:“就属你的白蒿个头最大、最新鲜,我们早就想吃了,前儿个我请大师算了,大师说不出三天你准来,果然今天来了。” 谢澄安用荷叶一包,蓑衣草一绑:“是张师爷请的那位白衣降头师吗?” 钱婶婶:“可不就是他,你也去了?” 谢澄安将三斤白蒿整整齐齐地递了过去:“我没有去,婶婶花了钱的,怎么去算这个?” 钱婶婶:“那不就是凑个热闹么。” 世上的人千千万万,所求之事更是五花八门,不可能叫每个人的心愿都圆满。 钱婶婶瞧着,每个人出来都是高高兴兴的,便觉着这大师,怕是骗钱的,但是涉及鬼神,还是谨慎些为好,就不必见人就说了。 钱婶婶:“明儿个还来不?” 谢澄安:“来!” 看来那个讲经会,确实很受欢迎,一路过来,很多人都在谈,只是,他们还要为了生计而忙碌,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 士农工商,谢澄安本来还担心,萧明允不愿意跟他摆地摊,便叫萧明允不必出面,在旁边等着他就好,没想到萧明允却很大方。 凭自己的本事,挣干净的钱,从来都不低贱,萧明允才不会因为这个,就跟谢澄安拉开距离呢,不管谢澄安做什么,他都要和他一起。 野菜村里人不稀罕,城里人稀罕,都知道得当天早上挖。 有心买野菜的,往往会迟些逛早市,他们不仅来的正是时候,甚至非常火爆,不到半个时辰就卖完了。 赚到了钱,谢澄安一路上都很雀跃,师父那不忙的话,他每天都要挖上五六七八筐,希望山里的野菜多多得长。 为了显得自己见过世面,曹润章强忍着惊讶,一页一页检查萧明允的《孟子》。 出于某种不知名的胜负欲,他很想从两本书里找到一个错别字,或者不好看的,可惜没有。 承认萧明允很厉害的同时,曹润章就想到了从他身上赚钱的法子:亲自把这两本书送到温财主家。 温财主的二公子温如玉,再过两年也要参加科考了,寻常的《孟子》九两一本,这两本,还不卖他三十两? 质量在这,随便说点好话就成:淮安府大儒所出,书局等了半年才得两本。 淮安府最好的字,公子拿着它去书塾多有面子,这么漂亮的字,收藏起来定能大赚一笔。 没有署名的措辞都想好了:读书人淡泊名利,不喜声张。 大儒年纪也大了,再过两年就要封笔,找他的人一多,咱就排不上队了,大儒的弟子都商议好了,他的名号,等他仙去以后再公示。 等温如玉拿着这本《孟子》去了书塾,那些爱好面子,爱好攀比的富家子弟们,肯定会争着抢着,排着队的预定,那个时候,银子就会哗哗哗地流进他的口袋。 思路一来,挡都挡不住,曹润章单手捋着胡子,热情如潮水一般涌动。 萧明允:“他在琢磨什么?” 小天爷:“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诉你。” 萧明允:“润章兄,没问题的话,先结钱行不行,我家郎君还在外面等着呢。” 小天爷自闭。 看着比之前名贵了很多的纸,萧明允怀疑曹润章对他写的字有什么想法,曹润章却说一批一个档次,近来都是这种,不是实话。 萧明允问曹润章,能不能帮他给卖纸的捎句话,便宜一点卖给他,他平常练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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