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萧明允乖乖地在家抄书,却突然有点想老婆,他放开了天眼,想着只瞧一眼就继续抄,结果看见嫂嫂们围攻谢澄安。 他相信谢澄安能摆平,但谢澄安将来是要做大夫的,还是给人留下和善的印象比较好,大战牛鬼蛇神的事,交给他吧。 萧明允跟他娘说想吃白蒿,实际上是要去做给老婆撑腰的英雄。 废那么久的话,安郎的脾气真是太好了,顺便报一下那个谣言的仇。 十四两银子而已,从前他们家随手一抓都不止,萧明允实在没想到,谢澄安会因为这点钱,被旁人百般为难。 是他们不够了解这里,不够了解这里的人和习俗,一厢情愿地表达着自己的喜欢,想方设法地让谢澄安接受。 还夜郎自大地认为这样做、谢澄安定能感受到他们的喜欢,却不知这会给谢澄安带来什么样的压力。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没钱害得,如果他们富得流油,别说十四两,就是一千四百两,别人也不敢说什么。 有了动力,抄书的速度又快了不少,他家只有两亩贫地,萧父一个人就打理了。 不用干农活,也不用干家务,萧明允五天就抄完了别人三个月才能抄完的《孟子》。 字迹工整,没一处差错,照这个速度,萧明允每个月能赚三两,一年就是三十六两,当地豪门魏家一大家子的年收入也不过七八十。 从收入的角度核算收入,总能得到乐观的结果,年底看着空空如也的钱匣子,才明白比起收入、生活中更多的是开支。 萧明允不打算一辈子干力气活,挣那死工钱,也不可能一直不做家务,小郎君要学医,要做大夫,以后家里的活儿,还是得他做。 萧明允给京中好友李秉文写了封信,不拉个朋友下水,怎么能叫做生意? 寻常信件送往京城需要一个月,一来回就是两个月,加急信快一倍,也得等上一个月才能有回音,现在还是好好抄书吧。 做什么生意暂且不提,话说谢澄安一直不和他牵牵,萧明允以为、谢澄安是因为他们逼他拿钱,害他被为难而生气。 萧明允:“安郎~,别生气了、” 谢澄安一把甩开:“别牵了,叫那些酸黄瓜看见,又要咒我们过不下去了。” 怎么可能因为拿了钱而生气,那可是钱。 萧明允:…… 酸黄瓜?因为这个啊,萧明允一下就笑了:“那你想不想和我过下去嘛?” 又是一个略显笨拙的问题,谢澄安不说话,只是白了萧明允一眼。 白他一眼是什么意思?意思是这个问题,问得很莫名其妙,是他当然想和他过下去了,还用问吗?萧明允高兴地蹦了一下。 谢澄安:…… 怕不是有什么大病吧。 谢澄安想静静,萧明允却想呼呼他的手,他被孙莹推倒,手掌划破了皮。 成天上山采药,这点伤算什么,要不是萧明允掰着他的手、指给他看,他都没感觉。 萧明允认真地呼~,谢澄安认真地想:兄弟俩是这样长大的?是否太过于小题大做了呢? 梁大夫给魏六婶开了五天的药,龙潭虎穴也不能阻碍谢澄安赚钱的步伐。 谢澄安给自己打了打气,慰问团今天应该不会来,最后一天了,希望魏六婶再也别生病了。 却没想到魏六婶不在家,生着病就跑了出去,什么事这样要紧?好吧,他不感兴趣,家里只有魏广田,魏六婶的大儿子。 魏广田刚参加完县试,三天前才回来,两人没什么话说,这副药熬得颇为顺利。 魏广田和郑丰收是同窗,郑丰收应该也考完了,郑丰收回来,一定会来找他玩的,可是已经三天了,谢澄安还是没有看见郑丰收的人影,再不来,他就没有衣裳要洗了。 老天爷大概听到了谢澄安的心声,这不,它安排了一个人,给谢澄安找活儿。 萧正洋一脚踢翻了谢澄安的盆,刚洗好的衣裳,哗啦洒了一地。 萧正洋:“嫁了人就安分些,还学什么医,摸了这个摸那个,要不要脸?” 哼了一声,走了。 谢澄安:“你!” 有本事别走啊,他还没发挥呢,谢澄安在心里嗤了一声。 萧明允乖乖地在家抄书,却突然有点想老婆,他放开天眼,想着只瞧一眼就继续抄。 结果却看见郑丰收正在拉着他老婆说悄悄话,要小郎君和他私奔的郑丰收!萧明允把笔一摔就冲了出去。 王文娟一直不喜欢谢澄安,郑丰收不敢明目张胆地去破院找,只能多在村里溜达溜达,最好能在河边“偶然”地遇到。 这次县试,郑丰收没考上,王文娟带着他去拜访夫子,请夫子说一说他的文章有什么问题,就这样耽误了三天。 看郑丰收欲言又止的,谢澄安就知道结果了。 谢澄安:“没事儿,你才第一次考,哪有人一次就中的,第一年就是积累经验的,看看哪有问题,着重学习,明年接着考。” 同样的话,王文娟说,郑丰收就很抵触,谢澄安说,他就爱听。 郑丰收:“请夫子看过了,说我的文章太死板,默写也错了好几个。” 谢澄安不太懂,只静静地听着。 郑丰收想说点开心的:“澄安,你听说了吗,咱们县来了个白衣降头师。” 谢澄安没听说,并且感觉很可怕。 降头师分黑衣降头师和白衣降头师,会使用巫术、蛊术、咒术。 黑衣降头师收人钱财,帮人办事,办的自然不是什么好事,比如害一害看不惯的人;白衣降头师帮人破解、找东西、治疗疑难杂症等等。 郑丰收:“县衙的张师爷知道吗?妻妾成群的那个,他有个小妾,高烧了七天都不退。” “张师爷怕那小妾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便请了个白衣降头师来破解。” 降头师在张家找到个纸扎的小人,对着小人比划了几下,小妾烧就退了。 张文通觉着这位大师有大神通,便组织了一场讲经会。 算仕途的、算姻缘的、丢了东西的、有事想不通的、呜呜泱泱全是人,十文钱即可入场,张文通和大师平分。 三家村也去了好些人,魏六婶生着病还不在家,就是去县里参加讲经会了,被大多数人疏远的谢澄安一家,现在才知道。 郑丰收每次从县里回来,都会给谢澄安讲外面发生的事。 这次么,近两个月都在准备县试,他也只知道这么一件新闻,那就说点他感兴趣的吧。 郑丰收:“听说萧明允醒了?” 谢澄安:“嗯。” 郑丰收:“他对你好吗?” 谢澄安点了点头,说:“挺好的。” 萧明允原地立定,双手抱胸,下巴一扬,浑身上下都写着牛气。 郑丰收嗤了一声,说:“好能下了大狱?满朝文武没一个替他们说话,就算有人看不惯他们,但总得有一个交好的吧?一个都没有,说明他们这家人人品根本不行!” 一说这个,谢澄安就冒火,亏他还读过书,诋毁人的话张嘴就来,碍着从小玩到大的情谊,谢澄安罕见地打算讲讲道理。 谢澄安:“有没有人替他们说话,你怎么知道?你又没和他们接触过,凭什么说的这般肯定。” 许是因为县试失利,也许是因为夫子说话严厉了些,郑丰收暂时受不了谢澄安用这种认真又疏远的语气跟他说话。 郑丰收:“你怎么帮着外人?” 谢澄安:“他们不是外人。” 郑丰收哼了一嗓子:“人家让你入族谱了吗?你还有没有志气了?给你三瓜两枣就把你哄住了,又是洗衣又是做饭。” 萧明允二倍速前进。 谢澄安:“这些跟你没关系。”他只想好好地过日子,没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 常在世上走,多少都有神志不清的时候,比如此时的郑丰收。 郑丰收:“跟我没关系、难道跟萧明允有关系吗?我们十几年的情意、你们才认识几天?” “除了长得好看,他还有什么本事?别忘了,他在京城还有一个相好呢。” 他怎么不知道他还有个相好?!萧明允十倍速前进。 谢澄安:“还不确定是不是呢,你别乱说,说不定只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郑丰收:“关系很好的朋友?你看看你,处处都在为他说话,不知道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也开始出嫁从夫了。” 没想到郑丰收会这样说他,谢澄安一时语塞,只满眼写着:郑丰收你吃错药了吧! 还没意识到谢澄安已经生气了的郑丰收继续说道:“被妇人说了几句嘴就气吐血了,心胸真是宽广,三个月就醒了,蜜罐里长大的身体就是好。” “爹娘吃不饱、穿不暖的,人家睡得倒是香,也不知道这人究竟是有心没心,怕不是空心的萝卜,中看不中用吧!” 谢澄安红着眼睛,狠狠地推了郑丰收一把:“他是我丈夫!我不许你这么说他!” 谢澄安转身就看见萧明允,睁着一双汪汪眼,正在深情款款地看着他。 小郎君维护他们的样子简直帅呆了好嘛!这次换他维护小郎君! 让小郎君对他深情却有些为难,谢澄安哐叽一声,连盆带衣裳全都推给了萧明允:“端着!” 萧明允赶紧端着。 谢澄安两眼冒火道:“不在家好好写字、出来瞎跑什么?赶紧走啊!看什么看?!” 萧明允咽了下并不存在的口水,对啊,他在家乖乖地抄书来着,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来着? 封印解除了谢澄安:“成天对别人家的事说三道四、盐水泡黄豆吃多了、闲出屁来了!” 瑟瑟发抖的萧明允:…… 他吃盐水泡黄豆了吗? 心急火燎的郑丰收:“澄安、” 怒气加满,超级变换形态了谢澄安:“自己家的鸡还喂不好呢,偏去赶别人家的鸭,这么有能耐,怎么不帮燕子盘窝去?!” 燕子用嘴盘窝。 瑟瑟发抖的萧明允:…… 他赶别人家的鸭了吗? 心急火燎的郑丰收:“澄安、” 上头了谢澄安:“这山真是风水宝地哈,祖坟上面噗嗤噗嗤地冒青烟,熏陶得男人们阴阳怪气的本事!一点不比女人差!” 瑟瑟发抖的萧明允:…… 他家祖坟冒青烟了吗? 心急火燎的郑丰收:“澄安!” 谢澄安选择性失聪,并拍了一下萧明允的肩膀,吓得萧明允一个激灵,像老父亲给儿子提忠告那样。 仰着头才能与儿子对视的老父亲,给这一场景添了些喜感。 谢澄安:“不把烂葡萄扔了,一串葡萄都要跟着坏的,知道了吗?” 说郑丰收跟爱嚼舌根的人学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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