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人快露出惊讶的表情来之前,殷或指着洗手间的位置:“进去对着镜子亲上去。” “哈哈哈,算了,镜子太脏,细菌太多,我还是比较爱干净的。” “那爱干净的你快变回自己吧,再怎么演绎他人,最值得演绎的,其实还是自己。” “是。” 第一人抬脚去了洗手间。 进去后他就开始卸妆,里面早就放好了多款卸妆用品,而第一人进去后,并没有对待自己的脸那么温柔,虽然他是想多保留这份妆容,可一直都顶着这张脸,他自己的脸反而被隐藏了起来。 从他出现在殷或的面前,到现在,他还没有让殷或见过他真正的样子。 他知道他们都会走,但是在走之前,起码让殷或看一看他们真实的面孔。 也算是满足自己一个小小的心愿。 第一人卸妆速度极快,好像不到半分钟就搞定了。 第二个跟上的是第八人。 他,或者该说是她,她低头先去了扣在衣服里面的变声器,她本来觉得自己伪装的声音不太响,只是殷或转头就鼓励她,不像也没事,彻底一模一样,才会让人感到奇怪。 就是要不一样,才能更证明一样。 女人取出根本没有用上的变声器,她还损失解开了里面衣服的两颗扣子,因为她胸不小,所以缠上了布压着,现在总算能舒服点了。 她还抓了抓头发,就这个行为,让人一样就看出来她是女的,甚至连性别都是错的。 女人去卸妆前,她来到殷或的面前。 “我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或许会因为自己性别,反而不敢多要。” “我就不同,我想你抱下我。” 女人提出的要求,给傅戎他们听得脸色都阴冷得快滴出水来了。 “当然可以。” 殷或张开了手臂,他还是坐着,于是女人就弯下了腰,殷或搂住她的肩膀。 “你很优秀,愿你未来前程似锦。” “借你吉言。” 女人把手从殷或的后背拿开,在第一人卸妆出来后,她又走了进去。 之后的其他五人,他们也相继进去卸了妆。 这不是给陆严他们看的,分明都是为了殷或。 七个人都恢复成了自己最本来的模样,以往他们不是网红就是大博主,还有人是小演员,可今天他们都只有一个相同的身份,那就是喜欢演戏,热爱演戏,享受演戏的普通人。 “我就不送你们了,还有点事。” “再见。” 殷或目视着七人。 有人眼眶已经红了。 他有预感,走出这个房间后,可能这辈子多无法再同殷或相遇。 可是自己能站出来,要一个殷或的电话吗? 他无法把这个要求给诉说出来。 “我很高兴遇到你们。” 殷或在七人离开前,再次表达过自己真挚的想法。 “嗯,我们也是。” 七人几乎是同时微笑起来,虽然他们面孔各异,可对殷或的动情,是相似的。 七人陆续离开,打开的包间门缓缓合上。 “你猜对了。” 第三人,真正的殷或站起来送七人走,过后他又坐了回去。 “你想要什么?” 殷或让陆玮说他的要求。 陆玮舌尖又抵了抵腮帮子,那两拳砸过来可真疼。 “我在想他打我,是你的意思还是?” “不是我。” “不是你吗?我还以为你真的这么恨我。” “恨你?恨在我这里是比爱更深切的感情,我舍不得浪费。” 殷或摇摇头。 陆玮刚还笑着的表情没有了,他耷耸着眼皮:“我还是宁愿你恨我。” 而不是觉得他不配被他憎恨。 “至于你说的要求,我没有。” 陆玮倒是感知到二姐和老四都猛地瞪向了他,他知道他们都在想什么,一个想要他要殷或的命,另外一个,就算自己有点为殷或东西,可她更在意的还是他们的养父。 她想让他对殷或说,让他成为陆严的人。 陆玮都看得出来。 可是越是这样,他反而越不能乱开口。 “刚刚就是我的要求了。” 陆玮摊开手,除了一个问题,他没有别的要求。 “本来还觉得你挺狂的,现在看来也不是。” “当然了,我再狂妄也有人拉着绳子。” 他脖子上的绳子,另外一头在陆严那里。 “行吧,你自己都这么选了,我也就不强求了。” 殷或弯着眼睛在笑。 “最后,能请各位先出去吗?” 殷或是看着陆严在说,于是他话里的各位,就成了除陆严以外的其他人。 “你打算做什么?” 傅戎立即起身,又把殷或单独留下,让他独自面对陆严吗? 这个人已经动过殷或了,殷或怎么还能无所谓地和他再单独相处。 “你怕我会吃亏?” “什么才是亏?” “我这里除开工作之外,什么都不是。” “你对工作,比对人还真心。” “这点我不否认。” 面对陈锋一点不圧抑的不快,殷或也实话实说。 就算事前就知道殷或真爱工作,可再一次听到类似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陈锋还是照常难以接受。 他该阻止殷或吗? 殷或看来是玩上头了,不,是他玩上瘾了。 对象是陆严都没关系,他可以玩,他也玩得起。 反倒是陆严那里,陈锋侧头去看他的时候,居然会有点开始同情他了。 这个过往都在他的国度里面控制一切,从未有过变化的人,如今是他自己心甘情愿为一个本该俯视的人动心。 而那个人,却在瞬间似乎所在的位置,已经远离了陆严的王国。 他得走出他的独裁国度,才能走到殷或面前。 陈锋又去观察殷或。 他没有心。 他没有爱一个人的真心。 他的真心只有工作。 或许连工作这个都只是借口。 他灵魂深处会爱的…… 陈锋不知道,他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人。 让他一次次都越来越看不清,越来越觉得和他距离被拉远的人。 陈锋先走了出去。 站在外面走廊,他点燃了一支烟。 他平时很少抽烟,这会却忍不住点染了来抽。 不多时傅戎走了出来。 在陈锋离开后,他真的有太多话想和殷或说,想告诉他,他可以带殷或远离这里,任何地方,只要殷或说一下,南极北极都可以,为了他,他可以放手当下的一切。 但最终在和殷或染满了兴味笑意的眼瞳交汇时,傅戎知道再多的话,其实都没有意义。 殷或要做什么,要去哪里,全都是他的自由意志来决定,谁都左右不了。 陆严也左右不了。 想通这点后,傅戎不再担心殷或会受什么伤害,他转脚就走。 陆玮他们三个,陆玮走到老四身边,他搂着弟弟的肩膀,脸颊凑过去,问了他一句,不会想哭吧? 结果被老四胳膊肘往后一顶,顶得陆玮闷哼出声,但陆玮却也哈哈哈笑了起来。 三个姐弟也在随后都走了。 宽阔又宽敞的房间里,再次剩下陆严和殷或两人。 似乎和那天一样。 但似乎又截然不同。 上次所有主动权在陆严手里,可这次,是他把这个权力给送了出去,送到了殷或的手里。 其实哪怕他不送,殷或也能靠自己的能力,把控制权拿到手里来。 殷或从对面沙发起来,绕过了横在中间的巨大茶几,他站到了陆严的身边,陆严随着殷或的靠近,他轻轻抬起了头,然后一张俊美无双的脸庞就倾身靠了上来。 在陆严都始料未及的情形下,他的嘴唇被吻了。 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如果不是看到殷或起身离开,他或许都要以为这个吻根根本不存在。 “上次的赌局是你开场的。” “我赢了。” “是,你赢了。” 陆严点头,他送的胜利? 结果看起来似乎是,但他和殷或本人都知道,这份胜利是殷或自己靠实力获得的,和他陆严没关系。 “所以我想,这次赌局就由我来开。” “你想怎么玩?” 玩什么他都奉陪。 陆严落在腿上的手拿了起来,转而抚上了殷或的腰.肢。 殷或眼都没往下看,他目光只浅浅注视着陆严。 他的手落到陆严的肩膀上,又缓缓往下,跟着就停在了陆严跳动着的心脏位置。 跟着衣服和胸.膛,殷或的指尖可以感受到强劲有力的心脏跳动。 “赌它!” 殷或说。 陆严捉住殷或的手,拉起来到他的嘴唇边,他吻啄殷或的手指。 “我以为我刚才已经拿出来了。” “是拿出来了,可是我没要。” “下次你再给,我一定会要。” “我拿我的心来做赌注,你拿什么?” “你想要的一切。” “包括你的心?” 陆严想要的太多,殷或的身体,殷或的所有情绪,他的视线,他的想法,还有他的心。 “包括。” 不用明说,殷或都知道陆严要的都有什么。 若是他输了,他都可以给。 甚至抛弃炮灰任何,和其他罢工的同事一样,最后彻底留在这个世界都可以。 但在殷或这里,这种若是,又根本不会有。 不是什么自信心,而是事情必须有的发展。 就像是太阳白天会照亮地球,晚上光会遮掩一样。 他会如愿,会如自己的愿。 “刚刚说你技.术不好,你有改进吗?” “我想现在验收成果,如何?” 殷或的瞬间主動,让陆严盯着他的瞳孔异常沉暗。 “你经常这样?” 在翻车后,就开始无所顾忌,连灵魂都放纵起来。 “我要说你是第一个,你会开心吗?” “当然会,任何的第一,我想没人会不喜欢。” “还以为你会是例外。” “我不是例外,在你面前,我例外不了。” 陆严胳膊忽然一个用力,他将站着的殷或拽到了他腿上坐着。 原本搂在对方后背的手也撩起殷或的衣摆,开始往里。 当接触到那片曾感受过的细腻细滑和柔軟,陆严深邃的眸底,被隐藏起来的占有慾和侵略全部爆炸开来。 “上次你特别开心,这次也让我更开心点。” “好,你要的,我全部会给你。” 陆严扣着殷或的腰,将人按向自己,不再是蜻蜓点水的吻,而是一个热烈的,滚烫的,甚至是猛烈的,像是在吞噬厮杀般的凶狠残酷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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