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穿着整齐的衣服,可他稍微一歪头,就用情慾挑'逗的眼神在诱惑陆严。 陆严被他这种眼神一看,前天夜里的某些极致的美景顿时浮现了上来。 这个人穿衣服和不穿的时候区别很大,他过去是这么认为,似乎这个念头可以稍微改一改的。 他不知道第三人是真的还是假的,他会心动,完全是因为对方顶着殷或的面皮来和他说话。 换了别人,他丝毫不会有感觉。 尤其是在给自己灌入一个念头,第三人是假的后,顿时觉得对方那张脸都变得丑陋起来。 或者说是装成殷或的人,在污染殷或的一切。 这些人,胆子倒是够大,敢到他面前来演戏。 陆严下颚略抬,想到是殷或将他们给聚拢起来的,他们的向心力就在殷或的身上。 殷或,我想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不,我想我可能已经开始爱了。 爱情这种东西,品味起来还真不错。 早知道是这种滋味,他早该接触了。 陆严漠笑,早接触也没有,因为殷或出现在他身边也不过半年左右时间。 还没有到半年。 差那么几天。 “别露出这种表情来,那不是真正的你。” 傅戎不想能看到殷或,哪怕是假的,当着他的面去勾引殷或。 哪怕是他们之间真有过接触,殷或和陆严睡了,但傅戎还是拒绝殷或以这种妨害来轻贱自己。 “你不喜欢我这样?” “换了别人,你不会在乎。” “但你却制止我?” “为什么?” 第四人代替第三人说话,他看起来行为表情上没有异样,相当得正经,可是在一开口后,他修长如艺术品的漂亮手指就移动到了颈边,手指轻轻一动,一口扣着的纽扣解开了 不等傅戎给出回答,第四人速度非常快,傅戎都不来不及阻止,他已经将领口的三颗扣子都给解开了。 扣子一解开还不算晚,他拉着左边敞开的衣领,似乎觉得这种程度还不够,他还直接又朝旁边拽了两下。 于是眨眼间他领口位置就露出了一片细腻的白。 那边白在开着灯的包间里,似乎比头顶的吊灯还要惹眼,还要亮。 如果说第四人的忽然拉扯自己衣领令对面的六人措手不及,那么他扬起颈项后,那截天鹅颈上暴露出来,同时带出来的浅浅的,但是细细密密的暧昧痕迹,就令傅戎猛地一脚踹向了茶几,爆炸般的声音令一屋子的人都看向他。 可傅戎却目光阴狠地盯着不远处的陆严。 “你干的!” 不是疑问的语气,相当的肯定和笃定。 陆严沉稳且面容平淡地坐着,他幽邃的眼眸扫过对面的每个人,当来到第八人身上时,后者忽然开口,没有出声,只是以唇形的方式在对他说。 “时间不久了。” 陆严受到提示,他低头看了眼手表。 进来时一个小时倒计时,这会已然过去了快半小时了。 刚好第四个人说完话。 难道这就是殷或给他准备的新礼物吗? 的确别开生面,也让他人生似乎第一次感受到了无法控制的挑战。 陆严再次去看第八人的时候,他嘴角边的笑稍微变了变,他整张脸上似乎都在倾述着一个事。 “哪怕我赢了,你输了,但你放心,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他想要什么? 殷或的那颗非欺骗和隐藏的真心,殷或会主動给? 陆严收回目光,他给一直站他身侧,始终没动过的老四一个示意。 老四知晓他的意思,上前来打开一瓶酒给他倒了一杯。 “这杯算是感谢。” “殷或,你给我的惊喜,每一件我都很喜欢。” “但你给的,我却一样都不喜欢。” 第五人接上了话头,第四人衣服大敞着,他抬手打了个哈欠,从昨天到今天都没怎么睡好觉,哈欠过后,他就歪头靠在沙发上眯眼睡了。 看起来都不是随便假寐,而是真的在睡。 只是随着他身体的歪歪倒倒,他拉开的衣服敞开的口子更是,似乎本来该被掩盖的一抹绯艳的红,也开始若影若现。 傅戎见到殷或从没在他面前展露的一面,他攥紧着手指,他想脱了外套走过去将殷或故意炫耀般露出来的身体给遮住。 想法戛然而止。 第五人开始说话,傅戎朝他深沉着眼凝视。 “不喜欢?好像也不是全部吧,你不是挺高兴的,和我一样高兴。” 陆严说的平常,可话里隐藏的意思,在场的人都不是什么小孩子,该听清楚的都听清楚了。 他们这算是在听陆严的床'上轶事吗? 老四倒过酒退了两步,他右手扣紧了手腕,在看向第五人的时候,眼神中分明暗藏着丝丝缕缕的杀意。 这个人不该存在。 他不该让陆严这样在意和关注他。 他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又吸引陆严的注意力。 老四心底愤恨和自责。 都怪他没有提早发现这一点,要是早点意识到了,他根本不会给对方出现在陆严面前的任何机会。 这种人就该消失,他的存在就是用来证明无坚不摧,无心无情的陆严,居然也能有在意的。 他在将高处的神给拉下王座。 他在用他整个身体引诱着高位的王也来犯凡人会犯的错。 不该有的。 他得消失。 老四把杀意给急速按下去,不让近在咫尺的陆严察觉到。 “你技术和年龄看起来不太成正比。” 第五人干脆评价起来陆严的床上技术了。 这话太过直白,陆严摇着头。 “下次我会注意,什么事都是从不会到会。” 第五人似乎比前面几人更有意思点。 他是真的? 陆严看着后面的另外三人。 不一定,也许正在的那个反而是藏在最后的。 比如第八人。 “该你了。” 陆严在第六人开口前示意他可以说话了。 可第六人摇了摇头。 “昨天到今天我都在吃感冒药,药效这会上来了,我没什么力气。” 第六人确实一进屋后整个人都窝在了沙发里,他眼色看起来有点光,可那点光芒好像随时会熄灭似的。 但哪怕他疲倦和困意席卷,反而正是因为不刻意显露出来的柔軟和脆弱的一面,让人看一眼都想过去将他扶起来,然后把他扶到隔壁安静的房间,好让他好好睡一觉。 陆严瞳孔微缩,不是竖瞳却比竖瞳还冷彻,第六人被他锋锐的眸光注视着,却好像浑身都备受桎梏。 “我不喜欢你这种随时要侵略的眼神。” 第六人哑着嗓音说。 陆严动了动唇角。 “你很像他。” 第六人忽的一笑:“只是像吗?” 他慵懒的语调,如同在间接暗示了,他就是殷或本人。 陆严意有所动,但他往第七人那里看。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我想休个假。” “说是休假,其实也不准确,应该是我不在工作时间里,但我想去做什么,希望不会有人出来说我在渎职。” “三天,行。” 傅戎不可能有意见,殷或本来也不是他的员工。 “可以,正好我也有事,不需要你随时待命。” “陆爷,可以吗?” 第七人特意又征询陆严的意思。 “怎么不行,本来我也想给你换个职位了。” “不做你的助理?” “那换什么?” 第七人显得很好奇似的,可他神色间完全不是这个意思,他对陆严要给他什么职位,他一点都不关心。 他不在乎多少钱,他不在乎身份地位如果,他爱的是手里进行的工作,不是工作背后附带的那些东西。 “明天再说。” 陆严想说他情人的职位,但想想还是决定换个时间来。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他不想有人来阻止。 哪怕是毫无作用的阻止。 第七人两手撑在膝盖上,他上半身前倾,他抿着唇在笑,似乎在看陆严,但又好像在看别的人。 陆玮嘴巴里血流的少一点了,他拳头捂着嘴巴压低了声咳嗽。 对面八个人,陆严再怎么选,也只是要一个,最真实的一个。 这不就意味着剩下的七个没有用了。 既然是这样的话,他拿一两个走应该没关系吧。 陆玮顿时觉得嘴巴里尖锐的疼好像都成了某种奖励了。 啊,他可真是个小变态。 但他又超喜欢这样的自己。 陆玮哑着声发笑。 第八人,只有他了。 陆严问他:“还剩几分钟?” 殷或拿过手机看时间:“五分钟。” “那留给你的不多了。” “你也不多了。” 殷或反怼陆严。 也就他敢这么跟陆严说话,换了谁都会考虑一个结果。 “五分钟,说点什么好。” “半年来,你好像每次过来说话的次数都不超过五次。” “算是巧合吗?” “五分钟,和五次。” “陆爷记这么清?” 殷或还真去关注这种小细节。 “我记忆一直都很好,我还知道你左边耳朵后发尾的位置有颗小痣。” “你自己知道吗?” 陆严说这话时,目光灼灼,他观察着第八人的每个表情变化。 殷或抬起手去摸他的耳后,鉴于自己真的看不到,他扭过头,给第七人看看。 第七人皱眉。 他拨开了殷或的发尾。 “没有那颗痣。” 第七人把手拿开,他和殷或对视时,他看到自己映在他眼底的身影,那是他,但也不完全是他,他只是在伪装殷或罢了,可好像伪装得太投入,他快要爱上这样独一无二的自己了。 这里的自己,是指殷或。 看起来是没有了。 “所以陆爷,你也有眼睛花的时候?” 殷或手指落在了手机屏幕上,一如他经常敲击炮灰剧本那样,他轻轻叩击着。 “看来我一会得去趟医院了。” “明天吧,今天你应该还有别的事。” “你来安排我的事?” 陆严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殷或这意思,就算被他半强迫,但他居然会选择到他的身边? 陆严又一次不确定了。 “不会我来安排,那不是我的职责范围,只是别的,两分钟。” 两分钟后他就告诉陆严为什么。 一百二十秒。 似乎挺多,却又转瞬即逝。 仅仅的眼神的交汇片刻,殷或就拿起手机,上面显示一个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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