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走上前,从左边开始,把第一个人的面具拿掉。 一拿开,露出来的绝色面孔,让老二的手差点没拿出面具,二姐抓紧了面具。 轻轻掀起的眼帘朝着二姐就染了笑意直视过来。 如果是她早发现这个人,她多半会把人给藏起来吧。 他的脸太精致精美了,线条轮廓精雕细琢,漂亮得都不像是个真人,而是从古老壁画里走出来的非俗世间的存在。 二姐克制住去摸那张脸的冲动,走到第二个人面前,拿下了对方的面具。
第27章 第二个人似乎和前面那一个截然不同,他脸上没有丝毫的笑容,甚至可以称之为氤氲着愤怒。 他甚至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老二,面具遮着的时候,他表情或者还没这么直接,一旦面具拿开了后,所有的愠怒都浮现了出来。 老二对于眼前这张即便是生气的脸,她都只觉得太过俊美了。 怎么有人连愤怒都这么吸引人。 “陆爷,你上次说的让我报警的事,我没有做,那是因为我倒不恨你,说到底都是我自己的错,我太轻信人了,以为有人接近我不过是图一时的兴起。” “不过显然对方不是我以为的那种。” “现在他就在现场,我能够报复回去吗?” “我也不是真的恨他,只是想表达一下,随便设计别人,别人也会生气。” “你想听到我什么回答?” 陆严知道殷或说的是谁,他在观察左边第二个人,有刹那他竟觉得这就是殷或,他不觉得殷或能够把那天夜里的事随便告诉人。 转念一想,到了这个地步,殷或又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他已经比任何人预想的都还要沉浸在这个游戏里。 一如他沉浸在几份工作中一样。 他把这里也当成类似工作的一部分吧。 “算了,这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事,无关陆爷你。” 说着第二个殷或就忽然起身,跟着他快走到一个人的前面。 那个人在殷或愤怒注视他的时候,不说是完全做好了准备,但知道肯定会有事落到自己头上。 比起被生气报复什么的,他对眼前这个人非常好奇。 这个是真的吗? 根本感觉不出真假。 那里的八个人,神态各异,有的面无表情,有的眼瞳里分明就揶揄着玩味的笑。 好像谁都有可能是殷或。 陆玮反正是放弃了,他肯定无法从这八个人里面将真正的那个殷或给找出来。 会不会有这种可能,那就是正主根本就不在这里面。 陆玮倒是有想过这个事,但是低头去看养父的表情,他相信真正的殷或就在他们眼前。 只是其他人都太像了。 应该说他把能够告诉给他们的,全部都说了。 确实和陆玮猜测得差不多,应该是在抵达这个包厢后,殷或就说了一些话,不多,也就几句话,但这几句话足够其他七个聪明人知道怎么回事了。 所以陆严想要抓到殷或,完全就是因为喜欢殷或。 这样一来,倒是好办多了。 至于会不会担心陆严在找出真正的那个殷或后,对其他七个人实施任何形式的打击。 一开始还有人担心。 可是在和殷或有所接触后,几乎每一个人,伪装他的每个人都对殷或有不同程度的好感。 这样的人,都能轻易吸引到陆严的注意力,别的人,又怎么会不被他捕获视线。 哪怕陆严真的事后要报复他们,那就让他来。 人生中能够参与到这样史无前例地赌局中,往后余生都不可能再有类似的。 每个人,他们都能够预料到,一旦从这里走出去后,他们的心会有瞬间有多空寂。 所以,他们可以说使出了毕生以来的最强的演技。 有的人,甚至看起来,都远超过殷或这个正主了。 殷或坐在八个人的最右边。 他的右手放到了沙发背上,余光只是瞥一眼两边的七个他,无论男女,他们呈现出来的一面,都远超殷或的预想。 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有时候看向旁人,俨然跟照镜子没区别。 这场赌局,他什么都可以放出去,放到台面上。 被人知道自己和陆严有关系又能怎么样,他不是靠什么尊严来活的。 他是靠沉浸式扮演炮灰角色来活的。 别说是陆严動他,就算是换了别人,哪怕还不是一个人,殷或都不会放在心上。 他只会对他的炮灰剧情更加忠心。 以为用这样的方式就可以动摇到他吗? 永远都没有那个时候。 陆严的事说了,自然陆玮设计他的事,他也全部都告诉给了七人,。 于是第二个人,他站起来后径直走到了陆玮的前面。 在陆玮期待着发生什么的目光下,第二人举起拳头就砸到了陆玮的脸上。 陆玮的脸也称得上帅气,应该是非常帅气。 忽然被人给揍了,他头一偏,身体就弯了一点。 等到直起身回来后,他咳嗽了两声。 牙齿磕破了脸颊,他走到茶几边,伸手拿了纸巾出来,跟着把嘴巴里的血水吐在了纸巾上。 纸巾包好,陆玮舌尖抵了抵腮帮子。 沙发边的殷或还站在那里,显然不是一拳能够解决的事。 还要揍他是吗? 别说是揍他了,哪怕是拿刀往他身上捅一刀,他也不会眨一下眼。 只要陆严能喜欢那个生日礼物,只要他找到感兴趣的人,一刀,两刀,无数刀他都可以一声不吭全部抗下来。 “小心点,别伤到自己的手。” 在第二人攥紧了拳头再次砸到陆玮的脸上时,陆玮相当关切地同他说。 第二人的嗤笑声伴随着拳头砸在□□上的声音。 陆玮还真的紧咬着牙关,一个音都没出。 “咳咳。” 他咳嗽两声,这次不拿纸巾了,而是将嘴巴里涌出来的鲜血给吞呀到喉咙里。 “继续,直到你解气为止。” 陆玮站着不动,这次是一步都不带移动的。 可让他没能如愿的是,第二人就揍了两拳,他转过身就回了刚才的空位上。 坐下后,他一脸平静地转了转揍过人的手腕。 他几乎是用了全身力气去揍人,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拳头砸在对方的脸上,同时也有反作用力。 显然第二人不是专业的拳击手,不知道在伤害对方的情况下,让自己的手更好受点。 他的指骨在隐隐发疼,他也不隐藏脸上的表情。 “就是要真情实感,情绪怎么样就完全表现出来。” “过往,我想哪怕是在自己家里,都会有一定的伪装。” “时间久了,可能我们自己都不知道真实的自己到底什么样。” “所谓最真实的演技,不是将需要把对方给模仿的一分不差。” “差点其实也无所谓,而是要全身心都投入进去。” “那个时候根本就不需要演技了。” “因为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最真实的表演。” 殷或眼底曳过一抹欣赏,闪烁的太快,并没有谁注意到他。 况且现场八个人,对面就六个人,哪怕一人盯一个,也会有两个是空闲的。 何况殷或本人所在的位置是右边最边上,那个位置其实非常容易被忽略。 因为对面人的注意力,太容易被中间的几人给吸引过去。 就是画面的空间感。 殷或伸手从茶几上拿了一瓶酒,右手边的人跟着摆开了四个空杯子。 殷或将杯子给一一倒满。 在多双眼睛的注视下,殷或端起了酒杯,和他同沙发的三个他,碰杯喝酒。 另外三人,动作上和殷或本人有出入,但给熟悉殷或的傅戎却如同是一个人在不同空间里做相同的一件事。 殷或放下了空酒杯。 “上次我又骗了你们。” 左边沙发第三人开口。 他们那里四个人没有喝酒,因为他们还需要好好的表演。 “什么时候?” 因为第三人是看着傅戎在说,他视线还转移一瞬,转到了陈锋脸上。 看到他忽然看自己,陈锋的记忆浮上了一点头绪。 “你是说停车场?” “是。” “不用你说,我们都知道你在装了。” “不是指我在装疯,而是我根本没有喝醉。” “是,如果你真的喝醉,你连停车场都去不了。” “不不,傅戎你还是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我没有喝醉。” “那些酒我全部都吐了。” “你离开后的那一个小时,我根本没有继续喝,你回来后看到的那些空酒瓶全是假的,是我从旁边的包间里借过来的。” “所有人都在陪着我跟你演戏。” “我看你现在倒是有点醉了。” 那么多人,一群人,难道还能全部陪着殷或演戏。 殷或的魅力没有这么大。 傅戎刚这么想,下一瞬他就哈了一声,两手都抱着胸,他身体有些用力地砸在沙发靠背上。 “你骗了我们,又怎么样?难道你骗的时候还少了?” “我们说了原谅你,不追究,那就是一点都不介意了。” “其实我还是挺希望你们介意的。” “不然我这种坏人,继续被你们给惯着,我以后只会得寸进尺,变本加厉。” “你难道还能得了我们的命?” “这倒不会。” “不就行了,除了命之外,我想这里可以被你骗的很多。” “这里都可以。” 傅戎松开一只右手,手臂弯曲,指尖在他心口的位置点了点。 “你的心吗?” “不是已经给我了吗?难道还能再给。” 第三人一句话成功让傅戎哑然了好几秒钟。 “我发现了,我怎么都说不过你。” “当惯了骗子的人,如果连嘴巴都不会动,那还能玩多久。” “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少说话。” 就算不是陆严在猜测谁是真的殷或,包括赌局外的他们,也会慢慢意识到这个第三人不太像是殷或。 说不出来为什么,但就是给人他是仿冒品的感觉。 “不说话?不行,机不可失,失去这次机会,以后恐怕没这种场面了。” “还是说,陆爷,以后我们还能这样玩。” 陆严凉薄的嘴唇缓缓开启,他的声音不重,却掷地有声。 “你想的话,我会奉陪。” “我想……” “我想想啊,什么东西第一次都最特别,第二次第三次会慢慢没意思吧。” 第三人眼角眉梢有点旖'旎春色弥漫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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