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濯轻呵一声:“陈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本王难不成还会拦着你?” 之后又有人连忙上前道:“摄政王总是拘着玉亲王在府内,也是于理不合啊。” 这群人你一言我一嘴,似都在逼着萧濯表态。 萧濯实在嫌烦,便按了按眉心,扬声道:“行了别吵了,玉亲王自己有手有脚,他若想走,本王不会拦着。” 圣旨递到净夜手中的时候,萧濯还未归来。 净夜自然听陈良说了今晨朝堂上的消息,也知道这摄政王府,他是住到头了。 净夜原本想,他少说也能在摄政王府住上小半月,没成想这才五日光景,他就要起身回玉亲王府了。 临出府前,崔嬷嬷给净夜带了好多如意卷。 崔嬷嬷道:“小主子您什么时候想吃,尽管托人来同老奴说一声,老奴给您做。” 净夜摇了摇头:“嬷嬷您年岁大了,不该如此辛劳。这几日,也是麻烦您了。” 其实如意卷未必多好吃,甜食吃多了,净夜也会腻。 之前萧濯还说过,若净夜真的喜欢崔嬷嬷做的膳食,将崔嬷嬷调去玉亲王府便是。 可净夜没同意。 净夜心里真正喜欢的,是在萧濯身边吃崔嬷嬷做的膳食,那感觉,很自在,很让人安心。 而小皇帝那边听说净夜刚接了圣旨便离开了摄政王府,倒很是开心。 小皇帝道:“潘英竟还担心兄长会对摄政王生了情意。他若真的对萧濯有情,便不会这么急着离开摄政王府了。听说,连招呼都没打便走了。” 李公公在一旁笑着道:“皇上圣明。玉亲王毕竟是皇家人,自然是心向皇上的。那萧濯霸道,之前玉亲王在他手底下,想必也吃了不少苦。” 小皇帝叹息了一声:“是啊,兄长忍辱负重。待朕日后亲政,定会好好补偿他。” 礼部提前一个月便开始准备祭祖大典事宜,陈敬也知道净夜是个新手,没什么经验,所以提前都准备好了,只需交给净夜确认即可。 这差事不难办,可也不算容易。 作为祭祖大典的主持者,无论哪一个环节出了错,那都是净夜的罪过。 大典之上,最重要的便是皇上的安全。而小皇帝把这个任务,交给了潘英。 这也就意味着,净夜在大典前后,都需要与那潘英打照面。 而那潘英得了旨意之后,倒是欢喜莫名,直接跑到净夜眼前触净夜的霉头。 原是净夜与陈敬潘英三人议事,可那陈敬方一离开,潘英便凑到净夜跟前道:“好久不见了啊,玉王爷。” 净夜斜睨了潘英一眼,还尚未出声,潘英便道:“你不搭理我不要紧,我搭理王爷便是。这些日子,我日夜思念着王爷,我想着终有一日,王爷会弃了那摄政王,来到我的身边。” 说及此,潘英又闭上眼,回想着他之前听到的净夜在萧濯跟前的叫声,他伸出手,恍似握着空气一般,自顾自臆想着:“摄政王在京师多年,那身子骨怕是不及我这常年练兵的。玉王爷若有机会,不妨试试,也许我比摄政王更能让你欢心。” 净夜没拿稳茶杯,那滚烫的茶水竟全都洒在了潘英的手背上。 潘英一激灵坐了起来,他半边手已然被烫得通红。 潘英知道净夜是故意的,他面色阴郁了稍许,忽然意识到,他眼前人可不是暮云重,而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净夜。 反正陈大人也不在,潘英就在此欺负了他又能如何? 潘英在暮色那里尝到了情滋味,现下正浑身是胆,他也顾不得自己若欺辱了玉王爷会有何代价。 他只知道,净夜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人,是他的殿下。 净夜身上有股清新的香气,偶会飘到潘英鼻间。 那股香,正引着潘英一步步走向净夜…… 他想要这个人,想要得快要发了癫。 可潘英的手还没来得及触到净夜,萧濯便从背后将潘英揪了起来。 在潘英尚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萧濯那一拳一拳,便将潘英打得失了声。 若不是陈大人中途回来,找人拦住了萧濯,潘英怕是会被萧濯打死。 陈敬好不容易将人拉开之后,潘英却全脸是血,看不出人模样了。 陈敬急得直拍大腿:“王爷啊,潘大将军到底是何事得罪了您,至于将人打成这样吗?” 萧濯将“受惊过度”的净夜揽入怀中,一边轻抚着他安慰,一边恶狠狠道:“潘英他,该死。” 萧濯也顾不得礼部都乱了套,他直接将净夜打横抱起,大跨步走了出去。 净夜起初还装得委屈至极,待四下无人,他才吸了吸鼻子,擦了擦方才硬挤出来的几滴眼泪。 萧濯知道净夜是装的,不过借此机会,倒是可以把这小祖宗拉到摄政王府去住一夜。 萧濯低头问他:“想不想吃崔嬷嬷做的如意卷?哦,对了,崔嬷嬷今日还做了一锅牛肉馅的大包子。” 净夜乖乖点头,软声道:“想吃了。” 萧濯勾了勾嘴角,又低头问:“想不想吃本王?” 净夜刚哭过的眼,湿漉漉的,格外惑人。 他一只手拽着萧濯的衣领,小模样看起来可怜极了:“有三日没见着王爷了,不想吃王爷,想……” 他凑上前,贴到萧濯耳边道:“想被王爷吃。” 萧濯耳根都红了,他道:“你这个‘吃’,和本王的意思不同啊。” 净夜将头贴在萧濯怀里,离他更近了一些:“王爷知道什么意思便成,反正我今晚一动也不想动,就想躺着……”
第031章 现在就要 萧濯想起上一次, 便是净夜坐着使力。 那一天,净夜心情好,兴致高。萧濯只管躺着不动, 自然欢悦至极。 不过除那次之外,萧濯一般很少让净夜如此。 许是净夜那一天累着了, 现在还记着那事。 萧濯想及此,勾起嘴角, 笑得开怀:“好的小主子, 我必会让你舒舒服服的, 一定不让你受累。” 净夜坐在膳桌前吃包子的时候,还抬头问萧濯:“你没派人问问潘英如何了?” 萧濯冷下脸道:“管他做什么?” 净夜喝了口崔嬷嬷炖的鲫鱼豆腐汤, 这才抬眸道:“自然是看他什么情形了,是残了还是废了,还是说死了?” 萧濯轻哼一声:“我倒是想打死他, 不过他没这么容易死。我不用打听便知道,他定是伤得不轻。此番祭祖大典, 他去不了了。” 净夜吃得差不多了, 这才放下筷子, 拿起手帕,一边慢条斯理地擦着手, 一边叹气道:“如此说来, 以皇上多疑的性子,定会觉得你是故意借此机会打他,就是不想让他在祭祖大典时, 保护皇上的周全。” 萧濯也笑道:“我从不妄自揣测圣意, 我嫌累得慌。那小皇帝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管他作甚?” 萧濯说完, 又盯着净夜问道:“倒是你,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今日我没有出现的话,你该如何应对?” 说实话,净夜没想到潘英会突然发丨情,那模样,活像是被谁下了降头。 不过,就算是萧濯不来,净夜也有法子对付他。 净夜将擦过手的手帕放在托盘里,语调里带了几分冷意:“就凭他,是别想动我分毫的。” 净夜自打跟了萧濯之后,便一直是温柔如水,软绵绵的性格。 而今他在萧濯面前太放松了,竟不自觉间露出了这样的面容。 等净夜意识到这样不对,转头去看萧濯的时候,萧濯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他只是看着净夜道:“别只是光说不练,你也得告诉我,如果我没去,你打算如何对付他?” “你这身子骨刚恢复不久,还弱得很。可潘英不同,他头几年在外征战,后来又常年在教场练兵,可从未懈怠过武力。就算是你身边有萧凛和纳其纳多,可人家身边也有潘润和潘林,武功皆是不弱。若真动起手来,我只怕你会吃亏。” 净夜抓起了萧濯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他又恢复了那副软绵绵娇里娇气的样子。 “我不是还有王爷给我的保命暗器嘛。再说王爷千万别小看了纳其,潘英可是打不过他的。至于我,逃命的手段还是会一些的。如潘英那等腌臜杂碎,可休想动我分毫。” 净夜的脚链可化成短刃,手腕上还有暗器,他袖口里还藏了陈良给的毒针。 除此之外,净夜自然还修炼了一些逃命的功法。 从前逍遥会的宝库里,便有不少功法秘籍。他这身子骨刚恢复不久,确实不能如前世那般修炼。 暮云重从前练的可都是童子功,基本功扎实,潘英自然不敌。 可现在的净夜,只能去练速成的功法。 光指望别人保护是无用的,净夜得先学会保护自己。 为了让萧濯安心,净夜只得靠在他怀里道:“王爷您放心好了,哪怕我亲自动手杀了潘英,也不会让他欺负我。” 潘英现在对净夜还有牵念,在这种情况下,他是不会下死手去害净夜的。 除此之外,净夜现在的身份是玉亲王,杀害皇室宗亲,这可是大罪。 潘英还不敢如此做。 潘英对钱权的渴望已经到达了巅峰。 而净夜要做的,就是一点一点,让潘英失去他所挣来的一切,让他跪在逍遥会万余帮众面前,忏悔他的罪过。 这期间,潘英若是轻易就死了,那可真是太便宜他了。 萧濯叹了一声,不管净夜如何自信,萧濯都不会放松警惕。 这是他好不容易求来的人,不能出一丁点的差错。 今日,他也是知道净夜会去礼部同陈大人还有潘英议事,所以才一路跟过去的。 不过最后,萧濯还是没有追问太多。 净夜该有点自己的小秘密,无论他想做什么,萧濯都不会过多干涉。 净夜每次一来摄政王府便会吃撑。 之前他就住在摄政王府,也没觉得这里的饭食与外面有何不同。 可是现在,哪怕坐在这餐桌前,随便吃点崔嬷嬷做的餐食,净夜都会觉得美味极了。 用过晚膳之后,净夜瘫软在榻上,萧濯轻柔地帮他揉着肚子:“就告诉过你不要吃太多,偏偏不听。我都问过张太医了,你总是如此,于身子无异。以后我会叮嘱萧凛,你一日三餐都得照常吃,不能吃太多,也不能不吃。我还听说,你在宫里和在玉王府的时候,胃口都不佳。饥一顿饱一顿的,容易落下胃疾。” 净夜也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他乖乖点了点头,嗡声嗡气地说了一句知道了。 可之后没多久,他便侧躺在那里,睡着了。 净夜睡着时的模样实在是太招人疼。 窗外暖融融的月光透过纱帐,照在净夜线条美好的侧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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