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有了净夜之后,萧濯感觉每一夜都不再那么孤冷难熬。 萧濯低下头,吻了吻净夜的唇。 可刚贴上去,萧濯便恍然意识到净夜不喜欢这样。即便此刻净夜睡着了,萧濯也不愿意做让净夜为难之事。 萧濯转而吻了吻他的脸颊,然后将人轻轻抱在怀里,给他盖上了软被,就这么相拥而眠。 翌日寅时初,门外的护卫轻敲门,给萧濯做第一次提醒。 以往这么轻的动静,净夜是听不到的。 可今日,他却一激灵坐了起来,拽着萧濯的手腕道:“我一觉睡到寅时了?” 萧濯伸出手,将人按进了怀里:“你这几日累了,多睡一会儿是应该的。” 净夜一脸不高兴:“不应该,我昨晚只是想闭目养神,谁成想睡着了。都几日不见了,咱们也没亲热亲热。” 萧濯这会儿倒也清醒了,听到这话,他更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我又不是色中饿鬼,也没必要每次见你,都得亲热一回吧?” 净夜自有一套歪理:“那可不成,我听纳其说,这民间夫妻,若想保持恩爱,就得夜夜都在一个被窝,隔几日就要亲热。若是小夫妻连亲热都没了,那便是情淡情薄了。” 他这话说得随意,可却让萧濯放在了心上。 萧濯紧抓着净夜的手,神色郑重,眸中似有水光闪过:“在你心里,我们也同民间夫妻一般吗?” 净夜该是没睡醒,说话也是颠三倒四,不经思考:“咦?我们没成亲啊?可我们不能成亲呐。金朝允许男人和男人成亲吧?再说夫妻夫妻,一夫一妻是一男一女,我们是两个男人,自然不能和民间夫妻一般。” “哎呀,你别问这些问题,我只是举个例子,我想说他们要长久在一起才能保持恩爱。我们现下总是分开住,好不容易凑到一起,还不亲热一回,那岂不是很容易就淡了?” 萧濯伸手摸了摸净夜细软的头发,又捏了捏他的后颈道:“不会,我会永远爱你。” 净夜还是一副没彻底清醒的样,他摇了摇头:“我才不信什么永远呢,我就信眼前。我不管,咱们见一次不容易,我不能就这么放你走了。” 说着,净夜就去将身上的白色里衫全脱了,乖乖躺在那里,闭上眼道:“你快来……” 萧濯笑着低下身来,帮净夜理了理凌乱的发:“咱们哪次不得一个时辰?过一会儿我就要收拾收拾上朝了,时间不够用。不妨你在这里多睡一会儿,等着我,我一下朝,就立刻过来。” 净夜刚醒,正是闹小脾气的时候,他嗤了一声,狠狠盯着萧濯道:“不成,那时天都亮了,传出去我不要做人了。我不管,我现在就要,你若是不给,我以后再也不来摄政王府了。” 萧濯只诧异了一会儿,便埋首笑出声来。 随即,他扯下上衣的绳扣,便吻着净夜的脖颈,便道:“这早朝,就是不去了又能如何?”
第032章 步军副尉(倒v结束) 萧濯最后还是上了朝, 只是去得有些晚。 萧濯没去之前,朝堂上正在争论萧濯险些把潘英打死这事。 前因后果昨日便在满京都传开了,潘英色胆包天, 若不是礼部的几位大臣阻拦及时,那潘英早就被摄政王打死了。 一伙子老臣认为萧濯目无法纪, 实在可恨。 潘英毕竟是正一品大将军,无论犯了什么样的错, 都该由朝廷来论罚。 至于萧濯一党则认为, 潘英这半年来屡屡犯错, 如今更是羞辱皇室中人,摄政王捶打他几下, 那是理所应当,替天行道。 一老臣站出来,咬牙切齿, 愤愤不平:“他当天子是什么?素日里逾矩跋扈也便罢了,而今都敢私断人命了?他今日敢锤死一个正一品大将军, 改日, 是不是可以随意斩杀朝中重臣了?你们可莫要忘了, 当初那三位辅政重臣,无一善终, 这可都是萧濯的手笔。” 阿罗轻哼一声, 反驳道:“王大人,您这话我就听不下去了。他潘英今日敢辱亲王,明日是不是就敢辱满朝文武了?王大人您这么向着那腌臜浑货, 是不是也要入潘英的帐, 去侍奉那潘大将军啊?” 那王大人已年过花甲,他虽听过潘英好男风的传闻, 不过却没亲眼见过。 更何况,好男风这事,说到底都是这些同僚们私底下的事,何况有些武将常年在边关,接触不到女人,偶有那么几个喜欢玩男人的,也再正常不过。 这群人其实都知道昨日潘英欲轻薄玉亲王,可他们皆下意识忽略了此事,只死咬着萧濯不放。 这群老臣资历老,他们也知道萧濯不敢拿他们怎么样,所以敢明目张胆地与萧濯作对。 可此刻听了阿罗这后辈的话,那王大人气性大,竟差点当庭晕厥过去。 小皇帝向来爱重这些老臣,见如此,连忙让人看座,又关切地问需不需要请太医来相看。 那阿罗倒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一样,轻嗤了一声:“王大人,您若真是身子骨不济,就赶紧请辞,告老还乡吧。这正上着朝呢,只是与我对峙了两句,您就要不行了。万一您今日倒在了朝堂上,岂不是还要赖上我?” 朝中自有大臣是王大人的门生,他们厉声道:“阿罗将军,您羞辱王大人在先,见他险些气晕,竟还毫无怜悯之心。难道方才的话,该是您这一个后辈说的吗?” 又有人道:“王大人乃是三朝老臣,他入朝为官时,阿罗将军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 阿罗一脸不服气:“我有哪句说错了,王大人一口一个要敬重天子,可玉亲王是皇室宗亲,先帝爱子,潘英连亲王都不尊,还能指望他忠于天子吗?王大人为潘英说话,岂不知是不是私底下,与潘英那狗贼有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王大人气得起身,指着阿罗,满身颤抖道:“竖子无耻,你给我住嘴。” 萧濯就在这时大跨步走进了金銮殿,他只冷眼睨了王大人一眼,那王大人便立马被萧濯那阴郁冷冽的眼神吓得住了嘴。 “本王不觉得阿罗说得有错,玉亲王吓得一整夜都不得安眠。按我金朝律例,强迫男子与强迫女子同罪。潘英身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王大人,您可是老臣啊,连这种人渣,你都要为他说话,莫不是您认同潘英的做法?在本王看来,朝廷人才选拔,需得以德为先。王大人可是状元出身,少有的世间贤才,可就是这般清正之人,居然也能当庭为潘英这等罪人辩白,可见王大人这几十年的诗书,算是都读进狗肚子里了。” 王大人和其门生,站起来便要辩驳,可萧濯压根不给他辩的机会,萧濯轻哼一声,道:“玉亲王还不过十九,尚未及冠,若昨日真让潘英得手,按我金朝律例,潘英该处以极刑。更何况,玉亲王乃是皇上的亲兄弟,皇室宗亲,岂可由杂碎侮辱?王大人和萧大人今日为潘英辩白,是想与潘英同罪吗?” 那萧大人本就官微言轻,他径直放开了王大人的手,不敢再出头。 至于那王大人,他倒是也不装病了,只低着头,一言不发。 满朝文武,见此情状,竟也是谁都不敢再为潘英辩白了。 小皇帝倒是适时发了话道:“潘英虽未酿成大错,可其人品不端,不该委以重任。朕感念其军功卓著,又在处置逍遥会一案上,立下大功,着令其闭门思过,罚三年俸禄,杖八十,降其为步军副尉,以儆效尤。” 小皇帝处置完了潘英,便按了按眉心道:“既无事,便退朝吧。” 净夜那方还没睡饱呢,李公公便去摄政王府传旨了,说是要皇上要玉亲王即刻入宫。 净夜起身更衣的时候,还暗叹了一声:“我就有预感,今晨若不缠着王爷,下一次还不定是什么时候了。” 不知为何,净夜还有一种预感,他和萧濯以后想要这么亲密地往来,就更不方便了。 以后为了让小皇帝安心,净夜怕是只能偷偷与萧濯相见了。 净夜迈出门框的时候,险些摔倒。 他紧按着后腰,扶着门框不吭声。 纳其凑上来关切道:“王爷,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太医?” 纳其又看了一眼净夜按的位置,拧眉问:“腰是怎么了?” 净夜摇了摇头,闷声道:“没怎么,累着了。” 净夜欲出府时,恰逢萧濯刚回府。 萧濯见净夜走路都不稳,便上前扶了一把。 大庭广众之下,萧濯紧紧将净夜揽在怀中,随即凑到他耳边道:“我当时就说差不多就好,是你非要,现在好了,知道难受了?” 净夜剜了萧濯一眼,伸手狠狠掐了萧濯一把:“都怪你,还有脸调笑我。” 萧濯看到李公公的车驾,便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他还是亲自扶着净夜上了车,随即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 李公公一惊,忙道:“王爷,万岁爷只召了玉亲王入宫,您看这……” 萧濯道:“本王知道,您只管驾车便是,玉亲王身子不适,本王陪他一段又能如何?” 李公公不敢再言,只好吩咐人驾车前行。 而萧濯将净夜抱在怀里,一下一下地用掌心的温度,轻轻帮他揉着腰。 萧濯手法极轻缓,净夜这后腰果真缓解了不少。 萧濯声音低柔得不像话:“待会儿进了宫,若是还疼,别忍着,请张太医来给你贴上一贴止疼的膏药。” 净夜在萧濯跟前说话,总是软绵绵的:“不必,没那么严重。” 眼瞧着快到宫门口了,净夜攥紧了萧濯的手道:“我们可能得分开一段时间。” 萧濯挑了挑眉:“什么意思?” 净夜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对着萧濯道:“我听说,潘英被降为五品副尉,而今还被禁足在府。皇上一时半刻是不会用他了。那么朝中,皇上可用来与你对抗之人,便只剩下我了。若这时,我与你交往过密,怕是不妥。” 萧濯低头沉吟稍许,终是无奈地笑了一声:“怪不得你早上那般,原是想着要与我分开了。” 萧濯的笑看起来有几分苦涩,净夜不忍,便只好哄着他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说,我们明面上不能再那样亲近了,我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再去你摄政王府住下了。以后你若是想我了,咱们就偷偷的……” 萧濯眼尾上挑,小声问他:“你且说说,我们该如何偷偷的?” 净夜还没想好,只得先道:“我会让萧凛通知你时间地点的,你等着安排便是。” 萧濯瞪大了眼睛,似是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这话。 “全京城都知道你我关系,可如今你我见个面都得偷偷的?玉王爷,我是你养在外面的野汉子吗?” 净夜一双眸盈盈若水,直勾勾地盯着萧濯,小声音听来也有几分为难,几分委屈:“王爷,您别这样说,我这也是不得已。您之前明明说过,以后什么事都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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