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皇帝如今已有亲政之名,蒙古部族却先拜了摄政王,这让小皇帝很是不爽。 连带着小公主跳过舞后,小皇帝也未拿正眼瞧人,给的赏赐,亦是平平。 一舞终了,小皇帝看了一眼坐在下方默默无言的净夜,忽而道:“想必各部族也听过,朕有一兄长,聪颖□□,在平定江南乱党一案时,更立下大功。兄长而今年过十八,尚未婚配。小公主身份贵重,堪当玉亲王正妃人选。” 此言一出,各部族首领皆面面相觑,小公主更是怔愣在当场,面露难堪。 此事不好拒绝,若小公主当面拒绝,那便是驳了玉亲王的面子。 玉亲王到底是皇室宗亲,不好得罪。 可若应了这婚事,那岂不是与摄政王作对? 而今这天下谁人不知,净夜与萧濯的关系? 小皇帝这时,倒是看向了净夜,冲着他一脸温和道:“兄长以为如何啊?” 净夜深吸一口气,他正欲起身答话,萧濯却站了起来,走到了净夜跟前,当着所有人的面,牵起了净夜的手。 萧濯盯着净夜看了半响,这才将人护在身后,紧盯着小皇帝道:“皇上,臣以为不妥。” 小皇帝扬眉:“郎才女貌,有何不妥?” 萧濯声如洪钟、掷地有声:“净夜是本王的人,就算要婚配,也是与我摄政王府结亲。本王看上的人,谁敢抢?” 萧濯说完,扫视了一圈在座的蒙古各部首领。 诸位首领皆垂眸不敢与萧濯对视,小皇帝脸色阴郁,正欲开口,那方萧濯也不等小皇帝开口,便直接将净夜扛在身上,道:“诸位首领,本王今日多喝了几杯,有些醉了,失礼之处,还望见谅。眼下本王身子不妥,就且先告辞了。” 说完,萧濯就那么大摇大摆的将净夜背出了大殿,无人敢拦。 萧濯脚步倒是急,将人丢进马车之时,他又察觉到自己动作好像是重了,又连忙伸出手臂,将人稳稳护在怀里。 净夜下意识伸出手臂揽住他的脖颈,眼神晶亮地看着他。 萧濯想去吻净夜的唇,可又想到他似是不喜欢如此,便轻吻了一下他的鼻尖。 净夜勾了勾嘴角,天知道,这段时间的分离,他实在是太想念眼前这个人了。 净夜故意往前坐了坐,与萧濯紧密地贴在一起。 刚过处暑,京师的天儿还是很热。 净夜下方只穿了一层薄裤,贴紧之时,亦能清晰感受到彼此的温度…… 还有,那蓬勃之力……
第028章 我可没有 “有段时日没见到我的小祖宗了, 真是想得很啊。”萧濯紧紧地抱住眼前人,那劲头,仿佛他稍一脱力, 眼前人就要飞走一般。 萧濯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勾着唇看向净夜:“你定也是想念我了。” 净夜撇了撇嘴:“我可没有。” 萧濯眉眼俱笑, 他凑到净夜耳边调侃道:“这嘴也这么硬。” 净夜听出了他的弦外之意,气得用脚蹬了萧濯一下:“萧濯, 你怎么那么烦人啊。” 萧濯笑逐颜开, 面色温柔得仿佛要将眼前人融化。 马车缓缓行进, 萧濯本欲与他趁机亲密一会儿,谁知却听到了净夜肚子咕咕叫的声音。 “饿了?”萧濯低声问。 净夜点了点头:“早膳就喝了一碗粥, 之后就急忙忙梳洗换衣,准备宫宴。宫宴上担心失礼,也未敢多吃。” 萧濯问:“想吃什么, 我带你去吃。” 净夜想都没想便道:“想去你们摄政王府吃,吃崔嬷嬷做的如意卷和鸡丝拌面。” 萧濯先是点头说好, 又催车夫快一点。之后才捏了捏净夜的脸, 叹息道:“如今摄政王府都不是你的地盘了吗?‘你们摄政王府’这几个字, 我听来怎么觉得那么别扭?小主子以后不打算做我摄政王府的人了?” 净夜往后仰了仰,笑道:“我口误, 王爷恕罪。” 崔嬷嬷做的鸡丝拌面很是美味, 净夜这段时日,想念这一口想了许久。以往他每日喝药,不能吃辣的, 今日他加了好多辣子, 吃得他很是满足。 吃完一大碗拌面之后,净夜还吃了半盘如意卷, 喝了点崔嬷嬷递上来的冰葡萄酒。 最后,净夜吃得五饱六撑,只能仰着头靠在椅子上缓一会儿。 萧濯亲自拿过方巾给他擦嘴,一边擦一边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宫里不给你饭吃。要真是如此,那本王可就得冲进宫里,质问质问皇帝了。” 净夜很小声道:“那倒不至于,不过御膳房的东西吃久了也就那么回事。而且宫里用膳规矩太多,哪像咱们私底下这般自在。而且皇上过午不食,夜里处理政事,他就顶多喝一碗参汤,也会给我端来一碗。那玩意有什么好喝的,我都快喝够了,现在闻到参汤的味道,我都受不了。” 崔嬷嬷还没走,听到这话,不免心疼道:“哎呦,宫里头拘束,小主子这段日子是受了苦了。小主子明日想吃什么,尽管吩咐老婆子,老奴亲自给您做。” 净夜一听这个,倒是来了精神,他忙道:“崔嬷嬷,我想吃您做的酸白菜猪肉馅的饺子。” 崔嬷嬷连连点头:“成,老奴给您做。” 净夜一脸满足:“啊,真幸福啊。” 崔嬷嬷做的饭菜,有家的味道。之前净夜随萧濯去江南,这一路上就想着崔嬷嬷的手艺。 没成想,净夜回来便被小皇帝盯上,连着两个多月都不见萧濯,更别说来摄政王府讨吃的了。 崔嬷嬷有眼力见,早早便退下了。 寝房内只剩下萧濯和净夜,净夜趴在那里缓一会儿消食,萧濯便坐在一侧问他:“在宫里这些日子还习惯吗?与我这些日子不见,也不想同我说说?” 净夜侧首看着他:“你先说。” 萧濯想了想,这才道:“这两个月我也很忙,从江南府回来,积压了不少政务。南方水患刚过,两广总督便递请了折子,说是爆发了瘟疫,好在早有准备,目前已经控制住了。” 这些事情都很无聊,萧濯想了想,便挑拣了净夜可能感兴趣的,轻声道:“还有江南那边,江南分会已经彻底瓦解,之前招降的那些百姓,也已经发了赏银,如今已经安稳度日了。至于那易水寒,他约莫是有什么弱点抓在潘英手里,到死都不肯攀咬潘英。大理寺审不出什么,已经下令,秋后问斩了。” 净夜这些日子在宫里闭关,外面的消息不通,听完这些,他不等萧濯问,便道:“我在宫里,很是无趣。一日两餐,之后便是跟着齐太傅读书习字。齐太傅夸我天赋好,两个月便能熟读四书。” 萧濯闻言蹙了蹙眉:“我知你聪慧,可也得收敛锋芒。小皇帝聪明得很,万一被他察觉出你身上的破绽,怕是不妥。” 萧濯这话说得莫名其妙,净夜从榻上坐起,紧盯着萧濯的眼问道:“破绽?我有什么破绽?” 净夜不知为何,总觉得萧濯身上似还藏着什么秘密。又或者是,萧濯知道他什么秘密。 可萧濯很快便收回视线,笑了笑道:“没什么,你心中有数便好。你与皇上虽是兄弟,可伴君如伴虎,你在宫里行走,多加小心便是。” 净夜其实还想多问萧濯几句,只是他刚好在这个时机,打了个饱嗝。 这一个嗝下去,净夜把要到嘴边的话给浑忘了,他便只攥住萧濯的手道:“吃撑了,出去消消食吧,散散步也好。” 萧濯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他将人抱起,带着净夜去了王府的后花园。 摄政王府的管家也姓李,就在前些日子,他命人给净夜做了一个秋千。 虽说不知道小主子什么时候还会再来,不过李管家吩咐人做的时候,萧濯还亲自监工,生怕奴才们做得不结实,到时再摔了净夜。 净夜吃得多,这会儿还不舒坦,他不能晃得太厉害,只能坐在秋千上随意地荡着。 萧濯站在一侧陪着他,净夜便抬起头看着他道:“你说今日,你就这么带我走了,皇上会有什么后招?” 萧濯道:“他如今还做不了我的主,也不敢与我硬碰硬,你的婚事,他之后是不会再提了。” 净夜摇头:“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我要是住在你摄政王府,皇上是不是会主动出击,想办法给我弄出去?” 萧濯闻言笑了:“那你觉得呢?你与小皇帝相处这些时日,可还了解他?” 净夜眸光微转,双目含情,他紧盯着萧濯,声音更是如美酒一般醉人:“我觉得他会,反正我是被王爷从宫里扛出来的。只要王爷不放人,我这么柔弱的一个小王爷,如何能逃得出摄政王府?” 萧濯懂了,净夜这哪里是在问他小皇帝的事,这分明是试探自己的意思。 这小祖宗是想留在摄政王府的,可他又不想让外人以为,他是心甘情愿留在摄政王府的。 这个恶人,只能让萧濯来做。 净夜而今的头发长了不少,若放下发髻,头发已然过耳。 再过一两年,这一头长发怕是会很好看。 暮云重从前就有一头漂亮的长发,黑亮垂直,哪怕他被下了大狱,发髻凌乱,连着几日未沐洗,萧濯都依然能记起他那如墨的长发,披散在肩上的样子。 无论何时何地,暮云重都是那般的姿容绝滟,贵气风流。 那时萧濯便想,饶是天宫仙君,怕也不过如此了吧。 萧濯忆起往事,神色越发温柔,他蹲下身子,看着净夜道:“放心,有本王拦着,柔弱的小王爷定是出不了摄政王府的。” 净夜将脸贴在萧濯的手心,闷声笑了。 萧濯又道:“以我对那小皇帝的了解,他肯定是不能容我长久地拘着你,定是会想办法将你带出去。既然他让齐太傅教你读书,便是想着要用你。你只管在摄政王府安心住着,等皇上给你安排任务便是。” 净夜知道他的心思瞒不过萧濯,他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又拽住秋千绳,闭上眼,仰着头,感受着周遭清新的空气,心底一片轻松自然。 萧濯怕他摔着,只能在后面护着。 两刻钟后,净夜的肚子舒坦一些了,萧濯才抱他回去洗沐。 之前西洋人进贡的香膏已经用得差不多了,摄政王府新上的,都是眼下京城内的新货。 这些新货味道清新,净夜也很喜欢。 萧濯帮他擦身的时候,净夜还懒洋洋地叮嘱:“肩上多抹一点,还有后颈。这些地方王爷最喜欢,要持久留香才好。” 萧濯忍不住笑出声来:“小主子这是特意要讨好我啊?” 净夜回首掐了萧濯一把:“我侍奉得那般尽心,王爷真是没良心。” 萧濯之前没动,是因为怕净夜没消食,届时再岔了气,可就不舒服了。 这会儿见他能打能闹,萧濯也没心思给他抹香膏了,直接将人抱了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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