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儿知道刚刚为什么要叫住严骁,给那黑衣人留个机会啊。 那个黑衣人的武力很明显高于严骁。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肯用灵力,他在灵力上也未必低于严骁吧? 严骁这位男主角,在原著天下无敌的时候起码也是十八岁了,这还有两年呢。 而且…… 严骁刚刚用的那一招,是贺远斜最喜欢用的群攻招式。 他学会的那一刻起便无条件教给了自已的师弟师妹,所以,严骁会,池树会,他们最小的师妹虞望熙也会。 但是,严骁这小子,这招学得怎么这么烂? 还是用自已的本命剑染尘,都耍得那么烂。 贺远斜心下腹诽,你师兄我未成神的时候可以召唤几百把灵剑,你才十几把,你有师兄的零头么你? 但他表面还是笑嘻嘻地说:“严师兄,我刚刚叫住你,让他跑了……你不怪我吧?你刚刚那招太帅了,太厉害了,你从哪儿学的啊?” 他用好奇的眼神看着严骁。 严骁见到他时也不过皱一皱眉,摇头表示并没有怪他,走到一边捡起地上断开的剑,看了看道:“这剑是很普通的哪一种,任何铁匠都能打造的。” 贺远斜走过去一看,还真是:“那还能和严师兄的剑抗衡啊?” 功夫这么吊,玩匕首怕是也能攻守兼备。 贺远斜理解这种唯我独尊的心态,但是常年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这不,手腕骨头伤着了,谁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拿剑。 柳桉月在周围走了一圈,排查完回来,问严骁:“严师兄,你和那个黑衣人做什么打起来了?” 还能怎么样,遇见了就打起来了呗。贺远斜心想。 谁知,不是那么回事儿。 “我猜想,他可能只是路过,然后看上了我的剑。”严骁面无表情道。 贺远斜:“……你认真的?” 严骁皱了下眉:“不,他看上了七步莲。” “哦。”贺远斜明白了。 七步莲这玩意儿,那真是谁见谁想要。 来那么两个配角抢,多正常啊? 严骁看了他一眼,动了动嘴唇,却没再说什么,只道:“尤灵鸢应当没事。” “哦,对!小鸢。”贺远斜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木梯,侧身站在门口,很有礼貌地敲了敲门问:“你还好么?” “还好。” 贺远斜先是闻到一阵刺鼻的香薰味,然后才听见她要哭不哭的声音,瞬间一惊:“小鸢,你怎么了?” “没什么,何大哥,我有些害怕而已。但是我不敢出门,你在门口守着我好不好?” 屋内,池树一边说着话,歪着身子靠在床边,他满手鲜红,手边一个沾满血迹的金炉,正烧着半截香薰。 他脸颊挂着泪珠,疼出来的。 池树自小就怕疼,从前……也从未像这般忍着不叫出来,以此求贺远斜安慰。 他低头看着血肉模糊的左手手腕。 刚刚一回到屋子,池树就马上找了梳妆台上的熏香点燃,怕贺远斜他们闻到屋子里的血腥味。 点完香薰,又想到那把剑,他的心口简直比火烧还难受。 七步莲居然真在严骁哪儿。 怪不得他摸遍师兄的尸身都没找到。 一开始他还以为,七步莲是藏在什么地方了,师兄总会去拿回来,总会有路出马脚的时候,也会有让他们相认的机会。 池树不介意等,不在意师兄瞒着他什么,就只是想陪在贺远斜身边,陪着死而复生的大师兄做一切他想做的事。 可现在。 他好像一下子失去了目标。 因为他争不过的。他总是争不过严骁。 但是没关系,至少贺远斜现在陪在门口,和他说话。 就足够了。 他仰头深呼吸一口气,用为数不多的灵力尽力痊愈身体上的伤口。 骨头暂时修复不了,那就先愈合肉体,至少不能让贺远斜看出不对劲的地方。 他还得装好一段时间呢,得藏好伤口,至少不能再严骁面前被师兄识破。 · “好突然的香薰味。”柳桉月撇撇嘴。 贺远斜无奈道:“人在害怕的时候,什么都做得出来。” 他这是瞎说的,他比柳桉月更想知道香薰是什么。 难道是为了掩盖血迹? 这个想法一出现,就在贺远斜大脑里挥之不去了。 他正苦思冥想如何让尤灵鸢放他进去看看,结果陆毅找了来,带着他想要的信息。 今晚想刺探尤灵鸢是不可能了。 他叹了口气,和严骁师兄弟几人认命地跟着陆毅走了。 走到一处小庭院,他看见了一个小和尚,和一个高马尾少年。 今夜即将过去,天边泛起暖色的光芒。 院子里,前一天留下来的除尤灵鸢八个人,齐聚一堂,甚至在几分钟后,金兴瑞也姗姗来迟。 于是大会开始 高马尾少年嬉笑道:“那我们就来分享一下各自了解到的事吧~” 他道:“我先说吧。我和玄殷、陆指挥使一起知道的,大致故事是这样的。” “豫洲有一金家,金家老爷老来得子,取名金相宜,但金相宜从小就体弱多病,三岁就差点因病死去,在死去的前一刻,一名神医来到金家,被金老爷请进门,救下了金相宜,并留下了半块玉佩,让金相宜长久戴着,做什么都不可摘下来,并承诺,下一次金相宜病弱之时,会再次来帮助她,然后将最后半块玉佩留给金相宜,并建议金家在孩子十五岁那年搬家来桉洲这种安静的小地方生活,说完就远走高飞,一别十二年。” “于是十二年后,金家举家搬离豫洲,来到桉洲生活,希望能再遇见神医。” 他说完,看着一脸菜色的金兴瑞,依然微笑。 “然而,那玉佩上刻着吞魂符,若是合并,必然会要了金相宜的命。因为那是吸食人生命,用于祭祀的恶心法子,只有魔族人喜欢用。” 高马尾少年甩了甩马尾,然后说他后面的不懂了,换人讲话。 于是玄殷被推了上来,他一副少年模样,气质却越发老气横秋,摸了摸佛珠道:“噬魂符不能分离太久、太远,否则就没有效果,所以,要保证符起效果,这两块玉佩会一直离得很近。” 柳桉月马上反应过来:“那就是阿莹,只有她才时刻待在金小姐身边!” 高马尾比了个大拇指:“没错!”
第10章 阿莹 天一亮,众人就出发去找金兴瑞。到时候直接让老爷传唤他们家下人,阿莹这不就找来了。 反正阿莹也逃不掉。 因为从昨天他们来到这里之后,金老爷子就对侍卫下令,严防死守整个金府,进出的东西也要一一排查,玄师也在外布了一道结界,绝了阿莹的所有退路。 所以没人担心她逃跑,躲起来也迟早会找出来,于是众人便打算坐在待客厅等着。 他们找到金兴瑞时,金兴瑞正在和旁系说话。 旁系是金兴瑞的堂弟,身旁跟了个少年,贺远斜认出,那人就是那日在衙门为阿莹说话,疑似倾慕阿莹的少年。 听闻来意,金兴瑞大手一挥,叫身旁服侍自已和旁系的下人去找阿莹,又对众人道:“大师们坐下喝杯茶吧。” 他这话是笑着说的,笑得很勉强。 女儿丢了,看得出他心有多痛,在外花了许多钱和力,又找来他们这些人找,还允许大家放开了查,不放过宅子里的任何细节。 更是在得知玉佩有问题,并且就在宅子内后,就马上封锁了整个金府。 巨大的付出和焦虑的情绪令他头发花白。 众人便坐下。 贺远斜下意识在观察那少年的神情。 只见少年神情凝重,眼瞳微缩,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手紧紧攥着身上浅蓝色衣袍,片刻,他站起身道:“伯父,父亲,我想起母亲让我给她带些糕点去,我这就去了。” 与金兴瑞说话的旁系闻言道:“承儿,你去了膳房,可别去碰那些七七八八的,上次你碰伤了手,你母亲很难过。” “好。”唤作承儿的少年如赦大令,转头便要出门。 “哎。”贺远斜忽然站起来,笑了下:“金公子请留步。” 金承皱眉,他向来看不起这些不学无术,会使妖术的“大师”,闻言不太高兴道:“你有话快说,我忙着去见我母亲。” 贺远斜道:“是这样,因为一些原因,你母亲那边的我们昨夜并未前去探查,害怕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正好你要去给她送糕点,这张符,” 他两根细长的手指夹住一张黄符,笑意盈盈地递给金承:“你拿去交给你母亲,让她放在床边,可护她一命。” 这是严骁刚刚在殿外给的窃听符,一母一子,母是播放源,子是窃听器。 金承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他虽然不喜欢这些人,但这些人会法术也是真的,于是上前接了,转身就走。 他还怕不接会触了谁的逆鳞,偷偷把他整一顿呢。 贺远斜递给他后就坐下了,一旁,尤灵鸢抬眸看他,好奇地问:“何大哥,你手里的那张符是哪儿来的啊?你会画符么?” “不会。”贺远斜偏头和她说话,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尤灵鸢不喷香水,按照原文描述,也没体香,今天却有了一些令人耳热的味道,不刺鼻,很好闻。 贺远斜抿了下嘴唇,又把脑袋挪开一点,道:“是严师兄给我的。” 尤灵鸢:“……” 她收回倾斜的脑袋,瞬间面无表情,那股味道也远了些。 贺远斜无奈笑了声:“你就这么讨厌他?” 尤灵鸢冷漠道:“讨厌,非常非常讨厌。” 贺远斜忍俊不禁,心道冤家路窄也是爱情火花的开始,于是贴心地转移了话题,道:“哎,我发现你今天不怎么粘我?” 他随口调侃道。 但这也是事实,平时尤灵鸢总是挽着他,站着坐着都要在他身边,紧紧抱住他的手臂。这件事情让他苦恼了好些日子,今天居然好了,尤灵鸢从早到现在,那双手就一直规规矩矩的,从没挽过他。 甚至身上有了些欲盖弥彰的香味。 如果说,从前贺远斜的怀疑只是蜻蜓点水,转眼就没这想法了,毕竟无数次他的怀疑都很快被打消。但是现在,贺远斜是真正有点怀疑了。 昨晚遇到的黑衣人身形和尤灵鸢很像,也就一米七多的样子,前者手骨受伤,后者看着没事,但谁知道是不是用灵力修复过的? 还有香味,总感觉是在掩盖身上的某种气息。 他们窃窃私语的声音,让对面的严骁几次看过来。 等人的时间太煎熬,大家都在跟自已的朋友说小话,连刘晓东也在叽叽喳喳和严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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