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沉呼吸加重,刚灭下去的那点欲望就这么轻易被他点燃:“…那你喜欢赵柳然吗?” “喜欢。” 温玉沉眸子闪过一瞬失落,一只手捏住他的脸:“喜欢也不能成亲,等你…” “是对亲人的喜欢,不是…”他想说不是对你的喜欢。 温玉沉手上的力道松了,又问:“不是什么?” 华清棠声音小的跟蚊子似的:“跟对你的喜欢不一样。” 温玉沉眸色渐深:“…那对我的喜欢是哪样的?” 华清棠认真的思量了半天,强硬的拽着他的衣襟贴上了他的唇。 心脏跳动的节奏似乎被华清棠的举动带的慢了一拍。 片刻后华清棠想起来,却又被温玉沉的手压住后脑,无法动弹。 唇齿纠缠,温玉沉起了逗他玩的心思咬了他一口,疼的华清棠当即皱起了眉。 温玉沉也没打算在他喝醉不省人事的时候做什么,在华清棠不打算反抗的时候突然松了手。 华清棠没反应过来,还贴在他的唇上,温玉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双手随意的往上一撂。 直到华清棠反应过来,耳朵瞬间充血:“你…” 温玉沉无辜的摆了摆举过头顶的双手,脸上挂着笑:“仇报了,还气吗?” 华清棠哼了一声,被他咬了的地方还有点疼,他皱着眉,点了点头:“你还咬我。” 温玉沉笑意渐浓:“那你咬回来?” 喝醉了的华清棠哪能反应过来是这老狐狸算计他,当即就上了他的当。 主动上钩。 生涩的吻技实在算不上是享受,只能说是亲着亲着还能把自己牙磕了。 但偏偏华清棠像是在报复他似的,硬生生坚持了半天,直到自己觉得报复完了,才松开了他。 温玉沉挑眉:“这回气消了?” 华清棠点头。 温玉沉觉得看他面红耳赤的样子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他撑起身顺手掐了把华清棠的脸,刚掐到就被华清棠毫不留情的拍了下去,华清棠皱着眉,冷漠的朝他道:“放肆。” 温玉沉饶有兴致的跟他逗乐:“谁放肆?” 温玉沉眉眼一弯,嘴角勾起笑来,把他刚做了的事件在他耳边叙述一遍:“把自己的师尊压在床上,视为欺师。” 温玉沉压低声音,带着笑意,有意诓骗他:“还敢动嘴咬为师,你说到底是谁放肆?” 华清棠沉思良久,得出结论:“…我。” 温玉沉的良心简直就是喂了狗,趁着人醉酒就把所有错都推到人家身上,但偏偏那人还觉得他说的好有道理。 温玉沉十分满意,虽然身上的印记不断发烫,但他懒得管。 亲都亲了,还能因为这个破印记当做无事发生? 当然是不可能的。 只是他铁树开花开的有点倒霉,几百年就心动这么一回,心动的对象还是他的小徒弟,他不能叫人知道自己喜欢人家,更不能对人家做任何不合规矩之事——虽然方才他已经做过了越矩之事。 温玉沉不能叫人知道自己喜欢人家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不想让自家的乖徒弟因为他被人诟病。 温玉沉回过神,想问华清棠是何时开始喜欢他的,但那人摇摇欲坠,像是下一秒就要席地而眠,他叹了口气,给这位醉鬼喂了口醒酒汤,打算让他好好睡一觉。 “你干什么了?”系统幽怨的声音响起,“我刚被屏蔽了。” 温玉沉淡定道:“与你无关。” 系统也没再追问,道出此次目的:“沐少卿也要来了。” 温玉沉诧异道:“他来干什么?” 系统翻出原文:“他要来斩妖兽。” 温玉沉点头:“那便斩,跟我有何关系?” 系统无语:“你先看看上面剧情。” 温玉沉这才把目光落到眼前浮现的半透明剧情板上,上头写着一串有关沐少卿的剧情。 沐少卿接到通知被派遣下山除妖,而那妖兽恰巧是一方灵兽,本身是为了护佑一方百姓,只是遭人谋害后练成了妖兽,而沐少卿来时恰巧就让那妖兽恢复了神智。 至此,剧情结束,温玉沉瞧不见后头。 “还真是什么好事都叫沐少卿赶上了。”温玉沉嗤笑出声,“接下来是不是要说沐少卿感化妖兽成功解救黎民万千,灵兽归于他的麾下。” 「恭喜您达成成就未卜先知」 系统深感背叛:“你背着我绑了别的统子?” 温玉沉支开木窗:“这不是话本子里头的经典桥段吗?” “主角总能阴差阳错拯救世界,被万人敬仰。” 系统:“你说的好有道理。” 温玉沉耸肩,理所应当道:“当然。” 他小时候可没少看话本子。 系统说:“你猜到的剧情也解锁了,还有些细节你可以先看看,省的到时候你抢了沐少卿的风头,改了剧情。” 温玉沉没把后面那句放在心上,不过他也仔细看了一眼。 上面说这关押妖兽的地方是…百年前一处道观。 道观里锁着的妖兽清醒后告知沐少卿炼化他的人便是那道观的主人,是一个姓张的天师。 姓张的天师。 难不成…是张鄞?
第48章 他隐约感觉那位姓张的天师便是张鄞, 只是张鄞为何会炼化凶兽,他不像是会为一己之私为祸百姓之人。 难道是这凶兽说了谎? 这想法刚一冒头就被他否了。 因为这凶兽也没有什么缘由说谎,它将脏水泼到一个早已归西的死人身上能有什么用? 一阵邪风席卷而过, 只见刚还透亮的天此刻一片乌黑, 像是在为倾盆大雨提前做好准备。 原本井然有序的街道瞬间拥挤,院子里的下人也急吼吼的收拾晾晒的衣裳以及把那群猫猫狗狗抱走。 咚咚咚—— “小许, 先不要出来了,这雨又得下上两三天,这几天都不要出来。”赵慕菱欲言又止。 “为何?”温玉沉问。 赵慕菱将门推开了个缝,轻手轻脚的进来:“那我就长话短说。” 温玉沉点头。 “我们这雨天不能出去, 一下雨空气里就会弥漫着一股子腥臭味, 前些年棠儿还小的时候有个老头出去收衣服,结果刚出去,那雨水浇到他身上…”赵慕菱说着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我们亲眼看见那老头浑身冒着黑烟, 眼眶里的眼睛成了一片血红的窟窿!他就那么变成了个行尸走肉,不辩方向。” “这雨水碰不得, 有毒的!” 温玉沉若有所思,他不解道:“那你们喝的水是从何而来, 村里的井水难道不会被污染?” 赵慕菱摇摇头:“不会, 这雨怪得很,只有在下时才会对人有所影响,不然我们早就搬走了。” 温玉沉面色一变, 又详细追问道:“那个老头在雨停后也没有意识?” 赵慕菱仔细思量片刻, 一拍脑门:“想起来了,那老头在雨停后就…” “就什么?” “只剩一具尸体。” 温玉沉一怔:“…什么?” 只剩下一具尸体? “我们去看他的时候, 他的眼球都化成血水了,身上带着那雨水的腥臭味。” 失去意识之后变成行尸走肉, 最后横死…这死因倒像是受了什么诅咒,或者被邪祟所侵蚀。 轰隆隆—— 雷声惊起,温玉沉抬眼扫向窗口外的闪电。 “小许,我就先走啦,再不走就要下雨了。”赵慕菱走的极快,伴着吱呀的关门声,乌云压的更低,风声如同厉鬼哀嚎,显得这像是被废弃良久的一处荒地。 “肇州山。” 体内的祀幼像是闻到了同类的味道,开始躁动,不断的重复着肇州山。 肇州山便是离这不远的一处林子,里头常有群居野兽出没,因此极少有人去山上采药捕猎。 只是这祀幼对肇州山似乎格外熟悉。 “怎么,你识得肇州山?”温玉沉将屋里的一块装饰的石头顺着窗外丢了出去。 石头落地不出片刻,便散起浓重的黑烟,他很熟悉这黑烟,这黑烟便是怨气散开的形态。 可他来时没察觉到丝毫诅咒,更没有探查到枉死之人的残魂。 那便只剩下那只将要被沐少卿收入麾下的妖兽了。 “故人。”祀幼慢吞吞的回答了他上一句话。 温玉沉慢条斯理的将窗户虚掩,语气含笑:“故人。” “一个刚出世就死了的小鬼有什么故人?” 祀幼也不恼又道:“有的。” 温玉沉懒得深究祀幼到底有没有什么故人好友,他只想知道那妖兽是怎么被炼化的,这宁城又是为何会有如此之重的怨气。 只是外头这雨,他也不知对他而言是否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他还是惜命的,不敢贸然出去。 这场大雨连续下了三天,三天内他们都未曾出去,赵慕菱给他们送饭是直接在屋里的暗门送的。 得知这个暗门时温玉沉格外诧异,他从来没见过还有人把每个房间都打通,赵慕菱是头一个。 赵慕菱告诉他的时候他拿着饭,欲言又止。 那上次… 温玉沉陷入沉默,但他细细思量了一下,他们大概是没发现,发现了华清棠的父母怎么可能还给他饭,估计早就把他轰出家门了。 毕竟他在人家家里跟人家儿子搞到了一起,这换谁谁能接受。 华清棠则是连续几天都没跟他说话。 他觉得太荒唐了,自己做的梦实在是不堪入目,他没有脸面面对温玉沉了。 一直持续到雨停的前夕,温玉沉终于忍不住发问:“你为什么躲我?” 华清棠不敢看他,别开了视线,想打岔:“今日夜深了,师尊早些睡。” 温玉沉拒绝了他:“不急于一时。” 温玉沉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这人前几天还把自己压在床上亲今天就又与他保持距离了,他分明没做什么过分的事。 华清棠有口难言,总不能告诉他,我做了个春梦,春梦对象是你吧。 华清棠只能真假掺半:“做了个噩梦,梦见师尊变成妖了。” 温玉沉:“?” 他自然不会信这么明显的谎话:“哦,这样啊,那你与为师说说,梦里的我都干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至于气了三天。” 华清棠半张着嘴,实在编不出来什么。 他的脑袋里全是温玉沉被他压着亲了两回的画面,只能说它冲击能力太强了,导致这个画面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华清棠耳尖红着,仍旧不敢看他,最后磕磕绊绊的辩驳了一句:“是弟子愧对师尊,因此无颜再见师尊。” 温玉沉挑眉,饶有兴致的继续追问:“是么,这好办。” 华清棠狐疑抬头,与他对视。 他逐步逼近华清棠,直到无处可躲,华清棠被迫坐在床榻上,他弯下腰,他双手撑着床榻,将华清棠环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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