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抢购的人实在多,他现在基本是限量出售,尽量保证大多数人都能尝到。 “不够吃呐。” 有人抱怨道。 “是呀。”一位中年大叔叹息声,好似不舍浪费任何一点碎末,他甚至还拆开油纸包装,舔了舔里面的金黄的粉碎。 “我家娘子就靠着你做的美食吊一口气嘞。” “嘿,老李头你哪来的娘子?” “哈哈哈哈。”好似被戳穿,老李头只摸头嘿嘿一笑。 初棠边打包装,边讪讪回:“实在不好意思哈,我明日尽量多做些。” “多心灵手巧的小哥儿,说亲没?” “喂!收起你的心思,本小姐的哥哥预定了!” 旁边的阿绛忽地站起身。 “我哥哥才高八斗!” “我侄儿风姿卓越。” “我哥哥文武双全!” “我侄儿天下无双。” ……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争执起来。 初棠无奈和晴云对视一眼,随后收拾东西,蹑手蹑脚提箱溜走。 “我哥哥——” “你别哥啦!人家跑了。” “啊?” 阿绛回头,果然看见初棠小跑离开的背影。 “喂!等等我呀!” 三人跑了一路,夜色也渐沉,四周尽是不少手拿花灯彩饰的人。 “你们放过天灯吗?” 阿绛瞥瞥旁边的天灯摊位。 初棠摇摇头。 晴云也跟着摇摇头。 见状,阿绛直接丢下枚银子,拿走三盏天灯:“走,咱们放天灯去。” 她把天灯分给二人,便推着人走往河边。 “对着天灯许愿。” “心若诚,则愿望成真。” 河边。 阿绛和晴云一左一右站在他两侧,初棠左右打量这两闭着眼虔诚许愿的人。 他沉默许久。 这种东西,他是不信的。 “你怎么不许愿?” 阿绛率先睁眼,满脸狐疑问他,紧接其后的晴云也张开眼皮望过来。 流光溢彩映照她们的脸。 初棠看得沉默。 他撇头望去湖面,蓦然回想起晴云和阿绛那真挚的眉眼,突然笑了笑:“我这就许。” 初棠闭上双眼,放空纷扰的思绪。 ——愿晴云和阿绛得偿所愿。 “我许好了。” 他微笑睁开眼:“可以放了吗?” 阿绛:“那咱们三一起放手。” 阿绛:“三、二、一。” 三盏明灯徐徐升起,璀璨的光点缓缓消失在夜空。 河边有座凉亭。 阿绛使人拿来几壶佳酿,几人便围着石桌小酌,酒醉的人愈发没有往日的克制。 慢慢便开始互诉衷肠。 初棠不敢喝太多,毕竟自己不胜酒力,只是小舔几口,左边听着阿绛的胡言乱语,右边又是晴云的追思过往。 反正,他是一句都听不明白。 但初棠能感觉到晴云身上那点若有似无的哀戚,他酝酿许久,终是吐出句安慰:“晴云你别伤心了,你可是晴云啊!” “雨过天晴,云开月明。” 晴云忽然愣住,她从不曾设想,自己的名字竟能作这般解读:“谢谢少爷赐名。” 初棠张嘴却无言。 片刻后,他道:“你这名字不是我起的。” 晴云轻笑挠头:“嗯,奴婢的名字是公子取的。” 晴云语毕又自顾自喝起酒来。 初棠半个身子倚在桌沿,正对着那边发酒疯的阿绛,阿绛压在桌面的手点点他领口。 “你脖子的吊坠好好看。” “这个吗?” 初棠扯开衣领,挑出里面的海棠吊坠:“我娘给我的,你喜欢吗?我改日按照这个式样给你打一块。” 阿绛低声嘻笑:“真的吗?好呀。” 她语毕,终似不胜酒力般砸落桌面。 初棠左瞧瞧右看看。 这两人竟都先后把自己灌醉了。 他抬眼望天,竟有些无言以对,不过阿绛的下人们都在亭子外候着,倒也不用过于担心。 初棠双手枕在桌子。 不时用手指点点这芳香馥郁的酒面,送进嘴里,等着这两人醒来。 初棠越等越醉。 身边两人却无丝毫酒醒的迹象。 月上枝头,热闹的市集也灯火阑珊,夜色中闯进个身影,直奔凉亭。 初棠昏昏沉沉趴在桌沿,蓦然被道阴影笼罩,来人气息似乎有点寒冽,叫他没来由怯了怯。 “回家。” 沉沉的话音不辨喜怒。 谁呀? 初棠啧叹声。 对于话中那股命令似的强势,他顿感不悦。 “不回,走开。” 那人却由不得他作主一般,拽起他的手腕。 醉态横生的人,满眼嗔怒瞪过去,不爽地甩掉抓住他的手:“你谁呀!凭什么管我?” “初棠。” 程立雪视线掠过初棠散开的衣领,他眉宇微蹙,双指捏上领口的绳结,轻轻一扣,系紧。 “你说我凭什么?” ---- 谢谢“槙山”、“一直是你_海 ”的营养液,么么哒~
第30章 红烧肉拌面vs玉坠 “谁知道啊!” 初棠无语嗔道。 亭子外树影簇拥,月光稀疏穿过枝叶,映在初棠那酒醉后泛出酡色的眼睑。 两人就那么静静僵持片刻。 单薄的肩膀倏地耸动,如终于想起正事,初棠脸颊微鼓,自认凶狠警告道:“我要等晴云醒过来,你别烦我,小心我揍你!” 语毕,又把指腹戳进酒杯。 程立雪瞥了眼程管家。 程管家意会挥手叫来两名婢女把晴云架走。 初棠也伺机吮掉指端的酒珠。 醉醺醺的人再伸手时,一个手掌却横在酒杯口,叫他吃不到酒水。 “干吗?” “挡着我道了。” 初棠用头拱了拱碍事的掌,没拱掉,他啧叹句:“没听过好狗不挡道吗?” 他又用脑袋顶去,企图撞掉这障碍物。 程立雪垂头。 视线下,墨发松软浮动,那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蹭着他掌背。 小猫似的,求爱抚。 “晴云回去了。” “喔。” 初棠惙惙抬起脸,明眸善睐映在月下,似思忖半天,忽而挽出点笑嘟囔,“那我也回家。” 他软软卸下枕在石桌的手臂。 “啧!” “这路怎么晃来晃去的,走不了啊!” 沉默半天的程管家适时开口。 “亭子外有马车候着。” “坐什么马车!” “那您想如何?” “我要搞点刺激的,来匹马,咱们策马奔腾!” “现下没有单匹的马呢。” “这不是吗?” 初棠偏着头瞟人,用鞋面轻轻碰碰程立雪小腿:“这不马马马马啊——” 他本就醉得东歪西倒,这抬脚的功夫,更是重心不稳就往一旁倒下去。 手臂蓦然被股力度攥住。 “马还会扶人呢,都成精了!” 程管家看得胆战心惊。 他抹抹虚汗:“哎哟,我的祖宗哟,您再仔细瞧瞧,那可不是马。” “嗤!少诓我。” “我可是下载过国家反诈APP的人。” “明明就是匹——” 初棠扯起程立雪的一抹发丝。 “小白马。” 他疾如风般转身,一脚踩上石椅,双手慢慢吞吞箍上“马脖子”。 脑袋垂在“马儿的肩侧”,初棠猛地甩动两撮”缰绳”,温糯软绵嘟囔句:“向M78星云出发。” “……” 初棠夹着“马腹”蹬蹬腿。 他自言自语嚷道:“我想,大概是我小时候把光借给了奥特曼,所以我现在呀,前路渺茫,一片漆黑。” 程管家:“……” 他抬头望天,这深更半夜的能不漆黑吗? “我们去问他拿回来。” “闹够没有?” 无丝毫温度的话落在缱绻的夜。 程管家惊诧愣住,随后却见自家公子,拎小猫似的,把人拎上马车。 “……” 小作怡情,大作伤身呀。 他暗暗为人叹息几句,连忙去驾马车,想了想,又掏出两团棉花塞进耳中。 马车缓缓穿梭在寂夜。 东歪西倒没个坐姿折腾半日的人,忽然举起双手,扒在他肩借力,摇摇晃晃要起身。 “你又想——” 初棠小幅度抬起右腿。 马车轱辘恰逢其时碾上碎石路,车身微微一颠,本就浑身脱力的人,一时没站稳,刷地一下就坐了下去。 “唔。” 鼻尖磕在坚实的肩头。 怀中人闷声闷气地哼唧两声。 俨然是撞得生疼。 程立雪眉眼松动,两指拧上眉心。 歇息片刻后,跨坐他腿的初棠又不消停地往里挪挪,温香软玉似的身子蹭在他胸侧。 含糊不清嘀咕:“哥哥帮我问他拿回我的光。” 撒娇意味尤为浓。 腿上人呢喃两声,蓦然摇头。 “不!我要自己拿回来。” 初棠突然挺直腰板,双手抓住眼前人肩膀,使尽浑身力气摇晃:“哥哥。” 程立雪却纹丝不动,也一言不发。 “哉佩利敖光线怎么放?” “……” “我问你话呢!” “什么线?” “哉佩利敖光线。” “……” “迪迦的必杀技呀,你说要教我的!奶奶昨天还给我买变身器呢,说是我八岁的生日礼物。” “八岁?” “嗯,今天夏至呀,是我生日。” 程立雪蹙眉闭目,指腹摁揉太阳穴,那股沉默,再也没了往日的云淡风轻。 “我变了身你就教我好不好?” “……” 初棠语毕,连忙胡乱摸上自己的衣衫,却怎么也找不着昨日收到的变身器。 他咕哝声:“我神光棒呢?” “你藏起来了吗?” 初棠蛮横霸道地给人“搜身”。 他的手掌从上到下,一直从肩膀,摸到胸膛,摸到腰腹,又到…… “欸?” “神光棒藏在这里吗?” 软柔的手没来由碰到某处地方。 程立雪倏忽睁眼,如霜般的眸光,恍惚被丝暖热触感化出丝涟漪。 初棠却浑然不觉。 他指尖轻轻戳了戳:“快掏出来。” “……” 须臾间,初棠的手被冷漠无情地拎开,那人嗓音比指腹还冰凉,说:“手放规矩些。” 怎么就不规矩了? 非礼你了吗? 臭男人真矫情。 初棠听得愈发置气,较劲儿般挣扎着抽手,口中还一直大言不惭叫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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