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动一下。 一条布满肌肉的胳膊横过来,撑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 刘义丞长臂一展,将人固定在墙板和自己之间。 此时此刻。 两人鼻尖的距离不到半根手指。 谢初时被这种突发状况吓了一跳,推了一下对方没推开。 眉头瞬间拧紧,冲眼前低哧,“刘义丞,你发什么神经!” 对方嗓眼似乎在笑。 可低下头的那刻,嘴角的弧度早就消失不见。 “我吧,虽然不是多么正派的人,但也做不出挖人墙角这种勾当。” 刘义丞嗓眼清晰,保证自己的每个字都能传进对方耳朵,“除非是遇到我特别喜欢的。” 他说完这话后,一双黑瞳直直看进谢初时的眼底。 四目相对。 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在谢初时耳边炸开。 刘义丞,对他……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呢? 可感觉到眼前人越来越近。 谢初时反应过来后,用尽全力把他给推开。 不可置信地看他。 “你,对我……” “不敢相信么?”刘义丞与他平视,目光里全是坦荡。 谢初时花了几分钟消化,只道,“谢谢你这几次帮我,但我们没可能。” 刘义丞平静地看他,忽然笑出来,“不试试怎么知道。” 他的气场实在太具压迫感。 谢初时不想再继续跟人待在一处,连退几步,往体育馆外面跑去。 这里很快只剩下他一人。 刘义丞一时间没有任何动作。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又睨向谢初时跑走的方向,心有不甘地发出一声轻叹。 一下午的课。 谢初时上的心不在焉。 他这半天的经历,足够比他上辈子那二十几年都来得丰富。 刘义丞他是绝对不能再联系了。 自那几句话后,谢初时已经把这段时间的事从头到尾怀疑一遍。 要不是人物名字能够对上,谢初时真要怀疑是自己穿错了书。 这都什么事啊! 嗡嗡—— 手机震了两下。 是上午那个陌生号码: [秦总给你一天时间考虑。] 一天你妹啊一天! 无数情绪齐齐涌上来。 谢初时完全忘了这还在课堂上,用力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三秒后。 在全班同学的瞩目下。 谢初时被资历深厚的老教授喊上讲台。 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计算某飞船的向心加速度。 - 好不容易把几堂课对付过去。 谢初时刚跟葛浩他们下楼,就看到在拐角处,安静等他的秦穆。 跟高中的时候一样。 谢初时其实自己都想不明白。 明明是他比秦穆大两岁,但对方永远是在原地等待的那个。 谢初时努力调整情绪,往他的方向走去。 秦穆今天考完后没晚自习,就想马上见到谢初时,只是在看到那双布满创口贴的手后,目光一滞。 立马拉过来握住,声音都变了,“怎么回事。” 谢初时按照之前想好的,道:“去图书馆的路上,不小心打破了水杯,捡玻璃的时候割到的。” 秦穆知道他不愿意麻烦别人个性,也没有起疑。 只是回去以后,去药店买了各种消肿的药膏。 回到住的地方。 秦穆先给人把创口贴揭下来,有些奇怪道:“哥什么时候有这种透明的创口贴?” 他以前打球时,见班里的二级运动员用过。 这种东西价格比一般的要贵很多,也应该只有专业运动员才会用到。 而他哥对这种东西根本不懂,也不会去挑这种贵的来买。 谢初时现在根本不敢提刘义丞的名字,只道:“我,我当时伤口破了,就随手去超市买了一包。 ” “超市?” “是的,诶,你手先别碰上来,容易感染。”谢初时赶紧转移人注意力。 秦穆顿了顿,收回目光,重新集中在人受伤的手上。 吃完晚饭。 两人像之前那样,抱在一起看电视,偶尔互相投喂块水果。 谢初时抬头看了人好几眼,又试探着问他关于信息曝光的事。 “复赛和决赛由其他成员负责,我不会再直接参与,如果那些人再找过来,工作室会直接起诉。”秦穆说。 “哦……” 谢初时应一声。 但即便如此,秦昌严一定也不会罢休,他是真的要让秦穆彻底退出。 谢初时想了想,又问道:“秦小穆,你为什么喜欢做软件呀?” 秦穆低头看了眼,把怀中人捁得更紧,“一开始是觉得更容易挣钱,后来才发现,做这个其实很有意思。” “用无数代码构建出的程序,有点像一个能自己运转的主结构,在这个结构里,很多事情就会变得简单。” “但任何程序即便高效,也都会出现问题。” 秦穆对这方面研究甚广,在他的脑海里,互联网像是一个平行世界,而他可以按照需要,随意在里面构建自己想要的。 谢初时在人怀里安静地听着。 越听越沉默。 其实不需要秦穆说。 单看这本书,谢初时都能感觉到,除了那个时候的胡佳佳,唯一能让对方提起兴致的就是这个。 秦昌严不想看到这种事,只想人老老实实的,在他的限制下过完这一生。 他可以给人优渥的生活条件,但若是想真的做出一番事业,弄得人尽皆知,那就是绝对不允许。 只是秦穆说起这些,眼底的神采和光亮在平常极难一见。 他又怎么舍得让人打消这样的念头。 谢初时脑袋又开始疼了。 可若是不这样,他们两的照片,就会被公之于众。 他不怕被同学老师知道。 只是姥姥那边…… “唔——” 思绪一团乱麻之际,谢初时身体蓦地被放倒,平躺在柔软的沙发上。 秦穆跪在他两腿之间,居高临下地看他,眼底是充满幽深的笃定, “哥。” “你有事情瞒我。”
第六十七章 (一更) 双瞳里是野兽的占有欲。 谢初时看着横在自己上空的人, 心跳如鼓,不着痕迹地吞咽了口口水。 过了不知多久,抬起手, 拂住秦穆的脸颊,“我就是没睡好,真的。” “昨天你睡着了不知道, 有只蚊子一直在耳边叫唤,吵着我做了一晚上噩梦。” “蚊子?”秦穆微愣。 “是呀。”谢初时指了指自己脚踝,“你看, 早上起来就发现这个,又痒又红,难受死了。” 他初中熬夜看小说,就是用这招对付的他爹妈。 秦穆低头去看, 又朝房间的方向睨了眼, 英眉轻蹙一下:“是我疏忽了。” 也不管人还说什么。 站起来。 自顾自从柜子里翻出蚊帐, 绕着四周给床上挂好。 又蹲在地上找驱蚊液和花露水。 秦穆就是这样。 把他说的每句话都放在心上,而且事事以他为先, 永远把那些不可抗力的因素排除在外。 谢初时有时甚至觉得。 就算自己脑子一抽,想要只会说人话的小狗崽。 秦穆都会耐心给他分析这件事的困难程度, 然后真的抱只边牧回来, 再找个小鹦鹉跟他做伴儿。 逐渐的。 一种说不清的酸涩从内里慢慢溢出,流遍全身上下。 这晚谢初时很主动。 秦穆亲了他一下他就软了。 主动俯下身体, 埋没在人两腿之间。 虽然秦穆每次都表现得很从容。 但显然这也是他第一次经历这种事。 很快倾泻而出, 却在几分钟后,又极快地找回场子, 摁住身体底下的那颗脑袋。 喘着粗气道了声 “继续。 ” 脸上的潮红和暗哑的嗓眼,冒着热气的汗液从体内挥发出来。 这样的亲密, 让他们兴奋了整整一宿。 次日清晨。 秦穆要赶着上早自习。 他知道谢初时今天没课,就在人额上亲了一下,起来后把早饭放进保温盒里。 才让司机把黑色轿跑开到楼下。 没多久谢初时也从床上起来。 他后半夜根本没太睡着,身体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因为他已经准备好,今天上午就去跟姥姥出柜! 去之前他已经做好心里预设。 这件事是很难,即便老太太思想再超前,一时估计也难以接受。 但事已至此。 就算是跪,是求,是挨顿打,他都要跟秦穆在一起。 他也要看着秦穆,在这个世界,实现自己所有的梦想,不再受任何事情所扰。 谢初时出门后。 刚坐上回姥姥家的公交,手机里就传来一阵铃声。 是张叔。 谢初时直接把手机放耳边。 结果刚接起来,那边的声音压得很低,不仔细听都听不太清,“你现在人在哪里? ” “我在公交车上啊,准备回去看姥姥。”谢初时自然道:“怎么了张叔?” 对面那头停了几秒,再开口时,声音十分急促,“赶紧来你姥姥单位,快点!” 谢初时一怔,“我姥姥怎么了?” “跟你姥没关系。”张叔那边声音又低下来,语气却是在吼,“别废话,赶紧过来!” “可,可是张叔……” 谢初时一句话还没说完,对方就把电话给挂了。 张叔从没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过话。 谢初时握着手机的掌心冒出细汗,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中浮现。 平江区委宣传部。 他到的时候。 远远就见张叔在门口站着。 脸色铁青,看向他的目光全是严厉,“你跟我过来!” 谢初时不敢做声。 默默跟在身后,走上二楼,最靠近茶水间的一个办公室。 姥姥退休前也是在这里工作。 张叔已经从里面把门锁好。 打开桌洞最底下的一个铁柜,从里面拿出个大信封。 看到这个,谢初时大脑登时“嗡”了一下。 这信封他太熟悉,跟秦昌严丢在桌上的那个一模一样! “你自己看吧。”张叔直接把信封拍他身上。 坐到旁边,往嘴里灌下一大口参茶。 谢初时抱着信封。 不用拆开,他都知道里面一定有什么。 “为什么这个会在您这里?”再度开口时声音有些涩然。 “为什么?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么?” 张叔站起来,恼火地冲眼前,“初时啊,不是我说你,你都这么大了,还这么优秀,就不能让你姥姥省点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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