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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被夺走气运之后

时间:2024-05-01 00:00:06  状态:完结  作者:终欢

  复又一一指向余下几匹。

  “头脸过长,有违方圆。”

  “口有黑靥,怕是早死。”

  “背鬃过粗,颈短如鸡。”

  在场诸人噤若寒蝉。典厩属也苦着一张脸,不敢吱声,半晌方才吞吞吐吐道:“这,少卿大人,年暮岁寒,冬日里马匹缺少食粮,又不可尽兴跑场,皆是如此。等到来年春天,大抵都会精神起来。”

  “既皆是如此,”墨寻收敛起嬉笑之色,“又何必随便牵几匹马来糊弄我?”

  那典厩属扑通拜倒在地,先呼冤枉,又直呼恕罪,墨寻拢着大氅,散漫地晃了一圈儿,突然遥遥瞥见什么东西,示意鹌鹑似的典厩属站起身来。

  他吹了声哨,拍拍这蔫头耷脑的家伙,吩咐道:“那个瞧着还不错,牵过来看看。”

  众人随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一匹通身黑色、四蹄雪白的骏马正立在不远处一棵雪松下。

  典厩属应了声,一路小跑过去,跑到一半,突然转身喊道:“少卿大人!实在不巧,这马是......”

  “吵什么,”墨寻嫌他啰嗦,被他一咏三叹的调子弄得心烦,干脆自己快步跟了过去,离得近愈近便看得愈清,忍不住感叹道,“果真好马!”

  这黑马膘肥体壮,眼睛好似一对悬铃,瞳生五彩,分外有灵性。其颈长如凤,山风一吹,背脊上茸细鬃毛便分为万丝,直看得人心痒痒。

  他转向典厩属,刚要开口再问,忽听一道声音从后响起,不过短短几字,却悦耳如昆山玉碎。

  “少卿大人,可是看上了在下的马?”

  墨寻一怔,猝然回身:“来者何人?”

  一青年人自雪松林后走出,其虽身披狐裘,却仍露出一点修长脖颈,墨寻再往上瞧,正对上一张唇色瑰润、端方儒雅的脸。

  此人乌发如云,眼若含星,瞧着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顾身气质却很是超然从容。

  顾围霎时齐刷刷跪了一片,跪地的请安声同这青年拱手作揖时自持的清润之声混在一起。

  “参见二皇子殿下!”

  “在下国子监司业赵修齐,见过少卿大人。”

  墨寻心下豁然。

  原来此人便是二皇子赵修齐。

  这位备受隆安帝殊宠的二殿下一向低调,探子所传也仅是醉心太学无感朝堂,倒同他想象中的书呆子模样有些出入。

  他回礼拜完,面上乖顺道:“二皇子说笑了,既是二皇子的良驹,我又怎敢觊觎。”

  赵修齐淡然一笑,墨寻正待他回话,便眼见赵修齐雪色大氅后,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小脑袋来。

  一双乌黑溜圆的眼睛怯生生地将在场众人囫囵扫过一遍,甫一跟墨寻对视,忽然就大着胆子掀开大氅,从赵修齐臂弯下钻了出来。

  是个瞧着不过六七岁的小孩子,长得玉雪可爱。

  他傻乎乎地冲墨寻一笑,直截了当地夸赞道:“你真好看!”

  顾围众人方才拜完赵修齐起身,一见这小孩,方又呼啦啦拜了下去,典厩属心理叫苦不迭,三尊惹不起的大佛齐聚此处,他面上那拖长的咏调都快撑不住了,带头呼道:“参见五皇子殿下!”

  “阿言,”赵修齐将小孩托着屁|股抱起来,拍拍他头上的雪絮,温声细语地教他,“休得无礼。”

  赵慧英仰着头看兄长,不解道:“我夸他好看,这也是无礼吗?”

  小孩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转了转,拍手恍然,叫到:“我知道了!是因为没有夸兄长,惹兄长不开心了!”

  他伸出小短手,捧住赵修齐的脸,认真道:“兄长在阿言心里,自然比大哥哥更好看!只是.....”他努力想了想,小声继续道:“他脸上有颗小痣,阿言很喜欢,兄长面上没有的。”

  墨寻一时哑然。

  他不自觉伸手摸了摸自己右眼正下方,以往他每每扮作抚南侯郁涟,都要细细将此痣遮盖严实。

  就好似没了这颗痣,他就能做真正的端方君子,享宁州清誉赞颂,洗净一身烂骨脏名。

  .......可这声名好似水中满月,难堪盈盈一握,什么也捞不着,半分也护不住,想来实在好笑。

  只是没料到,他眼下痣第一次真心实意地遭人喜欢,对方却是仇人之子,还是个实心眼儿的小傻子。

  大抵是命运弄人。

  赵修齐温玉般的声音响在耳边时,墨寻方才回神。

  赵修齐将赵慧英放下来,嘱咐典厩属领着去屋内吃些热食,又对墨寻说:“听闻世子除却颇有伯乐之才外,骑马射箭也是一流。”

  墨寻漫不经心地一笑,拱手道:“殿下说笑,不过整日吃酒作乐,全做玩乐消遣,上不得台面。”

  “世子谦虚。”赵修齐招招手,一仆从便牵来匹高头大马,这马同样膘肥体壮,浑身雪白,一根杂毛也无,几乎要同茫茫天地融为一色。

  赵修齐恭谦道:“此马名唤照夜玉狮,世子瞧上的那匹是它兄弟,唤作乌骓踏雪。”

  “久仰世子骑艺,修齐不才,今日也想比试一番。”赵修齐说,“若是世子赢了,那乌骓踏雪便赠与世子。”

  墨寻饶有深意地看他,问:“若是殿下赢了呢?”

  “那便全当同世子交个朋友,”赵修齐温声细语道,“也算不负今日一场相逢。”

  他遥遥一指视线尽头茕茕孑立着的一颗老松,说:“便以那处为终点吧。”

  语罢,他干净利落地翻身上了照夜玉狮,冲着远处终点奔马而去。

  墨寻轻笑一声,旋即上马,胯|下乌骓踏雪猛一鼻喷,欲将此人摇下马去,墨寻却猝然扬鞭,凌空撕扯出一声“咻”响,打得乌骓踏雪怔愣一瞬。

  墨寻握紧缰绳,在腕上缠了两圈,鞭尾扫过马身,伴随着马上之人冷雾一般若即若离的含笑安抚。

  “乖一点,”墨寻手上长鞭点着马背,朗声道,“驾!”

  乌骓踏雪好似离弦之箭,冲前方一人一马笔直追去,逐渐缩小成飞速移动着的黑色小点,再看不清了。

  ***

  赵修齐话音刚落,墨寻右手冷刃翻飞,短匕已出了袖,刀柄被他紧紧握在手心。

  浩渺天地之间,忽然死寂一片。

  厚雪压断了松枝,在二人间砸出不小的动静,在这腾升的看不清的雪雾里,刀锋削破森寒冷气,直直抵到赵修齐颈上,逼得他不得不半仰起头来。

  这刀压得够狠,硬生生割出一条血线。

  雪雾散了。

  血珠滚落狐裘绒领,活似绽开一朵红梅。

  墨寻盯着赵修齐,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里不急不躁地开了口:“二殿下手段了得。”

  纨绔也好,疯狗也罢,其实左右不过烂命一条。

  可就算是烂命,大仇得报之前,他也只愿意攥在自己手中,不肯叫他人拿捏半分。

  赵修齐沉默片刻,开口问:“世子何故如此。”

  “我乃皇子,杀了我,世子也没法活着走出煊都。”赵修齐话里带着点虚恍,他饱读诗书,行事便也以君子文臣的方式来行,从没想过要跟人以命换命。

  不过是知道其杀父仇人的下落而已,这般大的反应,却像是藏着什么不为人所知的隐情。

  “不杀殿下,”墨寻说得很慢,好像要把每个字都揉碎了掰开给赵修齐瞧个仔细,“我便能活着离开煊都,回家去么。”

  “十三年前,世子年幼,尚且得以安然从虎穴脱身,今日又如何不能?”赵修齐重新定神,抬眼看着他,“左右需要一些时间罢了,在下愿意相助。”

  那短匕还抵在他颈间,赵修齐却浑然不觉似的,平静地退身半步。

  墨寻的刀没有追来。

  赵修齐拱手,朗声道:“令尊当年悍守南境十余载,乃我大梁肱股之臣,实在不该落得如此下场。今日就算世子不答应,我也会托人送去布侬达的线索行踪,不叫忠骨泉下寒心。”

  说话间起了风,枝稍簌簌耸动,落下些小冰凌来,落了二人满身。

  “只是当年朔北战事吃紧,实在是......”

  “十三年了,殿下当年也不过是个半大孩子,何必一再旧事重提。”墨寻皱着眉打断他的话,扯出一方帕子将刀刃上血痕细细擦净,用完方才抛给赵修齐,“殿下朗月清风,要我做刀,我做得。”

  墨寻半垂着眼,眸色晦暗不清,突然一笑,问:“只是殿下所求,究竟为何?”

  “今岁大寒,许多地方遭难,邺、昌两州大雪封山,肃萧千里,冻死者不计其数。豫、徐、崇三州经受蝗灾,粮食减产严重,饿殍流民遍地。只是临近岁暮年节,父皇身体有恙,又逢镇北军大捷,朝野上下一派颂然祥和。几州灾事便一压再压,朝堂之上,竟无一人愿提。”

  赵修齐擦净了血,平静道:“父皇日益笃信佛法道学,半月后冬祭之时,或可借天势卦象相求一二。”

  墨寻哑然,半晌方才问:“仅是如此?”

  “在下所求便是如此,”赵修齐翻身上马,面上不喜不悲,只半阖着目将缰绳在手心套牢了,温声说,“夫大人同大哥私交甚密,我不便出面,恐失了兄弟和气。”

  墨寻也上了乌骓踏雪的背,跟随赵修齐一起朝回走,沉默良久,他道:“殿下不争,或仅为一厢情愿。”

  “世子何出此言?”赵修齐莞尔,“父皇心中自有定夺,我又何必思虑太多。”

  墨寻眸中孤冷,他实在很不会同这种君子相处,端方凛然的皮囊他见得多了,可撕开来看,无一颗心不是私欲横流,想来可笑。

  想邀他入营,他今后便有的是时间将此人也一点点剖开来看个究竟。

  待远远瞧见了屋厩前翘首以盼的赵慧英时,墨寻方才好似无意地说,“冬日林中雾凇沆砀,稍有动静便簌簌而下,殿下今后可得注意些,切莫再孤身前往,如今日般被冰锥割伤皮肉,实在不值。”

  赵修齐偏头看他,颔首道:“多谢少卿大人。”

  “兄长!”赵慧英等待许久,终于将人盼回来了,迈着小短腿跑过来要赵修齐抱。

  临到跟前儿了,他忽然停住脚,定定看着狐裘领口上的一小团晕染开来的血色。

  “兄长,你怎么流血了?”赵慧英猛地瞪大眼睛,继而张牙舞爪地冲墨寻而来,“是不是你这坏家伙欺负兄长!”

  墨寻双手托起他腋下,面无表情将人一把高举起来。

  隆安帝的小儿子,此刻同他相距咫尺,这节喉管也那么细,墨寻眸色晦暗地想,他有把握一手将其折断。

  小孩猝然被抱,委屈极了,将落不落的几滴泪在眼眶里打转,偏头张嘴就要咬他。

  墨寻思绪猛地回来,忙将人放下,朝他脑门轻敲了一记,问:“怎么还咬人呢?五殿下原来是属狗的。”

  ……赵慧英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傻子而已。

  小傻子此刻捂着被墨寻敲到的额头,眼泪霎时就淌了满脸,委委屈屈地拉着赵修齐的衣角下摆,仰头告状道:“兄长,他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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