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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被夺走气运之后

时间:2024-05-01 00:00:06  状态:完结  作者:终欢

  ***

  墨寻所说的分毫不差,第二日辰时刚至,宫里便差人来传了圣旨,点名道姓要他去养心殿一趟。

  他早有准备,规规矩矩随内监进了养心殿时,隆安帝正坐在榻上,隔着薄纱帘帐,手里捏着个掐丝珐琅缠枝莲纹铜镜。

  墨寻跪下请了安,老皇帝并不回话,全当没他这个人,仍是饶有兴致地把玩着手中的珐琅雕器,翻来覆去细细看过。

  墨寻一言不发地跪在冰凉的大理石面上,他故意未在隆安帝面前用内力护体,跪了不多时,双膝便冷得没了感觉。

  直至一刻钟后,隆安帝方才掀起老态龙钟的眼皮,从鼻腔里哼了一声。

  “起来吧。”

  墨寻方才慢吞吞挪着腿,从地上站起来了。

  隆安帝搁了铜镜,稍一抬手,鸿宝便低眉顺眼地从内室快步走了出来,他步子明显有些跛,一路小跑着跪在隆安帝脚边,开始替主子捏膝捶腿。

  隆安帝瞧着墨寻蔫头巴脑的样子,明知故问道:“怎么,分明是你踹了朕的奴才,还要来朕面前做出这副可怜样?”

  “哪儿能啊,”墨寻笑了,说,“我这不是来向您请罪了么。”

  隆安帝瞧着他:“你是在怪朕小题大做吗?”

  他复示意鸿宝:“你且将昨日之事,细细说来。”

  鸿宝应了声,没看墨寻,直直退后几步跪伏在地,说:“皇上明鉴,年节将至,奴才昨儿傍晚出宫探望邱公公。夜来天寒,这路上本来没几个人,谁料想正巧冲撞了郁世子的车马,世子下轿瞧见奴才便气不打一处来,还未等奴才退避,便将奴才一脚踹翻在雪地里。”

  隆安帝冷哼一声,转向墨寻,问:“他所言可否属实?”

  “属实。可是,”墨寻顿了顿,并未跪下请罪,“这事未免太凑巧了些。”

  他一拱手,故意将受了伤的手背露出来给隆安帝瞧见:“我此前不曾见过这位公公,只当是宫里哪位小太监,一时气恼,想着踹便踹了。”

  “胡闹!”隆安帝顺手抓起铜镜摔到地上,缠枝莲纹裂得七零八落,有几片飞溅至墨寻脚边,鸿宝吓得一缩,将身子伏得更低了。

  隆安帝连咳好几声,指着鸿宝对墨寻斥道:“就算只是个出宫采买的小太监,你也不该如此欺辱!”

  鸿宝没料想今日隆安帝为他发了这样大的火,连忙向前爬了几步,磕头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想来世子也并非有意,奴才皮糙肉厚,不日便能重新伺候好皇上——还请皇上莫要因此等小事动怒,有损龙体安康。”

  墨寻斜睨他一眼,方才跪地叩首,复又跪着身子冷声答道:“臣自知此事有罪,甘愿受罚,他日必不再犯。”

  隆安帝没吱声,手中拨弄着一串玄色流苏的翡翠持珠,挥手屏退了鸿宝,方才同墨寻沉声道:“此事原本可大可小,左右不过换条狗伺候着。阿濯,朕知你爱玩儿,玩儿起来不拘小节,但也不该如此招摇。”

  墨寻连忙称是,装模作样就要听旨领罚。

  “慢着,”隆安帝面上阴郁地打量着他,开口问,“你这手怎么弄的?”

  墨寻没正形地一笑:“小将军的海东青认主,见不得我同他过分亲近。”

  “臭小子。”隆安帝嗤笑一声,缓缓将手中佛珠一颗颗捻动,半眯着目仰靠回榻上,墨寻听训间数清了子珠数,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七颗。

  四向四果,隆安帝修的是二十七贤位。[1]

  墨寻心下无不刻薄地想,真真好笑。

  半晌,这自诩的贤帝终于纡尊降贵地开了口:“你如今初入煊都,又正逢岁暮,不久便是年节。既然除了玩乐无事可做,那便去太仆寺自领少卿一职,磨一磨你这过野的性子,也省得整日在朕眼皮子底下闯出祸事。”

  墨寻立刻跪下谢恩,眸中故意露出欣喜之色给人瞧见,朗声道:“臣领旨——就知道皇上最是疼爱臣。”

  “得了便宜还卖乖,”隆安帝一直冷眼看着他,阴沉沉的一张脸此刻方才露出笑来,挥着手赶人离开,“少添些乱子,下去吧。”

  ***

  翌日一早,墨寻便带着米酒一同去往太仆寺领差,他昨日自宫中回侯府后又是一通高烧,好歹被米酒关在房内消停了半天。

  今日便学乖了,甫一出侯府大门,他便钻进暖轿内,由米酒驾马,舒舒服服地入了太仆寺的大门。

  太仆寺卿贺晨朗早早便带人侯在正堂,他打听过这位刚同顾将军结亲的郁世子,知道此人是个阴晴不定的主,可这荡手山芋偏被抛到了他手里。

  他身为太仆寺卿,掌车辂、厩牧之令,少卿为其下臣,共设有两位,一位管着诸多杂事,譬如随扈出行一类,另一位则专理煊都城郊军马场事宜。[2]

  只是不知这位二世子瞧上了其中哪个。

  贺晨朗心下一时发愁,眼见这位大爷由仆从贴身服侍着方肯下轿,愈发觉得对方这般矜贵,断不可能挑捡这管理马场的苦差事。

  眼下,他只好盼着这位爷平日里少来太仆寺衙内添乱。

  墨寻一想便知贺晨朗的诸多忧虑,入正堂后便快步上前稍行一礼,温煦道:“在下墨寻,表字清雎,见过太仆寺卿贺大人。”

  堂内站着的几人均是一怔,没料想到会是这般和谐的开场,气氛一时吊诡。

  贺晨朗最先反应过来,慌忙回了礼屏退众人,同墨寻好一番客套,方才将话题引入正轨,将少卿之职简要陈述后,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世子心悦何职?”

  墨寻坐在如意椅上,正抿着瓷盏中温热茶水,闻言一笑,说:“贺大人可知,我为何来此?”

  “这......”贺晨朗一手搓着膝上官袍,谨慎答话道,“天子之命,我等岂敢妄加揣测。”

  “是因着前天夜里,在下眼拙心大,踹伤了皇上身边近身侍奉的内监。”

  雪粒扬在冬日烈风里,撕扯着太仆寺院内小小的一囿天地,墨寻在这风里笼紧了狐裘,欣赏着贺晨朗怔愣的神情。

  他换了个翘腿的舒服姿势,狡黠一笑,喉头由上至下轻微滚动一遭,慢条斯理地说:“皇上打发我滚远些呢,贺大人,我可有得选吗?”

  “够了!”

  ——琴声戛然而止。

  顾随之猝然吐出这两个字,满脸漠然地起身拜别:“我府中有急事,今日便到此为止吧。”

  他径自往门外走去,行至墨寻身侧时稍微停留,墨寻并未抬头,也知顾随之正细细打量着他。

  却不知顾随之看的是他抚在琴上的一双手。

  顾随之眼见着这双修长手指拨弄琴弦,这琴音同他十年前在宁州听到的有八分相似,却远不及那时听见的那般清越宁和。

  墨寻右眼下的小痣,他于十年前惊鸿一遇时,亦不曾在郁涟面上见过。

  一濯一涟,一躁一静,一黑一白,一恶一善,仿佛都囚在这小痣里了。

  却偏偏是......

  一对双生子。

  他这几日,常常因着这张过分相似的脸对墨寻一再心软,眼下却一刻也不愿再看见了。

  顾随之移开目光,清了清因愤怒而发紧的嗓子,终究没在大庭广众下掀了墨寻的皮。

  少年将军讥讽道:“几年未见,阁下还是这般秉性,云野自愧不如。”

  “不过阁下倒同席上各位情投意合,”他面上不虞,回头扫过席间众人,终究扯出半个笑来,“诸位继续,玩儿得尽兴。”

  语罢,他大刀阔斧朝外走去,无人再敢阻拦。

  墨寻的声音从他身后轻轻传来,含着点却之不恭的笑意。

  “顾将军,来日再会。”

  暗红的底色,尾端缀着金色流苏。

  他把发带绕过眼睛,下端压着秀挺的鼻梁,在脑后系了个结,流苏和马尾垂在一起,轻轻晃了两下。

  弯腰捡起一根树枝,一端递给飞在半空的鸟。

  “谁说没用?现在我看不见了,您带我走,这样可以了吧?”

  小鹰仔煽动翅膀的动作滑稽的停下,差点没从半空中掉下去。

  松林顶上的积雪沿着松枝滑落。

  蒙着眼睛的少年站在树下,点点莹白点缀在他发间,他唇角含笑:“唔寄予,唔斯愿汝戈林多一起。”

  ——快点,带我回去。


第38章

  日照西山,松林间落雪簌簌。

  脚印从松林深处蜿蜒向外,小雪纷飞,覆盖在脚印上,掩了来时路。

  红绸覆眼的少年闲庭漫步而来。

  深黑衣摆拂在雪地上,广袖垂落,露出一截白皙手腕,金色流苏缠绕在手腕上,手里松松执着一根枯树枝,完全被枯枝带着走。

  羽翼刚丰的小鹰飞在他前方,尖锐的喙叼着树枝的另一端,费劲的扇动翅膀,在保持平衡的同时,还要给对方引路。

  顾随之有点想摆烂了。

  他为什么非要较这口劲?

  小鹰就小鹰,老老实实回去不好吗?

  从太仆寺回来几日后,煊都终于放晴,墨寻的病也好得七七八八,期间顾随之除托奇宏送了几次药外,并未亲自前来探望。

  “疾”倒是探头探脑来过几回,皆被墨寻用弹弓打出去了,气得盘旋院中唳了半晌,方才愤懑不平地冲入了铅灰色的天穹。

  墨寻心知顾随之这回生着大气,懒得自讨无趣,捡着这好天气奔马出城,直向北长亭外马场而去了。

  一路蹄踏雪浪,堪堪停在云松山脚下。

  墨寻方才勒了马,便有一行人匆匆迎上来,下饺子一般挨个跪倒在地,为首的那个一咏三叹道:“恭迎少卿大人。”

  墨寻没下马,原地转了一圈,放眼望去,云松山马场雪覆千里,九曲河蜿蜒取道其间,零星散立着许多松林,是个跑马的好地方。

  那跪着迎人的典厩属等了半晌,不见回应,只得拖长嗓子再喊一遍:“恭迎......”

  “行了,”墨寻翻身下马,拜拜手皱着眉说,“听着活像奔丧,大人我才第一天上任呢。”

  疾风掠过,惊落枝稍几捧松软白雪,这典厩属抹着额间汗,好歹将早准备好的话继续说下去:“大人今日来此,下官已备好一份薄礼,望大人笑纳。”

  他说着,嘱咐身后人道:“去将那几匹好马牵来。”

  不多时,几匹高头大马由人牵着,喷鼻甩尾地到了墨寻跟前儿。

  典厩属起身,朝墨寻拱手作揖,连连赔笑道:“此地距离煊都整整五十里地,雪厚路遥,若要常行往返,须得备着匹好马。少卿大人,请——”

  墨寻来回绕了两圈,没去牵马,反将手优哉游哉地搭在了典厩属肩上,后者连忙堆起笑来,问:“少卿大人,看中了哪一匹?”

  墨寻半搂着人朝前走了一步,微笑道:“在下不才,刚好对挑马颇有心得。”

  他将搭在人肩膀上的手臂挪开,拢了拢衣袖,指着其中一匹棕马道:“眼神太蠢,不够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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