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完人,钱诚放下了酒杯,开始听钱元珩跟司瑾八卦在场大人们的家事,什么谁家和谁家联姻了啊,谁家后院起火给主家戴绿帽子啊,乃至谁家夫侍争宠干起来了,他知道个门儿清。 钱诚听到这不亚于今日头条的八卦,眼睛都冒着精光:“你都在哪儿听来的?” 钱元珩压低声音:“将军府的小小少爷,就是徐将军的小孙子,比我大两岁,他有个八卦情报小组,每天都能听到京城朝臣圈的最新消息,我跟他混熟了,天天有瓜吃。” “那你有没有吃到裕王府的瓜?” “裕王府……”钱元珩下意识扫了一眼对面的裕王空位,从瓜田里搜索关键词,不一会儿他就点头,“有,听说裕王不行。”
第48章 拆穿 钱诚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他飞快地低下头把钱元珩抱进怀里,略微侧过身挡住旁人得视线:“这话怎么传出来的?” “情报小组里有在裕王府当差的小厮,听说这些年裕王和曹云阳几乎不行房事,他的夫侍们也从来没吃过避孕药,甚至曹云阳还暗中给他的两个侧室请过大夫,这些年却依旧无所出。” 钱元珩也意识到自己挖到了个有用的瓜,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芒,他把钱诚和司瑾的头搂在一起,提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会不会裕王早就知道混血儿不是亲生的,为了保全颜面和地位,甚至是他授意的借种生子?” 这个大胆的猜测让钱诚倒吸一口凉气,他和司瑾对视一眼,也发现了司瑾眼中的震惊。 对啊,他们一直认为裕王被蒙在鼓里,是丞相府把他耍了,但从来没想过,有可能他们是共犯,甚至,裕王自己就是布局者之一。 他们好像发现了个惊天大秘密,钱诚有些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把钱元珩放开,他感觉这个事情越来越清晰了。 如果裕王和丞相府是合作关系,那曹云阳和他就是利益联姻,所以曹云阳和格雷斯的私情他懒得管,只是嫌弃他脏了不愿碰他。 后来与格雷斯私通生了小混血,丞相府乃至裕王怕他们的篡位计划露馅,正好裕王一脉没有继承人,就将错就错串通国师编了什么文曲星下凡的破借口。 曹云阳自觉有愧,自家儿子也是皇位候选人,就不阻止他一个个往家里领,但阳奉阴违也好,裕王坏事做尽遭报应了也罢,反正这些年他没有亲儿子。 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他之前还纳闷,裕王那么多疑一个人,怎么会没怀疑过小混血的身世,甚至在自己拿青蛙和蝌蚪做类比时也没啥反应,原来这是心甘情愿戴的绿帽子啊。 “皇上驾到——” 太监尖声打断了钱诚的思绪,他立刻换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儿,面带微笑地看着自殿外被一众侍从簇拥着款款而来的皇帝。 皇帝身着一袭象征身份的明黄色龙袍,面上不怒自威,走路都带风,或许是端着架子了,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人不敢造次。 “臣等见过陛下,愿陛下龙体安康,福禄相伴,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待皇帝到上位站定,由丞相带头跪下开始喊贺词,钱诚三人也没参加过寿宴,手忙脚乱的跟着跪下,嘴里喊的都不一样,不过还好人多,把他们的声音完全盖了过去。 “无需多礼,自便吧。”皇帝声音不大,声压却十分强,钱诚坐在第一排,都能感受到空气里传播的声浪,让他莫名联想到了小时候上课,班主任的死亡威压。 皇上说自便,不代表真的想干嘛都行,下一环节就是送寿礼,但大臣送的礼都已经被礼部记下了,能在寿宴上当众出风头的,只有两位王爷。 因着长幼有序,率先献上寿礼的是裕王,他似乎对自己的礼物很有信心,扬着笑拍拍手让人把东西拿上来。 裕王呈上的是一枚精巧的玉佩,雕刻玉佩的石头是百年难得的宝石,听说是他手下的船队出海时偶然自深海处寻得的,花纹繁复却错落有致,还有什么延年益寿的功效,巴拉巴拉好处说了一大堆,给钱诚听的直撇嘴。 皇帝微微点头:“你有心了。”然后挥手让德公公把东西接过来,例行公事地看了一眼就拿下去了。 钱诚看到了裕王眼底闪过的一瞬间的怒意,见他朝自己看来,钱诚立马低下头不与他对视,论城府论演技,裕王甩他八百里开外,他可不敢硬刚。 随后就是闲王钱诚献礼,钱诚也拍拍手,几个侍卫模样的人把屏风抬了上来,巨大的梅花图案让皇帝眼前一亮。 钱诚知道投其所好了,强压住小得意站起来,冲皇帝拱手:“父皇,儿臣也无皇兄那般能耐可寻得奇珍异宝,便和阿瑾一同设计了这款屏风。 梅花,凌寒独自开,宁可抱香枝头死,不曾吹落北风中,我们月国定会像这梅花一般,在百花争艳时休养生息,在百花凋零时独树一帜。” 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月国有统一天下的能力,当然,这是冠冕堂皇的理由,他主要的心思还是让皇帝睹物思人,看在他们和影帝,也就是君后沾亲带故……额,或者说是老乡的份上站队他们。 皇帝何等聪慧之人,怎能想不到钱诚那点小九九,他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心里已经暖呼呼的了,钱诚“算计”他是明晃晃的,而且哪怕是算计,他起码也花了心思。 想到前几日暗影搜集到的那些物证,桩桩件件仿佛都在嘲笑他这些年当局者迷的愚蠢,他微微叹了口气,他已命不久矣,何不把江山托付给最合适的人呢? 思绪百转千回间,德公公已经把屏风送到了他眼前,皇帝也瞧见了那树杈处的小巧思,勾了勾唇,也让抬下去了。 皇帝收敛思绪,刚想喊开宴,就见抬着屏风的后排侍卫突然折返,手腕翻转手中便出现了一把闪着寒芒的短刀,朝着龙椅上的皇帝就刺了过去。 这一场刺杀来的毫无征兆,令在场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包括目标皇帝陛下,眼见短刀就要刺进皇帝的心脏,席下突然一道身影闪身上前,噗呲一声,那刺客便应声倒地。 “护驾!护驾!” 离皇帝不过半米之遥的德公公都吓傻了,反应过来立刻急切地大叫,殿上的人们才被惊醒,立刻慌乱起来,有喊护驾的,有慌乱逃窜的,徐将军等一众武将更是迅速集结,把皇帝围了起来。 钱诚坐第一排,下意识的反应就是抱紧钱元珩,把司瑾揽在怀里,三人缩成一团自我保护。 待所有人被调动起来,他这才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到了刚刚上前救驾的人。 曹丞相??? 钱诚一脑袋问号,虽然丞相就坐裕王旁边,但刺杀来的猝不及防,就连德公公都没反应过来,怎么丞相倒是早有预料般冲了过去?? 或许是心里对曹丞相有了怀疑,钱诚对细枝末节的事愈发关注,曹丞相虽是跟着皇帝出生入死的重臣,会武艺不稀奇,但他是丞相,是文官,殿前除武将与侍卫旁人不可携带刀剑,曹丞相手里那把软剑,很难不让人多想…… “何人如此大胆敢刺杀陛下?!” 曹丞相皱着眉头,把沾血的软剑收回腰间的鞘中,钱诚这才发现,他那剑鞘也是软的,就像腰带一样盘在腰上,不仔细看的确发现不了。 “这……这好像是闲王身边的小厮。” 有一个年轻些的武官脱口而出,等脑子追上嘴,想要及时止住已经晚了,钱诚也听到了这句话,他立刻朝着说话那人呛回去: “你说话是不需要负责任的吗??” 钱诚很生气,他身边的小厮?他身边就一个阿垚,而且阿垚今天都没来……等等…… 钱诚突然意识到什么,把钱元珩递给司瑾就朝着皇帝那里跑去,他心里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是最准的,但钱诚的直觉一般也八九不离十,待他扒开人墙挤上前,下一秒就让他瞳孔骤缩: 地下躺着的那个人,怎么是阿垚? 曹丞相眼底闪过笑意,面上却一丝不苟,微蹙着眉:“闲王殿下,这可是您身边的人?” “栽赃?” 钱诚冷笑一声站起来,看了眼地下那个和阿垚容貌一模一样的尸体, “父皇,儿臣不多做解释,用贴身小厮搞刺杀,我是懒不是蠢。” 他的声音很冷,还带着对在场所有质疑他的人的嗤笑,仿佛在嘲讽他们连如此浅显的伎俩都看不透。 这种场面下没人再敢出声发表看法,要不是司瑾按着,钱元珩在底下都快蹦起来了。 徐将军看着钱诚不卑不亢的背影也面沉似水,道理大家都懂,可今日王爷身边的确没有阿垚的身影,而地下那人,身形相貌都十分相似,让人无法轻易做担保下定论。 “王爷说的有理。”曹丞相沉声附和,“是与不是,王爷把您身边的小厮叫来对峙一二,也好让众人莫要瞎猜。” 听到这里,钱诚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阿垚今日的失踪,哪怕不是丞相授意的,肯定也免不了他的推波助澜。 “阿垚今日失踪了。” 钱诚如实向皇帝汇报,心里就像压上了一块大石头,既是丞相做的,必定斩草除根,阿垚恐怕活不成了。 他闭眼稳了稳心神,再睁眼时已是一片冰冷:“人证儿臣是带不来了,请父皇准儿臣检查尸体,儿臣必定给您一个答复。” “准。” 皇帝抬手,钱诚深吸一口气,回头走到尸体面前蹲下,这八成又是人皮面具,至于裕王或丞相为何用如此蠢的方式栽赃他,定是认为没人知晓人皮面具。 既然不会有人想到人皮面具,人物当然是和他越亲近越好,这样才能一锤子把他捶死,让他连挣扎都不能。 不过这波他们在一层,钱诚却在大气层,他有半个上帝视角,他拨弄了一下那人的右耳,意料之中的没有看见那枚红痣,他心里就有数了。 他起身冲皇帝躬身作揖:“我家阿垚右耳后侧有一枚红痣,地下这人没有。” “口说无凭,证人呢?” 这次没等曹丞相提出质疑,皇帝本人先开口了,若是没和钱诚坦诚之前,他或许还会对这场刺杀信上几分,可现在…… 皇帝不着痕迹地瞟了眼自己曾视为左膀右臂的曹丞相,从前的万分信任,现在都变成了一把把利刃刺向了自己。 “儿臣怀疑是有人为他易了容,可再高明的易容术也架不住水清洗。” 钱诚特意加重了“水”这个字,他相信皇帝懂他的意思,这里虽然没有人皮面具,但江湖中易容术还是屡见不鲜的,所以他用了这个不算太明显的借口。 “来人,取一盆清水。” 【作者有话说】:谢谢夏逸书宝宝的打赏~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49章 父子 皇帝听到他的重音,立刻想到了他那日说的人皮面具,虽然他没亲眼见过,但他相信钱诚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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