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诚虽然不喜欢这种动不动就发飙的人,但就事论事,这场赐婚给小李公子带来的伤害远远比他大得多。 他最多就是不想被利用,起码碍不着之后的生活轨迹,可小李公子不同,入了王府,他是搭上了自己的一辈子。 所以钱诚表示理解万岁,他等司瑾过来,他深呼吸一口,挂上笑容推门而入,不过还没等他开口,一个瓷杯就砸在他的脚边应声碎裂。 钱诚缩起脖子,不着痕迹地护住司瑾,他和善的走上前笑道:“小李公子息怒,且听本王一言。” 小李公子浑身一僵,拿着茶壶的手也一顿,他机械地扭过脖子,看到钱诚的脸后,脸上出现了惊慌,双腿一软就跪下了:“王爷……臣侍不知是王爷过来,请王爷恕罪……” “别别别别别别别” 钱诚赶紧躲开小李公子的跪拜,然后在侧面蹲下来和他平视:“本王知晓你也不满意这门亲……” 钱诚正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他冷静,没想到话未说完,一道寒芒闪过,下一秒他就感觉脖子抵上了一个冰凉的东西,而他身侧,多了个蒙面黑衣人。 钱诚吓得一动不敢动,用余光打量黑衣人,这人能一声不响地进入王府,一定是个高手!他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僵硬的笑笑:“呵……呵呵,敢问大侠有何贵干?” “抢婚。” 黑衣人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司瑾想说什么,却被钱诚按住,二人齐齐看向跪在地上的小李公子。 可小李公子显然已经懵了,他连哭都不敢出声,不过在听到黑衣人说话时,眼睛倏得就亮了:“晏郎!” “不怕,我带你走。” 黑衣人语气温柔,轻声安抚着地上的小李公子,随后眼神一冷,“放他走,否则要了你们的命。” 黑衣人使了几分力,钱诚明显感觉脖子一痛,他倒吸一口凉气,悄悄推开决定他生死的剑:“英雄所见略同。” 黑衣人斜眼瞟他,手上的剑微微动了一下,把钱诚吓了个半死,他真诚地极力解释:“我有心上人,此次赐婚我也不愿意,这不,我也是来和小李公子讲此事的。” 钱诚见黑衣人那警告的眼神,没办法只好把松开他的剑:“我本来是想和他说清楚,之后把他当弟弟养,这下正好你来了,既然你们郎有情郎有意,我祝你们幸福!” 钱诚语速飞快,还抱拳作了个揖,希望黑衣人能相信他的诚恳。黑衣人冷着脸:“你最好能说出个让我信任你的理由。” 钱诚无语凝噎,然后眨巴眨巴眼,挤出个假到没眼看的笑:“我不行,只有他不嫌弃我,可以了吧?” 钱诚把可以了吧四个字咬的极重,语气充满着无限的怨念,他这次是彻底豁出去了,不行就不行吧,比起要尊严,他总得先保命不是? 然后,钱诚就看见冷酷的黑衣人面部表情开始逐渐崩坏,露在外面的眼角都在抽搐。 大概又过了几秒,黑衣人收了剑,还俯身拍拍钱诚的肩,眼睛里竟然出现了怜悯之色。 钱诚:……fine “在下晏峰,大恩不言谢,若王爷有难,带着它去京城最大的当铺寻掌柜,晏峰定当鼎力相助。” 黑衣人抱拳,扯下腰中别着的流苏丢给他,随后揽住地上小李公子的腰,撂下这句话,越窗飞身而去,身影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钱诚咽了咽口水,回头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地看着司瑾:“我去真的有轻功诶!!” 司瑾好笑地看了憨憨的钱诚一眼,蹲下捡起他扔下的流苏,就是很普通的穗子,没什么特别之处。 望向窗外二人离去的方向,司瑾手指摩挲着流苏,晏峰,晏峰……晏峰!他突然一拍桌子:“他是现任武林盟主的独子!” 钱诚还沉浸在感叹黑衣人的高超武艺中,听到司瑾拍桌,他下意识抖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你们皇室不了解武林之事,可茶楼酒馆却会把它当做最好的话题,而且晏峰此人武艺精湛,曾在擂台赛上以一敌十最终胜出,算是定好的下任盟主。” “既然如此,我们也算是卖了他个人情,若是将来真有过不去的坎儿,或是被逼无路,咱们还有这个关系可以求收留。”
第17章 洞房 “那么早就想好后路了?” 司瑾送走‘情敌’心情大好,他悠哉悠哉地背着手走到床边,掀开被子拿了颗桂圆扒完皮放进嘴里,甜甜的汁水在口中炸开,司瑾整个人都舒服了。 钱诚追过来抱住司瑾,在他肩上蹭啊蹭:“当然了,我现在有了你,那得比之前更加惜命!” 司瑾把桂圆核吐出来,用手摸着钱诚的后脑,幸福满足都写在脸上,真的,有了爱的滋润就是不一样。他抬手摸了摸大红纱幔,啧啧道: “这没有身份背景就是不行,同样都是侧君,你看人家这新房,再看我那天,除了窗户上贴了几个喜字,连个红被子都没给我准备!” “好像在这里结婚的喜被都是娘家陪嫁的嫁妆,你又没娘家,所以才没有。不过小李公子再怎么说也是侧室,李尚书这波属实是有点不懂分寸了。” 钱诚看着床上的三件套,意有所指地撇撇嘴,他觉得户部尚书不简单,按规矩说,只有正室才能拥有正红色的喜服和喜被。 虽说是按正夫之礼娶的,但李尚书不应该得寸进尺,给儿子陪嫁大红色的喜被。以正夫之礼迎侧室就已经很打正夫脸了,再用上大红喜被,让正夫如何自处?得亏徐清壳子里换人了,不在意这些,否则要是原主在,被人戳脊梁骨,肯定会气死。 “阿瑾,你看这里装饰的那么喜庆,不如我们把洞房补办了吧?” 钱诚苍蝇搓手,说这话的时候手心都在出汗,鬼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能说出这句话。 司瑾挑眉轻笑:“刚确认关系,你就暴露出你lsp的真实本性了?” 钱诚被司瑾看的有点害羞,但在蜡烛的映衬下倒看不出他的脸红,他低下头,声音如蚊虫般的嘤咛:“我想要你完全属于我。” 第一次,这是钱诚第一次打直球,他紧张地抠着手指,都快把指甲抠劈了也没听到司瑾的回应。 他的心渐渐凉了下来,果然这种事还是不能操之过急,他刚想找补两句,一抬头却发现司瑾不知何时已经爬上了床,现在正摆出一个美人鱼的pose,含笑看着他。 “钱诚同志,我们已经是合法夫夫了,所以……”司瑾突然坐起来,凑到钱诚耳边轻轻道,“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情,包括,睡我~” 撩人的话语在耳畔响起,钱诚顿时热血上头,脸红了个透彻,看到司瑾小狐狸逗他得逞后的狡猾笑容,他再也忍不住,化身饿狼扑了上去…… 看着司瑾那勾人的表情他彻底失去了理智,粗暴地扯了司瑾的衣服,把充满暧昧气息的纱幔放下来,两道身影相叠,如天鹅交颈,留下一室的旖旎~ 虽然钱诚开始非常禽兽,可他也只要了司瑾两次,一是怕把司瑾伤着,二是……他真不太行。 原主从前日日流连在风月场所,身子早就虚的不行了,才两次就感觉腰疼的受不了,司瑾哑着声音调侃他:“哟,肾透支了~” “嗯,快了~”钱诚看着比司瑾还要虚,他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司瑾翻过来趴着,用手指戳戳钱诚的脸:“先别睡,给我拿避孕药去。” 钱诚眼睛猛然睁开,他说啥?避孕药??司瑾一大老爷们吃啥避孕药??? 见钱诚瞳孔地震,司瑾扒开领子露出心形胎记示意他看。钱诚这才想起来,对哦,司瑾是双儿,双儿可是会生孩子的! “等我,我现在就去!”钱诚一个咕噜翻起身跳下床,连外衣都没披,穿着里衣就奔出去了。 “哎!冷啊!大哥!穿衣服!” 司瑾的声音都没追上钱诚的脚步,大概四十分钟,钱诚端着托盘回来了,司瑾盘腿坐起来,精神还不错。 钱诚顺手拎了个凳子,把托盘放在上面,托盘里面不仅有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还有两碗冒着热气的清汤挂面和一盘清炒土豆丝。 “你咋还有空做饭?”司瑾拿起筷子夹了口土豆,粗细不一,应该是钱诚手工切的,他知道钱诚会做饭,一般都是品相不咋样,但吃起来还不错。 “熬药的时候做的,现在才十点多,我一猜你就饿了。”钱诚端起药开始吹凉,然后啧啧, “王府毕竟是个大户人家,所以这种药不难找,而且最丧心病狂的是,厨房里香料瓶瓶罐罐中就有一瓶,还明目张胆的写着避子汤,这是真觉得主子不做饭啊!” “嘶……怪不得之前看电视剧,那么多姨娘小妾一堆,可子嗣却很单薄,而且大概率能活下来的都是正室所出的剧情,原来这是一种不成文的规定吗?” 司瑾一听这个也觉得牙疼,第N次庆幸他们身边都是熟人,没有勾心斗角,否则就他们这种说话不过脑子,办事总欠考虑的性子,被人卖了都备不住得帮人家数钱。 “我觉得很有可能。”钱诚附和点头,“而且好像在这里,侧夫也好,小侍也罢,只要给当家人侍寝,第二天必是一碗避孕汤伺候。 侧夫想生孩子,得经过正夫的同意,要是没报备,私自生的孩子,那就叫私生子,会被人不齿。” “这也管的太宽了吧!”司瑾不理解这条规矩,“要是做了小,连要个孩子的资格都没了呗?” “其实也不是,这也就是个规矩,要是识大体的正室,一般不会太过较真,生就生了。不过也有那种心眼儿小的,比如裕王君,裕王有两位侧室和数不清的夫侍,为啥那么多年只有钱君皓一个孩子。” 钱诚点到为止,司瑾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也就点点头感叹:“哎!这就是活在旧社会的悲哀!” 钱诚觉得药凉的差不多了,就把碗递过去:“差不多能喝了,喝完吃饭,要不一会儿面坨了。” 司瑾见钱诚如此爽快地给他拿药,想了想还是解释道:“不是我不想要孩子,而是在时局没稳下来之前,我不想让他跟咱们一块儿遭罪。” 钱诚本来正在挑面,听到司瑾突然的走心一脸茫然:“啊?什么?” “没什么。”司瑾闭眼把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一滴药汁顺着嘴角滑到他肩窝处的心形胎记上,“等下任皇帝尘埃落定后,我给你生个孩子。” 钱诚怔了一下,然后摇头:“算了吧,咱家有老幺,也不算后继无人,再说我可舍不得你遭那份罪,自从我爱上你的那一刻,就跟孩子say ood ye了。” 司瑾却握住他的手,眼神中都是认真:“那是之前,那时候就算你想要,我也给不了,可现在不一样,我们有机会了,因为你,我也想体验一下那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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