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钱诚在众人起身后,又非常真挚的给佛祖磕了个头,希望佛祖保佑他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阳哥哥,你可知那算姻缘的大师在何处?” 钱诚好奇地到处张望,其实心里已经紧张的不行,早死早托生,他要早点知道答案。 “刚还说此生足矣,这一会儿就又去算姻缘了?” 曹云阳语气调侃地望着钱诚,钱诚努力维持着二世祖形象,不屑地笑笑:“自然足矣,本王只是好奇,外面都传那大师是月老下凡,本王倒要去瞧瞧真假!” “就在后面,皓儿想吃这寺内的点心,我请个小师父带你过去。” 曹云阳在外的形象一直是端庄有礼的谦谦君子,寺庙中的小和尚也都熟悉这位平易近人的裕王君,所以他一招呼,就有个十多岁的小和尚跑了过来给钱诚带路。 司瑾不说话,就一直跟着钱诚,徐清也并不想和这位笑面虎独处,也说好奇就开溜跟着钱诚找大师去了。 目送他们离开,曹云阳眼底闪过一抹暗色,这个新入府的农家子究竟有何手段?怎能把人心涣散的闲王府在短短几日中打理的井井有条? 钱诚晃晃悠悠跟着小和尚来到了后院,今日不是什么祈福的正日子,月老大师也不是很忙,见他们来了只是笑呵呵的迎接。 “几位施主有何贵干?” “听闻大师算姻缘算的准,可否给我看看姻缘在何处?” 钱诚一脸诚恳,反正现在又没有外人在,寺庙的小和尚们也不会乱嚼舌根,他做回自我就好。 大师定定地看了钱诚几秒,随后意味深长的笑了,他捋了捋胡子:“贫僧瞧施主这面相,应是已觅得良人了。” 钱诚乍一听没懂,两秒后突然反应过来,大师说的良人,会不会是司瑾…… 钱诚闭闭眼平复一下杂乱跳动的心脏,故作不解:“大师何意?” 大师见他装傻,无奈笑笑却也没再解释,而是把身旁桌案上的签桶拿过来,示意他抽签。 钱诚激动又紧张,拿签桶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他摇了两下,一根签就落到了桌面上,钱诚恭敬的双手递过去:“还请大师解签。” “‘思君得见君,锦上添花时’,施主,是上上签,签文之意,想必施主心中已然有数。” 司瑾……就是司瑾……这签文是藏头啊…… 钱诚激动地手握成拳抵在唇边,眼泪在眼眶打转,极力克制着自己不当众哭出来,这一刻甚至比和司瑾坦露心意还激动。 从前他一直患得患失,感性和理智来回推拉,让他痛苦不堪。而这一刻,这一句签文却仿佛是给他吃了颗定心丸,让他知道,他的等待终会开花,结果只是时间早晚。 司瑾一直把手搭在钱诚的肩上,在听到那句签文时,手指不自觉的加了几分力度。 感受到钱诚的颤抖后,心脏也剧烈地跳了起来,那么明显的藏头,他怎会听不出来。 在得知钱诚喜欢自己后,司瑾更多的是无所谓,之前他和钱诚说的爱上他,不过是理解和接受,当时说那些只是不想让钱诚失望,总而言之还是搪塞。 他没爱过人,更不知爱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他对待婚姻其实不算负责,他觉得两人合眼缘,三观合拍就够了,就像开公司,找个可靠的合作伙伴一样,谈爱不爱的特别矫情。 但钱诚不同,钱诚对爱情非常忠诚,而且把爱这个字看的非常重。他觉得他们在对待爱情观上有着出入,走不到一起,与其之后变成怨偶,不如一直维系在友情以上恋人未满的小暧昧状态。 可今日签文一出,他就不能再装傻了,他必须给钱诚一个明确的交代。 司瑾思绪百转千回,再开口时嗓子都哑了:“大师,我可否也求一签……” “自是可以。” 大师把签桶递给司瑾,钱诚也看向他,司瑾闭眼摇出签子,大师一看就乐了:“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施主,您这是下下签。” 大师见过太多的佳偶或怨偶,可像他们两个互生情愫却还一个进一个退那么别扭的,还是第一次见。 “莫待无花空折枝。” 司瑾轻吟,他明白这签的意思,钱诚现在对他热衷,可他要是还一味的搪塞退缩,再旺的火也会熄灭,将心比心,司瑾突然特别心疼钱诚。 “无妨阿瑾,你不用给我答复,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一直等。” 钱诚不顾还有外人在场,直接握住了司瑾的手,把他的手贴在自己胸口,红彤彤的眼睛中还含着泪,真真儿是好不可怜。 司瑾感受到那颗强劲有力的心脏在自己手下跳动,自己的心脏慢慢与他同频,仿佛要融为一体。 司瑾垂下头,他不想再搪塞,虽说有花堪折直须折,可他真的不想再吊着钱诚了,既然自己无法确定心意,不如彻底拒绝了好。 司瑾想把手抽回来,却见阿垚突然自门外闯进来,徐清皱眉呵斥:“佛门圣地,怎可如此莽撞!” “小的知错!”阿垚扑通一声跪下,“王爷,圣上有旨,还请您速速回府接旨!” 司瑾的拒绝被阿垚给堵了回去,钱诚侧身擦了擦泪,调整表情重新挂上了笑:“那我们回府吧。” 然后他站起身,冲着月老大师深深地鞠了一躬,声音中还带着颤抖:“若有幸心想事成,钱诚来日定当来还愿。” 大师欣慰一笑,用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不着痕迹地扫了司瑾一眼,心中叹息,哪怕是注定的姻缘,按这两人的别扭性子也免不了一番波折呀! 钱诚四人匆匆回府,刚进府门就见那日在宫中迎接他们的公公坐在前厅喝茶。 “老奴见过王爷王君。”太监公公见钱诚回来了,抖抖衣袖站起来,微微俯身见礼。 钱诚快走两步扶住他:“叫公公久等了。” 太监公公听府内下人说了闲王一家的去处,也就没多过问,而是抬手招呼旁边的小太监把圣旨呈上来:“闲王接旨——” 钱诚带头在前面跪下,厅内的所有人也随之下跪,低着头等旨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户部尚书李利民之庶长子李泽,品貌端正,德才兼备,今赐予闲王为侧君,七日后成婚,钦此——”
第15章 赐婚 听到赐婚,钱诚差点一个没跪稳摔了,他不可置信地盯着圣旨,那天皇上不是劝他收心,别再胡闹了吗?今日怎么又突然改变主意给他赐婚了?? 太监公公把圣旨递到钱诚眼前:“王爷,接旨吧。” 钱诚摇头,随后俯首:“恕儿臣不能接旨!” 司瑾着急地拉了拉钱诚的衣袖,试图让他改变主意,抗旨可是重罪,可别这时候闹脾气! 太监公公似乎早有预料,面上没有一点惊讶生气,而是乐呵呵地看着钱诚:“王爷为何抗旨?” “本王已有两位王君,此生有他们二人足矣。” 太监公公继续笑:“多娶两位夫君也是更好的为皇家开枝散叶,王爷要理解圣上的苦心。” “请公公代本王回了父皇,这圣旨,本王不接。也请父皇莫要再插手本王后院之事,至于什么开枝散叶更不要多言,本王有隐疾,此生只会有满满这一子,还请父皇收回成命,莫要耽误了李公子。” 此言一出,院子里瞬间鸦雀无声,就连半永久微笑的太监公公都敛起了笑意,微微蹙眉:“王爷此言可当真?” “公公是觉得本王会拿自己的尊严开玩笑?”钱诚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着微微的怒气,似是羞愤,又是责备。 “那烦请王爷跟随老奴入宫,亲自与圣上说明。”太监公公做出了个请的手势,抗旨这可是大事,而且又涉及到王爷的隐疾,哪怕他是皇上的贴心人也不能传这种有损皇室颜面的话。 钱诚起身,发现司瑾还在拽着他的袖子,眼神充满了担忧,他拍拍司瑾的手安慰,扯出个笑容:“无妨,我去去就回。” 说罢,他拿开司瑾的手,跟着太监公公走了。 “阿瑾,不是我们道德绑架你,钱诚这些年怎么对你的,你问问你的心,是真的没有一点动容吗?” 徐清拍拍司瑾的肩,叹了口气,抱起钱元珩就回去了,留下司瑾一个人在院子里呆呆的失神。 钱诚跟着一众太监进宫,彼时皇上正在御书房看奏折,钱诚也不含糊,进了门就长袍一掀,笔直地跪在了皇上面前。 “儿臣请父皇收回成命。” 皇上翻看奏折的手顿了一下,随后就跟没听见一样继续执笔圈圈画画。 “儿臣求父皇收回赐婚圣旨!”钱诚再次叩首,头碰在地毯上发出了一声闷响,足以看出他的力度。 皇上眼都没抬,轻飘飘的说:“小德子,抗旨该当何罪?” 刚刚站回皇上身边的德公公恭敬回道:“回圣上,按律当满门抄斩。” “听见了吗?” 皇上终于肯施舍给钱诚一个眼神,钱诚倔强地昂着头,再次高呼:“儿臣求父皇收回旨意!” “钱诚!”皇上拍案而起,“你不要仗着朕宠爱你就得寸进尺!” 钱诚不服气,直接正面刚:“您上次劝儿臣不许再胡闹,要对得起心上人,儿臣做到了,您今日赐婚,是想让儿臣做那不忠不义的负心汉吗?!” 钱诚厉声质问,皇上气愤的脸上突然闪过一抹痛苦,指着他的手指也微微颤抖:“来人!把这个逆子关进偏殿,时刻派人盯着他,直到大婚!” 钱诚一听他要来硬的,心里气不打一处来,但他记得司瑾之前给他的警告,千万不能把皇上惹急了,帝王家没有亲情,动到他的利益,亲儿子也不行。 几个侍卫试图擒住他,钱诚气呼呼地甩开他们,大步往外走去,既然躲不过,那他倒要看看皇帝究竟为何出尔反尔! 钱诚被关进了偏殿,屋子里有两个奴才时刻盯着他,哪怕他想给司瑾打个电话吐槽都不能。 都说冲动是魔鬼,钱诚在气头上的时候满脑子都是皇上冷血薄情,为了笼络户部,又让他当棋子联姻,可等冷静下来一想,却好似明白了皇上的真正用意。 他记得户部尚书有四个双儿,小的两个都已嫁人,而嫡双子和长双子到了年龄却未成亲,甚至没有婚约,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不少人猜测皇上对这两位小公子的婚事有安排,这次给钱诚赐婚的是长双子,如果皇上想平衡闲王和裕王势力,裕王已经有了丞相府助力,把嫡长子赐给他不是更好? 可皇上没有,在他娶了个农家子后,又给了他个庶出的侧君。而裕王也有两位侧君,分别是大理寺卿家的嫡子与工部尚书的嫡子。 若说丞相府和将军府不相上下,可兄弟二人侧室的身份可差的太悬殊了。钱诚把所有线索串起来,大概理解了皇帝的用意。 原主娶司瑾,给皇上的条件是放弃夺位资格,皇帝本来也没计划让这个不成器的小儿子继承皇位,更何况裕王家还出了个‘命定储君’,最终皇位人选压根就没钱诚的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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